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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奸臣之子-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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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无双在,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做,虽然无双不在,不过无双留下来的人还是不让他这么做,顾晏生刚往前走了几步,那些人便拦了过来,可惜事与愿违,离的也太远,没能阻止,叫太子直直跳了下去,十几人不敢怠慢,只留了一个人通风报信,其他尽数跟着跳了下去。
  下饺子似的,砰砰砰的声音不断,无双刚走没多久就接到了消息,太子跳崖了,他心中一跳,当即将手边的活交给别人,自己亲自带人去救太子。
  不敢走崖边,怕掉下去摔晕,就算太子的猜测是对的,底下有湖,可这里是悬崖,那么高,即便摔不死,也会摔晕,到时候别提救人,自己都会搭进去,所以他要从崖下入手,沿着湖搜寻。
  也幸好来时骑了马,速度快了许多,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赶到了崖底,顺着河流一路往上,发现这是个瀑布,从很高的地方往下流的瀑布,一节一节的,太子应当还在上面。
  他们骑着马,站的高,看的远,一直密切关注湖里,已经联系到了昨晚就在崖底搜寻的周副将和太子亲兵,何公子出事后太子也晕了过去,周副将拿主意,将萧琅杀了之后就开始带着人在崖底搜寻何钰的下落,没找到何钰,倒是将太子打捞了上来,还有跟着太子跳下来的其他人。
  均已经安置在临时搭建的棚里,他到时太医说人是因为突然缺氧导致的虚弱,还有大脑受到重击,有些震荡,暂时不便起床,不过也没什么大碍,静养便是。
  无双谢过太医,自个儿进了帐篷,太子已经醒了,坚持要起来,被无双阻止,“太子,太医说了,您现在需要静养,不能下地走动。”
  顾晏生不管,“无双,你看到了吗?我没事,何钰也一定会没事的……”
  他坚持要下来,无双拦不住,正犯愁呢,门外突然有人走进来,周浩然脚步急切,面有难色,一进来就请罪,“属下无能,没能及时找到何钰,以至于他……他……”
  “他怎么了?”顾晏生质问。
  “他泡水一天,尸体都发胀了。”
  这是说他死了,何钰死了,去了阴曹地府,再也回不来了?
  顾晏生胸口突然急促喘了几下,就像老旧的抽风箱,响起不堪受重的声音。
  噗!
  地上红了一片,顾晏生整个人倒了下去。


第282章 我的江山
  这次情况比上回严重多了,上回好歹还有个外伤,这回如何查,都查不出病因,只说伤心过度,一时情绪激动,晕了过去,缓个半天或许就过来了。
  无双只好将人带回东宫,好好歇了一夜,第二天晚上才醒,无双守了他一天一夜,早便坚持不住,顾晏生醒来时他正在打瞌睡,脑袋一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看他。
  习武之人神经敏感,登时便醒了大半,“太子,您醒了怎么不叫我?”
  顾晏生只安静的看他,“何钰……的尸首你看了吗?”
  无双瞬间沉默下来,半响点头,“全身都泡胀了,认不出原样,不过身上的衣裳和配饰都是何公子的,连箭伤都一模一样。”
  怕太子情绪激动,无双加了一句,“没瞧见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何公子肯定带着身上,没在身上,有可能不是他,也许只是他的脱身之计,金蝉脱壳嘛,很多人都用过。”
  上次在崖边,顾晏生不相信何钰死了,他坚持说服太子,这回他说何钰没死,太子反而摇了摇头,“他真的……抛下我离开了。”
  衣裳,箭伤,加上泡了一天,时间刚刚好,金蝉脱壳不可能,不会这么巧就在他掉下去的时候找到一个类似的尸体。
  无双摆手,“不会的,何公子不会这么绝情,他一定是诈死。”
  顾晏生挣扎着要起来,“我想见见他,再看看他……”
  “太子……”无双犹豫片刻道,“您要做好准备。”
  顾晏生已经做了一夜的准备,他一直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想醒醒不过来,想睡又睡不着,脑子一直很清醒。
  “带我去吧。”
  无双颌首,他早便知道太子会见尸体,已经做好了准备,叫人将何公子的尸首清理了一番,换了身衣裳,瞧着干净许多,应该不会吓着殿下。
  无双偷眼去看太子,太子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他最庄重的衣裳,带了头冠,面上没什么表情,可脸色苍白,脚步沉重。
  何公子的尸首搁置在后院的偏房里,弄了许多冰块,保他尸体不腐。
  俩人推开门进去,里头已淡淡传出一股子尸气,像老人身上的味道。
  仵作正在检查伤口,被无双挥退,他自己也要出去,顾晏生突然叫住他,“你别走,我一个人怕……”
  他说怕?太子说怕?
  无双就像不认识他似的,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瞧了太子一眼,还是那个人,他一向成熟稳重,少年老成,从来没见过他怕过什么,听说就连他母妃死时,他都面无表情,全程冷眼旁观,只在事后与母妃同吃同住,一直长达两年,连母妃的尸体都不怕,现在居然何钰的?
  只不知这个怕,是怕什么?怕是何钰?还是怕何钰诈尸?
  “太子尽管去吧,无双一直陪着您。”无双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
  顾晏生似乎受了鼓舞似的,抬脚朝尸体走去,背影瞧着苍桑羸弱,原来太子并不是神人,他也会怕,会痛,有感情,而且情感比一般人来的强烈。
  那份心意装满了他整个胸膛,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任由它自个儿发展,越长越大,也越来越依赖,最后成为不可或缺的器官。
  现在器官死了,对他的打击,无法想象……
  那白床旁边有个椅子,顾晏生搬来坐在一边,抬手捏住白布一角,犹豫半天,又放了下来。
  “太子,不要勉强自己。”无双劝慰他。
  这话更像激将法,顾晏生手重新捏住白布,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那白布下突然掉下来一只手。
  那手泡的发白发胀,看不出原样,手里握着一条项链,缠在手腕上,因为皮肤发胀,勒进了肉里,末端是个长命锁。
  顾晏生瞬间红了眼眶,“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无双有些担心他,可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只能退出来,将门带上,留太子一个人在屋内。
  顾晏生陡然掀开白布,尸体已经过处理,瞧着没原来那般狰狞,可依旧认不出原样,身上所有的特征都消失了,唯有胸口的箭伤和身上的衣裳,物品能证明这是何钰。
  何钰的衣襟乱了,他想替何钰整理一下,手要摸到衣裳时,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想吐,无双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怎么了太子?”
  顾晏生摇摇头,“没事,只是想吐而已。”
  等等,想吐?
  “无双,我为什么会吐?那是何钰啊,我怎么可能会吐?”顾晏生似乎抓住了重点,“我这辈子谁都嫌弃过,唯独没嫌弃过何钰,即便何钰变成一具尸体,我也不会嫌弃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应,因为他不是何钰!”
  “太子……”无双瞧他有点不正常,想回话反驳,被他挥手打断,“还有何钰的项链,为什么缠在手上?他常年佩戴项链,几乎从不离身,脖子上应该有个印记才对,你看,没有。”
  他拉了拉衣襟,露出尸体的后颈,给无双看,试图说服无双。
  “太子,泡的太久了……”无双真不想打击他,可这事确实能解释得通。
  为什么嫌弃何公子,何公子生前长的貌似潘安,自然不会嫌弃,他死后死的这么惨,是人都会嫌弃,这是人之常情。
  脖子后的痕迹,早就被泡的发皱了,当然看不出来。
  “太子,您要振作啊。”无双还是担心他,“想想何公子死的多惨,他是被逼着跳下断崖的,那些逼他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二皇子还在外头传您跟何公子的谣言,说您是为了何公子才杀的萧将军,现在很多大臣怕您对皇上不利,要求见皇上。”
  顾晏生冷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想搞出什么花样来吧。”
  他俩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子,在朝中都有些势力,皇子联系皇上的老部下,朝他施压,他昏迷的这些天,一直以父皇身体不适为由,不让任何人去看他,也不让他接近任何人,养心殿里的侍卫被他接手,没他的吩咐,一个人都别想进去,也别想有人出来,就这样等于幽禁,朝廷的折子也尽数被他拦截,去了他东宫。
  “他们逼的何钰跳崖,我没去找他们,他们反倒先找上门来,那便干脆新仇旧仇一起算吧。”顾晏生回头,瞧了瞧床上的人,语气温柔如水,生怕吓着人似的,细声道,“钰儿,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目光阴沉,“走,去养心殿。”
  ————————
  养心殿如今不比从前,该走的都走了,整个殿内冷清一片,只皇上身边有个大总管,白天跟前跟后,晚上顾不过来,先去睡了。
  夜里有些冷,窗户大开,不知是谁白天粗心,忘了关窗户,冻的他半夜睡不着。
  “来人!”顾筝躺在床上,竭力喊道,“将窗户关上,加个火盆,朕冷。”
  这大半夜的,一个人都没有,外面的守卫也换了一批,一个都不听他的,他在里头喊了半天,一直没人回应,喊累了,便躺下休息,迷迷糊糊听到门窗关上的声音,抬头去瞧,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慢条斯理的将几个窗户一一关上。
  “你……”那人背着光,加上暗,他看不清楚是谁。
  “父皇,才几日不见,便认不得我了?”
  顾筝当即醒悟过来,“是你,你这个孽种!”
  “我这个孽种怎么了?”顾晏生提了下摆过来,“我这个孽种救了你,给你包扎伤口,送你回宫,比你那些只会用嘴巴说话的儿女不知道要孝顺了多少倍,你怎么还对我有偏见?”
  顾筝失笑,“你自己做了什么勾当,自己不清楚吗?”
  逼宫上位,杀兄屠将,每一条都够顾晏生死一百次的。
  那些都是旧事,暂且不提,顾筝只道现在的,“来这里是想耀武扬威看我笑话?还是想杀我?”
  “我是来道谢的。”
  出乎意料,顾筝疑惑,“谢我什么?”
  顾晏生特别诚恳,“多谢父皇为我削藩扩地,收回京城,壮大我的江山。”


第283章 不等他了
  顾筝幡然醒悟,“原来你助我削藩,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
  顾晏生只笑不说话,“都是从前的事了,还提它做甚。”
  他从袖中掏出圣旨,搁在床边,“我念你写,配合一点,省得我手上沾血。”
  顾筝蹙眉,“事都是我做的,跟太后没关系,你放过她。”
  顾晏生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可从来没说要杀她,怎么说都是我奶奶,从前也疼过我,我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抬了抬下巴,“别废话了,写吧。”
  许是得了他的承诺,知道他不会杀太后,顾筝倒也没了顾虑,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不理他。
  顾晏生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自己提了笔写,顾筝听到了动静,虚虚望了一眼,顾晏生模仿他的字,当着他的面写大逆不道的话,逼他退位,又招招手,叫人将大印捧来,搁最下角盖上。
  捧大印的是他身边跟着的大总管,来时头低着,不敢正面瞧他。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弑父杀兄,逼宫上位,顾晏生,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顾晏生丝毫不以为然,“我会不会遭报应不知道,不过你的报应来了。”
  他拍拍手,自有人送上毒酒一杯,顾晏生亲自端到顾筝面前,“死的体面些吧。”
  顾筝只是冷笑,“我死了,何钰的秘密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顾晏生挑眉,“你能知道什么秘密?”
  何钰身上又能有什么秘密?他跟何钰一起待了这么多年,竟全然想不起来。
  “他以为我要死了,便对我吐了真言,结果我命大,没死,他的秘密自然也就被我知道了。”顾筝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何钰竟还对他藏了秘密,他不知道,顾筝却知道,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他人都死了,这秘密你怕是也不想知道了。”
  顾筝端起送到他跟前的酒杯,仰头要喝,被顾晏生一把打掉。
  砰!
  那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头的液体流了出来,冒出无数的白泡。
  顾晏生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了,何钰比我更恨你,我留着你,等他亲自要你的命,你就好好做你的太上皇,看我施政,看我御吏,看我如何当一个好皇帝。”
  他收起圣旨,甩袖离去,路过大总管时,稍稍顿了一下,“父皇病了,吃不得太油腻的,以后一日三餐换成清汤,明白了吗?”
  大总管赶忙点头。
  顾晏生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出了养心殿,无双早已候在门外,一瞧见他,便主动过来,“太子,二皇子跑了。”
  顾晏生失笑,“他还真是上赶着给本宫机会,若是留在京城,有众臣和父皇的旧部护着,我还真不好动他,既然自己跑了,路上出个意外,实属人之常情。”
  无双颌首,“我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顾晏生叫住他,“我亲自去。”
  夜越发的浓了,仿佛有人拉开黑布,将天遮住。
  已经出了京城的二皇子马不停蹄,又跑远了些,瞧着身后没有追兵,才敢停下来去路边吃些东西,他随身带了个小厮,小厮一边点菜,一边小心翼翼打听附近的情况,哪哪地方好,有没有近路之类的?
  做饭的是个大叔,话痨,东扯西扯总扯不到重点,小厮无奈放弃,点了两碗面,和几道凉菜,端上来请二皇子用膳。
  “现在不比从前,没那么多规矩,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二皇子头上戴了个帽子,帽沿将脸遮住大半,只露出光洁的下巴。
  他到底是皇家出身,随便往那一坐,便能看出与旁人不一样,吃饭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吃出了优雅感。
  桌上有酒,酒能壮胆,二皇子倒了一杯,仰头饮下,他喝了,小厮不好不喝,便也跟着喝了一杯,那酒刚下肚,便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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