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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部分

隋末阴雄-第469部分

小说: 隋末阴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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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谔没料到李靖竟然会当众在这里让他下不来台,先是微微一怔,转而怒道:“药师,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本来你这次来郢州也是告假,若不是我在兵部打了招呼为你作保,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年多?现在我要走了,这里没人会听你指挥,你就是想查这萧铣,又能从何查起?”

    李靖微微一笑:“主公,其实这萧铣的狐狸尾巴已经开始露出来了,斛斯长史,请问昨天监视萧铣的那几个衙役,为什么没有在岗?你已经有四天没有派人去夜里盯梢了,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斛斯政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斛斯某已经和韩刺史商量过了,是得到了韩刺史首肯的,王刺史即将上任,我们这州里的公事需要抓紧处理一下,不能给王刺史留下什么烂尾的账。”

    “那萧铣处你已经监视了半年多了,也没什么异动,这样的人没必要全天守着,所以我把五个人减成了两个,入夜之后的人手也撤回州衙办事,请问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李靖重重地“哼”了一声:“斛斯长史要是认定了办点州衙里面的寻常公事,都比监视一个叛贼首领重要,那李某也无话可说了。”

    韩世谔重重地一拍桌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吼道:“李靖,你别太过份了!别以为你是我韩世谔的表弟就可以为所欲为,让所有人围着你转。今天当着王刺史的面,你无凭无据地去怀疑一个当今皇后的亲戚,却又拿不出任何过硬的证据来,你究竟想要干嘛!?”

    李靖正待开口反驳,王世充站起身来,笑了笑,右手搭上了韩世谔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道:“韩兄,药师也是立功心切,忠心耿耿,即使手段有些过激,也是可以理解的,今天大家有缘相会,本该高兴才是,就不要弄得这样不开心啦。”

    韩世谔叹了口气,道:“还是王老弟明大体,识礼仪,我这兄弟才华确实没的说,但就是学不来为人处事,今天让老弟见笑了,实在是惭愧啊。”

    这时楼梯上一阵响动,那个圆脸的宋管事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脸上堆着笑,恭声道:“老爷,饭菜都已经热好了,您看要不要。。。”

    韩世谔心中正有气,又找不到发泄,这回一看到这宋管事,马上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宋管事吼道:“早做什么去了?热个菜都要这半天,要你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

    宋管事一下子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边磕边道:“老爷,冤枉啊!您老吩咐的事情,小的怎敢有片刻拖延?实在是那些饭菜太多,厨房又离此有些远,这才有所延误,还请老爷明察啊!”

    王世充笑了笑,对韩世谔道:“韩兄,这位宋管事这么气喘吁吁地跑来,显然没有在路上拖延,今天大家欢聚一堂,就是要把酒言欢的,没必要跟个下人太计较。”

    韩世谔刚才一时失态,当着王世充的面大吼自己的管事,吼完之后被透过窗子吹来的湖风一激,脑子清醒了点,正为自己的冲动暴躁而后悔不及呢。

    韩世谔这一回被王世充主动解围,心中对王世充一下子多了几分好感,马上顺着王世充给的台阶下:“王老弟所言极是,韩某一时失态,让大家见笑了,韩某当自罚一杯。”言罢给自己面前倒上一杯酒,一口闷下了肚。

    韩世谔喝完酒后,冲着那宋管事道:“好了,快去把饭菜都端上来吧,贵客位都饿坏了。”

    宋管事闻言,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赶快爬起来行了个礼,一转身就跑下了楼。稍后,十余个青衣仆役流水介似地将一道道菜品端上,八冷八珍碟、武昌鱼、水晶鹿脯、蜜汁熊掌、大雁煲、腰果牛腩、霸王别姬,山里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一应俱全。

    王世充身为天下首富,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对这些菜本是见怪不怪,但这一年多来他东征西讨,走遍天下,吃多了平民食品,尤其是这一路上十几天都没吃到什么太好的东西,王仁则厨艺虽好,却苦于食材不足,与今天的这顿大餐远远不能相比。

    王世充不由得食指大动,大快朵颐,席间宾主觥筹交错,气氛很是热烈,只有李靖一人闷闷不乐,枯坐一边基本上不说话,魏征见他不开心,频频劝酒,这才让李靖的愁容稍微展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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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一回 萧铣自首

    ps:  感谢书友欧阳超爷的打赏鼓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韩世谔和陈棱不停地问王世充半年前平叛时的事情,王世充一下子来了劲头,把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又复述了一遍,由于酒喝得有点高,一时兴奋,情不自禁地有所夸大,把韩世谔和陈棱惊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一直闷闷不乐的李靖,听到战事后也来了劲,时不时地与王世充讨论起兵法战策起来,刚才那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众人正聊到兴头处,突然只听楼梯一阵响动,一个捕头打扮的七尺壮汉,黄脸大眼,穿了一身捕快服,足蹬快靴,出现在了楼梯口,韩世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把拿着的酒杯重重地向桌上一顿,喝道:“不是早就交代过了吗?今天有贵客在此,不要来打扰我们!”

    那捕快看到韩世谔后,先是擦了一下满脸的汗水,然后拱手行了个礼,道:“启禀刺史大人,城中出命案了,有人前来报官。”

    韩世谔微微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捕快道:“刚才城西北的一户居民,前来报官,说是他家的老婆昨天与自己吵架,一时气不过,趁他不注意时寻了短见。他还拉着租他家房子的一名房客一起前来,说是人证。”

    王世充一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与李靖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人证可是叫萧铣?”

    捕快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圆圆的:“二位大人怎么会知道?”

    在座众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连韩世谔也是脸上阴晴不定,双眼之中光芒忽闪忽灭。

    王世充明白了过来,想必是昨天晚上那老妇杀手被萧铣灭口后,尸体无法处理,于是造了个伪造的自杀现场,想要躲过官府的盘查。

    因为以李靖对萧铣的关注,那个老妇突然失踪,势必会引起李靖的怀疑。以此为契机一查到底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所以萧铣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瞒过李靖的眼睛。

    王世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李靖,只见他抚着自己下颌的短须,在出神地思考着。看到李靖这副模样,王世充突然开始为萧铣的前程担心起来。

    韩世谔叹了口气。道:“既然出了命案,我们这顿酒恐怕也喝不下去了,王老弟,今天实在是抱歉,韩某只好改日再摆一桌。向你赔罪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道:“韩兄太客气了,这次的命案事关萧铣,王某也想亲眼去看一看呢。”

    韩世谔微微一愣,道:“王老弟还没有正式上任,现在就去办案恐怕于法不合吧。”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兄误会了,王某过去只是想旁观一下,毕竟刚才药师说过,此人有很大的叛逆嫌疑。以后王某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年,如果此人清白的话,自然可以松一口气,不用成天疑神疑鬼,若是他有问题,也最好是在韩兄的任上将之破获,也算得上大功一件。”

    韩世谔的内心里是不想管这个案子的,无论萧铣是否有问题,自己都是吃力不讨好,万一此人真的是叛贼。皇上或许会高兴一阵子,但萧皇后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李靖在这里的一年多内,韩世谔也是被他对这个案子的穷追猛打搅得不厌其烦。看在亲戚关系上才吩咐斛斯政对他尽可能地行方便,刚才李靖在席间纠缠此事已经让他当众发火了,现在王世充又有介入此案的意思,更是让他肚子里不停地骂娘,怪李靖多事。

    但韩世谔还是勉强摆出了一副笑容,道:“王老弟勤于公事。实在是让韩某这个甩手掌柜汗颜。也罢,那就请王老弟同去,若是看出什么破绽,但说无妨!”

    王世充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于是一行六人便纷纷起身离席,正了正官帽,整了整官服,便由韩世谔带头,走下了楼梯,只见这里楼下摆的两桌宴席上,一众县令和州衙属吏们,以及张金称和安迦陀都纷纷地交头结耳,在揣测着城中出了何事,能让那捕快不惜叨扰今天对新任刺史王世充的接风宴。

    韩世谔威严地扫了正在叽叽喳喳的众官员,眼神犀利如电,这些人一下子都闭紧了嘴巴,低头不语。

    韩世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向外走去,而李靖则快走几步,跟了过去。斛斯政环视了一眼厅内,道:“众位大人,请继续用膳 ,州里出了点事,刺史大人要去处理一下,你们吃完后就先行回去吧,今天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众县令一个个急忙起身行礼,恭声称是。

    王世充也看了一眼张金称和安迦陀,道:“一会儿你们先回客栈,我去去就来。”说完后王世充也大步流星地跟着走了出去,魏征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也出了门。

    王世充一路走一路在盘算着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他开始在做最坏的打算了,要是萧铣露出破绽,被李靖一举拿下,到时候反咬自己的话,能用什么办法解围?灭口?抵死不认?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办法,王世充不由得心急如焚,背上出的汗把紫色官袍浸得湿了一大块。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走到了县衙大堂之上,韩世谔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案后的椅子上,而王世充则坐在了案下左首处的一张客位,魏征则站于他身后,李靖和斛斯政则坐在案下右首处的两张椅子上,两班衙役也早已经到位,撑着风火棍,齐声喝道:“威…………武…………”

    堂下则站着两人,萧铣一身青衣纶巾,朴素的布衣并不能掩盖他的儒雅气息,他先看了看李靖,笑道:“李仪同别来无恙?”

    李靖冷冷地道:“李某很好,不劳阁下费心,阁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萧铣笑而不语。眼光从斛斯政开始扫过,经过了王世充和魏征,看到他们二人时还作出一副略有些吃惊的神情,仔细上下打量了两眼。似乎象是从未见过这二人。

    良久,萧铣才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大堂之上,一脸威严的韩世谔,正色行了个礼,道:“草民萧铣。见过刺史大人!”

    韩世谔先是准备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桌上拿起了惊堂木,重重地一拍,沉声喝道:“堂下二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速速报上名来!”

    萧铣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草民萧铣,祖籍荆州江陵。现寓居这郢州城中西北角的齐道福家,以抄书和写碑文为生。”

    韩世谔道:“萧铣,是你击鼓鸣冤告状的吗?你若是江陵人氏,为何又要来这郢州?”

    萧铣的语气平缓,但隐隐透出一种不卑不亢的自信:“回韩刺史的话,草民原是梁国萧氏宗室,因故国灭亡,而流落民间,几经辗转,来到了这郢州地界。由于此处上古文书很多,草民又喜爱读书,故而在此逗留了好几年。来告状的是齐老伯,草民只是做个见证而已。”

    韩世谔的眼光转向了那齐道福。只见此人年约五十五六,一头的乱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蓝色布衣,而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则眼珠子乱转。似是在想着说词。

    韩世谔转向了齐道福,喝道:“你可是齐道福?”

    齐道福似乎被韩世谔的声音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声音都在打着颤:“回青天大老爷,小老儿正是齐道福。”

    韩世谔冷笑一声,道:“齐道福,可是你在府衙外击鼓鸣冤?说是出了命案?”

    齐道福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身子都在微微地发抖,道:“都怪小老儿不好,昨天晚上和我们家的老婆子为了琐事拌了几句嘴,最后小老儿一生气离家出走,还故意气她,说我要去城里的春香阁去找姑娘了。”

    “结果小老儿只是在街上转了一夜就回去了,可没想到,可没想到我家老婆子一时想不开,竟然寻了短见!”齐道福说到这里时,声泪俱下,就在这公堂上捶胸顿足,号陶大哭起来。

    韩世谔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向了萧铣,沉声问道:“这齐道福所言可是事实?”

    萧铣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那刘氏正是这齐道福所杀。”

    萧铣这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上堂下之人闻言无不变色,连左右两班衙役也都开始交头结耳,只有李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象是早就料到这一点。

    王世充也没料到萧铣居然会当庭翻供,这一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定睛一看萧铣,只见萧铣嘴角边挂着一丝淡淡的自信微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这一切,显然是他经过了精心策划之后的谋定后动。

    刚才一直在地上满地打滚的齐道福也一下子停止了自己的表演,吃惊地看着萧铣,眼神里尽是不信,道:“萧先生,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你可是亲眼看到我那老婆子是寻了短见的,还说了要为小老儿来洗清冤情呢。”

    韩世谔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惊得堂上众人再不敢出声,他沉声道:“公堂之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训完一众衙役后,韩世谔转向了萧铣,一脸的严肃:“萧铣,本官听说过你在此地的名声,你也算是个受人景仰的文人了。可这是公堂之上,人命关天的事,不能信口开河,不然就算你有靠山,只怕也无法为你洗脱这诬告之罪了。”

    萧铣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语调平缓,字正腔圆:“萧某当然不是信口开河,昨天夜里萧某抄书时就听到了齐道福的房中传出了一些争吵声。当时萧某不以为意,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后来那声音渐渐地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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