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似新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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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照烧鸡排还不错诶。”肖嘉看两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你们的牛排很差吗？”
“还行。”尹小璨中肯的说。快餐厅不一直都是这个味吗。
“你要不要尝尝我的照烧鸡排。”肖嘉向尹小璨推荐。老板他是不敢惹的，跟尹小璨是吃过好几次饭，彼此算是熟稔。他主动切了一块放在尹小璨盘里。“跟你换一小块牛排，我也尝尝这带着死牛怨气的牛排。呵呵。”
韩澈看着你来我往的两只。这饭真是没法吃了。食物品质差，一起吃饭的人还碍眼。
好在本来时间也紧。三人胡乱吃完，上楼准备开会。当然吃完的是尹小璨和肖嘉。韩老板压根动都不想动盘中的东西。
电子商务部的第一次部门大会在韩澈主持下顺利召开。会上各负责人分别汇报了工作进度和成果。
小困难还是不断的。好在大问题基本都解决了。现在只待双十一决战之日。
下午。尹小璨在电子商务部忙完，到办公室找韩澈签字。抠门李他们做的整体设计还没给钱呢。
“韩老板不在？”张望了下里面没人，尹小璨问门口的Cheery。
“好像去六楼了。”Cheery最近增加了不少工作，也是大忙人。她头也不抬的说。
“六楼？那不是别人家公司吗？”尹小璨记起，在大堂铭牌上未标注名字的公司。
“别人家？”Cheery惊讶。“不是啊。那是小韩总自己的公司。六楼七楼都是他的。不过他很少回国，那上面除了阿姨每天去打扫，一直空关着。”
原来如此，难怪从来不见有人上楼去。尹小璨还一直好奇这楼上是干什么的。“那我上去找他。”尹小璨转身去电梯。
“嗯？”Cheery从一堆数据中抬头。
尹小璨已消失在电梯里。
忘记说这六、七楼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尹小璨应该不算外人吧？Cheery乐观的想。
电梯停在六楼却被紧锁的铁门拦住。那是在七楼？尹小璨摁下七楼的按钮。
七楼的门果然开着。尹小璨走进去。
门口放着一扇刺绣屏风。绣着古色古香的美女十二人。尹小璨认出背着花锄的应该是黛玉葬花，边上粉雕玉琢的扑蝶少女，大概是宝钗扑蝶。整幅绣的是红楼梦的金陵十二钗。
穿过屏风是一间明清家居布置的会客室。墙上挂着山水字画，室内两侧有仿古的花梨木桌椅。从会客室侧方进去，前方豁然开朗。空旷的房间，整个都靠墙摆放着红木书架。架子上是成叠的线装书。房间角落里摆放着硕大的青花瓷卷缸。杂乱的插着不少卷轴。
这里根本不是办公室嘛。尹小璨往前走。
右手边一块五颜六色的小天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和整个房间很不协调的七彩缤纷的地垫，像是某种泡沫塑料的加厚制品。地垫周围圈着浅蓝色的塑料围栏。围栏里小木马、积木、小汽车……散乱的堆了一地。靠墙还摆放了一座缩小版的滑滑梯，鲜艳的配色和萌趣的样子让尹小璨都忍不住爬上去玩一玩。
这分明是个小型儿童乐园嘛？尹小璨捡起地上一只胖乎乎的小青蛙，轻轻一按。“呱呱！”小青蛙大声抗议她按它肚子的不礼貌行为。
“嗄！”尹小璨被它吓一跳。
“谁？”韩澈的声音从房间另一头传来。
原来在这里。尹小璨走过去，隔着一道竹帘原来还有另一个房间。
拂开眼前的竹帘，门后的光亮让尹小璨有短暂的不适应。待到能定神看清，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这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屋顶中央是透明的玻璃结构，玻璃外面连着屋顶花园绿意盎然的鲜活景色，阳光正是透过这里照到屋内。玻璃屋顶的下面正对着一池潺潺流水，池中铺着斑斓的鹅卵石，有五彩的小鱼群在绿色水草间嬉戏，还有一只小乌龟爬到石头上探出脑袋张望。
办公楼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
池子后方有郁郁葱葱的灌木。一架秋千长椅安在藤萝密布的架子下，韩澈斜倚在长椅上惊讶的看进来的小璨。
“我来找你签字，没想到韩老板这么好心情在这里跟小乌龟一起晒太阳。”
池中的小乌龟好似知道被别人发现偷窥，赶紧缩紧头假装无辜。
“拿过来吧。”韩澈仍旧斜躺在长椅上，不肯挪动半分。
尹小璨递上笔和文件夹。
看他吃力的握住，在文件上签上大名。握笔的手分明有些微抖动。惊讶的看向他的脸，竟然是少见的苍白。
“韩澈，你怎么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胃痛。”韩澈有气无力的答。
尹小璨想起他以前就有胃疼的毛病。挑食和泡酒吧造就的。“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了，可能是中午没吃饭。休息下等下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沉默了半晌。
睁眼看尹小璨还站在那里。刚想让她先走——“尹小璨，你过来。”脱口而出的却是完全相反的话语。
尹小璨依言走过去。
韩澈起身拍拍身边的位置。
尹小璨坐下后，他复又躺下。枕着尹小璨的腿躺下。“椅子太硬了，借我靠一下。”
尹小璨一呆。随即默然不语的看着他放松的闭上眼睛。就这一次，没关系吧？
时间随着池中的流水缓缓滑过，静谧的午后恍然有淡淡的香气在空气弥漫。
两人默然无语的过了很久。久到尹小璨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尹小璨。”他闭着眼睛喊她。
“嗯？”她已经有点瞌睡了。
“当年……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尹小璨悚然一惊。
韩澈感觉她肌肉的紧张。
“还不是因为……因为……你妈给我……。”尹小璨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真的只是因为我妈给你的50万？”韩澈代她说出。
尹小璨瞬间涨红了脸。不再出声。
“真的如此重要。让你不惜把我们的孩子都打掉？”
韩澈仍闭着眼睛。尹小璨从他波澜不惊的语气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没有穷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当时那对我们家是怎样一笔巨款。”尹小璨颓然的说出真心话。
“那到是，03年这点钱在上海够买套普通商品房了。”说着，轻笑着睁开眼。“换作别人也会动心的吧。”
尹小璨看他状似轻松的起身。他这是准备原谅她吗？“你胃不疼了吗？”
“好了！”韩澈站起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衬衣。“不必再担心那件事了。”
“什么？”尹小璨不知他指的是哪件事。
“所有事。就让它过去吧。”韩澈看着池中犹自悠游自在的金鱼。“据说金鱼只有三秒钟的记忆，真是幸福的家伙们。”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酸涩的泪意漫上眼眶。尹小璨吸吸鼻子。说好不哭了的。
“尹小璨，你还下去工作，是想翘班吗，快点过来。”
刻薄老板的声音自电梯口传来。
“是，老板。”尹小璨快步跟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
☆、1000万的胜利
紧张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双十一就到了眼前。
11月10日晚上。
“今天从零点开始，双十一活动将正式开启。检验我们成果的时候就在今天，各位从现在起请死守各自的电脑前。除数据紧盯后台，随时准备处理突发状况外，其他所有人分编到客服、运营组。大家做好奋战通宵的准备。”店长肖嘉在做最后的动员。说完，想起什么。“现在请韩总为我们大家说几句。”
“这小子，把我要说的全说完了，想起我了。”韩澈轻笑。虽然在生活中两人的风格毫不对盘，大相径庭。但工作起来到颇合他的心意。
韩澈走到众人面前。“首先，在这里我要感谢大家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无论今日结果如何，在座各位都已用事实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如果有幸，我们能达成目标，那是我们实至名归。如果未有预期的效果，请相信，我们仍然是最棒的团队。”
这就是天生的领导者吗？尹小璨眼眶有些湿润。
肖嘉的鼓劲和韩澈的大度，让大家既燃起了奋战的斗志，又解除了对结果的担心和压力。真正放下包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零点的钟声响起。数据魔方的数字开始飞快的变动起来。
5分钟内卖出20万，超过平时一天销量的1倍。
“破100万了，才半小时就破100万了。”肖嘉激动的宣布。
“海报款售罄！”那边运营报告。
“让设计以最快速度换上轮播，加入绿野仙踪系列的海报，轮流展示。”
小璨这边得令迅速反应。新加的海报是清新的绿色系。满目苍翠中，轻纱薄裙的模特，头戴缤纷花环回眸浅笑——“寻绿野芳踪，觅曼韵佳人”
1小时候后。
“店长，绿野仙踪系列超卖了。”
“活动开始没有对库存吗？”肖嘉急了。“超卖多少？”
“每款100多到500不等，合计2000多件。”
“ERP维护为什么没提前设置预警？”肖嘉本身自己是ERP维护出身，今天偏偏在自家本行出了问题。超卖这么多，仓库拿什么来发货？
“要不要下架？”运营询问。
“不用！把原来售罄的pink lady系列也重新上架。”韩澈指示道。
“那发货？”肖嘉担心没有库存，无货可发。
“明天起让江浙沪各直营门店，把货全部调回来！”韩澈吩咐高助理。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各家店长，让他们明早一大早就打包好。”高助理得令去联系门店。
第一轮高峰后，售卖速度逐渐平稳。凌晨时分，肖嘉让第一班的客服和运营去轮休。
销售总额停留在400万。
进入一天内的工作时间，形势趋缓，直到下班前后销售额增长到850万。
只差150万了！除了吃饭上厕所。尹小璨几乎一步都不肯离开电脑屏幕。
“尹小璨。你要不要先回去睡觉。”韩澈看着她眼下隐隐泛出的黛青色。
“不要！我一定要见到突破1000万。”尹小璨哪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韩澈。“还是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肖嘉，你不要到时候又胃疼。”
韩澈笑起来，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把我想得这么弱不禁风。让你一个姑娘站岗，我心安理得去休息。”
“900！破900了！”肖嘉激动的声音将两人的视线重又拉回屏幕前。
屏幕左下角的时间显示19：43分。数据魔方又飞快的变化起来。
20：03分。很久以后，尹小璨仍然记得这个瞬间。
1000万！突破千万的销售额华丽丽的出现在眼前。眼泪瞬间迷蒙了双眼。
“Yes！”肖嘉一跃而起，冲到尹小璨和韩澈面前。“1000万！1000万！你们看到了吗！”
韩澈伸手与他击掌庆祝。
“尹小璨！”肖嘉激动的抱起尹小璨转圈。
“唉！唉！你这是干嘛！”突然的双脚离地让尹小璨惊讶不已。“快放我下来！”
肖嘉笑着放下她。“尹小璨。能和你一起见证这个时刻。我真是很高兴！”
韩澈不动声色的把还有点趔趄的尹小璨扶稳，往后拉了一步。起身说道。“为庆祝今天突破千万销售额。本月全公司员工增发半个月薪水作为奖励。电子商务部因贡献尤为突出，每人增发一个月薪水，另于后天组织部门聚餐，希望大家积极参加！”
“真的？”众人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在消化完这个好消息的瞬间，办公室响起如雷的掌声。
尹小璨离开公司时，总销售额是1200万。突破千万后，韩澈强制把她拖走，塞进车里，送回家中。
在家中昏睡了整整12个小时后。尹小璨朦朦胧胧醒来。手机里有Cheery和肖嘉发来的短消息。
‘尹小璨。你知道这次的销售总额是多少吗。1380万！’
尹小璨捧着手机傻笑。佛主似乎百忙之中抽空照顾了韩澈的愿望。那是不是她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呢？
休息了一天来到公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不自禁的笑容。路过的人认出她是电子商务部的，不管之前有没有交集，都纷纷对尹小璨微笑点头。
“小璨。你来了。今天晚上有聚餐别忘记哦。过会我们去讨论下晚上吃什么。”Cheery一如既往是最好的后勤队长。
推开办公室的门。韩澈已经坐在办公室那头，看到她进来，抬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尹小璨开心的绽放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笑脸。
穿梭于电子商务部与办公室之间，忙碌的一天飞快的度过。
傍晚时分。
“你们晚上决定去哪了吗？”韩澈问她。
尹小璨有点为难的看他。“他们说想去吃小龙虾，然后去K歌。”
电子商务部的小朋友们一致认为，现在正好是赶今年最后一场小龙虾的时候。而且人民广场的那条街，也有新上的大闸蟹和各种烧烤。真是一次把小年青们喜闻乐见的美食吃了个遍。
但韩澈是不吃这些的，光看到活的小龙虾在盆里爬，他都头皮发麻。尹小璨想起以前她买回家煮着吃时，他敬而远之的样子。
果然，韩老板皱起了眉头。
“要不，你不用去……其实老板不在，员工们反而更放松。不如你找个借口……”尹小璨提议。
放松？他不在他们反而更放松吗？不知为何，双十一那天，肖嘉忘情抱起尹小璨的情形忽然浮至心头。“算了。我不在乎吃什么。”到时不吃不就完了。
“但是你这身衣服……”尹小璨看着他身上zegna的西装。
寿宁路小吃店的格局，都是老式厢房硬分出好几层的老城厢“原住民风”。低矮的屋顶仅比人站直了高个几寸。有些甚至完全就是直不起身的夹层阁楼。
像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家。电子商务部的20几号人，除去轮班的客服和上了年纪的高助理，齐齐挨挨的10几个人刚好挤满这家店的一层阁楼。
斑驳的墙面和油汪汪的地板间。尹小璨看韩澈一身纤尘不染，鹤立鸡群的Charvet白衬衫……
韩老板似乎到不甚在意，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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