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少年-第1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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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太阳升起，那原本封住缝隙的冰块，又会在阳光的照射下和热气的蒸腾中慢慢的溶解，再一次露出狭长的缝隙，让阳光照射进来，让生长在这谷底的药草得到阳光的滋养。
如果说苗思仁和高毒王栽种药草的地方，将现代的科技发挥得淋漓尽致的话，那么，这里，则是天然的药园。
狭长的一段由火山灰形成的土壤，坡度达到六十度仰角的土地倾斜向上，地势越高温度越低的天然温差，为生长在这里的草药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每当外面下着大雨的时候，这里就会天然的形成一道大瀑布，将原本就狭窄的药园一分为二。中间的一米五左右的深沟，常年都流淌着纯净的清水。药材生机勃勃的，在水沟两侧的火山灰土壤上生长。
甄诚身体上的病痛还没有康复，虽然不在像最初那样经常频繁的折磨自己，但每天一次的爆发都会令甄诚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冷，是真正这个病痛的主要特点。每当夜深人静，疼痛难忍的时候，甄诚就会咬紧牙关静静的躺在三四十度的清水中。当疼痛感消失的时候，甄诚才会近乎虚脱的睡下。
药老好像是很怕热，所以生活居住在整个山坡的最高点，那里常年的气温都二十几度。甄诚很怕冷，所以生活在这个山坡的最低端。走过那狭长的通道，甄诚也就算到家了。
贴着石壁，甄诚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挖掘了一个可以容一人躺进去的小洞穴。
时间还早，还不是睡觉的时候，甄诚拿起摆放在一边的水桶，开始为一眼望不到头的药草施肥浇水。
人畜的粪便是药草生长的最好的肥料，可惜的是，这个峡谷里没有。高山之巅，鸟兽都几乎断绝，想要得到鸟兽的粪便难上加难。
甄诚在没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想过逃跑。可是，当甄诚被千山灭带上山顶的时候，甄诚就彻底的打消了念头，乖乖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这个山顶，就像一顶小红帽的最高端。方圆不足五公里的范围周边，都是直上直下的冰川。
千山灭带着甄诚是飞上来了，那高度足足有三十多米。甄诚被封住了穴道，不知道千山灭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么多天的观察，甄诚却清楚了，自己即使穴道被解开，也一样逃离不了这个地方。
天阶高手不是神仙，可以瞬移，可以用诡异轻灵的身法取人性命，但却无法克服地心引力。
但就是这样一处绝地，居然有着充足的鸟粪供应。用崭新的竹篾编织的竹篓，在这药谷的石壁处摆放了整齐的好几百个。
甄诚猜测，这些鸟粪，肯定都是下面的人送上来。据此不难推测，这冰峰的下面，才是千山灭等人的大本营和居住地。
甄诚曾经注意的观察过，这几百个竹篓的编织方式都大同小异。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甄诚的一颗心彻底变得像冰块一样。
如果一个竹篓代表一个人的话，那在这雪峰之巅，生活着的可怕高手岂不是有上百人？连千羽寒都上不来的药园，那岂不是说，千山灭这样的高手在这里也很普通？
竹篓里的粪便在三十度的高温里很容易发酵，更何况这里还有充分的水汽。药香冲淡了这些粪便的味道，甄诚右手拿着木制勺子，左手拎着竹篓，向上走了十几米，开始给一块种植着元参施肥。
在这狭长的谷底，白芍，丹皮，白芷，元参、独活，川芎，黄连，白术，节菖蒲，吴萸等药材一应俱全。虽然来了半个月了，这里的药材到底有多少种，甄诚还没有搞明白。
在坡顶，药老居住的地方，有一块更加珍贵的药田，那里种植的都是珍贵的药材，走进那药田，就能嗅闻到一股不一样的药香。
甄诚就接近过那里一次，药老虽然没有走出屋子惩罚甄诚，但甄诚却收到了一声很是不满的冷哼。
在那之后，甄诚乖乖的生活在自己可以活动的区域，侍弄药草，等待着穴道解封之后，然后疯狂的修炼，尽快击败千羽寒，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给中草药施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蕴含着很多技巧。首先，施肥时间要适宜，施肥一般在晴天的上午，雨天不能喷。喷后三小时内遇雨，天晴后应补喷。
肥料浓度要适宜，施肥浓度过大时，不仅会增加成本，还会发生肥害，造成损失，使用微肥时，更应特别注意。喷施过磷酸钙等含磷肥料，要浸泡24小时后取其上清液使用。
只有鸟粪，没有其他肥料，甄诚只能尽量的做到完美。
“咦——”木勺里的肥料用完了，甄诚再次去取的时候，木勺被弹射了回来。一股腐臭的熟悉的味道袭来，甄诚低下头，看向那装着鸟粪的竹篓。
“呕——”甄诚只看来一眼，就丢了手里的竹篓和木勺，脸色苍白的蹲伏在地上，大声的干呕。
“把竹篓和木勺拿起来，不要压坏我的药草！如果你不想成为肥料，乖乖的按我说的话去做！”
甄诚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老人，精光四射的双眼中，透着冷意，看也不看一眼，那从竹篓里滚落出来的腐烂了一半的人头。
甄诚脸色苍白难看，站直身体，缓缓的扭转身，双眼冒火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这个药园的主人——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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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药老
医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相信连小朋友都能描述的出，白面无须，满脸的慈祥；如果是女医生，一定有着天使一样的微笑，不论美丑，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像是偶然掉落凡尘的仙子。
在甄诚第一次听到药老这个名字的时候，甄诚也像小朋友那样想的。
现实是残酷的，当甄诚看清面前这个老头的时候，脑海中的那个慈祥的，嗅闻着药草连三餐都可以不吃的老人形象，彻底轰塌了。
药老长着一副惨白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个矮，肩窄，年过古稀，额头上爬满了像小溪似的皱纹。
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大手，怎么看都不像是种药的，更像砍柴的。
唯一吸引甄诚注意的，就是药老那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头发。
只是可惜，那一根根银丝衬托着那微微下陷的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感，仔细打量，眼角还有点儿眼屎。
甄诚打量着药老，而药老的脑袋却高昂着，那鼻孔中露出来的黑某っ谜绯细芯醯揭徽笳蟮亩裥姆次浮�
衣衫破旧，但还算干净，一身黑色的长衫，瘦弱不堪的双腿上长着长长的细密的黑毛。
当甄诚的目光看到药老双脚的那一刹那，眼神彻底呆滞了。
甄诚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那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甄诚本来还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瘦弱不堪的老人会和自己四目相对，直觉上，以药老那狭窄的肩膀，能有潘长江一样的身高就差不多了。
当在现实生活中的男女，正忙着加高鞋跟来提升自身高度的时候，药老的方法更飘逸，更直接，更有震撼力——药老的双脚悬空，双脚距离地面足足三十多厘米。
甄诚难以置信的跺跺脚，自己并没有失重的感觉，地球很正常，没有因为这里是高山就出现问题。甄诚又悄悄咬了一下舌尖，很疼，自己并没有梦魇。
看着药老那有些鸡胸一样的胸脯正波澜起伏的呼吸，甄诚确定，面前这个老头是人，不是鬼，也不是什么神仙，因为就是张果老骑的那头驴，都比面前这个老头帅气。
令甄诚震惊的，还不仅仅如此。让甄诚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药老居然长着一双白嫩的小孩一样的胖乎乎的双脚。
药老的那双脚，只能用白嫩来形容，因为这双脚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用畸形来形容。
脚背高高地隆起，四根脚指头弯下去，差不多连成一块肉紧紧地贴在脚掌上，只剩下大拇指孤零零地露在外面，好像一个尖尖的粽子角——这不是人的脚，这倒像是用面粉捏成的白白的东西。
甄诚惊愕的看着药老，很想问问这老头，你长成这个样子，也好意思出来得瑟吗？
“小子，没听到我说话吗？你是不是想死？”甄诚的目光很复杂，这是以前杂役所没有过的。在药老的印象中，被自己一怒杀死的杂役，十人当中倒是有七人，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些杂役见到自己就惊恐的逃跑，那么没用的东西，自己只好一怒杀了做肥料。
甄诚也想跑，但甄诚更加清楚，跑的再快，也没这变态的老头飞的快。
“药老的脚堪称人间典范，人的年纪不是看容颜，而是看脚的！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药老的返老还童神功估计快练成了！”甄诚感觉肚肠翻滚，但却不得不满脸赔笑的说着好话。直觉上，甄诚觉得，药老应该是一个喜欢听好话的老人。
甄诚只能赌一把了，面对药老，甄诚无力反抗。
药老愣住了，原本漂浮的身躯情不自禁的又高出地面几分。背着手，一派宗师的风范。这么多年了，终于遇见一个识货对脾气的年轻人，药老对甄诚不听自己命令的怒气好像一下子也消失殆尽了。
“哼！”药老矜持的保持着宗师的风范，瞪了甄诚一眼，居然还有些少少的斗鸡眼。
甄诚觉得，药老这样的人才真应该弄到华夏国去。如果张艺谋、冯小刚要拍武侠片，药老绝对是最好的大反派，都不带化妆的，多节省成本。
看到自己说好话起了作用，甄诚急忙后退一步，恭敬的弯腰道，“被药老当做肥料的，一定是大奸大恶之徒，即使不是，也是一无是处的废材！晚辈丢掉竹篓和木勺，原因有二。第一，是因为猝不及防，有些害怕；第二，是不想用这些肥料害死药园里的珍贵药材！”
“此话怎讲？”药老听到甄诚第二点理由的时候，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的看着甄诚。
“其实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用来做肥料无可厚非！但，我想药老因为常年隐居高山的缘故，可能不知道，这人体中包含着一些有毒的物质！如果贸然用人体的肥料浇灌药材，短期内却可以让药材茁壮成长。但等到收获的时候，会有很多药材都会因为肥料过剩，减产不少！即使有的药材勉强可以用，其毒副作用也明显要强于同类药材！我想药老让晚辈这样做，一定也是想考一考我对于药材施肥的常识！”
甄诚不好意思过多卖弄，人体的那些什么狗屁成分，什么狗屁元素一点儿也没敢讲。面前这老头，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人，自己虽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还是低调一点儿比较好。
“咳咳——”药老那惨白的老脸不可察觉的一红，昂着头颅咳嗽两声。
“老夫正是此意，看来你果然有些本事！收拾一下，把这些花费丢在一边好了！以后这前一百五十个竹篓，你就不要动了！”
“是！”甄诚恭敬的弯腰答应，再抬头的时候，药老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
如果不是那地上狰狞腐烂散发着恶臭的人头，甄诚真怀疑自己刚才做了一梦。
甄诚的薄薄的衬衫湿透了，额头也冒着细汗。想想刚才的惊险，甄诚不由暗呼侥幸。甄诚内心的惊涛骇浪没敢表现在脸上，直觉上，甄诚感觉到一双斗鸡眼正在远处打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甄诚在刑场锻炼过，再加上几年来来经常发生的打斗，什么样的死人，甄诚都见识过了。但像这么恶心的孤零零的发酵的人头，甄诚还是第一次处理。
甄诚强忍着恶心，把人头归为，然后赶紧在竹篓里面放上了火山灰，最后紧紧的盖好盖子，放回原位，甄诚才算松了一口气。
来到开卡博峰已经一周多了，甄诚老实巴交的勤奋的工作。想想刚才药老的吩咐，在想想被自己使用的的四十多个竹篓，甄诚连吃晚饭的食欲都没有了。
前一百五十个竹篓不用动，这岂不是说，有人体肥料的竹篓占了三分之一的份额？而自己前几天感觉到的那种怪怪的味道，岂不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吗？
甄诚越想越恶心，大口吞咽着空气，感觉空气中都散发着人肉的味道。
甄诚居住的洞穴在通道的边上，那里摆放着今天使用过的竹篓。甄诚第二天一早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竹篓丢到开卡博峰的西面去。
为什么要丢到西面，甄诚从来没问过。因为除了今天，自己还从来没与药老讲过一句话。
甄诚看看时间，也不敢偷懒。算上自己使用过的竹篓，甄诚选择了第一百六十个竹篓以后的肥料给药草施肥。
甄诚不在像原来那样看也不看了，每次用木勺施肥的时候都异常的小心，触碰到一块石头，甄诚都会心惊肉跳的。
甄诚终于明白惊弓之鸟是什么一种什么样的忐忑心情了，也知道胆战心惊的人有多可怜了。
忙活了好久，甄诚才完成今天的任务。迫不及待的脱掉衣服躺在暖呼呼的热水里泡澡。
三十度的室温，泡在四五十度的温泉里，甄诚能感受到四肢百骸都在舒服的尖叫。但这种舒服坚持不到五分钟，甄诚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嘴唇已经变得发紫。
“该死！又来了！”甄诚咬紧牙关，但额头上的汗珠还是不争气的一颗颗滚落。
每当深夜，那种敲骨吸髓般的疼痛感就会按时侵袭着甄诚的身体。从甄诚的脚趾开始，这疼痛感就像蚂蚁一样，一寸一寸的像甄诚头顶上爬。
“该死的千羽寒，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甄诚穴道被封，想用内力抗衡舒缓一下疼痛感都不成。每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