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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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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可曾想过,左氏何以如此?”李绍泉道。

“你且说来。”曾伯函笑了笑。

“既生瑜,何生亮?”李绍泉道,“既生左,何生曾?”

李绍泉一语点明,左季皋之所以如此,是纠结了他一生的“瑜亮情结”。

左季皋平生以诸葛自命。“每与友人书,自署老亮,以武侯自比。且曰今亮或胜古亮。”因而他对提携自己的曾伯函,从来没有表达过感激之意,每提起曾氏,他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言的怨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曾伯函在舞台当中占据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主角”位置。曾伯函正是直接阻碍他成为“今亮”的罪魁祸首。以主帅身份平定了圣平天国,这就是曾伯函对不起他左季皋之处。

左季皋曾经为一幅叫《铜官感旧图》的画作序。铜官就是曾伯函靖港之败后自投湘江之处,铜官感旧图画就是画曾伯函当年自杀之事。左季皋的序中有这样一句:“公(曾伯函)不死于铜官,幸也。即死于铜官,而谓荡平东南,诛巢馘让,遂无望于继起者乎?殆不然矣。”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曾伯函那次投水没死,当然是天下之幸。但是如果说他死了,天下就没救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句话可以说揭开了左季皋心底的秘密。左季皋真恨不得曾氏死于当时,那么,“荡平东南,诛巢馘让”的应该就是他了。他相信,如果这出大戏由他来导演,一定会比曾伯函导得精彩许多。

想当初,创建湘军这个想法是曾伯函和他共同提出来的。曾伯函最得力的助手大将好多是他左季皋首先发现并推荐给曾伯函的。曾伯函建设湘军,带兵打仗,他左季皋贡献了多少智慧?在大的战略方针上,多少次事后的结果证明他左季皋比曾伯函更高明?

然而,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追今抚昔,一切还都是出在“科名”二字上(左季皋之所以在得知林义哲被赐进士出身后恼怒万分,亦是为此)。曾伯函虽然平庸,但因科名顺遂,早早占据了有利地位。他左季皋早早做好了“只手擎天”的一切准备,却因为身无名分,无法充分施展。虽然最终被皇帝起用,无如“出身太迟”,起身太晚,追赶曾伯函已经来不及。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左季皋此生无望成为天下第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替手难得

在平定圣平天国之后,当时之人品评天下人物,每以曾、左、李为序,大家认为这是左季皋的荣耀,左季皋对此却相当不以为然。实际上,他认为自己才是一时无两的人物,远远高于曾伯函、李绍泉二人。

“是啊!闻其曾对郭筠仙言:‘阁下以阿好之故,并欲侪我于曾、李之列,于不佞生平志行若无所窥,而但以强目之,何其不达之甚也!’”曾伯函叹道,“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不说左湘农了。”李绍泉及时的岔开了话题,“恩师看郭筠仙如何?”

“郭筠仙识见过人,文章绝世,有经世之才,但书生习气过重。前几年在粤与寄云闹得不可开交,衡情衡理,自是筠仙不对。早年在都中,寄云见筠仙之文采,便极欲纳交,央我从中绍介。后任湘抚,又屡思延之入幕。比任粤督,廷寄问黄辛农能否胜粤抚之任,寄云即疏劾黄及藩司文格,而保郭堪任粤抚,令兄堪任藩司。寄云才具固然不如筠仙,但毕竟有德于筠仙,而筠仙与寄云争权,弄得督抚不和。筠仙自己亦不检点。先是弃钱氏夫人,后迎钱氏入门,其老妾命服相见。住房,夫人居下首,妾居上首,进抚署则与夫人、如夫人三乘绿呢大轿一齐抬入大门。你叫舆论怎不鼎沸?而筠仙竟悍然不顾。”

“怪不得粤抚做不下去了。”听到这些趣闻,李绍泉笑了起来。

“不过话要说回来,筠仙之才,海内罕有其匹,然其才不在封疆重寄上。他才子气重,不堪繁剧。他只能出主意,献计谋,运筹于帷幕之中。他对洋务极有见解,今年我即欲拟保荐他出洋考查一次,他的所见必定会比志刚、斌椿要深刻得多。我观他的气色,决不是老于长沙城南书院的样子,说不定晚年还有一番惊人之举。”曾伯函又道。

“津案发生之时,举国汹汹,反对柔让,筠仙力排众议,痛斥清议误国,真正难能可贵。”李绍泉道。

“是,他在这方面的见识远胜流俗。”曾伯函道,“此外,你要留心林鲲宇。”

“林鲲宇年纪虽轻,然淳厚谦下,性能下人,精明能干,不但办洋务是一把好手,且敢于任事,只是……”曾伯函说着,又长叹了一声,“此子之心计,未免太深!”

“恩师何出此言?”李绍泉奇道。

“我原本以为此子不过是学识渊博,又在见识明白外还多了一个胆……谁想到,他竟是个德、能、权、谋俱全的角色……”曾伯函看着李绍泉,悠悠地道,“章桐真的以为,他此次出使法兰西国,是专门为皇太后索还国宝的么?”

“难道……”

“结西国以为外援,才是他想要做的!”曾伯函道,“而索宝讨好两宫,所为者,只怕也不仅仅是为了一身之飞黄腾达!”

“恩师以为,此子所图者为何?”李绍泉问道。

“现下我还揣摩不透。”曾伯函摇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

“依学生看,此子邀宠皇室,所为者,当是欲借皇室之力,上行下效,为洋务大兴推波助澜!”李绍泉道。

“你是这么看的?”曾伯函看着李绍泉。

“恩师可以想想看,若无中枢首肯,船政只怕今日,还在造那‘非驴非马’之船。林鲲宇一介微员,能借中枢之力改弦更张,这当中的手段,学生亦感望尘莫及呢。”李绍泉道,“且此子力促法主还宝,邀宠皇室,以为晋身之阶,如此拼命做官,所图为他日能有权柄畅行已志耳。学生说句心里话,亦有此等念想。”

“你说的是,只是此子心计过深,年纪轻轻便如此精通权谋,还能时不时的给左湘农这样的人物一扇巴掌……”曾伯函说着,握紧了拳头,“只怕将来,既是治世之能臣,亦是乱世之枭雄!”

李绍泉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

“现在下结论尚有些早。所以,章桐,你要仔细观察他。”曾伯函道,“若是其心术不正,你须要小心提防,如若是一心为国,不计名利……”曾伯函的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之色,“那么,人才难得!能臣也好,枭雄也罢,你都可选他做你日后的替手!”

“替手?”李绍泉一惊。

“对!替手!做大事以寻替手为先!”曾伯函说着,一只眼中竟然放出煜煜光芒来,“他若能为你的替手,三十年之内,自强中兴有望!”

听到老师的这句话,李绍泉心中波澜涌动。

“他若能为你的替手,三十年之内,自强中兴有望!……”老师的身影一下子模糊起来,声音也变得空旷起来,渐渐的远去。

李绍泉突然意识到,老师说的那个能成为自己替手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不由得嘶声大叫了起来。

“不!”

李绍泉猛然惊醒,这才发现,适才是做了南柯一梦。

想到如今老师和好友全都不在了,李绍泉一时间泪流满面。

“老师……鲲宇……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早啊……”李绍泉悲叹道。

可能是李绍泉的惊叫声惊动了外面,一队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到李绍泉独坐在那里流泪,个个惊疑不定。

“没事,都下去吧!”李绍泉摆了摆手,仆人们行礼后全都退了出去。

李绍泉缓缓起身,西边天空渐由明朗而转成绯红,最后,夕阳终于顽强地冲出云层,在即将坠入西山的最后一瞬间,露出了它火红的一角,余辉将直隶总督衙门罩上了一层金色。

李绍泉回到了书房之中,看着书案上摆放的信札,他将放在最上面的一封电报拿了起来。

这封电报是张霈伦发来的,已经被李绍泉打开看过了,电报的内容是他打算上折子参劾黄树兰,“誓破朝中守旧之臣力保”,“一雪前恨”。

这封电报内容虽短,但透露出的信息却非常多。

第一百二十八章李大总督

“誓破朝中守旧之臣力保”这一句,表明朝中有极强的保守势力,想要借着保黄树兰的机会阻碍兴办洋务,“誓破”和“一雪前恨”则表明张霈伦已然决心参倒黄树兰,替林义哲报仇雪恨。

李绍泉想起林义哲灵柩运到天津时的情景,再次流下泪来。

那一天,他看到林义哲灵柩时,第一次不顾一切的想要上前去抬棺,结果被僚属死命拦下,而由四位亲信部下上前抬棺。

当林义哲的灵柩被运上“和硕公主”号时,那一刻,对他来说,所谓撕心裂肺之痛,不过如此。

李绍泉取过书桌上林义哲的文章看着,回想起和林义哲相识相知的一幕一幕,禁不住流泪太息。

“查西国富强之源……约有五大端:”

“一曰通民气:用乡举里选以设上下议院,遇事昌言无忌;凡不便于民者,必设法以更张之;实查户版生死婚嫁,靡弗详记,无一夫不得其所,则上下之情通矣。……”

“二曰保民生:凡人身家、田产、器用、财贿,绝无意外之虞;告退官员,赡以半俸;老病弁兵,养之终身;老幼废疾、阵亡子息,皆设局教育之,则居官无贪墨、临阵无退缩矣。……”

“三曰牖民衷:年甫孩提,教以认字;稍长,教以文义;量其材质,分习算、绘、气、化各学,或专一艺,终身无一废学者;何也?有新报之流传,社会之宣讲也。……”

“四曰养民耻:西国无残忍之刑,罪止于绞及远戍、苦工,其余监禁、罚款而已;监狱清洁无比,又教以诵读,课以工艺,济以医药,无拘挛,无鞭挞,而人皆知畏刑,不敢犯法,几于道不拾遗;父母不怒责其子,家主不呵叱其仆,雍然秩然;男女杂坐,谈笑而不及情乱,皆养耻之效也。……”

“五曰阜民财:其藏富于民者三要,一、尽地力,谓讲水利、种植、气、化之学;二、尽人力,各擅专门,通工易事,济以机器,时省工倍;三、尽财力,有公司及银号,而锱铢之积,均得入股生息,汇成大工大贾,有钞票及金银钱以便转运,则一可抵十矣。……”

“此五项,皆以圣教‘民本’为宗,是以凡兹西学,实本东来。取其长而补我之短,有何不可?……”

这些都是林义哲进献给中枢的“西国圣道考附论”的内容。

那些出自林义哲之手的文章,这些天一直是他案头的必看之文。

“……西人崇圣教‘民为邦本’之说,西人尝谓谋国之要有三,曰安民,曰养民,曰教民。所谓养民者,何也?……一曰造机器以便制造,二曰筑铁路以省运费,三曰设邮政局、日报馆以通消息,四曰立和约通商以广商权,五曰增领事衙门以保商旅……听其言,方知西国所以坐致富强者,全在养民教民上用功。而世之侈谈西法者,仅曰:‘精制造、利军火、广船械’,抑亦末矣!”

“夫商为中土四民之殿,而西人则恃商为创国、造家、开物、成务之命脉,迭著神奇之效者,何也?盖有商则士可行其所学而学益精,农可通其所植而植益盛,工可售其所作而作益勤,是握四民之纲者,商也。此其理为从前四海之内所未知,六经之内一所未讲;而外洋创此规模,实有可操之券,不能执中土‘崇本抑末’之旧说以难之。”

“中土用人以富者为嫌,西俗用人以富者为贤,其道有相反者。夫登垄断以左右望而罔利市者,谓之‘贱丈夫’,中土数千年来,无愚智皆知贱之,……贬之曰‘铜臭’斥之曰‘守财奴’,中土之习俗然也。泰西各国最重议绅,议绅之被推选者,必在殷富之家。……至其选为各部大臣及宰相者,非殷实之世爵,即富厚之名人,其意以为彼皆不忧衣食,专顾体面,未有不竭诚谋国者。”

李绍泉回味着林义哲写下的那些振聋发聩的文字,心中满是痛惜之意。

“可怜忠义之人,天不与人寿!”

“鲲宇,你这一去,何人能替代你,何人能替代你啊!”

李绍泉放下了手中的书稿信札,起身来到了书房旁的一处隔间之中。

这里布设了一处小小的灵堂,灵堂中的供桌之上,赫然是林义哲的牌位。

李绍泉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正了正衣冠,上前取过线香,在烛火上点燃,然后将香举在手中,向林义哲的牌位拜了几拜,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李绍泉上香完毕,坐在了供桌前,正想和这位已经故去的知己好友说几句心里话,门外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禀报声。

“老爷,有一位名唤洛子文的行商求见,自称是从东瀛回国,由何子巍何大人推荐来的,说有要事要面见老爷。”

“子巍介绍来的?”李绍泉听到门房说来人是同年好友何儒章介绍来的,不由得有些奇怪。

“是的,老爷。”门房恭声答道,“小人看过了,他手里确是持有何大人的书信。”

“你去让他稍等,我马上过去。”李绍泉想了想,说道。

门房应声退出,李绍泉又向林义哲的牌位拜了一拜,然后才离了灵堂,净面更衣之后,这才移步前往客厅。

刚一进客厅,他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正在品茶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见到李绍泉前来,立刻放下了茶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了李绍泉面前,举手鞠躬行礼,并递上了名帖。

“不才洛某,拜见李大人。”

“来,坐,坐。”看到面前是一个眉清目秀气宇不凡的年轻人,李绍泉心中便先存了三分好感,他微笑着上前拉住了年轻人的手,请他在椅子上坐下。

不知怎么,李绍泉感觉面前年轻人的说话声音异常的熟悉……

而当林逸青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李绍泉时,立刻便把他和那位原来历史时空中几乎堪称半部华夏近代史的晚清名臣联系到了一起!

额大面方、额角高耸、长眉下是一双黑灼灼的眸子,眼角微微上翘,鼻头圆润,耳大贴脑,口形方阔,两唇上下齐平一言以蔽之,这绝对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和他之前在原来时空看到的历史老照片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第一百二十九章身份确认

也是,往事如烟,而现在他已经来到了历史当中,而面前坐着的李中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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