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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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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俩,也不可能在这里逃避一辈子。”
    “……”
    “到底要不要跟我走,你给我一句话。”
    他原本扬起的眉眼慢慢的低敛下来,目光沉凝的看着眼前扑腾的火焰,那样的眼睛说平静仿佛在燃烧,说燃烧却又是冷凝的,让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不断的追问:“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好吗?”
    “……”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轻盈,老师曾经在喝醉的时候,经常念两句话,你知不知道是哪两句?”
    我一怔。
    傅八岱喝醉之后,经常念的两句话——?
    人可为情而死,不可为情而活。
    为情而死,死而无憾;可活着,却不能只为了区区的男女之情。
    人的一生,本来还有更多的事去做,更多的目标去追求,更多的梦想去完成。
    他有些迟疑,却还是坚定的开了口——
    “轻盈,能再在京城见到你,我的确非常的高兴。”
    “……”
    “可是——”
    “……”
    “可是,我并不是为了你,而进京的。”

  ☆、605。第605章 “你选我,好吗?”

“可是,我并不是为了你,而进京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居然并不觉得失望,甚至也没有一点生气不满的感觉,那种让胸口几乎要迸裂开的情感还如潮水一般不断的涌动着,我甚至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开口问了,就算痛,也要明明白白的痛;就算哭,也要痛痛快快的哭。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你是为什么而来?”
    他也看着我,郑重的说道:“说起来,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我——我——”他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脸红:“我始终觉得,我对江南,好像有一份责任。”
    “……”
    “说起来,大概你也会觉得好笑。”他面带羞赧,轻声说道:“我,当初不过是个——泥腿子而已。”
    我听得心里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长而粗糙,能感觉到指腹和掌心覆着厚厚的老茧,这就是一双“泥腿子”的手,干最累的活儿,得最低廉的报酬,被踩在最底层。我曾经亲眼看到过,那些贪官污吏是如何鱼肉百姓,如何欺压他们这样的良民。
    可这样的人,也并不会就如此毫无声息的过一世。
    “不过,我庆幸我是个泥腿子,”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更黑了一些,声音也更低沉了一些:“因为,我真的可以比站在高处的人,看到更多阴暗的地方,也了解到更多阴暗的事。”
    “轻寒……”
    “轻盈,你没有在江南长大,你不知道那里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贱民’到底活得有多苦。贪官污吏,豪强权贵,这些人为了鱼肉百姓,到底在南方做了些什么,你也许听说过,也许看到过,但听说过、看到过,和经历过,绝对不是一样的。”
    我的心微微的一沉。
    他说得对,感同身受其实是一个多虚伪的词,别人的痛苦也许你能看在眼里,能理解,但不可能真的凭空去体会,如果看到一个人身陷寒潭,却不会明白那个寒潭有多深,那一潭水有多冷。我只知道苛政猛于虎,只知道贱民过得苦,但到底有多苦,那终究只是个虚幻的想象。
    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现在,我好像真的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在渔村,他会那么迫切的去学,去想,甚至去和黄天霸讨论南方的出路。
    因为,只有真正身陷那样的泥沼当中的人,才会为自己,和跟自己一样陷入绝境的人,寻找解救之路。
    “所以,我总是有那种感觉,觉得自己对江南,有一份卸不掉的责任。甚至,在救起你之前,好像那种感觉就强烈了。”
    “……”
    在我从虎跃峡跳下之前,也就是——刘毅大人遇刺后,病中身亡。
    这,难道真的是父子天性?是血脉中斩不断的亲情和习性?他走上了和他父兄完全一样的道路,即使流落民间,即使这些年来过得那么艰难,却丝毫没有磨损他天性中的大义,和刘家人俯仰无愧于天地的傲骨。
    这一切,真的是老天注定的吗?
    可是——他的结局呢?
    我不会忘记黄天霸告诉我的,刘世舟死得有多惨,也永远忘不掉,刘毅大人遇刺后的惨状,和临死前的坚持。
    刘轻寒呢?他又会如何?
    他走上了和刘世舟、刘毅同样的路,那这条路的尽头,也会是这样吗?
    一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千万根钢针扎穿一般,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立刻变得通红而滚烫,轻寒以为我是因为他的话而委屈了,急忙吃力的伸手过来捧着我的脸:“轻盈,你——你不要哭,我——我不说了,我——”
    我的脸颊被他捧在掌心,那种粗糙的质感和温热的体温,让我有一种微微战栗的恐惧。
    我害怕这双手会消失,会变冷,会让我伸直了手也抓不到,会让我魂萦梦牵之后,醒来却只能面对一场空。到那一天,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寒,我懂你。”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三个字,一时间只看着我:“轻盈……”
    “可是,申恭矣已经完了。”
    他一愣。
    “申恭矣,已经完了。”
    我又重复了一次,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皇帝这一次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除掉他,不仅仅是因为申太傅权倾朝野,威胁到了皇权,还有一点就是——有他们这一批老臣在,南方的新政才无法顺利推行。南方不安,整个中原都会受到影响。”
    轻寒点了点头:“我明白。”
    “而现在,申恭矣已经倒了,跟着他的那一批老臣,之前科举的时候就下了许多,这一次——皇帝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回京之后,只怕就要开始大清洗。”
    轻寒没说话,那双澄清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悍然的意味。
    这些,他当然知道,他和傅八岱跟裴元灏谋划至今,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的。
    我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经过这一次之后,皇帝要在南方推行新政,已经没有太大的障碍了,而你之前对南方税制的一些构想,我——我也早就上呈过皇帝。”
    轻寒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我,立刻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得:“原来,原来是你跟他说过!”
    我点了点头。
    “难怪……”他喃喃道:“难怪那个时候,我们一拍即合。”
    我并没有去问,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谈过,又如何的一拍即合,既然裴元灏这样的信任和重用他们师徒,自然是因为他们所要走的路和要实现的目标是一致的。现在我只是一直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这样,你也要放弃我吗?”
    “……”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我。
    “朝廷的事,大局已定;而你的构想,也很快就会在南方实现。裴元灏是个什么样的皇帝,过去你已经知道了,现在,只怕知道得更清楚,他对于南方的构想,和你是如出一辙;没有了那些人的阻碍,南方的将来也一定会按照你们的设想慢慢的实现。”
    “……”
    “南方,也会好起来的,会变得,和你想的一样。”
    “……”
    “唯一的差别就是——是不是你亲手来做这些事。”
    “……”
    “即使这样,”我说着,抓紧了他的手:“你也不能选择我吗?”
    轻寒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粗糙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顺便变得冰凉。
    你不能选择我吗?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软弱,这样退避到几乎退无可退,但我真的想试一次。
    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指,我开口的时候已经有些结结巴巴的,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艰难的“谈判”,因为我赌上的,是我企盼了半生的东西,而审判的权利,只在他一个人的手上——
    “你选我,好吗?”

  ☆、606。第606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你选我,好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闭紧了嘴,连呼吸都窒住了,只睁大眼睛看着他,握着他指尖的手几乎冰凉。
    轻寒一直没有看我的眼睛,可从我的角度,却能清楚的看到那微微颤抖的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澄清的眼睛里像是有冰和火在纠缠交织着,不断的撕扯着他的灵魂,每一刻都是一分煎熬,比起我心中的煎熬,也丝毫不逊。
    你选我,好吗?
    我到底是有多大胆,才问出这句话,将我的生命,生活,都交到他的手里,他的一句话,可以让我的生命焕发光彩,也同样一句话,可以像一把尖刀,扎进我的胸口,让我的生命从此晦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慢慢的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可目光却和他的声音一样,不停的颤抖着——
    “我……选你……”
    ……!
    我的心顿时像要炸开一样,握着他手指的手近乎痉挛:“轻寒——!”
    “我选你!”
    “……”
    “然后,我们去哪里?”
    一瞬间,我高兴得几乎有些狂乱了,哆嗦着道:“我,我们离开这里,我们——我们——去找——”
    “找离儿,对不对?”
    “对!”我用力的点头——我的离儿,我的女儿,不管再被关多久,再过去多久,要寻找她的目标我都不会放弃,而如果找到她之后,我的身边可以有他,那么——那么我这一生,亦复何求?!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黯。
    然后,我慢慢的看向了他。
    他也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透彻:“这些年,离儿不会一个人过来的。”
    “……”
    “我听人说,离公主,是被人劫走的。”
    “……”
    “但是,你没有太担心离儿受到伤害,或是——不在了,是因为你知道,劫走离儿的人,不会伤害她,会好好的对待她,对吗?”
    “……”
    “那,离儿的身边,是什么人呢?”
    ……
    离儿的身边,是什么人呢?
    听到这句话,我恍惚的觉得好像一扇尘封已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白衣如雪,纤尘不染的身影站在那里,突然的出现在我眼前。
    离儿身边的人,还能有谁呢?
    裴元修,当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太子,在东州城为我挥刀对峙草原蛮兵的“袁公子”……也是,在内藏阁静谧的空气里淡淡微笑着,与我平静对话的那个人。
    也是救走我的离儿,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
    轻寒为什么要提起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他?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越发忐忑的看向他。轻寒平静的问道:“离儿身边的人,是当初的那位太子,对吗?”
    “是,是他。”
    一问一答后,轻寒就已经不再开口了,我不安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断闪烁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他?是谁告诉你的?”
    “……”
    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关于裴元修的事,已经成为了宫中的禁忌,哪怕申恭矣要跟他找谈资,也没有必要谈起这些往事,能在他面前说起这些事,让他这样犹豫顾忌,甚至萌生退意的,只有——
    “是裴元珍告诉你的,对不对?”
    他没说话,只是眉心慢慢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一次,我完全明白过来了。
    难怪他一直以来对我的态度都是那样的若即若离,即使在我和他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总是让人觉得无法完全的靠近,那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他在犹豫。
    “其实,也不只是长公主,”轻寒曼声道说道:“我也早就听说过这位太子。听说他品貌卓绝,温文儒雅,有君子之风。当初在销香院讲学的那个学生,也赞他德行出众。”
    “……”
    “长公主告诉我,他曾经在大家都为难你的时候,当众为你仗义执言,顶撞他的母后;后来,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孑然一身,唯一带走的,只有你送给他的一册书。”
    “……”
    “她还说,其实五年前,东州的那一场仗,也是他为了你打的。”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当然没有忘记在东州发生的一切,只是那个时候,我记忆尽失,丝毫不知道那个人出现在身边意味着什么,却一心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好友,当他在城楼上浴血搏杀,用身体为我抵挡铁箭,我除了感激,除了对他的疑惑,还是一无所知。
    直到,我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欠着一笔债。
    一笔几乎无法偿还的债。
    想到这里,眼睛也有些滚烫发红,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轻寒:“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
    “你是想说,其实你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对吗?”
    “……”
    “你是不是想说,我并不是非你刘轻寒不可,对不对?”
    轻寒沉默着,眼中冰与火的交织几乎让我看着都能觉出痛楚,胸口也在阵阵的跳痛。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字的道:“轻盈,我,不是最好的。”
    “什么?”
    “我不是最好的。”
    他又重复了一下,睫毛微微的垂下,眼睛变得漆黑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我的眉心一蹙,蓦地明白过来。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犹豫不决,对我的态度淡漠疏离的原因吗?
    因为是自己所爱的人,所以,觉得一定要全天下最好的,才能配得上他。而他这一路进京,所见所识,无不是皇亲贵胄,龙子凤孙,对于他这样一个出身渔村的渔夫,这其中有多大的压力,我不可能知道,但申啸昆一句“泥腿子”就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多少,我也能明白。
    想到这里,我反倒平静了下来,道:“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选择谁?他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说要选择“他”的时候,眉心深深的沟壑里每一道几乎都是煎熬,在他苍白的,几乎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庞上,看起来愈发忧郁。
    “轻寒,你告诉我,什么是最好?谁能是最好的?”
    “……”
    “我所识人千万,论容貌品性,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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