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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奸臣-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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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范公公竟是如此自信满满!”
    原本只有两个人的签押房里却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一时间论神英也好,范亭也罢,竟是全都吃了一惊。神英在愣了片刻之后就觉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忙朝外头看去。果然,就只见门前那斑竹帘被人一手拨开,紧跟着一个人就不紧不慢地迈进了门来。
    “平北伯!”
    神英这一声叫得简直是惊喜交加,相形之下,范亭的脸色就变得如同黑锅底似的。直到徐勋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个亲兵走近前来和神英拱手相见,他才忍不住怒声叫道:“平北伯,这果勇营重地,你不是管带这儿的勋臣,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如果我没弄错,范公公调到这儿来,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吧?而且,范公公似乎并不是坐营内官,奉旨坐营的应该是马永成,只不过他正好没来,你这个监枪内官就索性越俎代庖接手了他的职司,是也不是?”徐勋没有正面回答范亭的话,而是笑吟吟地反问了一句,见范亭咬牙切齿,显然已经是怒极,他便敛去笑容淡淡地说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我自然是奉旨意来的。来人,将范亭给我拿下!”
    听到这一声,外头立时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亲兵窜进了门来,一左一右揪住了范亭的臂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一把麻胡桃塞进了这位太监的嘴里,随即熟练地将人捆成了一团。等这两人把死命挣扎范亭押了下去,神英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徐勋身边就低声问道:“你还真是来得及时,不过,你真的有旨意?”
    “假的。”
    徐勋平静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见神英赫然一副呆滞的表情,他便没好气地说:“我才刚刚赶回来,这要是就能够突破人家的戒备进宫把旨意弄来了,我岂不是太能耐了?事到如今,管不了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让人狠狠打压下去了才反应,那就来不及了!只不过,我已经让人给皇上通过气了,也不算突然。”
    神英苦笑一声,暗叹这小子真是什么时候都如此大胆。然而,他深知自己和刘瑾确实交从甚密,最初是一心想通过其再放出去做总兵,之后是谋一个爵位,这两者后者却是徐勋帮忙达成的,前者他如今也没那么大渴求了,可那些书信却都在。但使刘瑾这一回倒霉了,刘瑾家里一抄,那些往来书信必然会成为人家攻击他的证据。所以,他其实也是别选择!
    “也罢,我也不问你怎么进来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去把苗公公弄出来。你这儿好进,毕竟你才一营没多少人监视,就算你真的要动,其他十一营也能把你压下去,所以不过是一个范亭和一些内官看着,营门前我用了些手段就进来了。我也和你交个底,此次前去南京之前我就和皇上商议过,在京营十二团营中挑了些军官出来,让徐延彻和齐济良去一一联系过,到时候预备让他们另挑精锐立东西两官厅,别设总兵参将统领,这个总兵我早就向皇上举荐了你。如今遇到这种事,当初他们去联系的那些军官都是各营之中颇有威望本领的人,正好派得上用场。”
    “你这真是釜底抽薪啊……”
    神英看着徐勋,迸出这句话后,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京营是永乐年间所建,那时候是为了永乐皇帝朱棣频频北征,于是从京卫和各卫抽调精锐,最初只是临时,最后就成了永制。等到了景泰元年,因为英宗皇帝失陷虏中,瓦剌也先势大,再加上为了巩固地位,景帝便从已经残破不堪的京营之中抽调精锐组建十二团营。现如今朱厚照和徐勋商议着要从十二团营再抽调精锐出去别组建制,分明是早有预备了。
    见神英意动,徐勋便径直问道:“苗公公如今在哪?”
    尽管张永如今也是御马监太监,但论资历远远及不上苗逵这个御马监掌印太监,再加上人在宫中不得出来,要调动御马监驻守京城的军马,便必定要打苗逵这里入手,因而徐勋便有此问。而神英犹豫片刻之后,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合盘托出。
    “苗公公在京营那边。只不过,他不像我,他在外头监军两回了,京营上下认得他的人太多,这要是万一他一嗓子嚷嚷出来,事情就大得没了边。如果我没料错,只怕他不是被软禁了起来,就是被夺了兵权。”说到这里,见徐勋面色极其难看,神英突然快步到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抄起了那件披风,旋即开口说道,“人家只知道范亭坐营,还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你要去京营我送你一程,也免得路上遇到什么人。”
    “好!”
    知道神英这是旗帜鲜明地表示态度,徐勋也不推辞。须臾,两个人便从签押房里出来,早有预备在此的亲兵牵马等在了那里。神英见一旁有几个神情委顿的黑影撂在地上,知道是那些内官被这么些亲兵一体拿了,又见自己几个心腹军官正瞧着自己,他上马之后就沉声说道:“这些人心怀不轨,全都给我好好看起来,堵着他们的嘴,不许他们说一句话!”
    “是!”
    一行人从营门风驰电掣地出来,就只见马颈上那一盏盏明瓦灯在黑夜之中闪动着熠熠光芒,显得格外醒目。疾驰了好一会儿,见前头神英发声示意放慢速度,徐勋便依言勒马,徐徐走了几步到神英身边,他便发现京营尚未到,倒是道旁有几盏亮晃晃的灯,提灯的人在夜色下头头脸黑乎乎的,怎么也看不分明。
    “是平北伯么?”
    徐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策马上前,取下马颈上挂着的灯高高提着一照,他就没好气地说道:“齐济良,不是说让你事情办好了就暂且呆在里头别出来,你这黑灯瞎火的在山道上猫着干什么?万一给前头的斥候当成贼人,岂不是冤枉?”
    “大人,我也不想在这地方窝着,夏日蚊虫多,我都快给折腾死了!”
    苦不堪言的齐济良快步走上前,又死命在身上拍打了两下,这才仰起头低声说道:“京营那边有变故,保国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了,他虽说军略稀松,可前头老国公却是宿将,所以他在京营老军官里头很有些威信。而且这会儿就是回城去请英国公来和保国公打擂台也晚了,那老奸巨猾的英国公也未必肯。我怕大人贸贸然去了那儿反吃亏,就让小徐在那儿悄悄猫着,我悄悄带了人出来在这儿等。”
    保国公朱晖!
    一想到朱晖竟然在京营之中,徐勋顿时有些头疼。哪怕朱晖如今并不掌京营,但毕竟多年积威,而且他要是没别的凭恃,对上保国公朱晖就远远不比对上如今一把年纪又没多少威望的武定侯郭良。一旁听到这话的神英也索性策马靠近了些,眉头紧锁地说道:“保国公不会是缘故到京营来,况且勋臣故不得擅入军营,他身上应该有内阁公文。”
    “先去看一看,到了这个份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先试一试了!”
    徐勋深深吸了一口气,见神英回转身去分派接下来的人手,他就知道紧跟着是自己平生最艰难的一场仗。毕竟,他不可能在伏阙前头一天去向朱厚照要旨意——那便是未卜先知——而且就算有旨意,未曾经内阁的中旨,对于保国公朱晖这样层次的勋贵也不管用。
    经此一事,徐勋留下几个人守着回路,到最后跟着他悄悄前往京营的便只剩下了七八个人,除却神英和齐济良之外,就是四五个护卫亲兵。一应人等的骑术都极其精良,远远看到那边大营门口的灯火勒住马时,齐济良就对徐勋低声说道:“门口有咱们的人,所以这条道上原本派着的巡夜军士都给撤了,小徐应该已经见到苗公公了,可要把人带出来却难如登天。而且门上是要换班的,大人混进去兴许可行,可接下来要干什么,就没法担保了……”
    “我是宫里来的,这腰牌难道是假的?我奉旨要见武定侯,你要是再敢拦着,回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还没说完,一阵争吵声便随风飘来,尽管距离不算近,可那人声音极大,再加上顺风的缘故,竟是听得清清楚楚。神英不料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一时不禁呆住了,随即就忍不住骂道:“就算真是宫里的人也太冒失了,这种节骨眼上,就凭着宫里的腰牌和一句奉旨就想赚入京营,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些!”
    他这话才刚出口,就发现徐勋突然一抖缰绳疾驰了出去,这一惊顿时非同小可,一时不假思索地拍马急追。这两个做主的人都如此光景,齐济良愣了一愣也只得慌忙赶上,其他人自是纷纷打马急行。眼看快到了大营门口,神英就看见那个内监装扮的少年手起脚落,竟是把那几个守门的兵卒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不禁呆若木鸡,正犹豫的时候,他却见徐勋竟是已经冲到了这一群人跟前。
    “统统给我住手!”
    徐勋赶在那少年宦官和人扭打之前堪堪赶到,虚空凌厉地一挥马鞭就厉喝了一声。见几个兵卒吃了一惊,爬起身反击的动作慢了一些,他方才利落地一跃而下,一把将那少年宦官往身后一拉。还不等他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
    “徐勋,你来得正好!朕跑去萧敬那儿没见你的人,就径直到这儿来了!朕就不信,武定侯敢藏着苗逵不让朕见!”
    小祖宗,这人要衣裳马要鞍,堂堂天子穿着一身宦官衣裳来就想见武定侯,别说现如今京营上下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就算是平常的时候,一句有旨就能赚入门去,这京营大门也未免把守太松了!
    徐勋又好气又好笑,可回头见朱厚照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又实在不好说什么,再看看一旁两个蔫了似的穿着内监衣裳的少年,分明是自己留在萧敬那儿护卫的,他只得暗自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皇上你先噤声,这边我来应付!”
    神英不像徐勋那样和朱厚照日日见天天见,再加上灯光昏暗,一时半会没认出人来。赶上前来的他见几个兵卒将徐勋二人围在当中,他当即策马疾跃,厉喝一声道:“提督果勇营泾阳伯神英,有要事求见武定侯!”
    几个守门的兵卒先是遇到三个自称宫里太监的小子,继而又不到几个回合就被人打翻在地,再紧跟着又横里出来一个年纪差不多的搅了局,最后竟是一人跃马从天而降,自称泾阳伯神英。这一幕幕让他们应接不暇根本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了一阵子,又见后头上来七八个亲兵打扮的人,方才有人出来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
    “泾阳伯连夜赶来,不知道是有何要事?”
    “泾阳伯奉旨要见武定侯,你就这么进去通报吧!”
    徐勋抢在神英之前张口说了一句,见那几个兵卒满脸古怪,他知道是因为朱厚照先前也这般嚷嚷的缘故。而神英跳下马来,见几个兵卒不敢再围着这儿,之前行礼的那个慌忙起身跑回去禀报,而其他人则是散开了到门前低头站了,他这才走到徐勋身侧。
    “万一武定侯出来后非得要旨意明文看怎么办?我哪里拿得出东西,总不能挟持了他!他在京营威望资历都浅,就算真挟持了他,里头还有一个保国公,再加上众多坐营太监,那也未必有用!”
    “是没用……”徐勋一面说一面回头看了一眼朱厚照,原本在路上时还有几分紧张的心情却完全舒缓了下来,略侧身让了让就懒洋洋地说道,“就算有旨意明文人家也可以说成是假的,不过,咱们这儿如今有杀手锏。”
    “皇……皇……”
    徐勋让开了身子,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大营门前的灯笼光芒正好照在了朱厚照脸上,这下子神英终于认出了人来,可同时也一下子懵了,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总算没把最后那一个要命的字给迸出来。而朱厚照看着犹如见了鬼似的神英,嘴角一翘笑得异常得意。
    “神英,朕这个杀手锏怎么样?”
    “好,好……”神英本能地说了两个字,随即才按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暗想这一路上那些最糟糕的打算是不会实现了。他瞥了一眼身后,见其他几个亲兵不明所以,而齐济良和两个府军前卫幼军则是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他就明白小皇帝这一趟真的是瞒过了所有人出来的。可这小祖宗一出来,宫里头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武定侯来了!”
    武定侯郭良大步出来的同时,身边还跟着一队衣甲鲜亮的卫士,乍一看竟是比神英更多几分威势。到了近前,他便沉声说道:“这么晚了,泾阳伯来找我有何要事?京营非得旨意勋臣不得擅入,有话就在这营门外说……”
    然而,他这话还没说完,就一下子认出了神英身侧的徐勋,这一惊顿时非同小可。当徐勋含笑点头时,他方才醒悟到自己一个世袭罔替的正牌子侯爵,如今又是大势在握,怎么能畏惧这初出茅庐的小子,立时冷笑道:“平北伯什么时候回京了?”
    “侯爷安好。”徐勋拱了拱手,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自然是圣命所在,不得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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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百四十章 定局
    尽管勋贵分公侯伯三等,又有世袭和非世袭两种,但武定侯郭良这个年纪一大把世袭罔替的侯爵面对徐勋这个年纪轻轻的不世伯爵,却生出了一种本能的畏惧。此时见徐勋在自己的面前分毫不惧,他想起朱晖对自己的交代,心里不觉咯噔一下。
    “圣命?平北伯可不要信口开河,就算是有中旨,不曾经内阁拟旨盖印,那便是乱命,恕我武定侯郭良不敢领命!”
    听到这话,原本被徐勋挡在身后的朱厚照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扳住徐勋的肩膀把人往旁边挤了挤,又一胳膊肘把泾阳伯神英给弄到了一边,旋即就上前了一大步:“乱命?武定侯,你连旨意都没看到,就居然敢说是什么乱命?是谁给你的胆子!”
    武定侯郭良见是一个和徐勋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先是一阵恼怒,可听到声音他便有些míhuò了起来,等到一旁的神英亲自接过一旁亲兵手中的火把掣高了些,他就看清了被徐勋和神英一左一右拱卫在当中的人,这一下子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失态地使劲揉了揉老眼,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他方才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喉咙竟是梗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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