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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部分

奸臣-第451部分

小说: 奸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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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恼火地一拍扶手,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徐勋那小子尽会挑些这种人入朝,没事找事!咱家好容易才打发走了杨廷和,他就给咱家找了个林俊来!”
    说到杨廷和,钱宁心中一动,顿时有了挑动刘瑾心绪的主意,当即便低声说道:“说到杨廷和,卑职刚得了消息,杨廷和长子杨慎,在此次四川乡试中得了头名解元。”
    砰——
    这一次刘瑾的反应更是激烈,竟直接摔了起头拿在右手的笔。他怎么都没想到,把杨廷和调去了南京,而回乡的杨慎竟然能考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来,须知其一路赶回四川少说就得两个月,根本没时间备考,怎么还能考出个解元。那些考官怎么就敢给他考出一个解元?这不是分明和他作对吗!
    眼见刘瑾果然是气急败坏,钱宁方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公公忘了,杨慎临行前可是得过皇上的赏赐,再说,他是李东阳的弟子。杨廷和的儿子,据说那一rì在徐府大放厥词之后,林瀚张敷华邀了他回林府,又相谈甚欢。而此前督学四川的刘文焕又颇为欣赏他的才学,再加上他那一帖指斥宁王名动天下。这个解元简直是众望所归……”
    “什么众望所归,rǔ臭未干的小子胡言乱语而已!”
    刘瑾一想起宁王的事情原本早就被小皇帝丢到脑后去了,偏生杨慎提起,继而这一摊子就捂也捂不住,现如今更是让个林大炮直接给一炮轰了出来。想着想着,他便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奏折先搁在咱家这儿,回头咱家见机行事。倒是你。自己想好若有万一,到御前如何禀报上奏!”
    “是,卑职省得。”
    倘若刘瑾真的成功截下林俊的这封奏折,那么,这位曾经誉满南都的林大炮第一炮毫疑问就放了个哑炮。然而。徐勋既是蓄意引起了这一遭,那他自然不会容许这一情况发生。尽管朱厚照这个小皇帝确实神出鬼没,但随行扈从的不是锦衣卫就是府军前卫,他不过略施小计,就让到闲园去看牡丹亭首演的朱厚照听到了一些年轻官员的议论。于是,当这位小皇帝回宫之后。二话不说就找了刘瑾来,指名要看林俊的奏折,又直截了当问了钱宁回来的事。面对这种状况。刘瑾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林俊的奏折呈上,而对钱宁则是少许拖延了时间。
    “这几rì奴婢正在肃贪惩贿,钱宁一回来就在办前山东巡按御史胡节的案子,刚出城去了通州,还请皇上少待一rì。”
    朱厚照嘴上不说,这一rì去坤宁宫见皇后的时候。却忍不住把袖中一份奏折没好气地重重丢在桌子上,随即沉着脸说道:“这宁王朱宸濠的祖父是当年英庙宪庙。还有朕的父皇全都深恶痛绝的人物,不过因为是亲藩才给他留了面子,只夺了护卫不曾追夺王爵,可恨朕当初还真的以为如今这宁王是贤明悔过的人,可这倒好,先有杨学士的儿子杨慎,紧跟着又有林俊先后指斥其贪暴杀人等各项大罪,早知道朕就不该听刘瑾的还了他护卫!”
    尽管前头十几年从未想过自己有正位中宫这种可能,但既然已经做了,周七娘自然不会像朱厚照这样随心所yù,论是两宫皇太后面前,还是在宫人内侍面前,她都必须打叠jīng神拿出应有的风仪来。此时此刻面对大发脾气的朱厚照,哪怕她对刘瑾的擅权颇有微词,对徐勋则是有些好感,对那些上书直言是非的大臣则更是钦敬,可她更知道这等个人喜恶绝非评判事情是非时必要的。因而想了想,她就拽住了朱厚照的袖子,把气呼呼的小皇帝拉到了靠窗的贵妃榻上按着坐下。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皇上不是派了钱宁去江西吗,不妨先听他如何禀报。若是和杨慎林大人先后弹劾的这些事情有出入,那么至少表明江西至少绝不像人说的那样安定。否则就算是截然不同的人,也不至于看出大相径庭的结果来。”
    “对啊,谁对谁错暂且不论,但事情出入这么大,说明江西肯定有问题!”朱厚照猛地一拍大腿,随即因为用力过大而龇牙咧嘴了一阵子,继而便认认真真地看着周七娘道,“那七姐觉着,若是真的两边出入极大,朕该再派谁去?”
    “皇上,这种正事,应该询问朝堂文武,不该和妾商量。”
    不管朱厚照如何软磨硬泡,周七娘接下来却再也不接话茬,这一夜甚至把朱厚照撵出了坤宁宫。然而,想着前几rì母亲进宫,小心翼翼在她面前提起的刘徐相争,再想想朱厚照和刘瑾是在东宫多年的情分,和徐勋虽是时限短些,可君臣之间的厚谊更是她从前亲眼看到亲身体察过的,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深深的忧sè。
    若刘瑾收敛些,徐勋谦让些,两边和平相处,那样朱厚照也不会有朝一rì陷入二选一的困境!她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料想朱厚照也未必真的是缺心眼到一点都觉察不出来,兴许只是潜意识中希望能够永远保持从前的现状,仅此而已!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尽管钱宁知道朱厚照在杨慎和林俊的先后奏折夹击之下,恐怕已经觉得宁王有问题,可他在面圣之际,不得不硬着头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禀报了一通。尽管他在刘宅逗留了整整一夜,就如何禀报的问题千推敲万思量,可那一通比当初在徐勋面前更花功夫的禀报之后,他仍然没有看到皇帝露出任何满意的表情,心里顿时暗自叫苦。然而下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曾经在徐勋面前提出过的主意,此时也顾不得这擅作主张会让徐勋和刘瑾有什么样的反应,竟是把心一横开了口。
    “皇上,因为时间紧急,臣其实也就是走马观花。臣也知道杨相公和林大人先后上书,这所奏和臣大相迳庭,所以,皇上若是真心存疑,臣倒有一条最好的计策。”
    “嗯?你说!”
    见朱厚照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钱宁便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道:“百闻不如一见,皇上大可借南巡之机,亲眼看个究竟!”
    此话一出,侍立在皇帝身侧的瑞生顿时勃然sè变,可拿眼睛去看朱厚照的另一边时,他才想起今rì刘瑾不知道是因为避嫌还是生怕顶上小皇帝的怒火,竟是没来。而这种事情不论他如何得宠信,也是不好在这时候劝谏的,只能暗地里咬了咬牙。
    而面对这个建议,朱厚照的脸上最初是惊愕,随即是踌躇,最后便露出了跃跃yù试的表情。然而,他没说可也没说不可,就这么直接挥了挥手示意钱宁退下,随即竟是托着腮帮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沉思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道:“太祖爷打天下,太宗爷几次北巡五次北征,就是宣庙也曾经亲自带兵巡边,英庙即便有土木堡之败,终究也看过大好河山,朕真不想憋在这京城里头……钱宁还真的是送了朕一个绝佳的借口!”
第六百零七章 少君处处碰壁,小徐以退为进
    朕yù南巡,可乎?
    据说这是文华殿便朝议政的时候,小皇帝在耐着xìng子听了内阁部院大臣说完正事之后,最后抛出来的一句话。紧跟着,朱厚照不等那些瞠目结舌的大臣们醒悟过来提出反对意见,便仿佛什么话没说地转身离去,留下那堆大臣们在那儿琢磨着此言发愣。须臾,等到这些朝廷栋梁们回到各自的衙门,几乎是顷刻之间,小皇帝的这么一重心意就立时在京城所有的大小衙门疯狂传送了起来,最后竟是发展到两人若照面,都会会心地递上一句话。
    “您可知道……”
    “知道知道,唉,真是没想到皇上会生出这念头来……”
    如此的对话是最通常的,而若是那些慷慨激昂以文死谏为己任的清流们——尽管如今朝堂中这样的人已经所剩不多——自然会更加义愤填膺地指斥一番jiān阉jiān臣乱国。却殊不知被他们指斥为jiān臣当中最顶尖的一位,这会儿正在家里刚刚午觉睡到自然醒,再听到金六添油加醋地禀报了这么一个消息之后,却只是挑了挑眉,丝毫没露出多少意外之sè。
    “少爷……”
    “知道了,这一回竟是你报信最快,估摸着接下来一拨拨的人都得纷至沓来了。”
    徐勋知道金六如今已经不缺钱,随手一瞄书架,起身取了一套此前得的司礼监经厂所刻的四书,随手撂给金六之后,见其喜形于sè,他便微微笑道:“你家元宝天赋不错,伯虎对我赞过好几回了。等过几个月,就从论语开始学起,至于能有个什么成就,就看他自己是否努力,rì后若能中个相公步入科场,却也是你的福气。”
    “都是少爷栽培。都是少爷提携。”金六是感激涕零地谢了又谢。这才捧着几本书退了下去,面上尽是喜气洋洋,早就把起头听到朱厚照想要南巡时的震惊丢到爪哇国去了。
    而金六走后,果然正如徐勋所料,从申时到傍晚戌时夜禁前后,徐府的来客是一波接一波,从康海这样的文学之士昔rì状元,到湛若水这样和他不过是因王守仁来的君子之交,再到张敷华谢铎联袂而来。人人都是探听此事是否他的主意。得到了一个矢口否认的结果之后,年长而又老资格的张敷华忍不住把钱宁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容易送走这一拨拨的人,徐勋站在二门口正想吩咐人关门之际,如今专管迎来送往的金六又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少爷,翰林院编修严嵩求见。”
    严嵩?
    徐勋顿时站住了。尽管严嵩和徐祯卿有些交情,往rì他府上有些什么事,严嵩也常常会附骥尾来凑个热闹打打酱油,可及不上七子这样的文学才俊。比不得林瀚这些老而弥坚的大佬。也就是混个脸熟而已。而他也知道如今这位严惟中距离历史上那位嘉靖朝第一权臣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再加上人既然没有主动露出投效之意,他也就不咸不淡这么混着,可今天这种时刻,严嵩竟是在夜禁开始徐家即将闭门之际跑了来。
    金六端详着徐勋的表情,试探着说道:“少爷若是不见,那小的就去回复他……”
    “见,请人到书房说话!”
    尽管严嵩到徐府也来过。但也就是两次高升宴,此外只是远远路过。此时此刻跟着前头打灯笼的小厮走在那严丝合缝的青石甬道上,端详着夜间显得朦朦胧胧的高大房屋,他心里转着好些个念头。当踏入那书房,嗅到了迎面一股自己异常熟悉的翰墨文香的时候,他立时平静了下来,等见到徐勋端坐在书案后头。手中却并未捧着一本装门面的书,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他立时定了定神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侯爷。”
    “坐。”
    这个言简意赅的字听不出什么喜恶,但严嵩却是丝毫没露出异sè,当即在左手第一张椅子上坦然入座,旋即也不等小厮上茶,他就拱了拱手说道:“今rì下官冒昧求见侯爷,正是为了今rì皇上在文华殿便朝议政的时候透露出的那一重意思。虽说如今不知道皇上是戏言,还是真有此意,但南巡二字关乎甚大,绝非可以信口开河之事。当年太宗皇帝确实曾经数次北巡北征,然彼时chūn秋鼎盛,皇太子数次监国理政,再加上有众多名臣辅佐,自然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宣庙巡边,亦是非常之举,不可为例。”
    见徐勋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严嵩一时心中稍安,索xìng诚恳地说道:“而如今皇上还年少,朝中又已经是几度更迭,内外未稳,若是贸贸然出外,上下反对不说,而且更容易让宵小有机可趁。侯爷身为皇上最信赖的人之一,又是肱股重臣,正当一力劝谏,那时候必定内外归心。倘若在这种事上不发一言,恐怕就是追随侯爷的那些清流名臣文坛新秀,也必会觉得失望。”
    听严嵩竟是劝自己要豁出去劝朱厚照收回成命,徐勋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纵使历史上的严嵩是怎样老谋深算jiān猾似鬼,但如今不过是一个血气方刚更有几分正直的人。此时此刻,他突然生出了几分兴致,当即竟是开口说道:“惟中,倘若我对你说,挑起皇上这念头的不是别人,而是刚从江西回来,提督内厂暂署东厂的钱宁呢?”
    外头都传言皇帝生出了南巡的念头,但对于这念头是怎么来的,却是众说纷纭。尽管小官小吏们有不少认为十有**是刘瑾或是徐勋挑唆的,但只要是稍微有些常识的,就知道这种说法极其荒谬。刘瑾和徐勋正在彼此较劲的时候,这皇帝一旦不在京城,两人要么全留下,要么一块跟着,否则一在外一留京,天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严嵩也正是秉持着这样的猜测,方才来婉转提醒徐勋主少国疑,谁知道徐勋竟是直截了当丢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事实。
    尽管钱宁是徐勋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如今人管着内厂和东厂。那两摊子分明是刘瑾捏在手中的。那根墙头草究竟向着谁,恐怕还未必可知!
    因而,严嵩在迟疑片刻后,忍不住探问道:“侯爷是说,这是刘公公……”
    “和刘公公关,只是钱宁自作主张提了一句。当然,既然对了皇上脾胃,眼下我也好刘公公也好,再去归罪于他也是于事补。另外。我对你这个江西人也不妨明言,皇上就是因为此前杨慎的那道奏折,以及右副都御史林待用的弹章,和钱宁从江西走了一趟回来的禀报大相径庭,这才有些恼火。所以,这就是钱宁挑唆皇上去南巡一趟的由头。但归根结底,皇上对于一直在京城一地早就颇有微词,这南巡其实是多年夙愿。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且一直都是听人呈报。皇上更乐意的当然是亲眼看看河山子民,这也可厚非。”
    “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皇上乃一国之君,这一人便关乎天下,若有闪失谁敢担保?”严嵩毫不客气地反驳了徐勋一句,随即便斩钉截铁地说道,“至于前前后后那些弹劾宁王的弹章,这一点我可以说一句公道话。毕竟在进京赶考之前,我一直都在江西长大,对于宁藩的诸多罪状也都听说过。先头那位宁王暂且不提,如今这位以庶子继王爵,确实一向都不甚安分,和江西都司的武官颇有往来,贪横杀人的事也着实有。当初复护卫原本就是不该。如今既然屡有弹劾,直接撤了护卫派人申斥就行了,何必把小事变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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