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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情成殇-第4部分

小说: 情成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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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有一双手轻柔地抹去她的泪水,“不管是怎样的噩梦,我都不会让它成真。”
  “殇,你,知道了?”
  “是。”
  十年前,江南秦府,一夜之间,惨遭屠门。江湖中人提及此事,无不悚然。只是旁人又怎知个中的惨烈?
  当他了解当年的秦府灭门案后,发现她遭受过那样惨绝人寰的经历时,他的心突然痛得无法呼吸。他无法想象柔弱的她,该如何面对那样的场面。他甚至懊恼为何当时他没能出现在她身边,替她抵挡灾难。
  成殇的手下滑,在她的肩胛骨处停了下来。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衫熨贴着她的肌肤。她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在她的肩胛骨处,有一道凌厉的疤痕,很深的伤口,就像被野兽撕下了一块肉。后来伤口虽然愈合,却留下了一圈蜿蜒狰狞的红疤痕。
  “这里就是那个人弄的。准确来说,是那只死尸咬的。”
  成殇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沉痛。
  她一惊,然后惨然笑了。
  “忘空大师救了我。这里,已经被那东西撕咬掉了。”
  “知道吗?那是巫蛊之术。 ”她说,“它是冲着我来的。”
  “大师说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一出生,枯萎的海棠全都开了,无比妖艳。这就注定我的一生中必然遇上那东西。”
  ”那天,海棠又开花了,白色的花映着红色的血,竟也有红色的光纹,似乎都要从骨子里浸出血来。不合时令的海棠,促成了巫蛊之术。”
  “这一切是宿命。这些还未结束,不合时令的海棠花随时会因我而开。”她摸摸发间的花,那花沾了些雨露越发鲜妍了,“所以,即便我最爱海棠。可每每看到,我却是既欣喜又惧怕。那个夜晚,有三百零五具残损的尸体,一具重伤的存活者……”
  秦倩眼里淌下清泪,诉说着既久远又恍若昨日的恶梦。
  成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不是不详之人,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所有的不幸,都由我来挡着。
  清晨,集市还未热闹起来。卖包子茶点的小哥忙活着抽门板,开始把赶早做出来的点心蒸出了热腾腾的水气。零星的小贩们陆续走街串巷,沿街叫卖。
  时辰尚早,但也不是没有食客,司诀就是其中之一。此时,他正端坐在一张桌前,小心地喝着滚烫的豆汁。
  一个黑影投影到他面前的桌面上,他顺势抬头,不觉惊讶道:“成兄?”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成殇。
  想起昨晚秦倩的遭遇,司诀奇怪地问道:“成兄如何在此?倩姑娘好些了么?”
  成殇没有回答他,淡漠的黑眸冷冷地看着他。
  司诀被看得极不舒服,甚至感到恐惧。在成殇冷酷的注视下,自己仿佛就是个无处遁形的猎物。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可不妙。
  司诀讪讪地笑:“是在下糊涂了,倩姑娘昨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想来也应该休息一番。昨日情形想想就令人担心,幸亏成兄你及时救出倩姑娘,总算是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成殇的语气冷得似冰,“那你原打算如何?”
  司诀拿碗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笑:“成兄在说什么?在下并不明白。”
  成殇没理会司诀的装傻充愣:“目的。”
  “什么目的?”
  “布阵的目的。”
  “成兄如何肯定是我布的阵法?”
  “迷迭香。”
  司诀变了脸色。
  难道迷迭香没有燃尽?看来成殇是知道迷迭香是开启阵法的关键。
  沉默了片刻,司诀笑出声来:“这里不宜多谈,还望移步一叙。”
  话音刚落,司诀就消失在摊子上,紧接着成殇也失去了踪影,徒留店家气愤的咆哮:“还没给银子呢!”
  司诀最后在城外的竹林里停了下来。他喘了喘气,心想成殇应该不会这么快到,寻思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没想到刚转身却发现成殇已经在他身后了。
  他心下吃了一惊,但未表现在脸上,“原来成兄不仅剑术出众,轻功也是这般出神入化!”
  成殇冷漠地看他一眼,黑眸如同黑夜一般深邃执着:“目的。”
  “目的自然就是让倩姑娘对你死心,这样在下才有机会啊!”司诀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在她亲眼目睹了一场情殇之后,重新经历了她此生再也不愿想起的噩梦,而在下在最后关头救了她。事后,即使她心里仍有你,但没能救她的你,在她的心里形象自然会有裂缝。只要在下推波助澜一番,待到裂口越撕越大到不可弥补的程度之际,便是在下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可惜,被你救了她……”
  司诀忽然说不下去,因为他在成殇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你要杀我?”
  成殇不置可否,而是一字一顿道:“你不该伤害她。”
  “刀剑无情。没想到冷血剑客,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长情。在下不过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你就要在下的命,但是依在下看来,”
  清晨的竹林布满了潮气,又湿又冷。
  “伤害她最深的人,恰恰是成兄你!”
  “成兄,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心里应该早有数了吧?一旦你发生不测,倩姑娘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难道你不知道?”
  成殇平淡无波的眼眸涌起了汹涌的暗潮。司诀所说的,正是他一直以来最放心不下的事。
  “成兄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你越早离开倩姑娘,对她则会越好。你不不告而别,她定会伤心。但伤心过后,便更容易开始新的人生。成兄,何不成全倩姑娘呢……”
  话音未落,司诀就突然闪身,快如闪电般没入竹林,不见踪影。
  一片竹叶无声地飘落。竹林里,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墨绿的叶尖开始结露。
  突然,露珠四溅,削尖的竹子密如飞蝗般疾掠而来。
  满目墨绿中,一道银光乍现,剑尖直指成殇咽喉。
  

☆、第十回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白露未晞,满地狼藉的竹片。一柄折断的剑废置其中,沾满尘埃与血迹,已无出锋之时的锐利。
  成殇与司诀一动不动地对峙着,仿佛两尊雕塑般,即使露水打湿他们的鬓发,也无人移动分毫。
  黏腻的血液沿着他指尖滚落,血色泅染了他整条臂膀的衣衫,凌乱的发丝显得极为狼狈。更为狼狈的是,剑尖毫无偏差的对准他的心口,而执剑的人是成殇。
  没有人在面对成殇的剑时还能镇定自若,司诀也不例外。
  从成殇拔剑的那刻起,司诀就收起了心中那微弱的侥幸念头,甚至连与之交锋的勇气都不复存在。成殇就如同传闻那般,冰冷而且危险。即使他利用了得天独厚的地势,用言语扰乱成殇的心神。但当成殇的剑挥起时,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叮的一声,长剑入鞘,笼罩整爿竹林的剑光也一同隐匿。
  司诀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如同枯枝断裂般喑哑难听:“为何不杀我?我引你来此竹林本就是为取你性命。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还是会杀你的!”
  “那是你的事。”成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接近倩?”
  成殇对司诀偶然遇见一直持怀疑态度,而他之所以静观其变,则是因为在司诀的身上,他不可思议地发觉到一丝与秦倩相似的气息。他查过司诀,但却很正常,看不出与秦倩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事关秦倩,他不愿意太过草率。可没想到,一时不察却令秦倩身处昨日那样的危险之中。若非他昨日心神不宁,想去看看她,事态该会发展到怎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他决定在今日就解决司诀这个麻烦。
  一切如他所想的那样,迷境需要迷迭香为引开启,而他在秦倩房里发现燃尽的迷迭香灰是司诀放的。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到司诀满不在乎地拿秦倩的安危开玩笑时,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动了杀意。
  “你想的不错,我与秦倩之间的确关系匪浅。而且是——”
  在竹林里晦暗难辨的光线下,司诀脸上浮现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同生共死!”
  “世有双生花,音容样貌无一不同,看上去如同一人;也有同命侣。虽然音容样貌各不相同,但命却是连在一起的。前者是天生的,后者却是人为的。男子,是集污秽欲望而生。而女子,必选命犯海棠的女子,在七岁生辰之日,灌注至亲之血,至阴之气,至恨之怨,方可达成。”
  听到这里,成殇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口蓦地一痛。
  秦倩悲伤绝望的声音言犹在耳,当年那只尸蛊活活咬死的那些人一定汇集了巨大的怨气,他最后要秦倩的那一口,不是让她致命,而是为了给她下蛊,成为同命侣。她这一生最悲惨的经历,居然是因为这!
  “不必说了!我知道这个!”
  成殇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司诀微愣:“你知道?”
  成殇闭上眼:“我知道。这是「阴噬蛊」。”
  司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会知道「阴噬蛊」?莫非你是苗疆人?不可能!”
  司诀兀自在一旁猜测,电光石火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是灵族人!”
  成殇毫不否认:“是。”
  “难怪你会有那么罕见的病!”
  苗疆的巫蛊之术令人闻风丧胆,但却没多少人知道灵族人的存在。
  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灵族人就是巫蛊之术的克星。
  然而,灵族人生来就体弱多病,且易早夭,像成殇活这么久的实属罕见。更何况要解开巫蛊之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好比「阴噬蛊」的解缚,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你打算那么做?”
  “对。”
  “那可算便宜我了。”
  成殇淡淡道:“我只解开她的。”
  “什么?”
  “我不信你。”
  “你!”司诀气绝,讽刺道:“成兄这招可真高明,在下在保全自己的一条贱命的我同时还要保另一人的命!负担过重也许会来个鱼死网破,成兄觉得呢?
  “你很惜命。”
  司诀又是一惊。看来成殇令人害怕的不止是武功,还有那可怕的洞察力。
  司诀咬牙:“但成兄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我一直记得。”
  司诀很坚决道:“你不能杀他。”
  “我不会杀他。”
  “你不杀他?为什么?”
  “因为你想杀他。”
  “哈哈!成兄是要卖我一个顺水人情啊!”
  司诀大笑,接下了这个人情,以及这个人情后的任务。
  秦倩很敬重那个人,如果让她知道当年的幕后主使人是他,必定会伤心欲绝。更重要的是,秦倩还会因此发现当年的真相。整个秦府的人可以说是因她这个海棠女而死,她该会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所以说,成殇饶他一命,又给他一个人情,不过是保护她罢了。
  天光渐渐大盛,笼罩着成殇。俨然天神一般的存在。
  司诀的心里首次有了莫名的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
  眼看成殇举步要走,司诀成心让他心里不舒服:“成兄,虽然方才那番话是扰乱你心神而说,但未尝不是事实。长痛不如短痛,何不考虑在下的建议,离开她,让另一个人来爱她呢?”
  成殇微侧过脸,摇头:“你不爱她,也比不上我。”
  说完扬长而去,没去看司诀复杂的神色。
  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伤害她的人,不可能真的爱她。更何况,他舍不得,舍不得看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
  日头已爬得老高,随之而来的嘈杂人声传遍了客栈的每个角落。独有东侧厢房不同,幽暗寂静。就像老旧祠堂里燃熏的香,萦绕其上,格格不入。
  门无声地开启,随之而进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明亮的光线在屋内停留不过片刻便又被堵在门外,房内依旧幽暗寂静,只余女子轻微的呼吸声。
  秦倩犹在昏睡,只是并不安稳。被单在她手中攥出深深的褶皱,一如她紧蹙的眉尖。涔涔冷汗浸湿了她鬓边如墨鸦发,更衬得她素白的脸几近透明。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拭去她额角的水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轻若鸿毛飘过,没半点声响。
  也许是感应到他的气息,秦倩不自觉舒展了眉头,呼吸也渐渐趋于绵长。
  成殇坐于榻边,一如寻常给人感觉的那般沉寂。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本该是刀剑般纯粹冰冷、淡到极致的墨色。曾经九死一生的场面,也没能令这双眼有丝毫的波动。而此刻,这双眼眸犹如深潭,暗潮汹涌,却是为了一个女人。也只有是深爱着的女人,才能令成殇这样的剑客露出这样的眼神,怜惜、忧虑。
  在乎与不在乎,差的何止是千万!
  几乎是情不自禁,成殇俯下身,在秦倩光洁如玉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男子清越嗓音低如清风,念出的陌生咒语因着某种不可逃离的羁绊而变得无比沉重。
  “以吾生,易汝命。”
  睡梦中的秦倩似有所感,眼角缓缓流下泪水,寂静的,泛滥成灾。
  

☆、第十一回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屋里弥漫着沉闷的悁气。
  秦倩缓缓直起身,秦倩的瞳孔映照出空茫的浓色。她的视线在房内打量了一圈,眼神更加茫然,竟怔怔地发起呆来。
  如坠梦中一般,脑中还是一派昏昏沉沉。隔夜的种种在大悲大恸的痛哭过后,恍如隔世,心里剩下的竟是无尽的空泛与茫然。她不知道,昨日之事到底算是前尘往事的结束,还是下一场劫难的开端。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梦魇?她现在只想与殇平静地度过所剩无多的时日罢了,为何又生出这样的事端令人寝食难安?
  她正待下榻。
  暗处突然发出碎裂的声响,紧接着传出一阵嗯哼。
  秦倩警惕起来,因为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盯着墙角。一个黑影慢慢地从那里爬出来。当那个黑影爬到较亮的地方时,那个黑影正是幻境中的那个诡谲的老妪。饶是早有准备,秦倩也冷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浑身血污,身上已经没有一块肉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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