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狼-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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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顾不得绿萝的警告,使劲儿掐了韦幼青一把,委屈的哭泣道:“你怎么知道她的手粗糙?你干什么了!”
韦幼青不防她突然出手掐自己,疼得大叫一声。绿萝见状怒道:“惜间,姑姑怎么跟你说的?怎么总是不改?”
时文儿最不喜欢花惜间的妒意太盛,若大房娘子这么不能容人,将来还不得家翻宅乱?只是公爹对儿媳总不好多说什么,且又碍着绿萝的面子。
时文儿不满的瞥了一眼花惜间,对韦幼青道:“她如果不愿意来,凭着宛瑜一个丫头,还能绑了她不成?既然来了,必定是哭着装可怜要留下来吧?这个你自己做主就可以,喜欢就让她留下来,不喜欢打发她回去就是。”
韦幼青沉吟片刻,觉得必须把自己想留下苏姣娇的意思对众人解释清楚,不要落个“贪恋美色”的罪名,特别是花惜间,不说清楚还不得被她闹死。于是他正色道:“爹爹,姣娇是当年孔阳哥哥托付给我的朋友,我留下她是看她母女可怜,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时文儿听了沉默不语,韦幼青肯念旧情这是让他欣慰的,可又担心他过于重情会被蒙蔽了双眼。于是说:“她们母女,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窘迫,不用下人自己做事,有可能只是不想家里有外人。夏铮苏我了解,他不是个绝情绝义的人。就算是不要她们母女了,也一定会让她们后半辈子活的舒舒服服的。你不用为了可怜她们收留苏姣娇。她不是到时家来做丫头的,你要是不喜欢她,趁早打发她走,别拖泥带水。”
韦幼青为难的闷声吃完饭,对等着他做决定的众人说:“我去和姣娇说。”与姣娇说什么他却没有提,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韦幼青走出去的背影,时文儿心里疑虑重重。夏铮苏如果要弃掉她们母女,不一定非要给她们母女在雷州安家,除非是她们自己想住在这里。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女,偏偏要住在无亲无友的雷州,且从他们母女从夏铮苏身边消失的时间算,正是苏椰子来雷州的时候。她们母女与苏椰子有杀父杀夫仇。穆家兄弟与她们母女两个也有着很深的渊源。
只是这话时文儿对谁都不好讲,即便是绎心。谁知绎心如时文儿肚里蛔虫一般,在绿萝领着花惜间离开后,悄悄的疑惑的问道:“这苏姣娇母女好端端的居然这么巧住在雷州?她们一来,大哥家里就出事了。怎么看都不是巧合,大哥为何还要让幼青把她留下?”
时文儿道:“我何时同意让她留下?”他朝着花惜间离开的方向怒了努嘴,“我只是不喜欢幼青这个未来娘子妒意这么重,我这是告诫她幼青的后院由幼青自己说了算。”
时文儿站起身来,对绎心说:“咱们一起去看看。听听那个小姑娘怎么说。不管怎样,她对幼青的这份心思,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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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姐弟相称
韦幼青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院落,却见只有半天的功夫,自己这临时收拾出来的院子里搬来许多盆各色鲜花,几个园丁正在院中挖土,看起来准备种些花草。满园香气萦绕,让人心旷神怡。
苏姣娇正坐在回廊里绣花,见韦幼青转过影壁,高兴的放下手里的家什迎了上来。莺声燕语的道:“我给你预备好了茶,你略坐坐,我去端了来倒给你喝。”
韦幼青见这回廊里亦摆了许多花香怡人的鲜花,韦幼青鼻子灵,对气味很是敏感,特别喜欢这种到处香气四溢的样子,他很满意的环顾四周,很满意苏姣娇的布置,坐在苏姣娇方才坐的地方,随手拿起苏姣娇的绣品来看。
却见上面描画了一猫一狗,依稀是雪球与阿笨小时候的模样。韦幼青不禁想起许多往事,想起吴孔阳,心里几许感慨,几许感动,眼睛也有些潮热。
正思想着,那边苏姣娇捧了茶出来,韦幼青连忙收敛心神,换上一副笑脸,主动和颜悦色对苏姣娇说:“雪球和阿笨都在广州辰王府,你还没去过广州的辰王府吧?”
苏姣娇倒了茶捧给韦幼青,韦幼青正在看她描绘的绣图,见她捧茶过来,伸过脑袋去,苏姣娇会意,把茶杯捧到韦幼青的嘴边,韦幼青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只觉浓淡适中,清香满口,不觉赞道:“姣娇,你煮的茶真好喝。”
苏姣娇听他夸赞,甚是开心,脸上泛起红晕,不知不觉中流露娇羞之态,含情脉脉的说:“你若喜欢,我天天煮给你喝。”
韦幼青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石凳,对苏姣娇说道:“你坐下说话吧。”见苏姣娇要辞,加了一句,“你站着说话我还得抬着头。”
苏姣娇只好谢过座坐下,韦幼青把手里的绣品递给她,笑道:“你继续绣啊,我最喜欢看女人做这些精细活了。我姑姑绣花绣的最漂亮。”
苏姣娇抿着嘴笑着接过韦幼青手里的绣品,一声不吭的穿线,一双灵动修长的玉手安静的飞针走线。只是因着手指处有些粗糙了,怕刮了线,苏姣娇小心翼翼的避免让手指碰到绣布,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韦幼青抓住苏姣娇的手指摸了摸,连叫可惜:“你的手真的可惜了的,以后不要再做粗活了,年三叔会做一种香膏,可以嫩肤,韦榕也会做,我跟着他学了,做来给你用。”
苏姣娇本就娇艳欲滴的脸蛋上更加红了,她低着头,柔声细语的说:“这怎么能行呢?你每天都要做很多事,哪里还能让你为我操心?只要你愿意留我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
韦幼青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呢。你要是喜欢雷州,以后就当是我的姐姐住在时家好了,我让爹爹认你做干闺女吧。只是,咱们只是姐弟啊,没有别的关系。我不想要第二个女人了,惜间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太聒噪了。”
苏姣娇咬着嘴唇,没有说什么,安静的低着头,继续绣手里的雪球。韦幼青眼见得闪亮的绣线翻飞,那雪球长长的背毛仿佛正迎风自动,不由得赞叹不已,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试探着央求道:“姣娇姐姐,这个绣好了能给我吗?我最喜欢雪球了,你没见过,现在她长得老肥了,不如小时候好看了。”
苏姣娇温婉的一笑道:“这本来就是给你绣得呀,这是个小手帕,你要是喜欢,等着我绣完这个,再给你做衣服鞋子。”
韦幼青高兴的连连点头,拍着手嚷嚷着:“我的衣服上你都给我绣上花边吧,我要超过绎心叔!”
二人正勾着脑袋说着悄悄话,不防不远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什么事要超过我?”
两个脑袋挨着脑袋的人连忙站了起来,苏姣娇看到早上见过的那个精致秀丽的男子,陪着时文儿绕过影壁,向这边走来。
时文儿边走边看着那些园丁翻地种花种树,笑道:“还是苏姑娘想的周到,幼青这个院子,荒凉了一些。这么一收拾,果然热闹了许多,正是幼青喜欢的样子。”
绎心已经走上回廊,拿起苏姣娇手里的绣品看了看,笑道:“绣的不错,比外面的绣庄绣的好多了。若是得闲,给我也绣两幅。”
韦幼青给苏姣娇使了个眼色,苏姣娇会意,连忙蹲身答应绎心。时文儿走上回廊,亦拿起苏姣娇的绣品看了看,笑着对绎心道:“苏姑娘只是来时家找幼青叙叙旧情,你怎么能这么麻烦苏姑娘呢?绣品难得,也是人家熬眼睛费精神的绣出来的,这样的绣品,在京里值不少钱呢。无功不受禄,咱们不能这么沾苏姑娘的光。”
苏姣娇听出了时文儿的话外音,好像是不肯收留自己。她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她不敢违逆时文儿,楚楚可怜的低下头去,双手不停的搓着衣角,珠玉般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韦幼青见了心中不忍,嗔怨的看了时文儿一眼,道:“爹爹,孔阳哥哥临去前把姣娇姐姐托付给我,我不能不管她。幼青想着,爹爹您收姣娇姐姐做干闺女,我与她姐弟相称……”他偷眼看了看时文儿的脸色,又加上一句,“孔阳哥哥是为了我才死的,我不能辜负他的托付。”
时文儿听韦幼青提到吴孔阳,还说什么吴孔阳“死了”,分明是打算继续瞒着自己关于狐族的事情,想着连吕梁君都据实相告,偏偏两父子却藏着掖着,心头火一下子又被点燃。
时文儿刚要发脾气,绎心见他脸色铁青,知道事情不妙,急忙笑着对韦幼青道:“幼青,你要是喜欢苏姑娘就自己收在房里,要么就让苏姑娘回家去,人家有娘有家,为什么非得寄居你家?”
韦幼青为难的看着绎心,嗫嚅的说:“绎心叔,惜间她……”他虽然不知道时文儿为何突然变脸,却知道时文儿不喜欢花惜间容不下其他女人,怕时文儿听了这话又心生烦躁,不敢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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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吉阿水没死
绎心却已经听懂了韦幼青的意思,摇了摇头,调侃的笑着对时文儿说:“大哥,这苏姑娘人漂亮性子也挺好,若是幼青怕老婆不要,就给了我吧,反正我也缺个女人伺候。”
时文儿奇怪的横了绎心一眼,见他一脸的戏虐,知道他要苏姣娇之言只是随口一说,为的只是表达想让苏姣娇留下。时文儿不明白绎心的意思,心说你打什么叉?可绎心向他使了个眼色,时文儿将信将疑的说:“这些你与苏姑娘商议,她不是我时家人,我管不了。”
韦幼青早就瞪了一双溜圆的眼睛惊奇的看着绎心,不过既然他不要苏姣娇,总不能不让苏姣娇嫁人,绎心一表人才,配苏姣娇绰绰有余。故而他见苏姣娇只是拿眼看着自己,有些不情愿的对苏姣娇说:“姣娇姐姐,绎心叔才貌双全,你要是能跟了他,也是一桩美事。”
苏姣娇委屈的看着韦幼青,眼泪终于婆娑而下。她“噗通”一声跪下,哽咽的说:“姣娇这辈子谁也不嫁,宁肯跟着你做个奴婢,你要是觉得姣娇连奴婢都不配做,那姣娇就去城门外的姑子庙里,剪了头发修行去!绝不嫁于旁人!”
韦幼青心里本就想留下苏姣娇,如今见她这样坚决,更是有九分的允了,只是不敢擅自作主,怯怯的对时文儿说:“爹爹,幼青自己在外面的时候,都没有人照顾,你看姣娇姐姐多细心……”韦幼青拉了拉绎心的衣袖,“绎心叔,姣娇会绣花,你看你衣服上这绣的多难看,以后让姣娇给你绣。”
绎心听他说自己衣服难看,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见他腆着脸陪着小心,苏姣娇也可怜兮兮的满眼都是泪的看着自己,少不得在一旁帮腔道:“大哥,既然幼青愿意收这苏姑娘为奴婢,苏姑娘也愿意伺候幼青,那就留下来就是了。”
时文儿不知道绎心肚子里装的什么药,只好含混不清的说:“那就先这样吧。幼青,你自己的事自己摆平,如果闹的家翻宅乱,你也给我搬出去。”
韦幼青吐了吐舌头,连连点头答应。
时文儿走出韦幼青的院子,绎心紧跟在后面。时文儿问道:“先前你不是怀疑她不怀好意吗?怎的又帮她说话让她留下?”
绎心道:“绎心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盯着些。她在外面没进时家的时候,家里不是照样出事吗?不过,家里会不会继续出事,就看她把她爹那笔账记在谁的头上了。”
时文儿听了这话,停下脚步。他转头瞥了一眼绎心,见绎心也正盯着自己,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探询。时文儿心里有了些许明了,却不肯明言,故意问道:“你这么肯定家里出事与苏姣娇母女有关?当年苏萨摩是穆赛抓住的,穆赛暗算苏萨摩,这娘俩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吉妍如自己也参与出卖苏萨摩。你总不会觉得,如今她们要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吧?”
绎心睨了一眼时文儿,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大哥,我主要还是觉得这件事好生的奇怪,怎么好像到最后除了儒馨他娘,其他人都好好的呢?按理来说,甭管是绑票还是泄愤,儒馨应该是第一个遭遇不测的,可偏偏的儒馨不仅没事,连一点小伤都没有,甚至还养的白白胖胖的送回来了。看来劫走他们娘俩的人对大哥并没有恨意,可偏偏儒馨他娘没送回来。大哥不觉得奇怪吗?”
时文儿见他说话阴阳怪气,透着一种抓住了自己小辫子的得意,恼怒的瞪了绎心一眼,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出来就是,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
绎心却并不怕他,他冷笑一声,道:“大哥,儒馨他娘,究竟是谁?是不是当年手刃苏萨摩的那一位?那就怪不得苏姣娇母女和穆家兄弟恨她了,这个女人可是袄岛覆灭的引子……大哥,珍珠岛的规矩,可是你定的。我记得其中一条,是朋友妻不可欺……”
时文儿被他说到脸上,反而镇定下来,他瞥了一眼绎心,道:“我问心无愧,她跟着我到雷州来的时候,吉阿水已经死了。珍珠岛女人不用守寡。”
“吉阿水死了?”绎心哂笑起来,不以为然的说,“吉阿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说他一定死了?珍珠岛女人是不用守寡,可珍珠岛女人一定是在埋了死了的,超度了亡灵以后才改嫁他人!”绎心顿了顿,又道,“你当幼青猜不出来吗?他虽然年小,眼睛可好使着呢!”
时文儿摇摇头,长出一口气,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声音嘶哑的道:“绎心,你这么说我,不觉得欺心吗?当年,所有人都说吉阿水死于飞蚁,不会留下尸骨。谁会想到后来这些事?”
绎心听了时文儿这话,心里一动,他盯着时文儿,悄声问道:“大哥,你也怀疑阿水没死?”
时文儿默默的点点头,轻声道:“那个篮子。吉阿水的两个儿子,就是放在篮子里养大的。吉阿水把儒馨认成他自己的儿子了。拉米想来是认出了吉阿水的,才想出这个法子保全孩子。我想抓他们娘俩的人也没想亲自动手杀拉米,他们只是试试吉阿水还记不记得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