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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第4部分

小说: 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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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药棉的手有点颤抖,刺鼻的消毒酒精挥发得十分剧烈。
  “刚刚听何先生说,您是要谈生意的。那么到场的大概都是T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吧。您就不怕带我这样一个女人去,会跌了您的颜面么?”

☆、013 是不是你,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你真有自知之明。”邵丘扬冷笑着向后仰身:“没有自信穿高档的礼服,没有勇气接触上流社会的氛围,就只能靠张开两条腿坑蒙拐骗?”
  “你——”我心里难过,却不敢忤逆。早已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但那滋生膨胀的饱满委屈,归根到底还是强烈的耻辱感在作祟。
  其实,我比他瞧不起我更加瞧不起自己。
  邵丘扬摸了摸口袋,试着点烟。一手不方便,我识相赶紧给他递火。
  他一口烟雾喷在我脸上:“我听说你是个舞蹈老师,气质还不错。”
  “哦,谢谢夸奖。”我低头小声道。
  “我有夸奖你么?”邵丘扬又一声冷笑:“我只是在说,你的气质跟一般的小姐比,不错。”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跟他多收一万块才合理。因为跟这个男人相处,真心是分分钟气出心梗的节奏啊。我需要精神损失费!
  那么话到这里,我决定摊开自己更深的顾虑。我说邵先生真抱歉,正因为我是老师,所以6月12号我们学校有很重要的演出。就在T城文化中心,我怕出海可能会赶不回来的。
  我没有瞎说,那天晚上八点是国际知名芭蕾舞大师陶艺琳陶女士的个人专场会。我们学校受邀出伴舞,我带几个学生都已经演练了两个月了。我之前各种纠结,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12号还早,我会准时送你过去。”
  “可是……”
  我一句‘可是’憋在喉咙里,却被邵丘扬硬生生捏成了一阵激咳。尚未止血的伤口再次崩开,滑腻腻的温热溅上我的脸颊。
  他靠近我,眯起犀利的眼睛。唯一读得懂的情感色彩,大抵就是不屑一顾的苍白。
  我想,这个男人该是从心里厌恶我吧。
  “杜……几月?”他胜利地忘记了我的名字,赢了一招半。
  我:“……七月。”
  “你是不是觉得,用欲擒故纵的手段反而能引起我这种男人的兴趣?”
  我呼吸不顺,心跳膨胀。迷离的大脑下意识地点了下头,旋即觉得不对劲,又慌忙摇头。
  “告诉你杜七月,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挑女人玩游戏。也请你别再自作多情地费心去想为什么会是你。我只是懒得再去找那些猫三狗四的——这样讲,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点?”
  我动了动唇,却无法把委屈说给一个嫖客听。
  因为就是这样——纵然有再多的借口和无奈包裹着廉价的尊严,我拿了他的钱是事实,上了他的床是事实,甚至做了修补手术高价拍除夜都是事实。
  “邵先生,您在流血,先包扎吧……”我说。
  宽大的时尚沙发仿佛不平衡的跷跷板两端,怎么坐都不踏实。
  我有意往后躲,双手的动作又紧张又生涩。
  “你这么怕我?”
  “没,我只是……”我放下手里的药棉,无意中瞥到他手腕上还有另一处伤。看起来好了没多久,淡淡结痂剥落后的新皮肤透着粉色的纹理。
  他的手很漂亮,这样纵横捭阖的皮卷肉翻,真是可惜了。
  “我只是怕我弄的不好,伤挺深的,确定不去医院么?”我的鼻尖已经沁出一丝丝汗珠,眼神一点不敢懈怠。
  “我……那个,我还没有谢谢你救我。”
  邵丘扬没理我的话,沉默半晌后,又问:“那个男的,真是你丈夫?”

☆、014 一言不合就强来

  “嗯。”我用鼻腔发出一声哼。
  “真有眼光。”邵丘扬抽回手,按了按伤口周围。嘲讽的笑容愚弄出一个新高度。
  我垂着头不说话,双手轻轻搅弄着衣襟。我不愿对邵丘扬多解释什么,在这样萍水相逢的金钱关系里,扒开伤口只会被撒盐。
  “我很好奇,那些明明像垃圾一样的男人,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能让女人对他们死心塌地的。”闭上眼,邵丘扬靠在沙发上。这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却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深意。
  但很不巧,我一下就听得懂。
  “因为大多数女人是很笨。”我说:“而邵先生您,可能不小心爱上太聪明的女人。”
  我的回答可能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以致邵丘扬这般激烈的反应大大超乎我的意料。
  他单手一扯衬衫,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负重的沙发发出一声声吱吱的抗议,男人凛冽的眸子如火中烧,灼得我毛骨悚然。
  “你再说一遍!”
  我咬了咬唇,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躺尸,却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就这样居高俯身在十几公分的距离里,邵丘扬一手按住我的腮,另一手哗啦一声就把皮带拉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任人宰割地闭上眼。
  等他的身子滑进来,我的泪水也滑了下去。
  “这是你专属的套路么?每次都梨花带雨的。”邵丘扬捏住我的下颌,俯身舔去我眼角的泪水:“换一个,我已经腻了。”
  他停下动作,温热的血管联通汩汩的跳动,填满每一寸静止。
  我止不住泪水,哭得越发悲怆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我父亲,他曾经对我说过,无论人生逆境到哪一步,都不能忘记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极尽一生的心血想要把我培养成高傲的白天鹅,可命运偏偏让我成就了一只任人宰割的野鸡——真是一言不合就强来啊。
  我哭得太失控,以至于让男人根本无法尽兴。
  最后他退了出来,沉沉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拉上西裤,整好衣襟。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
  我想说谢谢,又怕多一个字的矫情引得他更愤怒。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最后男人站起身,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扛就推门出去了。只撂下一句:“后天早上,别忘了。”
  我回到阿珍的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了。
  屋里空荡荡的,姐妹貌似还没回来。
  我洗了个澡,去冰箱里拿了冰块敷在被石东打肿的脸颊上。
  然后打开电脑,往一个账户里划了仅有的两万块钱。
  那是石东母亲的账户,一个没什么文化,善良又胆怯的农村妇女。
  想当初我跪在地上对她说,我这条命是石东救的,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可惜,久负大恩反成仇,承诺终究不抵无止境的伤害和索取,我给不起了。
  阿珍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身上酒气很浓烈,但依然掩不住做过爱的荷尔蒙气息。她丢一地钞票在茶几上,冲我嚷嚷:“操!姐三年没卖了,丫想不到还能值这么多!”

☆、015 请假,不是我要请假!是女主!

  我知道她心里苦,所以什么话也没敢接。赶紧跑到洗手间拿来拖把盆子的,但还是晚了,她一口污物全吐在那些红艳艳的钞票上——
  吐完就抓着头发哭,哭得狼狈不堪。
  “七月,我还是想老曹怎么办……我已经三年都没跟过别的男人出去了,呜呜呜……”
  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邢绮珍,想当初她把我介绍给桃姐的时候,满脸写的都是风尘圈里打磨出来的四项基本原则。
  不谈爱,不贪恋,不撕逼,不犯贱。
  这才是一个良好坐台小姐以及资深二奶的基本修养——
  可是轮到她自己身上,全他妈的放屁。
  “阿珍,先别想了好么?咱们冷静冷静,”我拍抚着阿珍的长发,心里酸酸的:“你要实在难受,要么后天咱们一块去也好。就当散散心了。”
  当晚,阿珍迷迷糊糊地跟我倾诉了好多以前的事,其实我早就听过不止一遍了。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学校的教务处,把要请两天假的事跟主任林雪玫说了。
  “你要请假?”林老师扶了扶气质感爆棚的金丝边眼镜,对我的请求表示十分不理解:“七月啊,马上就是12号了,你这时候请假——”
  “林老师,我知道这次表演很重要。您放心,我一定会按时赶回来的。”我恳求道:“现在整体大环境编排都已经敲定,几个换场变位也很熟练了。挑的其他三个学生都是悟性高仪态好的,我保证可以圆满完成这次伴舞,不会给学校和陶女士的表演带来麻烦的。”
  “七月,你以前不是这么冒失的个性啊。”林雪玫拉我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学校想要聘请陶女士做艺术顾问这事已经筹备很久,现在人家也表示愿意将名下艺校和演艺公司与我们对接合作,校董方对这次表演更是十分重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纰漏啊。七月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林老师,我……”我尴尬地笑笑:“恩,有点事,不过我能解决的!真的!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七月,你这个性啊,跟老杜一模一样。”林雪玫叹了口气:“大事小事都自己扛,真不把我们这些老伙计当朋友啊。”
  听她提起我爸,我心里略略抽痛了一下:“林老师您别这么说,我爸只是怕给别人添麻烦……他心里,其实一直是把各位老师和长辈当自己人的。”
  “当自己人还能一声不响地追莫扎特去了?”林雪玫拍拍我的肩:“七月,不会是生母又来找你麻烦了吧?那天我听方老师说,好像……”
  “好像什么?”提到我生母赵红玉,我精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也没什么,”林老师尴尬地叹了口气:“就上个礼拜,趁你不在的时候她来跟小方借了五千块钱。小方这孩子刚毕业,心眼实在也就给拿了。
  后来才听几个老师在办公室里议论的事儿,知道是打了水漂,但也不好意思来问你要。
  我合计着,人家小方还在实习,一个月也没几个补贴金。这事,对吧…。。”
  我说林老师你别说了,我懂了。
  这几年下来,石东在我身边倒是有一个好处。就好比养个猛虎赶走狼,有他在,赵红玉是不敢上我家来折腾。但学校里的老师们可是被这不要脸的婆娘祸害个遍——
  起初同事们都热情,小来小去吃几次亏,我只能挨个补漏洞。后来但凡知道这女人的心性,就没人理睬她了。可这次新来的方老师还在实习,不了解情况又一腔热心肠的,结果一头栽套路里了。
  “林老师,下个月工资你帮我领了还方老师,等我回来再跟她道歉。”
  离开教务处,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瞄着走廊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校表演照片。
  那些辉煌的岁月堆砌起这座老牌艺术院校响当当的名气,一步一足印,仿佛都有我父亲杜民修的痕迹。
  止不住的心酸委屈一涌泛滥,我捏着手机的手腕略略发抖。
  翻开黑名单栏,里面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打了N个。
  “赵红玉你究竟想怎么样!”

☆、016 可恶的血缘

  电话一通,我压不住怒火地吼过去:“我说了最近手里紧,下个月会补生活费给你的,谁让你到学校来找我同事!”
  “哎呦,你瞅你这话说的。”电话那端的口吻懒散着一股阴阳怪气:“你哥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女方家里就想多要一条金项链。这点忙你都不帮?个没良心的赔钱货,当年要不是我和你爸眼光深,把你送给杜老师带着,你能有今天?”
  我咬牙切齿:“赵红玉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当年分明就是我爸苦苦求着你们,几乎搭了一辈子积蓄把我带走。否则我早就被你们送去当童养媳了!”
  赵红玉哼道:“当童养媳怎么了!咱村的女娃,有多少生下来就给溺死的。要不是我心疼你,求着你奶奶留你条小命,把你喂到五六岁够仁义的了。现在到了大城市,喝几年墨水就忘了祖宗了啊?我跟你说哈刘招弟,你哥这新房子马上起瓦,再给捎五千块过来。”
  “你叫谁招弟!我只有一个名字,杜七月!”
  狠狠地挂断电话,我把一腔怒气全部发泄在这几个快要揉烂的按键上。
  走出隔间,我对着洗面池木然地看着自己这张脸。
  真想从上到下地撕毁这幅看似姣好实则命苦福薄的面具。然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人找得到我的地方……
  我抱着洗面池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竟有一只温厚的大手搭上了肩。
  我太缺乏安全感了,以致这样突如其来的安慰在我看来都是值得警惕的。
  凛然回过身,眼前的人叫我着实一愣。
  “杜老师,你没事吧?”
  我囫囵用手抹着眼睛:“没……没事,不好意思齐董,让您见笑了。”
  这个男人叫齐楚,是我们华菱艺校的新任校董。三十出头的豪门海归,爱经商,更爱小提琴。
  所以比起大多数人商海沉浮里的一身铜臭,他那自带艺术家超凡脱俗的高雅气质着实难能可贵。
  这番狼狈地被老板堵在洗手间门口,我的自惭形秽难以言表。
  齐楚将一张雪白的纸巾递给我,说:“眼泪是人们用来铭记痛苦的方式,有时候觉得,擦了还真可惜呢。”
  调侃得恰到好处,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为情。
  我接过纸巾,小声说谢谢。
  真的很感谢他,并没有追问我为什么哭。而是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转了过去:“我刚才听林主任说,你要休几天假?”
  我肩膀一抖,就像不及格的考卷被家长发现了似的:“啊!齐董您放心,我……我不会耽误表演的。都安排好了!”
  “呵,你干嘛这么紧张?不过是一场伴舞表演,你又不是主角,还没有到需要如此承压的时候吧。”
  “您说笑了,我这样的水平,只怕一辈子都赶不上陶大师。哪里还敢奢望有这样的个人演?”我非妄自菲薄,毕竟以陶艺琳这样享誉国内外的名气,远是我这样的小角色望尘所莫及。
  “再高雅的圈子也逃不脱出身运道这样的俗套,不过是有些人起点高罢了。我看过你的练习录像,一点不比别人差。”齐楚看了看表,然后挥挥手示意我走出来:“时间还早,去喝点东西?还是说,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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