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关陇老秦人-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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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其实这事情说来也不能全怪先君，毕竟当时的散国实力不济，没有办法对抗来自北方戎狄的入侵，这才不得不请秦人过来帮忙。其实这秦人来到关中之后并不是没有好处的，毕竟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的北方边境还是稳定了不少。”
“你作为散国的宰相，怎么能够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照你这么说，我们不但不应该憎恨秦人，还应该感谢他们不成？”散公姬钊用一种很是不屑的语气对周卓说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说这个秦人来到关中之后，虽然对我们散国带来了不少的威胁，但一定程度上也保护了我们的北方边境，这一点君上不会反对吧？”周卓也有些生气对散公姬钊说道。
“好了，咱们不说秦人的好处了，你现在就给我想办法，赶紧阻止秦人对我散国的伤害。你难道真的看不见秦人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散国在王室的地位了吗？”散公姬钊很不耐烦对周卓道。
说这么多，周卓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君上跟虢国太子虢石父关系如何？”
虢石父？
姬钊听罢不由得望着周卓道：“你说他做什么？”
“君上不是想对付秦人吗？单独依靠我们的实力是没有办法跟秦人抗衡的，必须依靠王室的力量。”周卓说道。
依靠王室的力量？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如果王室能够在这个事情上帮助我们散国，何愁秦人不灭。直接说你的意思。”散公姬钊一听高兴的说道。
“君上，要想取得王室对我们散国的支持，虢石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当下新天子最信任的两个人就是虢石父和尹球。如果虢石父愿意帮助我们的话，天子肯定会听他的意见。”
“你说虢石父跟天子关系不一般？”散公姬钊有些不太相信。
“很是不一般啦，臣听说天子还是太子的时候，就非常信任虢石父和尹球二人，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现在天子登基之后依然对着二人信任的不得了。”周卓说道。
“虢石父？我有些印象，当年寡人还是太子的时候，跟虢石父、仲庚等人一起在王室学习治国理政知识，那个时候我们还算认识，不过这一晃也有好几年时间了，要不知道这家伙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对于虢石父，姬钊是认识的。
只不过当年在镐京学习的时候，姬钊跟仲庚的关系最好，跟虢石父关系很是一般。
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之后自己竟然会求到虢石父的门上。
“君上只要认识虢石父就行了，臣可听说了虢石父这个人比较贪财。君上如果要想见他的话，何不多带些财物给石父，他一定会替咱们散国说话的。”周卓建议道。
“这么说，寡人要想摆脱秦人对散国的打压，还必须得求助于这个虢石父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周卓说道。
从周卓的话里，散公姬钊明白，虽然散国要想摆脱秦人对自己的打压，还真的要找一找这个虢石父了。
“好……，那寡人就走一趟镐京，见见这个虢石父。”散公姬钊下了狠心说道，“说说吧，既然见一次这虢石父，总得提出一些有实际意义的要求吧！”
“要不我们试着把陇川之地要回来，最不行也应该让秦人退出一半的地方给我们。”周卓建议道。
“要回陇川之地？”散公姬钊听罢摇摇头，“这事情有些不好办吧，毕竟当初是先王把陇川之地赏赐给秦人的，现在我们要求新天子再把地还给我们，这样会不会激怒天子？”
想法是好的，能不能实行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这种让人家儿子改变父亲决定的做法确实有些难张开口的。
“那要不君上请天子把秦人的贸易赋税的一半交给我们散国如何？”
“这是为何？人家凭什么要把自己的赋税交给我们散国呢？”没等走到天子面前，散公姬钊自己就否决了周卓的提议。
自己的几个提议都被国君否决，周卓也有些不高兴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君上以为应该如何呢？”既然我的提议不合适，那你自己说吧！
“寡人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如此直接的向天子提出所要土地或者是利益的要求，这样会引起天子的警觉，我们最好能够想出一个之伤害秦人利益，不伤害散国利益，进而达到削弱秦人的目的。等秦人削弱到实力很弱的时候，我们散国最后能够很容易的消灭秦人，收回千邑的目的。”
只损害秦人的利益，不损害散国的利益，最后达到削弱秦人壮大散国的目的。
这事情未必有些太难了吧。
但周卓毕竟是一国的宰相，宰相吗？就是替这个国家拿主意的。
稍稍想了想之后，周卓对姬钊道：“君上，臣有主意了。”
“哦……，你有主意了，说出来寡人听听。”散公姬钊高兴的说道。
“君上前往镐京，找到虢石父之后，一定要改变此前对秦人的态度。只管向虢石父说秦人的好话，让虢石父相信当今天下，只有秦人能够挽救王室，能够对抗戎狄。”周卓建议道。
嗯？
散公姬钊听罢，疑惑的望着周卓，“你莫不是有病吧？秦人跟我散国乃是仇敌，寡人还要在天子面前表扬秦人，让天子重视秦人进而贬低我们散国。寡人咋不想那样做呢？”
周卓微微一笑道：“君上，臣当然知道秦人是我们散国的敌人，巧夺我们的陇川之地，又断绝了我们的财路。可是君上有没有想过，当君上在天子面前表扬了秦人之后，天子对秦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今后会对秦人有什么样的好处，或者是坏处呢？”
“你说……”散公姬钊不解的说道。
第291章 用秦人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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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君上对秦人的表扬传到天子的耳朵之后，暂时情况下对秦人是会有好处的，但是从长久来说对秦人并没有好处。”周卓自信的说道。
“此话怎讲？”
“原因很简单当虢石父把君上对秦人的表扬讲给天子之后，肯定能够增加天子对秦人的信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时间一长，天子肯定会在许多事情上想到或者用到秦人。君上试想一下，天子会在什么事情上想到秦人呢？”
“不会是对秦人封国吧？”以当下秦人的发展势头，散公姬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秦人建国的事情。
周卓摇摇头，“不会的，当今天子虽然已经继位为王，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要知道孩子们对事情的认识跟我们成年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对事情的认识会更加偏重于自己的印象。在当今天子的心目中，秦人虽说是已经进入了关中，但是依然是没有办法跟关中固有的国家相提并论的。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已经是他的父王开恩了。要想建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周卓自信的说道。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如果当今天子跟虢石父关系甚好的话，虢石父一定不会说秦人好话的，一定会跟天子说秦人是野蛮的、不知礼义的，跟周边的戎狄是几乎一样的下等人。”
“对，君上说的很对。这其实就是天子对秦人的最初印象，只要当今天子对秦人持有这种印象，一时之间是不会变化的。既然不会给秦人建国，那么天子会在什么时候想起秦人呢？”
散公姬钊想了想之后道：“难道是打仗的时候才会想起秦人来？”
周卓高兴的说道，“对，君上说对了，如果君上让虢石父在天子面前表扬秦人的实力强大，唯有秦人能够抵挡戎狄的话，天子肯定会在戎狄入侵的时候想起秦人来。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如果今后一旦有战事就想起秦人的话，长此以往，秦人不断的跟戎狄打仗，能不消耗自身的实力吗？”
散公姬钊听罢，惊喜对周卓道：“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当下我们散国虽然没有实力对付秦人，但可以让周边戎狄去对付秦人，进而消耗他们的实力，直至消耗殆尽为止。”
周卓点点头，“臣正是这个意思。”
简单的喜悦之后，散公姬钊又有些担心了，“或许你说的不错，但是陇西戎狄部落中实力最强大的丰戎都被秦人赶到陇山以东去了，其他的戎狄部落那里还有实力跟秦人斗争呢？”
周卓听罢并不赶到意外，“君上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丰戎的东迁，这才给今后戎狄大举进入关中制造了时机。当初陇山周边丰戎实力最为强大的时候，其他的戎狄部落都不敢进入关中，可是当丰戎走后，亳戎等西北的戎狄再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于是乎便会蜂拥般的向南边的关中赶过来。臣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今年冬天戎狄南下的脚步或许会比往年更加的激烈，战斗的次数或许比往年更加的频繁。”
“你是这么认为的？”姬钊问道。
“对，君上能够等得到。”
今年冬天戎狄进攻的次数将会比以往更加的频繁？
听到这样的分析，散公姬钊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虽然他很讨厌秦人，但相比秦人来说，他更加害怕戎狄。
毕竟秦人只是通过一些相对温和的手段，夺取了散国的陇川之地。可一旦戎狄过来，他们的手段就没有那样温和了，杀人夺命、烧毁城池、抢夺财物等等，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凶狠。
仗还没打，他的心里就有些怵了。
“若真是想你说的那样，那今年的日子是不是就更加不好过了？”
“君上，臣以为虽然今年的戎狄部落进攻关中的次数会增多，但是肯定达不到丰戎那样厉害的程度。毕竟当年丰戎可是把陇西这些戎狄都震慑着的。”
“那戎狄的部落会不会进攻我们散国？”这此时散公姬钊最为担心的。
“进攻散国？嘿嘿，不会的，戎狄要想进攻散国首先要经过北边的陇川之地，秦人能够坐视不管吗？”
“嗯………，有你这样说，寡人就放心了。”散公姬钊说道。
“除了进攻陇川之地之外，南下的戎狄还会进攻虢国、程国、镐京等地的。到那时，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天子肯定会召集周边国家一起发兵抗击戎狄的。到那时，秦人就一定会被天子想起的。君上试想一下，千邑的秦人除了要抗击自身周边的戎狄之外，还要听从天子召唤去对付周边的戎狄，他们的实力能不受到损伤吗？”周卓继续说道。
“对，到那时秦人肯定会首尾不能相顾的。如果这个时候在遭到戎狄的袭击或者是截杀的话，损兵折将那是绝对必然的。”散公姬钊高兴的说道。
“君上既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为何还不赶紧前往镐京跟虢石父说这事呢？”周卓催促道。
“好，寡人这就前往镐京，让天子重视秦人，用秦人打仗。他们秦人不是很能打仗吗？今年冬天就让他们好好打打仗。寡人就不信他们秦人能够对付的了那么多的戎狄部落。”散公姬钊有些得意的说道。
“对，打仗可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之后，就秦人那三千兵马是经不起几次折腾的。”周卓道。
“可是如果天子在打仗这事情上都会想起秦人的话，那我们散国是不是就失去了拱卫西北的作用呢？”这也是散公姬钊最为担心的事情之一，毕竟人家王室设立虢国和散国的重要作用就是拱卫西北边境的。
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散国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周卓笑了笑道：“君上多虑了，臣已经说过了，当今天子只是一个孩子，哪里懂得我们散国的当初是设立的作用呢？他只管眼前的事情，只要能够赶走戎狄，他才不会去管是哪一个国家呢？君上只管前往镐京，剩下的事情只会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的。”对于这一点周卓还是有些自信的。
“好，既然你如此肯定，寡人明日就前往镐京。你这就下去准备礼物，一定要准备的丰厚一些。”散公姬钊对宰相周卓交代道。
“诺………，臣这就去准备。”周卓拱手答道。
“好，去准备吧。”
周卓走出大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下去准备了。
第292章 天子宫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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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散公姬钊就出发前往镐京了。
镐京。
此时的周天子姬宫湦已经登基大半年时间了，原来没有当上天子之前，总觉着等天子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事情，自己想做什么就作什么。
可是真的当他当上天子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这天子根本就不好当，更不好玩。
“哼………，当天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整天被人管着。”天子宫湦很不乐意的对身边的虢石父说道。
“还有人敢管天子，谁这么胆大，不想要命了吗？”虢石父听罢很是吃惊的说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仲山甫、大宗伯还有程伯休父那帮老臣。你说这深秋时节，山间的野兽个个是膘肥体壮，孤王原本想带着你们二人前往山里打猎，可是仲山甫、大宗伯几个人就是不愿意，说什么要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天子应该爱惜民力，不要搅扰了百姓收割庄稼。我呸………，这是什么屁话，这天下是孤王的，还是那些百姓的。为什么孤王要替他们着想。”天子宫湦气呼呼的对虢石父和尹球说道。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百姓们忙碌的时节，可是这位新上任的天子姬宫湦子啊宫里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偏偏要在这个时节出去狩猎。
这样的要求一经提出来就遭到了卿士仲山甫、春官宗伯以及大司马程伯休父等一帮老臣的反对。
虽然天子宫湦喜欢玩，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在诸位大臣的一致反对下只好作罢。
作罢是作罢了，但是年轻的天子心中的怒气依然没有消除。
“王上，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怎么说仲山甫等人也是您手下的臣子，做事情，出主意，都应该提天子着想，怎么能够违背天子的一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