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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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听了,起先倒有愤怒,然转瞬便成疑惑,伸手来指,“你、你怎知晓我等为那黄巾旧部?莫非你……”欲说未说,而又转头与身后之人互望。
本来云涯儿还为一时口快而有忌惮,这番见得其人如此,反而镇定许多。联想此些之众虽仍四处为祸,但应也畏惧官军,此回怕是说得于其痛处,因而不知所答。遂而又想报上廖化大名,再作训斥,不过转念一想,此事还未与赵锦言说明白,若是这般由己亲口说出,极为不妥,只得就此作罢。
随即那人又再将头转回,微举右手,而与左右说道:“今日算我等出门不利,遇得知晓我等底细之人,此单买卖只怕做之不成,你等且先准备退路,莫要被人一网打尽。”遣走其人,便又向云涯儿甩来一言,“我观你比我等也未强到哪去,暂且给你些薄面,若是往后再见,自不再退让。”
话毕,那群贼人到果真就此退去,为再作为难。只是其最后所留之言听得云涯儿是一头雾水,观之其人倒真不似认得自己,这般怎又愿因只言片语而就此退去?不过想来大概可能也为裴元绍之计,便也懒多追究。
然而这边之事处理完了,却未想到除几之外,赵锦也对方才贼人之言甚为在意,而歪眼皱眉望来,但并未相问。云涯儿立马想得起定是又再忆起廖方将之事,而慌忙向其辨道:“我往日之时也曾入得黄巾,故而对此事知晓一些,方才那人应当是念及同僚一场,而给我留些方便,你莫多虑!”
但此毕竟乃己片面之言,信或不信也只有赵锦心中有些盘算,但其亦未对此有何评价,而又自然朝云涯儿抱来,这般云涯儿却未令其得手,慌忙抽走手臂,并又假装挠腮憨笑。赵锦候之一阵,发现云涯儿仍未将手放下,便知其意,而不作多言,又催众人上路。
按理来说,此路坎坷,还未行多远便几番遇得拦路之人,即便有不可耽搁之由,也最少应当择路而走,但赵锦等众毫无改道之意,且亦未多加防备,仿佛此去必行此路一般。云涯儿虽是心中诸多想法,此刻却也不敢再作多言,一来担忧说多错多,二来则更担忧自己知晓了些不应知晓之事,徒增不快。反正此去非与赵锦一同不可,又何必刨根问底,空惹烦心。
绕过大道之时,众人忽于一林前止住脚步,不由纷纷望去,而又转头回望赵锦,才继续前行。而赵锦不知是否因有云涯儿在侧之故,倒并未给其部下答复,仍旧装作不知。云涯儿看在眼里,索性也佯装未见,只静观其变。
待各人完全从那林中走过,终有人来询问,而其先观赵锦脸色,才作言语,“禀少主,此刻已近日落之时,若再不寻得歇脚之处,等到天黑,我等怕是难以前行,但如此之众不作隐蔽便歇于道旁,只恐遭不遭遇。我观此林尚可,不妨就于此处将就一夜?”
其所之言,乍听之下,似有道理,然赵锦是否能于林中歇住,岂是赵锦自身是否愿意将就之事?在云涯儿看来,此事乃绝不可为之事。奈何往日有马车在时,尚可还令赵锦歇住其中,此番若不寻得村镇,倒极易陷众人于危难。反复思来,倒真只有委屈赵锦一途可行。而赵锦则并非如云涯儿这般思虑极审,只是随口答应了就此栖身,众人便顿时欣喜转头入林,这般情形,倒极似归家一般。
难以置信之事,如此偌大一林,往里行约百步,竟望得内里空旷开阔、别有洞天,三五矮屋配以一圈军帐,倒似哪里营地。本来众人这般极为自然正欲入内,却听赵锦猛咳两声,云涯儿便立即询问其之状况,但其却答并无大碍。
不等疑惑,周边之人忽而一同震惊呼喊起来,陆续重复那“未想此处竟有营地,真是天助我也,正好于此栖身立足!”且不说众人言语浮夸,但屏毫不质疑此处是否有那驻军此点,云涯儿心中便猜得八分,但也不好将此点破,仍旧随其自兴。
待到众人入内查探一番,其中最为宽敞舒适之屋自然留于赵锦,但也不知哪个好事之人竟多嘴询问少主是否一人居住,赵锦立马答之,“我夫君在此,我怎会一人独住?自然与夫君共住一屋,也好将多余之处腾出开来供诸位将士使用,否则我二人一人一屋,岂不难为各位?”
此言面上乃是爱惜士卒,其实早已抢在云涯儿前面断了那另居一屋之念,此刻即便提出与其他将士共住一处,自也无人敢作答应。于赵锦而言,不失为一举两得之计。
明明这般明有送上门来之大好时机,只要乖乖就范即可得了便宜还卖乖,更可将此责尽皆推与赵锦。但云涯儿也绝非省事之徒,虽其并非是何大信大义之人,不过认准一理,倒也不愿腿让。此时即便不提是否有愧楚阙,单只论赵锦千方百计设计赚己,云涯儿也决计不愿屈从。如今如此之多耳目,即便无人见得,自己也绝不可与赵锦共处,否则,以后便是解释,自也无人信之,怎会就此令赵锦之愿得逞。
好在云涯儿往日便从楚阙之处学来栖身树枝之计,这般只要已安顿住下,自己又何需担忧此林只身无己落脚之处?然待真攀至树梢之后,才是发现,时已入冬,这枝头风来凤往,又岂适合栖身。
第310章 壮志未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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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于这枝头摇摇欲坠度了一夜,自未休息足裕,只觉一夜寒来身子也已轻盈不少。全本小说网;HTTPS://。.COm;随即迅速滑至树下,望得营中只有零星守夜之人仍旧倚靠屋壁漫不经心望向眼前,一副无精打采之貌。
想来赵锦自也还未起身,不宜冒昧打扰,只得决心行至屋外而作等候。然那前脚还不动声色之人,此番却忽而举起手中兵器大惊望来,“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观得如此,连同云涯儿也不禁一齐惊来,此人虽与己不甚相熟,但好歹也有些眼缘,不应昨日还见今日便忘才是,却并不排除此人健忘,于是恭敬拱手,而向其答“鄙……”话才一出,听得那清细之声传来,顿时明白过来,而慌忙改口,“鄙人张黄雀,乃是蔡元富相识好友,今日途经此处,特来拜访。”
如此之言,显然不能轻易蒙混过关,随即只见那人举刀大喝一声,“休要诡辩!此处乃我乡勇长沙驻地,选址之时便是挑选无人来往隐蔽之处。你若非有心前来,又怎么会途经?怕不是那蔡元富仇家找上门来,而欲再行不轨!”
顺之揣摩其意,自知牵强,但前番也不过惊慌之言,实难多想,正思如何再作应对之际,屋中帐中各人已陆续出来。其中赵锦见得于己,更是大惊失色,而后赶忙上前问道:“恩公今日怎会寻来,莫不是又再感知锦儿遇险?”
听其称呼,又观其色,明显惊恐多过欣喜。细思之下,勉强忆起于那乡勇山中被书生困住之时,虽未见得楚阙身影,但听赵锦描述,多半为楚阙来救,今日如此称呼倒也寻常。只是如此一来,赵锦反应便更匪夷所思,此言亦非对那救命之人该说。
不等答复,赵锦已听完先前那人转告镇定些许,而又微微上前两步,轻声说来,“今日难得与恩公再见,有些闲话不宜令他人听得,可否如何屋中,好生再叙?”随之便走至门口,而斜伸右臂相请。
思来此刻确实有些话语不宜令众人皆知,且此刻难得有其作保,自能拜托守卫纠缠,而己已又为女子之身,亦不怕赵锦作何出格之事,遂大方答应,入得屋内。
这才将将步入,赵锦便立将门关上,一把抱来并大喊一声,“郎君,你让奴家找得好生辛苦,这般受尽万般委屈,终得相见,奈何我已与他人有作婚约,无法再嫁于你。若郎君有意,奴家自愿与那人悔婚,改嫁郎君。正好那人亦……”
听得赵锦这番言论,云涯儿差点以为自己仍为原貌,仔细听来,发觉其言之中“那人”才是指己,不禁暗自感叹赵锦这见异思迁本事未免太过纯熟。而又实难分辨其往日之言为真,还是今日为真,抑或皆为假意。
本来对此也不曾作过期许,如今知晓倒并不失望,反而心安不少。随即灵机一动,不如将计就计先骗其悔婚,而后再将楚阙女子身事告知,不但真能摆脱其这难以招架之热情,也可令其羞愧,往后自不敢再作纠缠。但又恐行为失当,而毁楚阙声名,不得不更为谨慎。
于是假意装作怜惜之貌,而轻推其臂,示其退去,“佳人难得归宿,鄙人又怎忍破坏,既然你已嫁作人妇,还是莫要再与我过于亲昵,否则令人知晓,恐遭迫害。”故意言语朦胧,并不直接相拒。
此举一出,赵锦果然中计,而慌忙松开其臂,摆手惊辨,“郎君会错意矣!方才我便想告知,只是还未来及相说就被郎君打断,这番无论如何也必告知。其实我那婚约之人本为一素未谋面之黄巾大方将,如今其家乡已毁,即便未有家破人亡,想必也早流落他处,又怎会归来娶我?我本早已断了此念,奈何又得那蔡元富相助脱离苦难。奴家当时只觉无以为报,便欲以身相许,哪想蔡元富家中似有娇妻,不敢纳妾,只与奴家暧昧,而不愿迎娶。”
说至此处,赵锦忽而啜泣一声,面上尽挂委屈,“于此期间,那蔡元富几行不轨,幸得妾身洁身自好,告知于其待到成亲才可就范而将其拒之,因此至今仍是清白之身。此回正好以此为由退此婚事,至于搭救之恩,日后以他法相报即可。”说罢,赵锦便要脱衣以证清白。
惊得云涯儿慌忙扯住其臂,已无心再管赵锦口中故意诋毁于己之事,而正色相劝,“佳人之意,鄙人自然明白,但若鄙人也非善类,岂不难得保有之清白,今日便就此被毁了?佳人此举实在太过冲动,还望三思。”言语之间,还不忘将赵锦已拉开些许之领口又再拉回。
这才令赵锦也羞愧相望,“都怪锦儿太过倾慕郎君,坚信绝非如此之人,才行此草率。自是不怕委身郎君,而怕因此坏了郎君名声,日后难于世间立足罢了。退一步说,即便今日便为郎君之妇,锦儿自也心甘情愿,幸得郎君已醒,才未酿成大错。”语毕,赵锦立又直扑而来。
此回因心中惊恐,云涯儿难有心思顾及太多,忘作防备,让其双臂正好搭于胸口。这般感知胸前异样才察觉不妙,赶忙将赵锦推开,仍以言语相误,“还请佳人再更矜持些,门外尚还有人!”
然为时已晚,赵锦此刻正一脸惊恐望于双臂,自言自语而道:“行侠之人,每日习武,身上自应结实硬朗,即便游手好闲之徒,疏于锻炼,也绝不似郎君这般柔软才是。观之郎君瘦弱,亦非膘硕之人,难不成郎君乃是……”
思得赵锦亦是女子,虽比楚阙小之几岁,体态还远不能及,但至少也曾见得其母,自是对此比己更为了解。这般被其察觉,想必再作诡辩亦无意义,而己正欲告知,自也无需隐瞒,只是不能利用此事摆脱其之纠缠稍有遗憾。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之身如今又已不知去了何处,哪还管得了那些,遂坦言答道“正是!”
第311章 壮志未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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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赵锦果然将右臂举至胸前掌心下垂,惊恐徐退两步,眼神游离,“未想我赵锦不过一寻常农家女子,怎会命途如此坎坷,竟连择一好夫婿之机也不能得,若非如今仍旧牵挂妹母,倒不如就此追随亡父而去!”顿时掩面泣不成声。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如此姿态,见得多了,倒也不怎心疼,不过这般又将妹母搬出,故技重施,想必也是不知己便是蔡元富所致。随即思来,若其遇得并非是己,是那张三李四,想必自也为此相。不由明白那赵慈旧部定也是因其这般,才死心塌地追随,只是不知其已将婚事许给几人,而生了厌恶。
但转念一想,无论赵锦怎样工于心计,不过为了将来能更安稳,倒也为人之常情,多半还能体谅。毕竟赵锦比起那些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之贼要善之许多,大概是被这世道所逼,绝非本心。继而强压心中不满,而又与赵锦劝说,“赵姑娘还请莫过伤心,普天之下,又何只此三人,你尚年轻,将来自能遇得各路俊杰,哪个不比我这三人更宜为夫?”
本来此言不过随口说来,只为安慰,却未想得更是触动赵锦心绪,以那泪眼望来,“原来赵锦在郎君心中乃是如此一恨嫁之女,看来赵锦此回真是多做打扰,日后自不再纠缠,安心说服那蔡元富,做其妾室罢。”随即便将云涯儿拨开,直往屋外去了。
经得此言,云涯儿已是无话所说,总觉得自己明待赵锦不薄,怎还被其说成霸人女儿之恶徒?只可惜其说错人听,若是告知于己是另外一人,想必早已挺身而出,救其于水深火热。思之此处,又觉不对,先前此计赵锦好似早已对己用过,不过因不敢负了楚阙,才未敢答应。照此思来,幸亏楚阙,自己才未受蒙蔽,而躲过此货。
沉思片刻,屋外似无了动静,莫非赵锦察觉己已不见,而领人去寻了?若是不能寻得,空费其些时日避开区星之祸,倒也尚可,就怕己身又被蔡全或是士口占去,万一听从其言,岂不真要误己大事?随即再难冷静,而立转身夺门而出。
哪知营地当中虽真已少去半数之人,但那赵锦却仍在营中,见得云涯儿出来,其却立将身转去,佯装与身旁之人商谈,不敢望向这边。尴尬之余,自也不好上前询问,改问身旁之人。得知赵锦虽已知晓蔡全不在,亦令人去寻,但其似乎也并未有多在意,只是叮嘱众人寻得蔡全通报一声便可。说至此处,那人忽觉说漏何事,赶忙止言催云涯儿速去。
众人如此态度虽令己有些意外,但更为难办之事乃是先前是以蔡全身份而与赵锦同行,在这营中逗留自无大碍。然此刻已是变得楚阙之身,又经方才之故,还怎死皮赖脸留于此处与其一同寻找区星?为难之中,还是上前与赵锦作别,而其支支吾吾并未挽留,只得真就此离去。
行至半途,大概已不能望得营地,云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