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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隋末阴雄-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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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充心中微一转念,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与沉着,一边转身把手擦了擦,而那块擦手布则丢入了盆中,一边听着王仁则的汇报,脑子里则是飞速地思考着,等到王仁则全部说完后,他点了点头,神情严峻,道了声:“辛苦了。你们都做得很好。”

    王世充坐到了议事厅正中的主位上,一指客位的那几把空椅子,道:“大家都坐吧,边坐边商量,现在申时将尽,魏征今天跟着陈棱,估计要晚些回来,而安迦陀则在斛斯政那里处理公务,也要下了值才能回,我们几个先合计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几人落座后,张金称和王仁则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魏征,这种权谋之事,正是作为智囊的魏征所擅长的,只见魏征沉吟了一下,抬起头,说道:“主公,魏某觉得可能我们要改变一下以前的策略,跟这沈柳生暂时还不能翻脸,先观望一阵的好。”

    王世充刚才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了,只是想听听魏征是否能提出些更好的见解出来,听魏征这样说,他心中窃喜,脸上却是平静如水,“哦”了一声,道:“玄成请细说。”(我的小说《隋末阴雄》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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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四章 夜探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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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智慧的光芒,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第一,沈柳生的势力超过了我们原来的估计,原来我们以为这荆湘之地,萧家是一家独大,可是现在看来,沈柳生在这里的势力甚至可能强过了萧铣,现在沈柳生全盘接手了萧铣留下的产业,他本人也说会留在郢州,可谓来者不善。”

    “在摸清沈柳生的底细之前,我们恐怕不能贸然对他采取行动,魏征王朋友在之前的查探中连萧铣和陈棱都查得一清二楚,却对这个沈柳生一无所知,只能说此人在这里实在是低调,潜伏在阴影里的对手永远比明里的敌人更可怕。”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继续说。”

    魏征站起了身,踱起步来:“第二,沈柳生虽然在仁则面前极力否认,但是他的背后不可能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支持,如果他真的自己就是主公的话,也不可能亲自走地道来和雷世猛这些人商量具体交接的事了,充其量他也只是个前台的棋子。”

    “但是我们想想这郢州城里已经出现过的几方势力,萧铣、李靖、斛斯政、陈棱,哪个不是主动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寻求和我们的合作?就是态度最不积极的斛斯政,在我们的面前,最后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只有这沈柳生的后台老板,却是始终隐藏在阴影之中,今天若不是王朋友正好撞破他跟这郢州四大家族的往来,只怕到现在我们也对此人和萧铣的关系无从得知呢。”

    王世充神情严肃,道:“不错,陈棱公开他的身份,也是个意外情况。如果陈棱嘴严,仁则今天又没有撞了个大运,只怕沈柳生的这股地下势力还会隐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魏征点了点头,继续踱起步来:“可是这股势力并不想现在和我们有什么合作。即使被我们发现了,沈柳生也不愿意承认他后面还有人,更不用说象萧铣李靖那样主动商量合作之事了,这不正常。”

    王世充“哦”了一声,沉声道:“有何不正常?”

    魏征微微一笑:“从沈柳生的举动看。他是有野心的,一下子吃下了四大家族在郢州的店铺,尤其是米铺盐店,几乎可以说就在经济上控制了郢州,萧铣经营了四五年,在郢州的所有势力都归了他,主公,你说这会是个简单的商人吗?”

    王世充笑了起来:“当然不会,这沈柳生的底我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但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和人力。背后没有一家或者是几家豪门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萧铣跟他明显是作了交易,把这郢州乃至是整个北部荆州的襄樊地区都让这姓沈的经营,说明他的后台至少不会弱于萧皇后。”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所言极是,现在的关键就是他的后台不想主动跟我们合作,甚至还要隐瞒自己的存在,这说明他们宁可选择和萧铣合作也不愿意和我们联手,对于这一点,魏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他们应该知道我们也是抱了和萧铣相近的心思,势力又在萧铣之上,为何要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呢?”

    王世充若有所思地说道:“可能此人跟我们家关系不好吧,或者说现在还没有看清我们的实力。并不急于在此地暴露他的真实面目。不过好在沈柳生已经暴露出来了,接下来我们可以顺藤摸瓜,逼沈柳生后面的人浮出水面。”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既然这样说了,想必已经早就有了对策,可否说来让魏某听听呢?”

    王世充张口欲言,忽然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还是先看看陈棱在沈柳生那里的结果再说吧。沈柳生既然在我们这里暴露,又表明了坚决要在这郢州城内立足的意愿,那么就不排除他拉拢相对实力较弱,人也比较容易上当的陈棱。”

    王世充看了一眼听得目不转睛的王仁则,道:“今天仁则在威逼四大家族时,他就主动提出用一部分的店铺来作交易,这说明此人的思维方式就是必要时肯让利,以换取对自己有利的盟友,哪怕只是暂时的合作。这点和死也不肯吃亏的萧铣、陈棱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不能用对付他们的办法来对付沈柳生。”

    魏征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主公怕陈棱会反水?”

    王世充点了点头:“一切皆有可能,陈棱本来和萧铣已经达成了协议,在萧铣离开郢州后,跟那沈柳生合作,要不是今天我二人配合默契,说得他觉得自己被沈柳生算计了,加上给他空画了不少大饼,再以五百万的重利诱之,陈棱是不会选择和我们合作的。”

    “可是现在看来,沈柳生的背后势力也非常强大,就连我们原先所设想的,要把他完全挤出郢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现在担心沈柳生,或者他背后的那个神秘势力,连对四大家族这样的小角色,都不惜牺牲自己的部分利益来维持与他们的关系,更不用说陈棱这个长期要在郢州打交道的骠骑将军了。”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的意思是,这个沈柳生会开出比我们更高的价码吗?让陈棱再次背弃我们?”

    王世充一时间没有说话,仔细地想了想,最后还是长叹一声:“老实说,今天在听到仁则的汇报前,我根本不认为沈柳生这样一个贩马商人会有实力和我们对抗,原以为他的马都是从西南那里贩来的驮马,充其量也就是在南方有些势力罢了,但是仁则今天探到的消息却让我觉得,我们之前可能是太乐观了。”

    “沈柳生不在这里经营北方战马,未必是他没有这个渠道,也许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这样做罢了,毕竟以前他谈不上控制了郢州,只不过在这里有一家商行而已,但现在此人一下子买下此地这么多店铺。主要精力完全转移到了这里,那以后未必不会把此地当成老巢来经营。到时候就会毫无保留了。”

    王世充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沉重起来,眉头渐渐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而虎目中精光闪闪,显然也开始在凝神地思考。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王仁则沉吟了一下,道:“叔父,可否继续向雷世猛等人施压,或者连夜去追上萧铣。向他作出某些让步,允许雷世猛等人留在这里呢,对付几个已经在明处的萧铣手下,看起来要比对付一个深不可测的沈柳生要来得容易些。”

    王世充一听到这里,马上站起了身,双目中神光四射,厉声道:“万万不可!”语气间带了几份勿庸置疑的坚决和果断,震得堂中众人胸中一阵气血浮动。

    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王仁则,王世充笑了笑:“仁则,这样一来等于是向那萧铣示弱。主动告诉他,我们没有对付沈柳生的把握,只会助长萧铣的气焰,”

    “对付萧铣这样的野心家,只有示强,把他的气势压住了,再跟他谈条件,不然你只要稍微一示弱,他就会得寸进尺,狮子大开口。甚至在今后的合作过程中不停地暗中阴你,等他觉得你帮不上忙或者影响到他安全时,会毫不犹豫地背叛你,铲除你。”

    “我们之前在萧铣面前占尽上风。逼他离开郢州,当时也怪我大意,没有把他退出郢州后的这些店铺产业作个限定,即使他当时已经跟沈柳生达成了协议,把这些产业转让给沈柳生,我们也可以以此相要挟。逼他说出沈柳生的底细,萧铣连自己的姑母都出卖了,只要能和我们合作,沈柳生也是可以放弃的。”

    魏征微微一笑,接过了话头,对着听得连连点头的王仁则道:“仁则,如果主公现在就去找萧铣,那无异于承认我们在郢州不是沈柳生的对手,至少也是自己无法查出沈柳生的底细,才需要他的帮忙。”

    “而且当时我们是那样坚决有力地赶走了这四大家族,现在却要求人回来,只能用一个前踞后恭来形容,萧铣如果觉得我们连沈柳生都对付不了,那更不可能帮我们,只会跟着沈柳生一起使劲地打压我们,把我们挤出郢州,到了那时,甚至连朝中的萧皇后也会加紧陷害主公。”

    王仁则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脸上闪过一丝歉意,道:“是我刚才没考虑周全,乱说话,打扰了叔父的思路,抱歉。”

    王世充摆了摆手:“仁则,你肯主动思考,帮我们想法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你,至少你能帮我们否决掉一个方案。”

    王仁则听了王世充这话,心中一暖,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王世充看了一眼魏征,道:“玄成,现在看来只能先抓紧打探沈柳生的底细,在他上门和我们正式交涉前,要做到心中有数,此外,我们现在也得作好陈棱再次被沈柳生拉拢的准备。”

    王世充说到这里时,顿了一顿,道:“今天是雄信去盯着陈棱吗?”

    王仁则抢着道:“不错,雄信和我同时出的门,他说陈棱回城后,他就会跟着他,因为按我们昨天所商量的,陈棱会第一时间去找沈柳生,而雄信也会暗中去刺探他们的谈话。”

    王世充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雄信现在可能有危险,我也要过去一趟。”

    魏征道:“雄信执行过那么多次秘密的任务,都没有出过事,主公没必要过于担心。”

    王世充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坚毅异常:“这次不一样,沈柳生在雷府吃过一次亏,现在肯定提高警惕了,不行, 我得亲自走一趟沈家商行才是。”

    魏征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主公,这时候你如果主动去沈柳生那里,那无异于把谈判的主动权拱手相让了,是我们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们。”

    王世充听魏征这样一说,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了头,道:“这样好了,我换夜行服,现在就去暗探沈家商行,碰到雄信也好有个照应。”

    在一边一直插不上话的张金称马上道:“主公。我去就行,您但且安坐,不接回雄信,我绝不回来见您。”

    王世充哈哈一笑。拍了拍张金称的肩膀,笑声中透出一股子豪迈与自信:“人多了容易暴露,那就辛苦金称一趟了,沈柳生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对我们如何,实在不行。我也不信他们那里有人能拦得住金称和雄信。”

    半个时辰后,一身夜行打扮,背着一把玄铁重剑,只留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在外的张金称,借着夜色的掩护,摸进了沈家商行之中。

    这里是一座二进的院子,不算太大,外面的一进的正中间是会客厅,两边则是账房所在,而后面的一进则是以仓库和厢房为主。而住人的房间则是纷纷亮着灯火,窗户纸上能印出一个个的人影出来。

    张金称也走了多年的江湖了,平时也跟魏征交流过不少有关窃听监视之类的心得体会,他自幼习武,无论是力量还是轻功都可称一流,从小外练筋骨时,被杨素逼着泡药酒缸,更是把闭气之术练得足可以七八分钟不进行呼吸,连精于隐藏自己行踪的魏征在这一点上也是自愧不如。

    张金称感觉到了这座看似平静的小院中,表面上看只有几个巡夜的伙计在游走。可是四周却是隐藏着杀气,至少有二十名以上的好手,都手持利刃,隐身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张金称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仓库,柴堆,天井处的花坛下,都埋伏着随时可以致命一击的杀手,其精锐坚忍程度绝不在杨素所训练出的那些探子之下。

    张金称心中暗急,渐渐地为单雄信的安危捏了一把汗。借着夜色的掩护,他在这院子里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时而在屋顶,时而缘柱而下,时而如壁虎一样游走于地,就这样避开了或明或暗的各个哨探,慢慢地摸到了最里面的一间黑着灯的房间。

    一丝熟悉的酒味入鼻,张金称能闻得出那是单雄信身上散发出的酒气,两人共事多年,实在是太过熟悉,只要闻到这丝若有若无的酒气,张金称就基本上能确定单雄信就在附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惊喜之余,张金称突然又警醒起来,此地周围杀气浓烈,至少有十名以上的精锐杀手藏身于此,而单雄信的位置,则是在屋内西北角的大梁之上。

    那房间的门口,站着四个盔明甲亮的军士,应该是陈棱的手下,而沈柳生的人则是一个都不见,全部藏身于阴影之中。

    张金称心中焦急,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入这座戒备得如此严密的房间,单雄信想必也是在那陈棱进入前就已经藏身于此,现在反而无法脱身。

    正当张金称心急如焚之时,房间里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而一阵笑声似乎是从地底传到了地面,正是陈棱在得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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