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妖伏魔本纪-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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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苦笑道：“我哪里是为了云霄苦思，我是被李文功拖累啊！这小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时不时总要搞点事情出来。这次人妖大战，若说和这小子一点关系没有，我是不信的。他吃亏那么多次，心思早就不知道多厉害了，哪里会那么老实？你且看他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相差了多少！”
金灵圣母道：“可那又如何呢？教主，要一个人残疾或者健康，只需要一个法术而已，可要改变一个人的心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通天教主点点头。教化教化，学的却都是杀伐手段，道德品性一个都没学。当年紫霄客，三千人，个个性格不同，手段不同。若是不知情的，谁会相信他们是一个老师的弟子？
金灵圣母安静的坐下，浑身气息翻涌，好像在锻炼法力。通天圣人见了，点头道：“你倒是用功。知道处处可修行。”
金灵圣母叹息道：“弟子原本是不愿意的，这种日子太苦了。可习惯了竟然也没有什么了。”
通天教主奇怪，难道金灵圣母最近遭受了什么挫折？没听说啊。不由欲言又止。金灵圣母眉眼通透，猜到通天教主想要知道什么，当即娓娓道来。
她将天庭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哪怕通天可能知道的，她也尽量不带私人感情的说了一遍。这就是金灵圣母可贵的地方。其他弟子，要么会添油加醋，要么就是丢三落四，要么干脆就是拣自己感兴趣的说。完全不管听得人愿意不愿意，感兴趣不感兴趣。
通天教主若有所思道：“张百忍的魔兵消失得有些古怪啊。”
金灵圣母忍不住笑道：“圣人高明。张百忍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现在应该反应过来了。当时和魔兵一起消失的还有三坛海会大神，若是真的是被李靖灭杀的，三坛海会大神岂有活命的道理？可他偏偏就无声无息又出现了。”
通天想了想，难道是哪吒偷偷潜入宝塔杀人？不可能，不说他本身不喜欢李靖，不会帮他，就算他愿意，他是怎么瞒过张百忍呢？那是一双看遍三界数万年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金灵圣母卖了关子。“陛下一直手握打神鞭，数次触摸玉玺。”
通天摸不着头脑，这个有关系吗？总不能是始皇帝亲自出手杀的吧？“休要藏着，说。”
金灵圣母眨眨眼道：“看来师尊也未必全知全能嘛！”
通天气道：“若是真全知全能，当初万仙大阵……”
说着，通天神情黯然。万仙大阵，他一辈子的痛。“苦了你们了。”
金灵圣母笑道：“圣人正是多心。不知道就为了这事，当初的天帝几番后悔，阐教佛教更是悔不当初。原始师叔门下几位大帝更是常常闭关，将手中权力下放给弟子们。”
通天点点头，道：“你们觉得好，那就是好。旁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金灵圣母怕通天教主想多了，当即转移话题道：“后来，弟子听闻大秦李文功曾经出没，立即掐算时间，倒是料到几分。”
通天假装感兴趣道。“哦，那是为什么呢？”
金灵圣母道：“李文功曾经创造了一部神通，叫做请神术。上能请九天仙神，下能请九幽鬼神。只怕，这一切跟李文功脱不开关系。”
通天大笑道：“你看，我就说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必然不会安宁。这不就是了。”
金灵圣母看着开怀的通天教主，忽然就原谅了李文功，他四处惹事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通天笑了很久，又沉默下来，道：“金灵啊，云霄自小就苦。她是姐姐，要照顾三位妹妹，哪怕她自己也小。大了些呢，又总是遇到贪图她美色，贪图她修为的人啊妖啊。你知道吗，李文功，哦，当时叫王振，见到云霄的时候，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圣母摇头，她明明听了无数次，可每次都想听。她不觉得教主唠叨，倒是感觉到了教主的孤独。
“当时，云霄带着两个妹妹正在斗蛟龙，就是那把金蛟剪。对，那时候云霄还不是天仙，修为，弱了一点。两个妹妹呢，比她还不如。就这么三个小丫头，竟然对一只妖王下手。哦，当时不是叫妖王，叫大妖。大约……”通天比划比划手势，比划不出来，最终放弃了。叹口气道：“反正就是相当于天仙修为吧。三个小丫头，就这么上了！为了保护妹妹，云霄受了伤。可，碧霄不懂事，还是想要。然后云霄就上了。”
圣母安静的听着，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教主在侃侃而谈，她就安静的坐在下面听讲。
“这时候王振，就出来了，他拦住了云霄。”通天忽然笑了笑，低声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时不时故意的，他是拦腰抱住了云霄。然后说道：‘仙子，这蛟龙说，别打了，他投降。’”
“当时云霄不信啊。呵呵，王振啊，王振就一脚将蛟龙踩死，而且保持了一个磕头求饶的姿势。当时你是不知道，云霄第一个反应不是感激，不是感动，而是，他是来抢蛟龙的。”
通天笑得开心极了，圣母也陪着笑了起来，她的眼角有一些泪水，还没有流下眼眶，就蒸发成雾气消散。教主有心，记得每一个弟子的趣事糗事还有得意的事。可是教主啊，我们弟子记得最清楚的是，您在教导我们的样子，在为我们开心和难过的样子，是你讲述我们往事的样子。教主，您也老了啊。
通天还是笑着，笑着道：“直到那一天，王振为了救她，死在了我的手中……”
通天怔怔的，他看着自己的手，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狠心。
“老了啊……”通天教主长叹一声道。
第492章 太上的猜测
金灵圣母是看着教主一天天变老的。（全本小说网，https：//。）按说，圣人应该是不老不死才对，可是，通天教主，自从万仙大阵以后，就真的一天天衰老了。他老了，爱唠叨了，爱回忆了，爱发呆了。以往最爱的研习神通，开坛**都已经离他远去了，他渐渐的跟不上时代的变化，跟不上三界的动荡。跟他一样的，还有闻仲，闻仲表面看上去还是那般的刚直，那般的刚毅。但是，所有熟悉闻仲的都知道，闻仲越来越沉默了，总是喜欢发呆。修炼，已经成了一种负担。或许某一天，灵气衰落，修为消退，闻仲就会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知道的人，都保持了沉默，唯有那一天，他们一定会去送他远行。
通天教主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原始天尊也在抚摸着玉如意发呆。他见识过了混沌，见识过了天外天，惊怒发现通天竟然比他修为还高，跟可怕的是，当年一无所成的鲲鹏已经成了天魔之主，他，制造了一个个天魔界，不知道送往哪里，他，将魔族的身影烙印在了一个个道心中。只要道还在，他就在。原始甚至不知道，现在到底谁是魔，谁是道。当年选择佛门，现在看来，竟然成了一个笑话。
两个月前，通天来堵门，向来骄傲的原始发现，自己竟然提不起任何心气去和通天争斗了。难道，我原始认输了吗？原始痛苦的想道。
白鹤童子悄悄进来，看到掌教至尊这般模样，乖巧的在一边等候。很多神话故事中，这种等候很危险，很容易就过了几百年。实际上是不可能的，谁也不可能发呆百年，更不可能沉思百年。那不是人，那是石头。
“什么事？”原始天尊收起玉如意，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圣人。
白鹤童子恭敬道：“小世界，诸位师兄去了五个，可，黄龙真人的气息，进去以后就消散了。”
原始天尊一顿，问道：“你确定是消散了，而不是失去了联络？”
白鹤童子点点头。“云中子师兄，太乙天尊，广成子师兄，还有南极仙翁，都在。唯有黄龙真人，三界六道找不到他的气息。
原始天尊深吸口气。弟子们还是稚嫩，自己还没有到老的那一天啊。尽管，他也不知道老是何物。原始天尊正襟危坐，右手五指飞速掐动。不一会，一朵火花在掌心炸开。
“你且候着，本座去找大老爷问问。情况有些不对。”
情况当然不对。圣人掐算，竟然算不出来。圣人不是个个都像通天那般不通掐算的，多少都会一点，就是谁精通一些的区别而已。这种情况圣人遇到过，不过最终还是找回了南极仙翁。不像通天，到现在都没有赵公明的半点消息。
天外天，太上的兜率宫静悄悄的。他的道场向来如此，他和玄都向来喜欢修炼。而他呢，对炼丹也情有独钟。炼丹不论炼丹还是修炼，讲究的都是清静。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原始天尊来的时候，恰好路过青牛，却发现这青牛竟然是一个幻身，他的本尊恐怕早就下凡了。原始天尊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师兄也怠慢了啊。
走了两步，正好遇上玄都。千年了，玄都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样。难怪世人都说，玄都才是第七个圣位最有可能的人选。这就是圣人气度啊。
“玄都，你越发长进了。”原始天尊淡淡笑道。
玄都淡漠的点点头，道：“师叔来了，师尊在炼丹房等您。”
“哦？”原始天尊顿了顿，以前可不是在炼丹房啊？“知道了，引路吧。”
两人到了炼丹房，玄都轻声道：“师尊，师叔到了。”
门内传来太上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房门无风自动，大开迎客。
原始天尊一步走进炼丹房，玄都守在门外没有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原始天尊大吃一惊。
太上淡然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你我失踪那段时间。我的童子，我的青牛拿了我的宝贝就下凡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吃唐僧肉，还是阻止西行。”
两者是不同的。为了吃唐僧肉，那就是去送死。不说孙悟空，就一个李文功就足够头疼了。若是阻止西行，那是为了道家的颜面，那么这两人一牛，就没有性命之忧。
原始天尊道：“师兄门下可没有愚蠢之辈。”
太上道：“因为愚蠢之辈都已经死光了。”
原始天尊尴尬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我说的是您教化很好啊。”
太上叹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原始天尊道：“我不是和你说笑。我现在对这洪荒简直是食之无味。相比于天外天，这里，已经开始没落了。灵气，越来越斑驳，甚至需要我们这些圣人牵引混沌气息打入洪荒来稳定灵气。我们是圣人啊，怎么跟养鸭子的农人一样了。”
原始天尊沉默一会，忽然说道：“师兄，前段时间，小师弟来找我了。”
小师弟？太上看着原始有些惊讶。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以为我拐骗了他的赵公明，来找我算账。”原始天尊特意顿了顿，太上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原始天尊问道：“师兄就不怀疑是我做的？”
太上淡淡道：“换做千年前，我信。现在，我不信。”
原始天尊苦笑。道：“不错，千年前，我确实会。现在，我也确实不会。但是小师弟不信啊。他倒是长进了，走出了诛仙剑的束缚，练成了掌上诛仙剑阵。”
“你不是对手？”太上道。
“不，我压根没有出手的心思。只是一门心思守住门户。”原始道。“见识了天外天的广阔，或许有些心灰意懒。我很好奇，混沌中，究竟有什么？我不信鲲鹏是自己领悟的。鲲鹏，消失三界才多久，竟然有了如此手段。反而是我们，号称圣人，在混沌中竟然还不如他呢。”
太上道：“我思考的却不是鲲鹏，他，不算什么东西。我思考的是，老师消失很久很久了。天道也安静很久了。他去了哪里呢？”
原始惊讶道：“师兄打算做什么？”
太上道：“不急，等佛门西行以后，我倒想看看，塞给他们混沌气息，又能如何。”
原始沉默。塞混沌气息，和牵引完全是两回事。
“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太上道。“若是如此，你可以回去了。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又不一样。”
原始道：“当然不是，还有一件小事。我的弟子，黄龙真人，不见了。”
原始顿了顿道：“还有荆无名，赵公明两个人也不见了踪迹。师兄手段高妙，是不是……”
太上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以为有人假冒了你的名义。”
原始叹息一声：“总在牢笼安坐，好玩吗？见过天空，谁还会喜欢牢笼中那点吃食？”
太上道：“还早还早，不过是一个开头。我看这几次事情很有意思。或许我们可以再等等，会有更有意思的东西出现也说不定。将来，一定会更精彩。”
区区几年，魔界、元界出来了，小世界也出来了。佛门的西行变得乱七八糟，就这，还不有趣？
“我们要等更大的变动。没有大变动，天道就不会动。他不动，我们就脱离不开枷锁。枷锁在身，我们怎么也出不了这片天空。”太上额头一红，一朵紫色莲花飞出眉心，出来一寸就死活不动了。
原始额头也一红，同样一朵紫色莲花出现在眉心，比太上差一点，半寸。
“鸿蒙紫气，嘿嘿，好一个道基。”原始天尊道。“如今他恐怕已经脱离了吧？”
“这可未必。不过，他一定比我们牵涉得深很多很多。我甚至怀疑，红云那时候身死是不是也有他的身影。你不觉得奇怪？红云，老实人一个。又倔。只有镇元子一个道友。可他偏偏当众给了红云一个圣位。简直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太上道。
太上这些年时不时就要转世人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什么。
原始道：“师兄，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先找找这三个吧。小师弟那边，恐怕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太上点点头，吐出一口气息，空荡荡的炼丹房立刻出现无数光点，无数星云，无数的因果。太上在一颗大星上屈指一弹，然后手指快速掐动。星云快速变幻，无数光点幻灭不定。
良久良久。太上吃了一惊，抬起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