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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部分

大唐马王爷-第8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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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婴别的本事没有,为自己编编瞎话的本事倒是有。

    但大庭广众的,李治的情绪已经让李元婴勾起来了,还洒了悲伤之泪,因而他忽起的那点疑问也被自己强制压下去了。

    李治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正说到此处,内侍已将秦王箭由李元婴的驿馆取了来。

    殿中监先将秦王箭呈予皇帝,李治一边细细地抚着验看,一边眼泪又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好半晌,再叫众臣们传看。

    箭到了许敬宗手里时,中书令比别人更加仔细地看了,不信鬼神的许敬宗看看箭,再看看李元婴,神色也庄重起来。

    这是一支真真正正的秦王箭。同太庙中陈列的箭支一般无二,再说那个精致的手工也不像是假仿的,许敬宗不由自主地嘀咕,“这怎么会呢……”

    李元婴耳朵尖,立时问道,“许大人,怎么不会?难不成你怀疑是本王射死了江边的豹子?你若不信,本王的几个随从也是亲历,人人都可佐证!”

    许敬宗猛的回过神来,想起了当年李元婴箭射金焕铭的典故。

    福王殿下连几步之外五花大绑的金焕铭都射不中,好悬没插中自己的脚面,快甭说射死一只豹子了。

    中书令连声解释,“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秦王箭有如天降祥瑞,召示我大唐神灵护佑,那么下官料想西域平叛必会旗开得胜了。”

    李元婴撇了撇嘴角,躬身道,“陛下,微臣回京的正事还未解释呢。”

    李治心不在焉,见福王扒着袍襟子,从怀里小心地抽出一张图来,大臣们伸着脖子看,不知又是什么稀罕,难道是先皇秘旨?

    李元婴把东西往上呈了,说道,“陛下请看,这是洪州水势地图。”

    殿中监将地图接过来放到李治的书案之上,上边画着宽阔的江水,标着是赣江,江的东岸是洪州城,图画得很匆忙,只是画了大致的摆布,不过重点是弯曲的江岸边一座楼阁建筑,因为笔功很是细致。

    李元婴人在下边,也不必看图,便对李治道,“陛下可留意那座阁楼么?便是微臣于永徽四年开始着建的一座楼台别居,建完后将有九层,高一百八十尺,底下座台高三十三尺,上取‘明三暗七’格式,两翼为对称的台子,上部为游廊,游廊南端叫‘压江亭’,北端是‘挹翠亭’。”

    李治仔细看这座阁楼,丹柱碧瓦,画栋飞檐,斗拱层叠,门窗剔透,其正体恰似一个倚天耸立的山字,远看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鲲鹏。

    李元婴既然敢跑过来,还带了如此细致的滕王阁详图,那便不会像御史弹劾奏章中所说的那么罪证昭然了。

    尤其是此图上江画得很宽,泛着层层的波纹,江堤反而画得很淡,只有那座滕王阁,画得山带连延,异常的真切稳重。皇帝李治不由道,“叔王,你这个‘压江亭’好像大有深意……”

    李元婴道,“陛下英明,陛下请看那道江岸,恰成弓背之状,承受着湍急江流的日夜冲刷,多么坚固的堤坝能禁得起这么冲?简直是朝不保夕啊!而在高悬的东堤之下,便是陛下在洪州城数万的民居!”

    李治不住点头,说道,“此阁一建,便如一只砣子镇在江边,无形里便抵挡了江流、加固了东堤。”

    李元婴道,“陛下果然比微臣看得明白,微臣初建此阁时,本来只想在堤坝上好歹的弄个临时住的地方,方便微臣住到里面时刻盯住江面汛情,当初也没想建这么高。”

    “因何又改了呢?”

    “只是后来有个高人对微臣说了臣所不知的妙处,是他建议微臣将此阁起到九层,取盛九为极之意。但他说的那么些话,也不如陛下寥寥几句讲的通透明白!”

    这次李治没将图传下去让众人传看,仿佛没有必要了。

    御史大夫在底下听了,暗道,“算了,李元婴就这么把自己抖落干净了,也不必再提弹劾的事了。人家原本只想在江堤上建个窝棚来着,若非为抗洪、镇流、盯住汛情哪来的滕王阁呢!”

    李治大为欣慰,说道,“有关御史弹劾滕王阁一事,朕看就不必再提了!福王远归,又是忍辱负重的露宿荒野,朕有些过意不去,无事都散了吧,朕要在含元殿设家宴为福王接风,我们正好叙叙家常!”

    许敬宗打好的、调任高履行去洪州的圣诏底稿,看来也用不着了。

    ……

    李元婴的胸脯子比刚进殿时挺得更直,与其说皇兄显灵把他救了,倒不如说是自救。

    李治这个竖子上位后不知听了武氏多少的枕边风,李氏子孙和朝廷重臣落马的落马,贬斥的贬斥,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他李元婴更比别人自危。

    李元婴年幼时曾入过一回太极宫,那时先皇兄在位,李元婴拿着弹弓在内宫里满处的逛悠,有个二十来岁的宫内女官被他撞见,李元婴不知天高地厚地掐过她一把。

    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武媚娘。

    即便没有这一层李元婴也不放心,别说还有这层事了。

    这次长安要李元婴入京的传诏一到,李元婴便做了两手打算:迂回着微服绕子午道,过所上连真名字都没敢写。

    一则尽量拖延功夫,二则他也听说长孙无忌要到黔州去,他可以在半路上等着赵国公,看能不能偷偷听些内幕。

    如果形势对自己有利便拐去长安,形势不利的话,李元婴不想投死,他便去盈隆宫,他坚信盈隆宫会不吱声地收留自己。

    三支秦王箭,是早年皇兄和李靖路经河南道、在滕州教训他时丢给他的,那时他的封地就是在滕州,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李元婴带着四个心腹赶到涪州后,只在驿馆中蹲了两日,便见到了南来的长孙无忌,也见到了左千牛卫顾司阶,当然还有那个神色异常的随行猎户。

    李元婴射杀了猎户,又回涪州听了听风头,决定到长安走一趟。

    ……

    李士勣散朝后归府,对李元婴的胡说八道无感,但他想不出一点点戳穿李元婴的根据,秦王箭是真的。

    更主要的是连涪州船工也这么说,一王一民,两个人对同一件显灵之事描绘的大致相同,不同的只是船工看到了一支箭,黔州说是两支,李元婴说是三支。

    黔州刘方桂的又一封尽信报告了盈隆宫的动向,马王没到澎水县去见他的舅父,但听说马王给长孙无忌捎去了一篇什么有关于虎和驴的文章,字数也不少,听说出自徐惠之手。

    澎水县盯梢的密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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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5章 守法城民

    刘方桂在飞信里说,长孙无忌根本就不是干这个的人,别说在石头上刻字了,估计他在一个月之内能把那块大石啃出个平面来都够呛!

    李士勣担心刘方桂盲目高兴,长孙润是多机灵的一个人,能眼瞧着他父亲徒劳无功?白天不能相帮,难道长孙无忌不睡觉?

    另外,盈隆宫给长孙无忌出这么一道难题是什么意思?英国公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想西州他的那个干外甥——李继。//全本小说网,HTTPS://。)//

    应该点拨点拨他了。

    在某些方面,李士勣自觉强过了许多人,包括曾经不可一世的长孙无忌。

    许敬宗、褚遂良之流同他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李士勣同长孙无忌不同,他不是贵族出身,父亲只是曹州一个小地方官,能有今日的成就,那是凭着野心、胆略和能力一步步拼打出来的。

    他年轻时随翟让起事,后来归附了唐军,唐军收复河北和山东时,李士勣已是一员主要将领。

    高祖晚年李士勣坐镇并州,在平服突厥的战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又以兵部尚书的身份远征薛延陀,以可以媲美汉将霍去病的功勋,晋身为大唐宰相。

    仅有这些功劳也是不够的,李士勣能有今天,便是在所有的、涉关命运重大转折的关头都作了正确的决定。

    长孙无忌于六年前杀吴王李恪时,李士勣不甚明朗地支持了长孙无忌,李恪死后,李士勣升任司空,这个位置原来正是李恪的。

    李治因为立武皇后而同长孙无忌、褚遂良、韩瑗、来济等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李士勣身为军界的代表人物,他的那一票至关重要。

    李治私下里问他时,李士勣回道,“那是陛下的家事,何必问外人。”

    只凭这一句话,李士勣便可以置身事外——微臣在此事上算是外人,与身为元舅的长孙无忌不同——有时候对有些事不必明确表示反对或支持,不投入其中,便是支持。

    这句话说得相当见水平啊,也不担心被录入史籍,立谁做皇后、无论成功与否,皇帝或赵国公都挑不出他的毛病。

    当然,李治因为此事而带来的一切荣耀或耻辱,那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事实证明他这一步又走对了。

    天下板荡时,英雄不问出处。天下安定时,人们往往注重门第和出身,当年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长孙无忌位列第一,李士勣只是倒数第二个。

    象征着资历和地位的座次,体现的是差距!设若长孙无忌不倒,又怎会有他如今的位置?

    有些人的头脑并不差,谋略也有,致命的短处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名舍不得利。一旦有了舍不得的东西,这东西便成了他的短处,人也就跟弱智差不多了,哪里还讲对错!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就是太舍不得名声了,身为太宗皇帝临终前指定的顾命大臣,李治要立先皇的武才人为皇后,他们不反对便死不瞑目。

    同时这些人又将立后之争,视为了同李治争夺权力的、一场有绝大象征意义的战斗,皇帝让谁来当大老婆也要他们说了算,其实他们还是放不下利。

    在李士勣的宦海起浮当中,有两个人曾经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比如那个短暂在位的金徽皇帝,因为他什么都舍得。

    但这个尘世是以成王败寇为评判法则的,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乱了江山,被人一年年没完没了的评说,汉武帝金屋藏娇,则成了伟岸男人的情怀。

    西州司马李继长时间不同他这个干舅舅来往,个中缘由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李士勣绝对猜的门儿清。

    ……

    在西州,李继可没少倚仗英国公这层关系,他同英国公府来不来往,别人又不知道,人们对李继还会投鼠忌器,连西州都督高岷也要对他礼敬几分。

    同时,李继又是金徽皇帝做着兵部尚书时一手从辽东拉到西州去的,从这一层面来讲,李继同高岷仿佛也是一条线上的。

    就这么着,李继在西州一窝就是十年。

    但两人也有不同。高岷楞角渐平,心气不高,但高府廉洁的门风没丢,不贪不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李继内心的危机感十年来一直未曾减弱过。

    他知道自已看起来两头都沾光,实则两头都沾不上边,真正能指望的也就是自己,正好都督高岷不常问事,李继便可以多抓弄几把。

    尤其是这几年,借着阿史那欲谷在碎叶城起乱子、丝路断而未断的时局,西州司马李继从那些过往行商身上狠狠捞了一大笔钱。

    反正顶黑锅的有阿史那欲谷,凡事往碎叶城那边一推就成了。

    阿史那欲谷在碎叶城,对这些东来西往的行商们课税虽重,但还图个长久自肥,吃的虽多,吃相不怎么难看。

    反倒是一到了龟兹、焉耆,情况大不相同了。龟兹和焉耆不设县制,管事的也不似西州五县正规,各城邑中的防御人、虞候层层刮油,他们的后台便是西州司马李继。

    从君士坦丁堡来的精美挂毯、灯具,从大马士革来的金银首饰、铜器、玉器都有税。

    藏在骆驼、骡马饲料口袋中的东罗马金币,麦特罗波尔的榨糖、乳制品即便藏在装饮用水的木桶中,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些行商最远从西海沿岸来,行程最多的须七八个月之久,风餐露宿的,难免咳嗽一声,那好,你是不是从碎叶城带了疫病过来?要在医馆中医到康复才可以上路!私底下肯塞些钱出来,你便没有病,不然病的不轻!

    你要告?好啊,去西州李司马那里去告我们吧,李大人可是个公正人。

    李继在两条线上都“有”关系,高岷对司马李继既有同病相怜的意思、又有自保的意思,不想得罪到英国公,反正都须要考虑。

    西州都督有时候会暗示李继两句,要注意为官不可过分,但也只是擦着边儿提一提,反正李继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城邑官员如此中饱私囊,眼瞅着一个个脸越来越大,宅子越来越宽亮,出则高马豪仆,入则妻妾成群。城民们也不甘落后,在西域客商往来的必经之路上摆个摊子、开家饭铺子,开始还能守法经营,后来便胆大起来,强买强卖、设故讹人。

    再往后这一些繁琐就都省了,只须吃饱喝足了往道上一站,指责行商们的骡马踩了他家的地,稼苗都踩倒了,要求赔补。

    言辞激烈的敢推搡一下,那便成了外地人殴打本地人,你买卖不要做了。

    闹到城邑官那里去,这头私下里打点好了,便这头有理,那头打点的多便是那头有理,城邑官是可以选择的。

    当地人慢慢摸出了门道,行商们最大的便宜是花钱消灾,惹事的城民至多是白闹一场,除了费一些功夫,绝无再多的损失。

    说不定这些官老爷们正需要这些人呢。

    渐渐的,连焉耆牧场的大门外也常有几个刁民闹事,理由还是牧场的牲口踩了稼苗。牧场是国家的,难道我们不是国家的守法良民?

    内外有别,这种事情连护牧队也不敢下手了,寄希望于城邑官,但城邑官往往打马虎眼,牧场只有层层上报,一直报到天山牧总牧监刘武那里。

    刘武报告给西州都督高岷,都督再指派给司马李继处置。司马李继倒是听高岷的话,马上发一句话,吩咐焉耆城邑官干涉干涉——问题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焉耆牧场是国家的不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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