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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3部分

隋末阴雄-第1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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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青奴大吼一声,直接暴起,对着葛彦璋就是一记老拳,葛彦璋猝不及防,给一拳打得飞出去六七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再起身时,右眼已经一片乌青,活象只大熊猫,只听到费青奴哈哈大笑道:“奶奶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扶起了葛彦璋,一边拍着葛彦璋身上的尘土,一边对费青奴说道:“人家帮你治伤,你还给人一拳,太不厚道了吧。”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大帅,我那一下就是忍不住了嘛,给烫了这么久,总得发泄一下是不是。彦璋啊,这一下我只是出个气,委屈你啦,回头老费给你敬酒赔罪。”

    葛彦璋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奶奶的,下回再烙伤,你找别人去,我是不伺候啦。”

    帐中众将皆放声大笑,原本因为这次偷袭失败而有些压抑沉闷的气氛,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王世充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孙思邈,说道:“孙大夫,多谢你了,费将军这伤口,还需要处理吗?”

    孙思邈摇了摇头:“烙了伤后去毒,再加上药酒,基本上就可以了,只要过会儿再抹上其他伤处的那种清凉去火的药泥,便可无碍,大帅,你们军议要紧,老夫告辞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孙大夫慢走,营中的其他将士,还劳你费心了。”

    孙思邈一边拾起药箱向外走,一边说道:“这是老夫的本份,大帅勿虑。”

    等孙思邈走出军帐之后,费青奴也在几个童子的帮助下涂完了药泥,包扎得当,站到了右首第三位的位置,其他各将,也都按序排列,分站两边,王世充目光如炬,环视帐内,缓缓地说道:“各位,我军出师不利,偷袭仓城,却反遇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三千精兵,损失殆尽,这是我王世充的失误,苦了忠勇的将士们,不过现在我们的东都援兵已到,接下来,就要与李密决战了。”

    段达一直在边上不说话,这会儿,却是勾了勾嘴角,说道:“王大帅,刚才来将军说的有道理,我军现在新败,精锐损失,士气也受到了影响,不仅如此,昨天为了掩护偷袭,强攻洛水,正面也有一万多将士毙命,却是连河岸都没有攻上,现在营中伤兵满营,怨声载道,实在不是决战的时候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正色道:“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昨天夜里,水流湍急,本就不利于渡河,就是为了掩护那偷袭仓城的部队,我们才只能在正面强攻,这些损失,是意料之中的,现在贼军侥幸得手,必然大意,不设防备,我军这时候趁机全面进攻,一定可以打李密一个措手不及。”

    魏征点了点头,说道:“大帅所言,合乎兵法,瓦岗军大胜而骄,今天我们在这里观察,他们的各营之中,都是杀牛宰羊,犒赏三军,连基本的防备也松懈了不少,这时候全面进攻,确实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段达的眉头仍然紧锁:“可是瓦岗军的数量毕竟是我军的两倍以上,光是沿河正面的贼寇,就有二十余万之众,昨天晚上各军强渡,不可谓不拼命,但仍然无法突破敌军的防线,如果是白天正面进攻,只怕会更惨。”

    王世充环视帐内,目光从众将的脸上扫过,缓缓地说道:“各位都是和段将军一个想法吗?”

    王辩的胡须动了动,昨天一战,他的鲜卑兵马也损失不小,这让他有些心疼,正色道:“末将赞同段副帅的观点,我军现在粮草还可以撑几个月,没必要现在就贸然决战,不如等到冬天,洛水结了冰,我军可以直接踏冰而过,这时候再战比较好。”

    韦霁也跟着附议。庞玉的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身后的杜如晦却朗声道:“大帅,卑职有一言,想要发表。”

    段达有些不爽,冷冷地说道:“这是军议,大将才有资格发话,杜参军,你应该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王世充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军议,那就多听听各人的意见好了,杜参军既然列席此议,就让他说话吧,段副帅以为然否?”

    段达哼了一声,不再开口,杜如晦微微一笑,朗声道:“愚以为,这时候如果畏难不战,只怕就算冬天洛水结冰,也不可能取胜了。”

    王辩的面色阴沉:“杜参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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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千零三十八章 全线进攻

    杜如晦淡然道:“因为洛水不是黄河,黄河宽,水量多,严冬之时,可以结出厚达数尺的冰层,足以让骑兵过河,但是洛水的宽度不到黄河的三分之一,水量也远远不如,甚至我们现在可以徒步淌过去,如此浅的水,又如何能结厚冰呢?”

    “而且我军二十多万人马,如果全要从河上奔过去,只会把这薄薄的冰面给踩塌踩陷,最后非但过不了河,还会全陷在河里,损失惨重,与其等结冰时强攻,还不如现在就渡河架桥来的容易。”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杜参军说的有理,洛水毕竟太窄太浅,冬天结的冰,只怕不够十余万大军强渡的。”

    杜如晦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而且夫战,勇气也,士气的高低决定了战争的胜负,我军新遇小挫不假,但是敌军损失也不小,这回我们三千精锐固然尽损,却也杀了他六七千人,都是精锐的铁甲骑兵,所以损失并不是单方面的,瓦岗那里,一样也不好受,这些精兵是李密的老本,也是他可以用来监控各寨的底气所在,一旦损失太大,他对底下山寨的控制,就会变弱,现在他刚火并了翟让,真心效顺他的,只有那些官军降军,不过数万人罢了,而山贼土匪们,都有去意。”

    王世充笑道:“杜参军分析得好啊,不过,你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有没有什么实际的理论来支撑呢。”

    杜如晦勾了勾嘴角,说道:“这点,我还没有完全想好,但是我总觉得,李密这样把山寨贼军们放在第一线,这会是我军的好机会。”

    魏征马上接口道:“说得好,主公,这正是我军的致胜之机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魏参军,继续说下去,说详细点。”

    魏征正色道:“正如刚才杜参军所言,李密现在对瓦岗的控制,是分层分级的,由他的内马军八千人来监视官军的降军,而用裴仁基这些官军降军,来监控各山寨的头目,同时把各寨的粮食收集起来,以实现控制。”

    “这套体制跟翟让时期,完全不一样了,翟让时各山寨的自由度很大,有自己的军队,也有自己的粮草,强时依附,不利之时也可以随时离开,与其说是百万之众,不过是一盘散沙,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李密现在这样铁腕治军,看起来是团结了许多,但另一方面,也让这些逍遥惯了的山寨首领,失了自由,只不过有翟让这个先例在,无人敢说离开,即使让他们顶在洛水的一线作战,承担最危险的任务,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人心是不可能被这种强势所压服的,现在的各寨头目,都是想着保存实力,不至于给李密吞并了,从昨天夜里一战就可以知道,他们是尽量避免与我军正面肉搏,而是困在寨中,用弓弩远射,如此可以尽可能地避免伤亡,不然实力一弱,就有给吞并的风险。”

    “昨天我军有几支部队都登上了岸,虽然只是疑兵,虚张声势,没有真的强攻大寨,但是没有一个寨子利用我军刚刚上岸,立足未稳的机会进行反冲击,我想,如果我军下次真的全面进攻,也会是这样的结果,贼军们最多是困守大寨,绝不至于开寨反击。”

    王世充哈哈一笑:“魏参军所言极是,这是我多次以来的观察,李密现在想让山寨首领们在一线送死,削弱我军,可这些人也精得很,绝不会死战,如果我军真的决定强渡,只要攻到寨前,只怕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弃寨而逃了。”

    王辩的眉头仍然紧锁着:“就算一线的贼军不会死战,可是李密手中有强大的机动骑兵,仍然可以穿过这些寨子,直接突击我军的进攻部队,我军在滩头无法迅速展开,背水而战,如果碰到强大的骑兵突击,再配合远程部队的打击,很难支撑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王将军所担心的很有道理,所以此战的关系,就是速度,速度,速度。重要的事情,我要说三遍。”

    王辩的双眼精光一闪:“怎么才能追求最快的速度?大帅还请明示。”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我意,强攻之时,一开始不要摆出一副真的主动进攻的样子,也不要设重点,二十多里的河面之上,各军架百道浮桥强行过河,尤其是不要用投石车。”

    众将全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韦霁说道:“这,不用投石车,如何压制对方的远程攻击呢?”

    王世充冷笑道:“对方的远程打击靠的也是投石车,这些投石车都远远地安置在第一道营寨后面,我们的投石车打不到那里,至于营寨之中的弓箭,一向就是那么回事,他们的寨子多半离岸就有百步左右,射不到多少在河中的我军,所以,不用太考虑这个压制对方远程兵器的问题,直接就从桥上冲过去,这样损失反而小。”

    王辩有些明白了,可仍然摇了摇头:“可是这样强渡的话,需要集中兵力,一举击破几个寨子,如此全面渡河,兵力平摊,一来显不出重点,二来声势很大,李密不可能不作防备吧。”

    王世充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兵机了,兵法就是虚实结合,我军如果这样全线进攻,李密可能反而以为我们又是和偷袭仓城一样,是要正面佯攻,却派奇兵抄他的存粮之处,或者是搞别的名堂。所以他的机动部队,一定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投入正面战场,只怕会跟昨天晚上一样,用来防着我们可能的偷袭呢。”

    庞玉笑道:“王大帅料敌如神,庞某佩服,而且这样百道并进,敌军也不知道重点何在,我军十余万大军,可以全面展开,李密手上机动铁骑不过两三万,是无法处处应急的,高,实在是高。”

    王辩还是眉头紧锁:“只要是攻击,还是有个主次之分吧,哪一路,作为主攻点呢?”

    王世充的声音坚决如铁:“没有主次之分,谁先上岸,就是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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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千零三十九章 决战的号令

    众将面面相觑,都是面露疑色,这不符合基本的兵法原理,百道俱进,如果不设一路重点的话,是很容易引起混乱的,而且作为主帅,也无法全面指挥,掌握整个战场形势,毕竟二十多里的正面,一个人很难看得过来。

    刘长恭咬了咬牙,说道:“大帅,还是设一两路主攻吧,不然的话,全无重点吧,只怕这二十多里的江面,你也不可能全看得过来吧。不利则退,有利则进,这样才能大胜敌军。”

    王世充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各军都把自己当成主攻便是,没有我的号令,就是死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许后退,每军都要在东岸这里设督战队,过了河的兵马,不闻号角,不许后撤,违者当即射杀,绝不姑息。”

    王世充说到最后的时候,双眼绿芒闪闪,话语中杀气毕露,让众将们都为之色变,王世充冷冷地说道:“非是我王世充有意为难各位,各位在我这里也有一年多了,应该知道,我王世充对于各部,都是很客气的,没有象我本部人马这样,令出如山,有时候你们战场不利,无令而退,事后我也没有追究,就是因为我考虑到各位将军,都是各地的官军精锐主力,并非我王世充的部队,以后平叛成功后,同殿为臣,低头不见抬头见,失了面子不好。”

    “但这次不一样了,慈不将兵的道理,各位都知道,虽然这些军队是各位的心头肉,但是这回是与贼军决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若是再打着保存实力,死友军不死我军的小九九,那万一打输了,大隋江山沦陷,你我都是万劫不复。”

    “我们跟别的地方的降军不一样,那些军队,往往没有和瓦岗军有太深的仇恨,打打看不行也就降了,但我们和瓦岗军大战一年有余,大小几百战,杀伤极多,这仇已经结得很深了,就算想投降,估计也是给人坑杀的结果,各位如果贪小利,想要保住手上这点军队,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荣华富贵,可是我说句难听的话,要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能保住什么呢?”

    王辩咬了咬牙,沉声道:“王大帅,以前诸多会战,我等也都是听您号令,出了死力的,您这样说,不太公平吧。”

    其他众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本帅没有说你们以前不听号令,本帅刚才只是说,因为以前碍于情面,没有向各位下死命令,也没有严格执行军法,这样说的话,大家是否同意?比如平乐园一战,我军大崩溃,各军都未闻号令,自行撤退,难道不是事实吗?”

    众人都面带惭色,低头不语。王世充干咳了两声,语气稍缓,说道:“本帅说这些,没有责怪各位将军的意思,只是要提醒大家一下,这次是决战,不是平时那种接阵,要么大胜,要么大败,进则一举消灭瓦岗,退则东都难保,大隋只怕也危在旦夕,所以各位一定要出死力,抛开一切私心杂念,全力杀贼,方可有一线生机。”

    庞玉勾了勾嘴角,说道:“大帅,如果是决战的话,虽然我们有了七万东都援军,但是并没有什么优势,现在瓦岗军士气高昂,我军士气低落,要让士卒们拼力死战,只怕也没这么容易,不如暂缓几日,等我们跟江都取得了联系,让陛下出兵,两面夹击李密,这样的胜算会大出许多。”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们跟江都的通信已经隔绝,军国大事,通过飞鹰传书太危险了,再说两路夹击,必然要约期约地,以形成配合,可是现在我们决战就在眼前,战场上形势瞬间万变,哪可能做到约好时间呢?”

    “再说了,大隋现在全国的精兵锐卒,不就是我们这支军队了吗,江都的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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