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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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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帐下参军们,对于这主要三个方案的剥丝抽茧,顿时引得一片争论,赞同与质疑声纷纷。

    我思前想后,决定在后两者之间有所折中,利用永济渠的运河输送能力,做出长驱直入攻击平卢道的姿态和虚张声势,

    然后从瀛洲北部的河段开始,快速穿过莫州,攻入定州境内,以完成回归黄河岸边的后半部分路线。这样虽然放弃了一些要点和可能的战果,但是也通过运河的利用,提升了军队行进攻击的效率。

    想到这里,有所腹案的我,正准备开口表态,这时候,一言不发的韩良臣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沙盘之前,他这个动作,顿时将目光吸引过去。

    “我觉得,”

    他指着沙盘上一个被刻意标出来,却又排除在候选路线之外的地点道。

    “可以尝试打一打位于冀州的河北行台,”

    “什么,”

    帐中顿然瓮声大哗起来。

    “既然我军已然大张旗鼓的杀入河北。。”

    他面对着我的位置,继续大声道

    “却从未试图攻打过河北行台。。甚至绕道而走。。”

    “尔辈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

    在我所不及的地方,这个决定带来的波澜和震动,却是在酝酿发酵中,卷起更多的是非来。

    比如,相比一片鸡飞狗跳的东南路前沿军行司,对于北朝的河北行台诸位文武来说,便是焦头烂额,也不足以形容的天大灾难了。

    特别是对于,作为行台的主官,两河讨捕大使,尚书左丞,都督东面行台诸事,而被人称大张都督的张邦昌来说,那就是没顶之祸了。

    河北本来就遭受了大灾,只是饥民和骚乱都被强行弹压下去,又接着大军过境的调配折冲,好好清洗了一番。

    但是,这刑州军一反乱的消息传开,让这股子压抑在底下的涌流,仿若一下有了个宣泄口。顿时有好几处响应式的闹腾起来,莫州的曹成、易州的李响、威州的岑四等几个无名之辈,举起自立一方,自号镇抚、节度使。

    当然,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介藓之患,真正麻烦,或者说更糟糕的是,以刑州军中郎将刘继业为名的反乱,给河北各州各镇,所带来的自乱阵脚,人人自危式的猜疑,

    北朝军镇之间,本来就不是一团和气的,刑州位于河北腹地,与邻接的数州,恩怨纠缠的不在少数,有了这个理由和契机,暗中乘机下手起来,顿时叫局势搅得更乱。

    而这个刘继业也多少有所印象,在他到任之前,就已经做过行台的参赞,只是因为要给自己的亲信腾出位置来,才将这个前任留下来的人员,变相外放发配到刑州军去,然后又急匆匆的打发南下,作为渡河的疑兵之一。

    他倒是想,惩罚性的将刘继业满门屠戮掉,以警效尤,但却发现,这个刘继业居然已经没有家人可杀了。

    除了一座宅子里,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仆之外,他的亲族早就在数年前,麟州的一场边乱中,死伤殆尽了。。

    而他能够坐上坐稳这个位置,不是靠武功和统率之能,而是靠纵横帷幄的权谋和调和手段,以及身为张氏亲族的强势背景,虽然在武事上则名为主官,但实际里主要以副手,被称作小张使君的张叔夜为主,

    现在张叔夜带走了大半军力之后,又要维持黄河西线战场的输送通畅,因此,手上的兵力委实不多了,而且主要以跟着他过河,又被收拢起来的河南和淮北兵居多。

    因此现在的目标和要务,就是调集河北的资源,全力输供洛都以度过这个难关。在剿灭流贼和民变上,很是有些会搜短,但是面对步步进犯的敌军,就有些不够用了。

    更何况,漕河已经被所谓的叛军给断了,来自安东、平卢道的兵员和物资,可是全靠这条可以直达黄河的古代运河,在维系着。

    虽然人员固然可以改走陆路,多费些时日,但是大宗的物资输送起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这些叛军的活动,无意间正中要害,而将河北行台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次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南朝的“北面防御都指挥”,也跟着领军杀过了来。

    别人或许不熟悉这个“北面防御都指挥。。”是何方神圣。可是作为独挡一面的行台官长,他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又怎么不知道对方在河南战场,可还有另外一个“满万不可敌”的别号。

    从九原兵、黄粱骑、到到神彪军,栽在对方手上的各色军号,也快有半打了,如此一只强悍劲旅,突然渡河杀到自己的下辖来,断然不会是毫无别图,仅仅抢劫一圈就走的。

    格局某些逃过来的人,信誓旦旦的说法,他们至少看到了好几个军号和相应的旗帜,显然这“北面防御都指挥”,是不会单独行事的。

    而这两者之间,要是毫无关联,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他更不相信,那些四散各地的守军,能够将这只作风行事颇为凶悍的南军,给挡住多久。

    于是他下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正确的,也是最稳妥和保守的命令,放弃那些不利防守的城邑,全力收缩到冀州一线来,这样他至少有足够对应这个局面的兵力和底气。

    然后就是如何向洛都方面,解释和呈情,自己是如何为了守住河北要冲,而需要截留和延迟那些,本该发往卫州——洛都战线的兵员和物资。

    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预见到,自己的仕途和前程的暗淡无光,和事后可能的追责株连。

    可是,若不是如此行事,只怕他连眼前还能抓在手中的权势和自身的安危,都没有了指望。南军杀过来,可是不会体恤他的良苦用心的。

    他是张氏亲族,最不济也就是以庸弱无能之名,事后罚俸剥夺一切差事,而被禁闭在家混吃等死,可要是落到南佬的手中,他就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待遇和结局了。

    “这是为了国朝的体面和大局着想,”

    发出命令之后,他暗自如此宽慰着自己道

    “我尚需保存有用之身,断然不能挫折在这里的。。”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03章 在河北4

    (全本小说网,。)

    但显然张邦昌未曾想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命令,通过层层转递之后,在河北东部会造成如何的影响,

    原本主动收缩兵力的行动,最后变成了一场连锁反应式的逃亡大潮,

    毕竟,有组织和没组织的撤退,固然是两回事;但在没有具体威胁的情况下,相对有条不紊的组织撤退,与敌人的攻击和骚扰下徐然转进,也完全是两回事。

    而且对当地居民来说,守军都跑了,还能有多少人继续安心的留在原地,于是一时间逃亡的人潮满山满野,拥塞于道途而纷至践踏,一日数惊而乱籍不可收拾。

    于是,当我的部队穿过了景州和乾州,在长丰镇虚晃一枪,迅速转向莫州(今河北任丘)境内,抵达了白洋淀边上的州城之后,

    所能见到的,就只有空空如也的城壕,被丢弃和踩踏的满地狼藉,随着尘土在风中轻轻打着卷儿破烂,还有我那些站在城头上,有些大眼瞪小眼的部下们,

    “这就逃光了?。。”

    我看着这一幕,顿然无奈的道

    “还真可谓计划跟不上变化啊。”

    最后,我的人马只找到一些腿脚不便,实在跑不远,而在地方等死的老弱病残。这样我从地方强行征集劳役,扩充反乱队伍的打算,也落了个空。

    但如果要说是,事先采取了清野坚壁的手段却也不像那么回事,因为那些地方的府库官仓,虽然里面积存不多了,大多数还是完好无损的。

    连焚烧和污染等破坏手段,都没有用过。我只是短暂停留之后,就下来了决定,这些仓储和物资,自取一部分后,余下的就留给那些,跟在我们后路慢腾腾行事的“刑州军”

    好让他们继续北上,制造混乱和吸引注意力,而我的本阵则继续以冀州,为攻击方向。

    。。

    北方南下的第一波寒流,已经将运河两岸纷黄的草木,染上了一层霜白的颜色。

    永济渠的沧州北段——平虏渠之畔,七八艘大型车船,横七竖八的或是倾覆在浅水里,或是搁浅在岸边,上面满是激斗过的痕迹和喷溅的血水。

    一些人正踩着跳板,在上面检查着甲板和下舱,将那些七倒八歪的尸体,一一抛进水里。

    “老叔。。这一次没啥好东西”

    吊着膀子的方宝,瓮声道

    “船上都是些马料的刍豆、黑麦。。”

    虽然因为受伤,做不了旗手,但是他还有尚能动的另一只手臂,因此也闲不下来。

    方腊屏气凝神蹲在苇草里,盯着河面上的动静,头也不回的道。

    “那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走。。”

    “其他的全部倒进河里。。”

    “不。。”

    他转过头来改口道

    “就洒在岸边好了。。让附近那些饥民来捡”

    “好歹是可以果腹一时的。。”

    他们刚刚成功伏击了一支船队,那是一只满载全副武装军卒的船队,显然是已经得到了某种消息,而大大加强了防备。

    但是不幸的是,这次方腊得到了标兵团里的炮队支持,

    虽然比较笨重的炮团被留在了河南,但是一些较为轻便的斤重小炮和更轻巧一些的转轮炮,却是通过马驮的方式,携带了过来,作为攻坚的强化手段。

    标定好射界之后,堪堪能够覆盖到大半截河面。

    因此,方腊还格外安排了一些,在河对岸虚张声势的人手,好让这些漕船向着自己这边,更靠过来一些。

    于是当这些漕船,一边用弓箭回击对岸,一边拉开距离的同时,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数十枚鸽卵大的炮子,横扫在漕船的水线之上,顿时将这一面的士兵带船板,打了个破碎稀烂,

    连水轮都被打坏了一角,而在缓缓的惯性之中,斜冲向岸边。那些船上押运的北兵,倒是很有些骁勇和血性,借助船体的掩护纷纷跳下河滩,涉水冲向岸边发起了一轮反击。

    然后却被各式弓弩、三眼铳和手炮,给打死打翻在十几步距离的泥滩之上,然后方腊带人用成捆的苇草和木板铺路,发起一轮冲击就轻易拿下来这些漕船来。

    偶然有躲在下舱里顽抗的,也给几个简易火雷弹丢进去,震的七荤八素的,就算没死也做了俘虏。

    尽管如此,还是有三艘距离的比较远的车船,因为反映比较快而匆匆掉头跑远了,却是追之不及。

    只可惜没有足够的操船人手,因此他们离开后,搁浅的这些船就算尚且完好,也被毁掉轮舵,凿穿底舱,不复继续使用了。

    “老叔。。”

    这时候,转头回来的方宝,显然又有新的发现。

    “弟兄们已经检查过这些北兵的甲服旗帜,。”

    “仿若是来自平卢道的范阳军配下。。”

    。。。。。。。

    洛都以北,黄河南岸的获嘉城外,站在渡口的堆场里,一身短衣的甄五臣,也在摸着头上的汗水,百无聊赖的看着掩映在滔滔黄水之中的对岸。

    虽然太阳已经日上三杆,但是凌烈的河风和刺骨的湿气,让他们这些校赎营的军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的感觉。

    只能乘着没有劳作的间歇,三五成群的躲在渡口堆栈的建筑后面,佝偻着身子避风。

    这里因为尚未被南军的攻势波及到,因此,成为了洛都对外交流输送的最后生命线,几乎****夜夜,河面上都是穿梭往来的行船和人员。

    这两天,就算是他这样校赎营里的役丁,也明显可以感觉的到,原本车水马龙的河面上,输送过来的批次已经明显的减少了。

    就算是那些日常里,负责监督和鞭策他们的军士们,也难掩脸上不知所措和焦急的神情。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而从洛都飞驰而来,打着赤地金龙旗仗的信使,已经是第二次过河去催办了,但是对岸行船过来的物资和人员,依旧没有什么改观。

    这些三三两两的河船,甚至还没来得及装满下舱,就像是洒进干渴土地里的杯水车薪一般,堪堪抵达岸边,就被瓜分和转运一空,根本没有让他们堆积起来的机会。

    连带他们这小校赎营里惩罚性军役的劳作强度,都变相下降了不少。可以轮番躲到堤岸后面生火取暖。

    而对于甄五臣来说,自从触怒了主官汜水关一别之后,被发配到这里,他和他的卞军同袍们,就在没有得到过主将杨可世的消息了。

    突然一名军将,策马扬鞭冲了过来,在他们这些役丁身上匆匆巡视了一圈后,高声道

    “就这些人了。。”

    “都跟我去汜水关救急。。”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04章 在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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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都大内,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的内事堂,亦是一片战战兢兢的气氛。

    “河北有变。。”

    随着一声低吼,一只犀角虎口杯,被掷碎在呈报人身前。精美的杯身弹跳着,在云锦纹的花砖地面上,碎裂喷溅着,在呈报人的头脸上,割出数条血痕来,顿时一条蜿蜒的血线,流过鬓角沿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淡开几团深色的痕迹

    但身着四品浅紫服色,官拜东北路奏进使的他,也只能一动不动的,大气不敢出的承受了这一切。

    “张邦昌。。”

    被刻意压抑的怒火,随着灵宝公声音不高,却令人胆战心惊的质问声,荡漾在现场每位的表情和神色中。

    最少也是朱红袍服的他们,是如此的战战兢兢,手垂眼低的噤声不语,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承受怒火的倒霉鬼。

    “枉费某将你扶上这个显要位置。。尔等便是如此回报的么”

    “不声不响的就断了洛都的输给。。几欲将我置于何地”

    其实他大半恼怒,却又有些后悔,恼怒的是张邦昌如此不堪用,到了关键时刻就掉了链子。

    然后后悔的事,当初国朝在河北设立东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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