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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狂妃本色:扑倒妖孽陛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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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就知道是李舒那个小崽子,怎么会忽然来了她这里?
    顾竹寒扳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望向自己,李舒一脸纯粹笑意,嘴里甜甜道:“竹子姐姐,我想你了,所以找了个借口来找你。”
    “小卓子就不把你看紧一点?”顾竹寒亦是笑着揉了揉李舒的脑袋,问道。小卓子是李舒贴身内侍,平日里对他寸步不离,怎么就能让他独自一人走过来?
    “嘻嘻,我聪明,”他一脸嘚瑟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假意对他说我要出恭,但是我却从旁边开溜了,不然怎么能来到你身旁?”
    “你呀……”顾竹寒失笑,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梵渊此时早已回神,看着李舒旁若无人地和她有说有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凝眸静下心来欣赏面前这片刻的宁静。
    “滴——”
    最后一个音符送出散尽,叶瑶的异域舞蹈跳完,她揭下了丝巾敛衽行礼,一脸期待地看着台上的李邃,想要他给出一点明确的表示。按理来说,一般情况之下李邃都会封自己为妃,毕竟她是叶荣的侄女,当朝华妃的表妹,叶荣此举意图十分明显,她就不信李邃看不出来。
    李邃却是看着台下浓妆抹艳穿得十分之露骨的叶瑶,目光似深潭古井,就连最浮于表面的情绪都让人看不出来。
    “主上……”直至叶瑶在台下昂头昂得脖颈都快要断掉的时候,李邃终于启唇,“叶瑶叶小姐是吧?舞蹈跳得十分之合孤的胃口,赐今晚留宿鸢尾宫。”
    “臣女谢主上!”叶瑶一听,脸上立即绽放出喜色,只因鸢尾宫一直以来都是妃嫔初夜和国主共度的地方,是封妃的迹象。
    她转头和叶荣对望一眼,叶荣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宽心,叶瑶这才站起身来,对李邃说道:“臣女知道近日来从大蔚来了贵客,听闻是一位才貌出众的小姐,方才臣女都已经展示了南唐的风姿,未知主上能否让从大蔚来的贵客展示一下她的独特风采,好加深大蔚和我朝的交流?”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听起来却是言之凿凿,叶瑶分明是将矛头指向自己,顾竹寒低垂眉眼,不以为然,唇角露出一抹不屑。
    “准了。”李邃在台上沉吟片刻,终是准许了叶瑶这番请求。
    众人的目光当即转向顾竹寒身上,不用说叶瑶口中所说的要作深入交流的贵客是顾竹寒而不是梵渊。
    顾竹寒无奈,唯有出列,她拱手行礼,对着台上眼神阒黑如墨的李邃说道:“民女不才,就吹奏一曲以续雅兴。”
    她说着便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木质口琴,微微侧了身对准宫殿之外的广袤月色,就在唇边先试了试音,而后,一个低缓却隐含激昂的音节在虚空之中拔节而起,直上九霄。
    仅仅是吹奏出的第一个音符便令众人从方才的靡靡之音之中彻底惊醒,顾竹寒先声夺人,也不管旁人的目光是怎样的复杂难辨,她遥遥望着倒映在太液池中的朦胧月色,目光越过七孔斗桥,越过南唐恢弘大气的巨大斗拱,越过红墙白瓦朱唇楚腰,落在最最遥远的流水迢迢之处,她吹出的曲子有如实质却又让人感觉到十分虚无,明明应该是金戈铁马宁死不屈的壮烈凝重,却又于转承迭起处换作深闺纤花人不识的哀戚,曲子之多变情切激荡得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垂袖落泪。
    本来这样大气辽阔的曲子应该由古筝一类的乐器来演奏才是极好的,但是不知道是否是顾竹寒的琴技太高又亦或是她灌注的感情太深,众人只感觉到琴之质朴完全盖过了乐器本身的瑕疵与局限性,全然沉浸在她所想表达的感情之中不能自拔。
    顾竹寒气也不喘地将一首曲子演奏完毕。她演奏的是《将军令》,前世里和爷爷相处的时候最喜欢吹奏的一首乐曲,只是今日换作口琴来吹奏,始终是少了点感觉。
    但是,她起码没有丢大蔚的面子,也没有丢自己的面子。
    她收回口琴入怀,看也不看周遭众人惊诧震撼的眼神,回身对李邃施了一礼,而后什么都不说,坐回座位之上。
    若然要说他们是喜欢靡靡之舞多一点还是铿锵激昂的乐曲多一点,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顾竹寒的曲子。靡靡之舞的确撩人心弦,但是看过了就是看过了,不值得别人有太多的回味。可是顾竹寒的曲子则不同,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它。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上“绕梁三日”这四个字。
    李邃目光灼灼地看着顾竹寒,尽管那个少女一眼都没有看他,可他依旧忍不住用眼神追随着她的动向,当他看见她落座,梵渊体贴地递给她一盏茶之后,当他看着他们二人言笑晏晏毫无芥蒂地有说有笑之后,心中始终是觉得有堵墙在堵着,他像是个被堵在墙外孤单无依的人,任由漫天大雪将他掩埋,直至窒息而死。
    或许,不用大雪将他窒息而死,就光凭那么冰冷的温度已然可以置他于死地。
    李邃看了一会儿终究是移开了目光,接下来是了无生趣的宫廷舞蹈和器乐表演,怎么样都再没有那人吹奏的惊艳。
    *
    洗尘宴完了之后,顾竹寒将梵渊送到了宫门之处,慈恩寺在宫外不远的地方,是以梵渊回去也不困难。
    他们二人在萤火扑面的宫道上走了一路,身侧有一个小宫女提灯给他们带路,待走至一道七孔斗桥上的时候,梵渊终是忍不住自宽大袖底之下握紧顾竹寒的手。
    月色璀璨,倒映湖中折射出粼粼光泽,宫灯衰微,照不亮他们二人交握的手,只有他们似踏水而行的身影飘渺搅乱了一池夜色。
    顾竹寒想不到梵渊这么大胆,明明有旁人在侧却硬是要攥紧她的手,他的力气极大,像是知道她定会挣扎那般,精准擒住了她的手之后便不再放手,顾竹寒无奈,只得任由他牵着,和他像浮水一般走在桥上。顾竹寒觉得,离远看他们,定是会让人产生错觉,仿佛身后的瑰丽宫灯化作流萤点点萦绕周遭,他们就在流萤之间缓步行走,指尖微抬之间能触碰到那虚化了的光影。
    梵渊牵着她的手走至桥中央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顾竹寒继续挣扎,却仍旧被他死死握住,仿佛当她是一截浮木,他甘愿沉浮。
    “梵渊,你这是何意?”顾竹寒被他握着动弹不得,唯有避开身后侍女的目光,恶狠狠地问他。
    “明天你我便要分别,再见面的时候不知是何时,难道让我握下手都不行?”梵渊侧头看着她,语气淡得像是在谈论今晚吃了什么菜那般。
    顾竹寒一时无语,手心被他握得微微冒汗,仿佛自认识他以来她一直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在大蔚时是这样,现如今在南唐依旧是这样,她真心觉得她和梵渊是不是八字不合。
    过了很久,她才嗫喏道:“你不是出家人吗?怎么我总觉得你不像是……”
    “在别人面前我是,在你面前我不是。”梵渊忽而侧头看定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清晰倒映出顾竹寒微有薄红的玉颜,“竹子,今晚就让我……任性最后一遍吧。”
    他前面一句话说得无耻坦荡,后面一句话却是话锋一变,变得萧条低索,仿佛离了温暖火炉转身走进茫茫大雪之中,本就如雪般洁白的身影瞬息融入飘飞的鹅毛大雪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顾竹寒被脑海中想象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她不自由地紧了紧梵渊的手,忽而想起梵渊曾经中过蛊毒,当时他说并无大碍,说得模糊不清,现在想起来很可能他的蛊毒没有好呢!
    “梵渊,我记得在书院的时候你中了蛊毒,现在可曾好了?”
    梵渊一听她问这个问题,心中一窒,连带手中的力度也不自禁松了松,顾竹寒一看他如斯反应,心中预感顿觉不妙,梵渊不会真的……但是他一点中蛊的迹象都没有啊?
    顾竹寒如是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手一探,想要搭上梵渊的脉搏。

  ☆、364。第364章 是我方法用错了?

七孔斗桥上,萤火点点照亮了两人精致无缺的面颊,顾竹寒伸手想要探寻梵渊的脉搏,却不料对方早她一步将手及时抽出,还顺带远离了她几步,他背对着她,语焉不详,“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顾竹寒一怔,再是一笑,“是是是,是我想多了,那么我走还不行?梵渊,一直以来我都看不懂你,越和你相处便越觉得你有诸多事情瞒着我,我明明想要摆脱你,你却时时刻刻在我身旁,就连在我最伤心的时候都是你陪着我,我真是觉得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再和你相处……”
    “我们都快要分别了,所以你以后就不用再觉得难为了。”梵渊顺着她的话语说下去,顾竹寒浑身一震,知道自己再说多少话语都无法打动他的心,唯有闭上眼睛,低低一叹,而后抬步,离开了七孔斗桥。
    梵渊看着她毫无留恋便离开自己身旁的背影,唇角露出了一抹轻微释然的笑意,很好很好,一切都能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完美结束了。
    一直藏在他袖中的蓝宝此时也探出头来看向自己像是在笑实则眼底毫无笑意的主人,也低低呼出一口气,恹恹看着水中破碎的月亮。
    *
    顾竹寒回到储秀宫之中,便看见李舒早已穿了睡袍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等自己回来,顾竹寒一见他那么可爱的模样,心中的气消了不少,她走近至他身前,问道:“怎么今晚还在?”
    “竹子姐姐,你回来了!”李舒看见顾竹寒先是很灿烂地笑了笑,而后开始扯着她的袖子撒娇,“不要赶我走嘛,昨晚我睡得可舒服了!一觉到天明还梦到了很大颗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顾竹寒心思微动,她坐了下来,“你喜欢吃?”
    “嗯!”李舒重重点了点头,五岁的孩子笑容无瑕,“有次父皇带我出去玩儿,给我买了冰糖葫芦,但是后来我在宫中吃到了一个娘娘给我的一串肚子就开始痛,后来父皇就不让我吃了……”
    李舒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看他噘着嘴的模样十分委屈。
    虽然是小孩子的三言两语说得不尽清楚,但是顾竹寒还是听明白了这话中隐含的事件真相,她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对他说道:“现在先睡觉好吗?下次姐姐带你出去冰糖葫芦。”
    “真的吗?”李舒低落的情绪刹那消失无踪,他仰起头灿烂地对着顾竹寒一笑,顾竹寒原本郁闷的心情都因着这笑容而尽数散去,她捏了捏他的脸颊,伸出尾指,对他说道:“咱们拉勾好不好?”
    “好!”李舒兴奋地点了点头,立即伸出尾指和她拉勾,口里还要说着:“拉勾上钓一百年不许变!”
    顾竹寒微微笑着看着他,眼眶有点涩,也仅仅是有点涩而已,她觉得每个时代每个不同身份的人都有他们的悲哀。李舒既然得到了命运赋予给他的东西,那么也要承担起他肩膀上的责任。只是,对一个五岁孩子来说,这些责任也太沉重了。
    顾竹寒做了简单的清洗之后便像昨晚那般任由李舒搂着她的腰和他一起入睡。
    只是,人一旦静下来总会喜欢想些有的没的,这么一想她便精神起来睡不着了,到目前为止,薛言和顾骁除了和自己保持一定的基本联系之外,他们的事情还是没有告诉自己,包括他们在她背后布置的种种都没有告诉她。他们神秘而且能沉得住气,也不知道她背后隐藏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顾竹寒微叹一口气,她虽则离开了大蔚,可是那边的情况她还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凌彻在她离开半月之后从东海凯旋而归,如她所愿,他的眼睛彻底好了,她问过薛言有没有在他身上动手脚,薛言只是很不屑地看她一眼,若果想报仇的话就要光明正大地报仇,不要在暗中使手脚。说得那般义愤填膺,害得受过他诸般折磨的顾竹寒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般正气凛然的怪人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内。
    凌彻既是从东海回来,那么肯定不止立了大功回来,他掌握了朝廷中各个党派的罪证,自选贤大典之上的刺杀案开始他便已经在着手一切的部署和计划,现如今他从东海之中得到了凌熙和凌湛诸多私制武器勾结东海官员意图谋反朝廷众臣的罪证,再加之将凌筠和纪寒的死推到他们身上,真真可谓是一招釜底抽薪,令凌熙和凌湛无所遁逃。
    可以说,经过这么一番清洗之后,朝中与凌彻敌对的势力被清洗了一大半,剩下的就只有不成气候的五皇子凌铭一党,然而据顾竹寒所知,凌铭亦是有贩卖私盐贪赃枉法等证据掌握在凌彻手中,若然凌彻再狠心动手的话,那么大蔚的皇位迟早是他的。
    真的是很好的一招连环计,顾竹寒唇角不自觉浮出一丝冷笑,那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不动声息地做着一切,用可以伪装一切的笑容和不值一提的真诚来将你的内心蒙蔽,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将你一招击毙,永不翻身。
    她想得难受,死死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呼气便会将连日里隐藏在心中的压抑给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她对凌彻基本上只有恨,恨他,也恨自己,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居然还不会带眼识人,实在是可耻。自己还要可悲地喜欢上他这种人,差点替人做了嫁衣裳,这怎能让她不恨?
    既然恨,那么她就要解决仇恨,趁顺景帝还在位,凌彻还不能一手遮天独揽的大权的时候,她要将大蔚的一切都搅乱。
    若然让对方知道真正的大诺遗孤没有死,而是身在南唐逍遥快活,让顺景老皇知道他的好儿子并没有如实查出事实真相还要诬陷自己最疼爱女儿的死嫁祸给自己兄弟这些事情,顺景帝会不会气得吐出一口老血而后一气之下将彻王殿下给软禁掉呢?
    顾竹寒沉沉想着,面容依旧是平静如水,可她却突然敏感地感觉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又多出了一人的气息。那人浑身酒气接近自己,顾竹寒当即转头,然而不等她看清来人,那人便伸手在她睡穴上一拂,强行逼她入眠。
    “你……”顾竹寒来不及说出一字便觉脑袋一晕,昏睡了过去。
    来人不是谁,正是本应该在鸢尾宫的南唐国主李邃。
    李邃今晚因着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待他酒意散去三分发现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个人并不是顾竹寒的时候,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翻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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