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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部分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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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不受控制的在袖中颤抖着,我努力想要捏紧拳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这一刻,却真的有一些思绪,不受控制的飘飞了出来。
    我想起了这些日子,他对我说过的许多话,做过的许多事。
    在雪地里牵着我的手,像小孩子一样踏雪而行;对着一枝梅花,一壶温酒,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时,那种熨帖在肌肤上的温热气息;还有他每一次嘴角露出的笑意,眼中忽闪的笑意……
    他裴元灏生来是天家皇子,从来高高在上,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服软,而这些日子他可以的温柔,几乎带着讨好的温柔,我也不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感觉,是另一回事。
    我的感觉,是冷。
    不管他抱得再紧,笑容再温柔,我的心也是冷的。
    也许,是早就冷了,而不管有什么温情,也无法将它再暖起来。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却有一种让我哽咽,想要哭出来的感觉在胸口涌动。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仿佛是落雪越来越多,我的眼睛也越来越模糊,他的脸,他的表情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剩下眼中滚烫的流光在不断的翻涌着,几乎要滴落出来。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却看到脚下,也是一片流光。
    是刚刚洒落的酒。
    空气里还弥散着浓烈的酒香,可这一次却反倒让我更清醒了起来,低头看着那汪亮晶晶的水,雪花飘落上去,不一会儿便融为一体,慢慢的凝结出一层寒霜,映着人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酒香也越来越淡。
    收不起来了。
    不管这壶酒曾经倾注了多少人的心思,又到底有人多期盼它,可是已经倾覆在地,就什么都不是了。
    曾经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也是如此。
    这一刻,闻着越来越淡的酒香,我却反倒像是宿醉中慢慢的清醒过来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用恢复清明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字的道:“微臣,无话可说。”
    他平静的眼睛骤然一颤,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你说什么?”
    无话可说——这四个字,其实有多好。
    是不想说,也是不必说。
    而我,不想说,不必说,也说不清。
    当初我的举动,是冲着申柔的,如果不是南宫离珠她自己去常晴的画室,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那不过是她咎由自取,我从来不后悔,可就在大殿上,那件事被大白天下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去想——
    如果,她没有因为自作孽去替申柔挡了那一灾;如果,申柔被我顺利的用计除掉……那么接下来呢?
    别人或许不会知道,但我的心里很清楚,她照样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找不到源头的原因,流产,失去腹中的胎儿,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丧生!
    这是殊途同归。
    我不会放过她!
    所以,我也是真的,无话可说。
    这些话,我不可能告诉裴元灏,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要看穿我的身体,我的灵魂一般,只是这片刻的时间,他仿佛已经完全都明白过来。
    目光,森冷如刀。
    就在我们两相对无言的时候,角落里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老鼠从墙角爬了出来。
    大牢里有老鼠并不奇怪,也许是因为大牢里的老鼠本就不怕人,也许是因为冬天不好找吃的,这老鼠也饿得狠了,都不管这里还有人就这么窜了出来,走到我脚下****着地上的酒渍。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要抬脚将那老鼠踢走,可已经来不及了,那老鼠才舔了几口,突然尾巴都硬了起来,在地上用力的打滚,挣扎着发出吱吱的声音,不一会儿动静慢慢的小了,硬邦邦的蜷在了地上。
    裴元灏也低头看着,眼角微微一抽,又抬起头来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冷静尽褪,怒火尽褪。
    剩下的,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这一刻,是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再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全身冰冷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只硬邦邦的老鼠,一时间好像自己也死了大半个一样,几乎快要站不稳了只能伸手扶着木栅栏,更加忍不住的走过去拼命的探头往外看。
    我当然看不到什么,只能听到黝黑的甬道尽头,仿佛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什么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哐啷一声被重重的关了起来。
    我的心急如焚,指尖不停的在木栅栏上抓着,在那铁门关起来,所有的脚步声都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有人吗?”
    ……
    漆黑的甬道里,传来了我的回声,却没有人回答。
    空气越发的冰冷起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有人吗?”
    ……
    仍旧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越发的心慌,用力的探头往外看:“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大牢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只剩下了我惊慌而无助的声音,但不管我怎么喊,都不再有人回应,一直到冰冷的落雪彻底将那地上的酒水掩盖,入目的一切,都变得白茫茫了起来。
    。
    我在大牢里昏睡了过去。
    这一回,没有人打我,也没有饥饿的折磨,只是一个人面对一个完全空洞无助的情况时,面对一无所知的未来时,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的结果。
    回想起自己的这些年,似乎就是这样。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伏倒在了地上,冰冷粗糙的地面摩挲着脸颊,却已经不觉得痛了,只是看着一地的谷草,有一种茫然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
    我没有动,只是这么趴着。
    时间也已经失去了意义,头顶的一方天窗投下的光亮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看到自己之前所站的地方,酒渍已经消失了,只有那只硬邦邦的老鼠还蜷在那里。
    落雪一点,一点的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它的尾巴尖颤了一下。
    接着,是整个身子上的毛晃了晃,尾巴也慢慢的蜷缩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它睁开了两颗黑豆一样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仿佛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恐惧,在往前走了几下之后,突然吱的一声窜出去好远,一直消失在了黑暗里。
    看到这里,虽然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了,我却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裴元灏,他是以为我想自杀吧。
    其实走到这一步,大概很多人都不会再坚持下去了,死在这座牢笼里,让他看到我僵硬的,毫无生气的尸体,无可挽回也罢,刺激他也罢,总是捞回了一口气来。
    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只怕也是这么以为的。
    不过我没那么傻。
    连别人伤害了我,我都不会用自己的死去血洗,更何况眼下?
    用自己的生命去刺激别人,这是弱到毫无底限的弱者,才会去做的事。
    我,还是想活!
    命只有一条,我想做的事还有很多,找回我的女儿,补偿这些年来亏欠她的母爱,好好的和她一起生活下去……
    甚至——我还想再见轻寒一面。
    我又太多未了的事,怎么可能舍得死?
    所以,那根本不是毒酒,只不过喝下之后会暂时让人呈现出死亡的状态。仵作、殓尸房,都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能瞒天过海,将我的尸体运出去……
    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酒打翻了,让裴元灏看到了我的意图,现在,他只怕已经怒不可遏的,将我所有的安排都毁得一干二净了吧。
    这只老鼠,它是活了……
    而我,却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之前那个狱卒,我不知道他会如何,但落在裴元灏的手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当然这应该也是他早就料到了的,在皇帝的面前耍花招,得到的好处自然很大,可要赔出的就更多。
    可是,我仿佛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好处,却一直在赔。
    真的,我在宫里的这些年,从来就不是一笔赚的买卖。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而就在这时,我紧贴着地面的耳朵突然捕捉了什么,是在扑簌簌的落雪声中,一个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踩在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直停在了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甬道尽头,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声音。
    是铁门,被打开了。
    我的心一动,下意识的从地上爬起来,睁大眼睛望着那一头。
    是谁?
    是谁在这个时候,出现?

  ☆、656。第656章 如果你在地狱,我也会去!

脚步声很轻,也越来越近,我半撑着身子没动,就更清楚的听到每一步的靠近,和狭长的甬道里那个淡淡的影子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出现在牢门前。
    一双玄色的官靴走进了我的视线。
    靴子上还沾着许多雪花和泥泞,显然之前走得很急,衣服的下摆上都有不少的雪花,一路行来,留下了淡淡的脚印和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走到大门口,才停了下来。
    然后,那个人慢慢的蹲下身,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出现在了那缕光亮中。
    我只觉得撑着身子的手一阵颤抖,差一点就要狼狈的跌倒下去。
    轻寒!
    一时间,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因为太冷了,太难受了而出现的幻觉,尤其头顶天窗上那一道光亮照在他的脸上,黝黑的脸庞平静得好像没有风的湖面,看着我的目光也没有冰冷,没有陌生,有的只是浓浓的关切和疼惜。
    甚至让我觉得冰冷的指尖都开始有了感觉。
    “轻寒……”
    我还恍惚着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可他的声音却那么真实的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平静,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轻盈……”
    “……”
    “你难受吗?”
    “……”
    “轻盈,你有没有受伤?”
    “……”
    冰冷的指尖慢慢的有了一点知觉,我咬着牙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虽然知道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却还是下意识的将裙角往下拉了拉,遮住满是泥污的脚踝;想要看清他,还是往墙角又退了一些,让自己隐藏在幽暗里。
    “你来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像是一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又低声的问道:“难受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过来,我看看。”
    他向我找了找手,我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慢慢的往那边挪了过去,凌乱的头发,脏污的脸庞,还有憔悴的神态都避无可避的呈现在他眼前,可他只是轻轻的抓起我的手,看到指尖上还有因为用力抓着木栅栏而被扎进肌肤的木刺,现在已经肿成了一个个小红点,柔声道:“痛不痛?”
    我摇头。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他的身上还穿着年宴上的官服,头发高高的束起,没戴官帽,露出了干净清朗的额头,当他低下头,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掌心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在光亮下闪着光,微合的嘴唇抿成了一道柔和的曲线。
    猛然间,好像回到了过去。
    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他还在吉祥村,做那个无忧无虑,最勇敢也最单纯的渔夫,在疼惜自己的妻子。
    可是我这个妻子……
    想到这里,一股滚烫的热流涌上了眼眶,我只觉得眼睛被烫得厉害,但还是睁大着眼睛一直看着他。他虽然低着头,却似乎也能感觉到我的目光,也不抬头,只闷闷的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
    “……”
    他的手指也有一时的僵硬,然后继续握着我的手:“问什么?”
    “问我,有没有害得一个孕妇流产,失去未见天日的孩子。”
    “……”
    “我不问。”
    “为什么?”
    “……”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仍旧低着头,可那映着光亮的睫毛却在不住的颤抖着:“老师说,那一定是真的。”
    我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痉挛了一下。
    傅八岱……
    回想起那个在大殿上一直老神在在,就算我被带走离开大殿的时候,仍然“一醉解千愁,醉死算封侯”的老头子,我不由的咬紧了牙。
    我原以为,也最希望,所有关于我的秘密,都让我自己来告诉轻寒,哪怕最不堪,最让人不齿的部分,也应该让我自己一点一点的告诉他,而不是别的任何人代劳,尤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人——傅八岱。
    轻寒的掌心微微用力的捏着我的手指,平静的说道:“老师说,你会那样做。”
    “……”
    “所以,他对你很失望。”
    失望?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不甘和气恼,虽然没有立刻发作出来,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分明带着三分冷意:“他对我,失望?”
    “对。”轻寒抬起头来看着我,那双澄清的眼睛在光亮下显得很淡很淡,淡得几乎透明,有一种清澈到了极致的感觉:“他说他可以想到,你曾经遭遇过什么,不过你有足够的力量去反击,所以,你会做那些事。”
    “……”
    “但他说,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失望。”
    “……”
    “别人的作恶,不应该是你作恶的理由。”
    “……”
    我的喉咙哽了一下。
    “他说,你本不应该和那些人一样,却放任自己和那些人同流,是大不幸。”
    原本的不甘和气恼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我突然觉得自己被那双透明的眼睛,和那双眼睛背后,那充满智慧却晦暗的盲目,看得自己一切的污秽和不堪都无所遁形。
    是啊……这些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愿意和上阳宫,和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为了一个男人的偶一垂眸和宠幸而费尽心机的穿红着绿,勾心斗角,乃至争风吃醋,丑态百出,可我做了的又是什么?难道不是在勾心斗角?难道没有丑态百出?更甚者,我的双手沾上无辜者的怨恨和鲜血?
    反抗别人的恶行,不应该用同样的恶行,可我,却已经完全的忘记了。
    难怪这些年来,我且行且败,不管怎么挣扎都是输,并不是我真的做不好,而是我做的根本就不对。
    想到这里,我苦涩的一笑。
    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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