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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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黄道会”跟“铁血锄奸团”还是敌对关系,一个充当日本人的走狗,刽子手,手段残忍,令人发指,而“铁血锄奸团”则只针对汉奸、卖国贼以及日本人,不会牵连无辜。
秋雅这一顿哭诉,彻底的把金九给惹毛了。
他好歹而是法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麾下也有徒子徒孙三千多人,还有官身,“铁血锄奸团”早就不复当年了,还敢如此欺负到他头上?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一时的色心,竟然招惹了一个令上海滩上许多人都忌惮的人物。
“铁血锄奸团”中神秘莫测的军师。
还有,这事儿跟日本人也扯上关系,日本人居然利用秋雅钓鱼,想要钓“军师”这条大鱼。
可结果呢,鱼没钓到,还赔了上好几条人命以及姘头的全部的积蓄。
他可以不管日本人干什么,但也不愿意得罪,而秋雅他上手之后,确实尝到了想象不到的销魂滋味儿,也舍不得放手。
还有一笔巨额财富,他心动了。
曲意逢迎之下,金九便一口答应下来,一定帮他把失去的东西追回来,还有,抓出藏在法租界内的“军师”。
应是应承下来了,可怎么做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发动徒子徒孙,还有手下的包打听都撒出去了,满法租界的查找线索,主要是,驶入法租界的那辆黑色的福特汽车,当了多年的法租界的探长,金九的这点儿能耐还是有的。
“报告!”
“金爷,找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了!”这是金九手下的一个包打听,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进来。
“在哪儿?”
“华龙镇。”包打听道。
“跑那么远了,走,去华龙镇。”金九豁然站起来道。
“金爷,甭去了,车都烧成骨架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烧了,那这汽车是什么来路查到了吗?”金九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可真狠呀,一辆车好几千大洋,说烧就给烧了。
“只知道是一辆福特v8型号的汽车,这种型号的车在上海滩少说也有三百辆,很多政要和富商家里都有。”
“汽车行呢?”
“出了这种事儿,汽车行没有人愿意承认的,日本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来,另外给我传话出去,但凡能提供线索的,直接到我家里领赏去。”
“是,金爷,在法租界还有什么人能跟您作对,不过兄弟们不解的是,您对这案子如此上心,是不是……”
“老子还用不着跟给日本人摇尾乞怜,少特么瞎打听,只要查到线索,我重重有赏。”
“小的明白。”
“翁探长,您来找金爷,金爷就在里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我找金爷汇报点儿事儿。”
“是翁雄吗,滚进来。”金九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金爷,谁惹您了,这么大火气,消消气儿,我给您出出气?”翁雄推门进来,嘿嘿一笑。
“还不是‘黄道会’的那帮杂碎,昨天晚上又窜到法租界来砸了几家店铺,抢了不少财物,今天一早,副总监就把我叫了过去,一顿臭骂,你说我这心情能好的了吗?”金九气哼哼一声。
“金爷,我这里有好消息,您听了一定高兴。”翁雄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放到金九的面前,“金爷,您喝茶。”
“什么好消息?”金九接过茶杯,抬头问道。
“您还记得几天前在长浜路上外人坟地的案子吗?”
“你说的是杀人之后抛尸荒地的案子?”金九眼神一眯,仔细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案子发生在长浜路,可这长浜路是公共租界跟法租界的分界线。
尸体发现在长浜路的北侧坟地,按照案发地点的地理位置,管辖权应该是公共租界的巡捕房。
但是报案的是法租界,死的人还是他手底下的黄包车夫,公共租界那边根本就不想管这种江湖仇杀的案子。
所以,他就接过来了,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无头,而且坟地绝非第一杀人现场,现场的车辙,鞋印什么的线索都被围观的人群给踩踏了。
没有任何价值的线索,他都快把这件案子给忘了。
“金爷,经过我这几天的摸查,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凶手。”翁雄重重的说道。
“谁?”
“陆希言,一个大夫。”
“大夫,那抓起来回来一审不就全明白了!”金九哼哼一声。
“金爷,这人可抓不得。”
“有什么抓不得,难道他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这个陆希言是从法国回来的,在贝当路上开了一家小诊所,可他的小舅子在咱们巡捕房做事,而且前些日子刚从制服升了便衣,在唐锦手下。”翁雄解释道。
“唐锦的人?”金九微微一皱眉,唐锦身份特殊,他父亲跟青帮内几个老头子都有不错的私教,本人更是在法租界当局中有很深的关系,而且当初杜老板跟卡尔总监扳手腕,正是这位唐锦从中斡旋,最后化解了双方的恩怨的,可以说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的人。
“还有,这陆希言现在还在广慈医院外科担任主任医师,前不久更是在手术中救了赉安洋行的总经理索尔……”
索尔的名字,金九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法租界响头面人物就连他见上一面都不容易。
“翁雄,你能确定这个陆希言就是杀人凶手?”
“不能,只能说他有嫌疑,因为董飞三兄弟死的那天夜里,有人在百乐门舞厅的门口看到他上了董飞的黄包车。”
“就凭这个,你就把他定为嫌疑人?”金九不悦道。
“金爷,这陆希言是最后见到董飞的人,他难道不是有最大嫌疑吗?”翁雄反问一声。
“有嫌疑不错,可你有证据吗,而且死的董飞三兄弟,现在只看到董飞一个人,这证据链怎么形成?”金九也是做了十几年的探长的,要是一般人,只要有怀疑,就能抓起来来,可是对于这种有背景,有身份的,没有铁证,你能随便抓吗?
找死也不是这么一个找死法呀!
“金爷,抓人肯定不行,但传唤的话应该可以。”翁雄道,“如果不是他的话,自然就不怕传唤了。”
“嗯,那就照你的意思先把人叫过来问一下,不,还你自己亲自登门,这种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金九吩咐道。
“是,是,金爷,我亲自跑一趟。”翁雄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第42章:翁雄(新书求收藏,推荐票!)
在重症监护病房待了48小时,索尔转入了高级看护病房,恢复的不错,第二天就通气了,第三天就已经能稍微的进一些流质的食物了。(全本小说网,https://。)
当然还以输液补充能量为主。
“陆大夫,盛主任叫你去病房区?”
星期一上班,刚到办公室,盛熙元的助理罗惠民就敲门进来了。
“哦,好的。”
星期一,除了例会之外,还要巡房和会诊,是最繁忙的一天,陆希言还起了一个大早过来。
“陆大夫,索尔先生醒过来后听说是你在关键时刻救了他命,一直很想见你一面,表示感谢。”看到陆希言上来,盛熙元已经在做巡房的准备,莫荣、奚梦瑶等实习医生也都在。
还有两名外籍医生,一个叫普鲁塞,一个叫桑德理,都是广慈医院的外科医师。
“盛主任,您是主刀大夫,救他的人是您,我不过稍微的出了点儿力而已。”陆希言谦虚道。
“陆大夫就是谦虚,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索尔先生。”盛熙元呵呵一笑,对陆希言的恭维很是受用。
索尔的身份不一般,住的自然是高级病房,并且还有专门的看护,一位四十多岁的法籍修女,玛瑞尔。
广慈医院本就是教会医院,有不少修女,她们都是兼职护士的。
还有一位是索尔家的管家,微微秃顶,五十多岁的样子,听奚梦瑶小声介绍,叫欧伯曼。
这位欧伯曼先生对陆希言十分友好,露以微笑。
“索尔先生,您今天觉得怎么样?”盛熙元关心问道。
躺在病床上的索尔冲盛熙元点了点头,他已经可以自主呼吸了,但是还必须吸氧,但是精神看上去不错,眼睛也有了光芒。
“这位是陆希言陆大夫,就是那天在手术室果断处置切开气管,救了你一命的陆大夫。”盛熙元拉过陆希言来到床前,指着他介绍道。
“索尔先生,您好。”陆希言微微一颔首。
索尔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吃力的点了点头,右手慢慢的抬了起来。
陆希言走过去,伸手过去,轻轻的握住了他的右手,用法语说道:“索尔先生,你的手术很成功,会好起来的。”
索尔的眼睛亮了一下,呼吸罩子里嘴巴微微张了张,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从口型应该能分辨出,他用法语回了一声“谢谢”!
“玛瑞尔,今天索尔先生的体温和血压测量了没有?”
“已经测量了,盛教授。”
“好,给我看一下……”
“血压还有点儿高,体温正常,我看今天的治疗方案跟昨天一样,不做任何删减,你们觉得呢?”
“同意!”
“陆大夫,索尔先生说,等他病愈出院,欢迎您能到家里去坐坐?”欧伯曼管家道。
“谢谢,我一定去。”
“陆大夫,陆大夫……巡捕房的一位叫翁雄的探长找您。”巡房还不到一半儿,一名小护士气喘喘嘘嘘的把陆希言给叫住了。
“翁雄?”陆希言想起来了,孟浩好像跟他提到过这个人,那一次他和孟浩差一点儿被浅野一郎设套坑了,那个给孟浩报信儿的包打听曹德亮就是这个叫翁雄的探长的手下。
盛熙元等人都停下脚步,朝陆希言疑惑的望去。
“盛主任,对不住,我那边可能有什么事儿,我先过去看看?”陆希言不知道这个翁雄怎么找上门来了,但肯定没好事儿。
“你有事儿,陆大夫,你去忙吧。”
……
“人在哪儿?”
“在您办公室……”小护士回答道。
“谢谢。”
快步上楼,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灰格子的西装,翘着二郎腿,头发中分,油光锃亮的。
“哦,这位一定是陆大夫了,久仰久仰!”翁雄一见到陆希言,忙起身占了起来。
“翁探长客气了,请坐。”陆希言反手关上门,然后走过去,拿起茶杯,放了点儿茶叶,沏了一杯茶放了过去。
“翁探长,请喝茶。”
“陆大夫,这喝过洋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跟您这一比,我这实在是差太远了。”翁雄讪讪一笑。
“翁探长,你我素不相识,今天来找我,是看病还是有事儿?”陆希言坐了下来,平静的问道。
“鄙人翁雄,在法租界巡捕房刑事处担任探长。”
“翁探长,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我很忙的,待会儿还要去开会。”
“好,那翁某就长话短说了。”翁雄眼神微微一眯,“陆大夫,一个星期前,也就是农历正月二十二日的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你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翁探长这是到我这里来查案来了?”陆希言没有正面回答,那天晚上他当然记得非常清楚了,只是没想到巡捕房隔了一个星期之后,才找上自己。
这效率实在是不敢恭维。
“一起命案,死了三个人,跟您有点儿关系?”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大夫,死的人当中有个叫董飞的人其最后一个接触的就是陆大夫您,我们还有目击证人可以证明。”翁雄嘿嘿一声道。
“噢,有这样的事情?”
“陆大夫,我们巡捕房也知道您是有身份的人,没有证据,直接把您拘传道巡捕房问话的话,不太妥当,所以,希望您配合一下,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翁雄道。
“翁探长想要知道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干杀人的勾当,再者说,我也没有杀人动机呀。”陆希言道。
“呵呵,说的是,那天晚上陆大夫好像一个人去了百乐门?”翁雄干笑一声问道。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这没有问题,我们想知道的是,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百乐门?”翁雄嘿嘿一笑,连忙道。
“大概九点半左右,不到十点钟,我记不太清楚了,当时喝了不少酒。”陆希言装作一副思索的模样道。
“陆大夫是怎么回去的?”
“从百乐门回去,可有不短的路程,走回去不现实,就只有叫黄包车了。”
“陆大夫还记得黄包车夫的长相,或者特征吗?”
“不太记得了,我喝多了,就报了一个地名儿,上了黄包车,就昏昏欲睡了,再说,天那么黑,哪瞧的清楚?”
“那陆大夫是什么时候到的家?”
“是十一点左右吧,具体是多少,还真没留意。”陆希言道。
“陆大夫,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最近都十分的不太平,您夜里一个人就敢坐黄包车回去,就不怕被人劫财害命吗?”翁雄问道。
“这不是有你们这些巡捕日夜巡逻嘛,我有什么好怕的?”陆希言道。
翁雄笑了笑,若是巡逻有效的话,那法租界的治安还会是这样的,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是不是太天真了?
还是读过洋墨水的人还真是跟别人的不一样。
“能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翁探长,您都说是私人问题了,何必开口呢?”陆希言一张嘴就把翁雄的话给堵了回去。
“好吧,那我就先问这么多,有任何细节方面的情况,我们还需要随时跟陆大夫沟通,还请谅解。”
“配合巡捕房办案,早日缉拿凶手,也是一个良好市民应该做的。”陆希言平静的回答道。
“再见,告辞!”
“翁探长,请!”陆希言起身送了一下。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