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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黄天乱世-第157部分

小说: 黄天乱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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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因众人途中磨蹭,就连襄阳也未离远,才至一名为邓县之处,不过思来既然就连那有身有要务之人也不觉紧急,己这只为避祸之人又何必担忧,倒是多少有些明白为何镜月要着急出发。未有办法,云涯儿只得又再提议是否要于附近县中歇脚,毕竟众人如此松懈,若不再作修养,只怕真要于那牢狱相见。

    随后,镜月便带头佯装忧虑,“虽说此行劳苦,但我等若不早日到达西河,只怕会有变故,还请廖方将多作忍耐,待到西河,我必好生答谢。”并还装模作样拍于云涯儿之肩。

    虽不知眼前这无钱无势之少女能有何物答谢于己,但观其如此坚定,云涯儿也只好遵其之意,不再提及此事。却未曾料到,半日过去,那少女便携那带水眸子拦至跟前,“廖方将,我等出身清贫,未行远路,自不知那西河多远,你也莫与我说那州啊县啊难以听懂之词,且告知于我,如今离到达西河之日,还剩几日?”稍不注意眼中泪珠便会溢出。

    弄之半天,原来其先前那般信誓旦旦不过为扮楚阙一时兴起,起先还曾抱有希望乃其为安抚众人才撒此谎,此刻总算认清。但其此问,却真将云涯儿难倒,自己往日辗转各地一向也乃随遇而安,从未计算几时可达,如今自己也未去过西河,更无距离可作比较,又怎推算需耗几日。

    而观镜月此刻楚楚可怜之态,实又不忍令其大失所望,转而小心反问,“那不知姑娘你觉还剩几日?”以作试探。

    “我觉?”镜月当即收了可怜,歪头望天细思,却立又抿嘴窃喜,“莫非廖方将前番乃为戏言,我等实已到达西河?我这就去通知诸位!”

    万没想到此女思路还是如此清奇,迫不得已终未能克制,在其制造混乱之前,赶忙大吼一声“稍等!”才又将其唤回。只是面对那歪来俏皮之颜并伴以“还有何事?”这边己再犯难。

    虽说具体多久难以知晓,但依照往日经验,凭此众人行去速度,不说半载,少也须数月,绝非眼前少女所想那般转瞬极达。此间落差未免太大,伤其颜面事小,万一因此又再寻死觅活才是头疼。

    矛盾之中,脑转飞速,又将先前所思皆复想一盘,终是灵光一现,便也装模作样,双臂齐肩轻轻招之,“姑娘,我若明说,你可千万莫惊,否则实在不敢相告。”先令其预防。

    经其挤眉歪嘴犹豫再三,终是下定决心告知愿听,这才以手背挡唇,细声胡诌,“实不相瞒,按理来说,西河距此不过一州之遥,若选良马,不作耽搁,三日即达。只是……”故意将音拖长令其自问。

    “只是如何?”

    果然勾其担忧,但此如此浅显之理,其却未有半点质疑,也是实为难得。随即才又缓缓说之,“只是我等并无马匹,若以人脚力,自需马匹数倍之时。然人亦不可无休无眠,白日赶路,夜里歇息,实则所耗时日比所推算,应更多几日。如此算来,即便强行也须两月,若途中遇得何事,稍作耽搁,只怕三月不止。”

    本还担忧此言一出,镜月会嫌时日太久而愁眉不展,却未料得其却沉浸于那“快马三日”之预料当中,随即大叹一声,“我就说只消三日罢,竟还笑我未见世面胡乱作保,也不知到底是谁……”伴以口中嘀咕数言,转身与众白波理论去了。

    观得那边正作辩论欢脱几人,云涯儿忽甚感欣慰,且并不单对那率真羡慕,倒更有几分兄长对后辈那般欣慰,然而此些与己交往并不怎深,更无以兄弟相称之人。不过此事无伤大雅,自也懒思。

 第374章 更弦易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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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镜月与众人商议完毕,便又活蹦乱跳来至云涯儿跟前,又以其手拍肩,露出爽朗笑颜,“我已与诸位商议,既然无马可乘,倒也不必委屈于己,反正那西河义士又不会自己离去,何时相见自也不差。全本小说网;HTTPS://。.COm;而我等难得离开荆州,怎不好好见识一番,往后见得乡里,自也可告知途中见闻。”

    虽说其所理解有所偏差,不过其能忘却任务之烦,安心于这乱世当中偷得片刻清闲,自己又何必不解风情将其打破,自是泯然一笑,领其寻村。好在众人扮作流民受得附近村中接纳,也未遭遇质疑。歇过几时,因有镜月相助,终将众人安抚,作好远行准备,又再上路。

    此回走走停停,本也无甚波澜,然眼看出得荆州,即入司州,发觉沿途关隘果增盘查。按理来说白波众人本为百姓,尚未为恶,不足抓捕。可当中混有一女子与一黄巾方将,便难说通,且经前番几次被捕,云涯儿更是做贼心虚,不敢硬闯。

    思量几番,终向众人提议分道而行,然镜月却又表不安,“我虽不如少主貌美,但那人心险恶,终不敢不防。若以女子身份过关,被哪个兵丁相中掳去做了妾室事小,只怕再难得脱,与白波汇合又该怎办?但若扮男子,万一被兵丁识破,只怕更为难办。而此行诸位不过护我前往,若我不能达,纵使诸位明日便见得那白波首领又能如何?依我之见,还是一同随廖方将走那小路为好。”

    其所防备之事,也不无道理,但思小路必定盗匪众多,未必比那关隘安全。守关之人好歹为兵,即使有何非分之想,自也不会危急性命。而那路中盗匪,久为祸害,多半已成亡命之徒,其心更是难以揣测。自己孤身前往尚可凭借往日名头哄骗一番,即便不行,凭这逃命功夫应也无大碍。但倘若人数众多,想必定有死伤,更是难保镜月周全。

    只如今所思之事已非是否要往西河,而为如何令镜月周全抵达,不得不作小心,宁可止步不前,也绝不可轻举妄动。倒比当年周仓护己前往颍川之时更为麻烦。

    思来想去,回想自己曾遇众贼,相比之下兵丁终归乃有律令约束,为非作歹者自比那盗匪少之许多,应也更遵礼法,遂思故技重施。于是又再劝说镜月,不如过关之时暂且与人扮作夫妇,待到避开官军耳目再扮回男子。

    此计虽为下策,但也并非难以办之,自以为可得体谅,毕竟即便楚阙当年连己近身也要防备,却对此事毫无异议,何况镜月如此乖巧。然万没想到,还是引来镜月捂脸四顾,大呼小叫,“这这这……这怎可行!我曾与少主约定,终身服侍在其左右,绝不嫁作他人。若是如此,岂不违背当年之约?”将云涯儿抵得一时语塞。

    无奈之下,只好苦口劝说,“姑娘莫急,不过只是佯装,并非真嫁,行走世间难免身不由己,何况……”

    “可诸位当中并无能与我相配之人,连我亦能一眼察觉假扮,那官兵每日阅人无数,又怎不知!”镜月一口反驳又使众人无语,其反翻眼遐想一番,又作言说,“若是……若是少主能扮我夫君,想必自是天衣无缝,无人能辨。”一边说之,嘴角还一边上扬,口水已近流出。

    至此云涯儿已是目瞪口呆,想这少女却也单纯,提起此事倒不顾及其那宝贝少主安危了。再而细思,其这般模样即便勉强扮之,还不知会出何纰漏,自已放弃此想。

    倒是镜月观得这边愁容,反而蹲至道旁,抓起地上泥浆直往面抹,不过片刻已是蓬头垢面,嬉笑说来,“我本就相貌平平,如此一来,想必自也无人再会注意我颜!”见其已牺牲至此,云涯儿自不好再多评判,点头默许。

    不过众人毕竟人数众多,未免惹得怀疑,便又将众人分成三五一队,结伴通过。本镜月乃与其他两汉同行,其却又提不安,“我三人皆口舌迟钝,万一官兵问起,怕难应付,方将可否与我同行,以备不测?”思来确实,遂好生交代众人莫要交头接耳、左右四顾,尽量扮扮卖苦,而与镜月一前一后结伴过关。

    然而其他众人明明一帆风顺,官兵就连看也未多看几眼,偏偏镜月过时,却将长兵指来,厉声相问,“抬起头来,你怎泥浆满身,莫不是与人缠斗所致!”

    未想此官兵竟如此机警,镜月更是惊得缩作一团,不知所措,“这……那……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使官兵起疑。

    眼看官兵已将同僚喊来,云涯儿只得慌忙深行一礼,“小人本襄阳蔡氏之后,奈何家道中落……”

    “住口!未问你话!”

    结果话未说完,便被那官兵厉声喝止。不由心头一紧,莫非真要强闯关隘救镜月逃去,而悄悄将手伸至背后。未想此举被那官兵先行发现,只见两人伸手按至己肩,一人举刀喝之,“你要作甚!方才我还未有察觉,你这身后黄布所包,乃为何物!莫要告知于我是那农具!”

    这才顿时惊悟,自己前番小心叮嘱各人,却忘自己这几日为防镜月烦耳,已习惯将楚阙之剑随身背负。现被抓正行,只怕携带兵刃闯关之罪难以逃脱。如此一来,竟乃己拖累镜月,自责之情骤涌心头。

    紧要关头,正犹豫是先护镜月脱逃,还是先将官兵击败之时,只听镜月哀喊道:“各位兵爷,我兄素来爱好行侠仗义,可惜七岁之时因患重病使得如今仍只七岁之智,不知从那何处寻来木棍,用以黄布包裹伪装剑貌。方才还将我当那恶贼踢入泥坑,因受惊吓,才不知如何回答兵爷。而我家中只此一男,需其延续香火,还望官爷开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甘愿……”言时竟擤出一把鼻涕甩至地上,使那官兵慌忙大叫一声“滚开”而将其推倒。

 第375章 更弦易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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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至如此情形,云涯儿自难再忍,立即挣脱开来,而将身后之物抽出,哪知却真为树枝。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愣神之际,镜月已扑上来,“兄长!此些兵爷乃朝廷中人,万万不可得罪啊!”涕泪交加。

    见此云涯儿顿时会意,立接其茬,“休要框我!想那朝廷自是替我百姓主持公道之人,又怎会欺你?”而趁官兵未有注意,拭下镜月眼泪顺势抹至自己脸上,也佯作大哭。

    幸而那官兵倒并非恶人,见得于此,反感叹一声“又是如此!”而将兵刃收去,大声喝来,“你二人速速离去,否则以妨碍公务之罪将你逮捕。”

    听得如此,云涯儿慌忙跪下,并抓住镜月左臂按于己头,叩首两下,大喊“多谢好汉不杀之恩”即慌忙起身将镜月拽离。

    待至不能见得官兵之处,忙问镜月为何己剑会成木棍,其立一脸得意,“怎说我也曾随少主走南闯北,更是当其替身常使这偷梁换柱之术,雕虫小技罢了。昨日我见你小心谨慎却还大摇大摆将剑背后,便忆起少主之言,趁你不备将剑撤去!”

    听至如此,云涯儿倒不惊其竟能连己也瞒过,而惊此女明如此心思细腻,怎平日却是一副憨态,莫非也与赵锦一般另有心机?事未想完,镜月却又惊慌原地打转,“遭了遭了!方才情急只顾救你出那风头,好似已向那官兵暴露我女子之身,万一被……怎办怎办!”又抓己领狂摇,才令云涯儿放心许多,心想大概方才是随楚阙行事耳濡目染罢。

    待其冷静,立大叹“也罢!”转而贴近脸来悄声告知,“既然你真非少主,那剑自当不能再由你来保管。你大可放心,我已藏至万无一失之处,到时自会交还少主,此事便不需由你操心了!若需兵器,随意寻把大刀便可!”观其窃笑得意之貌,思来如此倒也可行。

    经此之后,入得弘农县中,众人越发熟练,每遇关隘皆能骗过守卫,只镜月始终未有接受与人扮作夫妇提议,一路历尽艰辛,终至河东。

    虽说至此已历一月,不过也算相安无事,以为白波众人不怎着急,就此平安抵达西河应也非难事。然路过一小山之时,镜月却凑近告知不安,询问可否绕道而行,观其眉头紧锁,不得不作谨慎。

    若说此女娇惯,前番为避盘查,山路并未少走,即便已无先前兴致,应也不至如此才是。撇此不谈,遵其提议绕路本也并非不可,然这般已近山中,前后观去,皆有高山,难望前方。且地图之上仅有地名并未标注地势,此刻再改道行,未必可绕过其山,耽误时日事小,只怕于山中逗留过久,会被那附近山匪察觉,到时便不止不安那般简单了。

    为顾其情绪,只得好言询问,“是否近来赶路匆忙以致太过劳顿?皆怪我未能顾及姑娘体质。但此处危机四伏,实不宜多作耽搁,可否忍耐一阵,待到去往县中,我再领你游乐一番?”而眼前一向缺筋少虑之少女听此建议,却轻摆其头,抿嘴不言,终知此事并非那般轻巧。

    犹豫片刻,尚未琢磨出如何劝说之法,镜月倒自行想通,皱眉自责,“一路之上多亏廖方将出谋划策,我等才有去往西河之机,否则只怕荆州也难出得。我却不知感恩,途中三番碍事,今又因未有来由之恐而肆意提那无理请求,实在不当。还请方将莫再烦忧,按原路前行罢。”

    观得此番,云涯儿瞬间忆起赵锦当年也是半途之中忽然性情大变,更是惊觉自己乃灾祸之身,亲近之人皆遭磨难。镜月虽与己相交不深,也未如赵锦那般刻意接近,然因众人当中仅己可出谋划策,不免多有来往,至此其所预感极有可能为真。

    于是为作挽回,强挤笑答,“姑娘多虑了!是鄙人考虑不周,若非姑娘提醒,我等几入险地矣!方才反思之时,纵观此地山林茂密,极易掩藏,想必山中定有山匪,自当不可入之,不如就此原路返回,再择道路!”

    “切莫!”未想此言并未使镜月安心,反更加重其愁容,“我不过乃少主替身,又怎能随意令诸位空耗时日体力。仅乃杞人忧天罢了,有廖方将与诸位义士护我,又有何忧?”言罢便行往队首。见其坚定,云涯儿本就无甚返回之意,至此自也不再劝慰,紧随其后入得山中。

    此山道四处陡峭,远处望之以为树木繁茂,近看才知皆是悬挂壁上,勉强可作撑手攀爬之用,但此路绝不好走。更为麻烦之是,因己方才之劝,反使镜月倔强,即便三番未能攀上摔落下来,也仍不愿人相助,更放言“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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