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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部分

隋末阴雄-第995部分

小说: 隋末阴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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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须陀面沉如水,一举手,阻止了罗士信,叹道:“罢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咬金,你本就是自愿来投军,并非府兵或者是我的州郡兵,须陀无能,不能让你在军中得偿所愿,希望你这一去,能以左孝友等人为戒,千万不可误入歧途,毁了自身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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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咬金离军

    程咬金认真地点了点头,虎目之中泪光闪闪:“大帅,不管咬金去了哪里,您永远是我心中的大帅,请受咬金一拜!”他说完之后,跪下向程咬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罗士信恨恨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娘的,说走就走,算什么兄弟,不就杀几个反贼头目吗,怎么跟杀了他亲爹似的!”

    张须陀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罢了,士信,毕竟是程咬金奉了我的令去跟左孝友他们谈判,许人不死,我事后却背信弃义地杀了左孝友,让他失信于天下,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罗士信勾了勾嘴角,说道:“大帅,摆开程咬金的事情先不说,您就非杀左孝友不可吗?就算他要再反,我也会取下他的狗头,到时候名正言顺,谁能说您半个不字?要是您不想要他们投降,我们占了敌军的水源,稳守不战,也能把他们给渴死,何必要落一个杀降的恶名呢?”

    张须陀的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杀降?你以为本帅愿意吗,你以为天下的反贼民军,就只有左孝友这一支吗?贾将军,你来说说。”

    贾务本叹了口气,说道:“根据最新的探报,河北悍匪卢明月,带着十几万反贼,已经南下,到了祝阿一带,按兵不动,却每天打探我们这里的情况,看样子,是想趁我们与左孝友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攻击!”

    张须陀点了点头:“卢明月所部,乃是纵横河北多年的悍匪了,他们曾经成功地抢劫过不少征辽大军回师后留下的战马与军械,所部也是从大业七年起就造反的老贼,多次成功地打退过河北官军的围剿,可谓诸贼之中尤为悍勇的,骑兵超过三万,部队中有不少是以前官军的老兵,这是他们与其他反贼最大的不同。”

    罗士信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这,这么厉害?那为何如此强敌逼近,大帅还要封锁消息,与左孝友一场大战呢?”

    张须陀叹了口气:“左孝友并不知道卢明月的存在,如果卢明月与他联合,那我们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两军合师之前,把左孝友给击破,昨天的一战,就是必须要打的,要稳,准,狠地打掉左孝友的精锐主力,然后曝尸枭首,以震慑敌胆,只有当他们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时,才会迅速地投降。”

    说到这里,张须陀的眼中冷芒一闪:“可是八万多贼寇,一朝放过,如果知道又有十几万反贼接近,那很快就会重新投靠他们的,所缺的,就是一些贼首的组织的煽动罢了。所以我必须要杀掉左孝友这些反贼头子,没有了他们的组织,这八万多乌合之众无人领头,也成不了事,至少,短期内成不了事。”

    罗士信叹了口气:“大帅,你既然有如此的打算,为什么不对咬金说明呢,我想他虽然粗鲁,但不会不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张须陀摇了摇头:“不,这些是军机,有些事情,时候未到,是不能轻易对下属透露的,如果我早早地把这件事告诉咬金,他上山谈判时绝对不会有底气,因为咬金这个人太耿直,心里藏不住事情,他要是知道了我们要对左孝友下手,心中有愧,绝对会让姓左的看出破绽的,只怕他当时就会死在山上。”

    罗士信摇了摇头:“那,大帅为什么要派他去呢,你可以告诉俺啊,俺也可以去,哼,不会比程咬金差的。”

    张须陀哈哈一笑,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你这小子,人小鬼大,还真敢吹大气,你和咬金,叔宝不一样,这事轮不到你。”

    罗士信一下子就急了,他最恨别人说他年纪小或者是轻视他,跟了张须陀这几年,他每战必冲在最前,斩获也是最多,现在已经无人敢再小看他了,可是今天张须陀又说他人小鬼大,他不满地说道:“大帅,士信已经十六了,也杀了这么多贼人,怎么您还是看我不起呢?”

    张须陀摇了摇头,正色道:“士信啊,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你并不是出身绿林,身上没有那股子江湖气,叔宝也没有,只有咬金,他在投军前就是庄主,平时喜欢结交各路朋友,跟左孝友他们是一路人,所以见面才会有亲切感,你和叔宝虽然足够威严,但是不知这些江湖人所想,一言不和就容易坏了事,加上你们昨天杀了他们太多的兄弟,让你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罗士信的心中一阵感动,眼中泪光闪闪,他抹了抹眼睛,说道:“那大帅何不另选别人呢,至少,至少不用让咬金难做人啊。”

    张须陀摇了摇头:“我军兵力太少,而且粮草不足,只有一天,就会断粮,左孝友这帮贼寇也是可恶之极,下山之前,还把山上的粮草烧个精光,连半点也没给我们留下,所以我断定这些反贼是贼性难改,一有机会还会起事的。”

    罗士信恨恨地骂道:“****的反贼,该杀!”

    秦琼的声音带着微笑响起:“是该杀。”

    张须陀转过了头,看着满身鲜血的秦琼,微微一笑:“叔宝,辛苦了。”

    秦琼行了个军礼:“七十三个大小头目,自左孝友以下,没有放过一人,为防万一,全部枭首后焚尸,没有留痕迹。”

    张须陀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叔宝,士信,昨天一战,你们不是杀得不过瘾吗?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们杀过瘾,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子,去接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罗士信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光芒,几乎要跳了起来,大声道:“大帅,什么任务,就是天塌下来,俺也不怕,你就说吧,急死俺了!”

    秦琼毕竟比罗士信年长了十多岁,不象他这么激动,不过也是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张须陀,眼中充满了期待之色。

    张须陀哈哈一笑:“让你们率两千人去奇袭卢明月的大营,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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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敢死出击

    罗士信本能地大叫起来:“有什么不敢,大帅,别说两千人,就算只有俺一个,俺也去卢明月的大营里杀它个七进七出!”

    秦琼迟疑了一下,问道:“大帅,末将不是不敢去,只是想问问你这样的用意何在,刚才听您说,卢明月的贼军有十余万之众,而且多是精兵老兵,您是让我们带人夜袭吗?”

    张须陀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夜袭,是光明正大地攻击敌军大营,一把火烧掉他的几十里营寨,怎么样,叔宝,敢么?”

    秦琼给张须陀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本来想说不,但是这一瞬间,血气上涌,大声道:“虽万千人吾往矣!”

    张须陀猛地一拳击出,打在秦琼的胸甲之上,大声道:“好,好男儿,好小子,我张须陀没有看错你们两个,所以,我哪会舍得让你们真的去送死呢?但是这个计划,非常地凶险,非英雄无敌的勇者不能完成,所以,我不能指派某个将校前往,得让真正无畏的人去才行,因为,在那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不是自己有必胜的信念,必死的决心,是不可能胜的!”

    罗士信哈哈一笑,说道:“大帅,您还记得那年我们跟裴长河大战的事吗,你,我,叔宝,咬金,再有战死的六柱子兄弟,我们五个给两万敌骑围了,还是跟着您在敌阵中杀了几十个来回,连五个打两万我们都打过,别说是两千人打十余万,您就说吧,要咱们怎么打,是火攻还是疑兵,是伏击还是强攻,都听您的一句话,就是刀山火海,我罗士信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秦琼激动地大声道:“兄弟,别拉下哥哥我,咱们一起去!”

    张须陀很满意两人的表现,点了点头,说道:“贼军远道而来,又是养精蓄锐,坐山观虎斗,我军刚刚一场大战,将士疲惫,毕竟之前我们是转战千里,一年多未得休整,又缺少粮草,在这种时候,是不宜决战的,就算战胜,也是损失惨重。”

    “现在山东境内只有我们一支有力的官军,再有就是鲁南的来六郎来整的部队,要是我们这支部队战败或者损失过大,那整个齐郡济北,冀州南部的反贼都会象野草一样疯涨,不可收拾,所以我们此战不仅要胜,而且要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罗士信抓了抓脑袋,满脸疑云:“大帅说的我不明白,怎么才能既胜,又能减少损失呢?”

    张须陀笑道:“这就需要让卢明月按我们的节奏来了,我军不能跟他正面硬拼,所以要装作不敌的样子,一路而退,但也不能退得太凶太快,不然的话,这八万多反贼还没有走远,看我们逃路,一定会加入卢明月所部,我们再想用计就难了,所以我们只能徐徐而退,每日里拔营向南,装出戒备森严的样子,引得卢明月悉众而追。”

    秦琼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要是退的很有章法,安营扎寨,叛军又怎么可能悉众来追呢?”

    张须陀正色道:“兵者,诡道也,卢明月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等我们与左孝友大战一场后再来捡便宜的,但我们轻易地胜了左孝友,却又不趁胜攻击他,而是徐徐而退,他就会认定我军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或者是粮尽,于是他会一直跟在后面,保持和我军的接触,观察我们的动向。”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我军有一天突然开始狂奔,他一定会以为我们是真的粮尽了,被迫要退,所以一定会亲自率领骑兵精锐来追,但他的步军速度跟不上骑兵,所以会把老弱,辎重这些留在后面的大营之中。”

    罗士信哈哈一笑:“所以大帅就是要我们等到叛军追上您,与叛军主力大战的时候,让我们去偷袭敌军大营,一把火烧个精光,卢明月一看本方大营失陷,那一定全军动摇,不战而溃,是吗?”

    张须陀微笑地点了点头:“正是,不过,卢明月并非一般的贼寇,他与官军交战多年,反而越打越大,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即使他的后营,在作战的时候也会戒备森严,绝不会象我们经常遇到的那些普通反贼那样,没有防备,任你们为所欲为!“

    罗士信冷笑道:“不就是强攻大营吗,这事我们经常做,卢明月的主力既然是去追击大帅了,那营中不会有太多的精锐,就算他摆出个龟壳,我也一定给他敲开!”

    张须陀看着罗士信和秦琼那两张兴奋的脸,缓缓地说道:“士信,叔宝,我很想多给你们一些兵马,增加你们劫营的成功机率,但是我要对付卢明月的十万精锐,最多只能分出两千人来,我会给你们选择一个伏击的好地方,让你们能躲过卢明月的搜捕,能执行好这次的任务。”

    秦琼笑道:“大帅,你要给我们找的,是梁山吗?”

    张须陀微微一愣,转而笑道:“好小子,你怎么会知道?”

    秦琼点了点头:“末将随大帅来蹲狗山的时候,路过那梁山时,您曾经说过此处水泊数百里,有大片的芦苇荡,实在是用兵伏击的好地方,这么一大片芦苇地,就算卢明月想派人去搜,也不可能搜得出来。我们两千人正好可以埋伏在那里,只要卢明月的大营一到,而大军出击,我们就可以直接攻其大营!”

    张须陀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梁山南边三十里处,是一处平原,正好可以大战,我准备把战场选择在这里,诱卢明月的骑兵追击,而我则依营固守,等到他的步骑全部赶到时,我会点起三股狼烟,向你们报信,你们看到狼烟的时候,就全给我杀出去,攻击卢军大营,一旦得手,则在营中放火纵烟,只要能做到,那此战我军必然大胜,反之,我军陷入绝境,与卢明月军苦战,虽胜犹败,全军将士的希望就在你们二人身上了,好自为之!”

    秦琼与罗士信相视一眼,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若不破敌,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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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回 尽锐追击

    梁山,水泊,芦苇荡。

    这里原来是一片无边无际,方圆千里的大泽,名叫巨野泽,后来随着桓温刘裕多次北伐,开巨野泽引入水邗沟与黄河之后,这片大泽就渐渐地消失了,沿路之上有些低洼之处还是有不少水泊,梁山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没有后世宋朝的八百里水泊,但也是方圆百余里,一眼看去,望不见尽头的芦苇荡,风吹过去,一片芦苇荡漾,偶尔可见几只獐兔从中蹿出。

    可是现在的芦苇荡边,却是一片三十多里的连营,一个身高八尺,体貌雄伟的紫须大汉,穿着兽面吞天甲,站在大营正门口的高台之上,写着“卢”字的大旗,迎风飘扬,十余名甲胄耀日的大汉站在他的身后,可是人人的头上都是黑布或者是黄布包巾,这些人正是河北义军卢明月所部,而那紫须大汉,就是卢明月。

    卢明月身边的一个儒士模样的人,捻着三缕长须,闭目不言,而卢明月转过身,对他说道:“胡先生,你说咱们现在,是追,还是不追呢?”

    这个胡先生乃是卢明月的狗头军师,名叫胡不归,出身贫寒,四处游学,是天生的不安定因素,卢明月一起兵,他就主动加入,这些年来卢明月转战四方,声势越来越多,多是此人出谋划策之功。

    胡不归摇着脑袋,缓缓地说道:“不急,再听听今天的情况,我还是那句话,张须陀大胜左孝友后,没有趁胜来攻我们,而是这样缓缓而退,其中定然有诈。这么芦苇荡,只怕是有些玄机。”

    卢明月一皱眉头:“军师的意思是,他会在此设伏?”

    胡不归叹了口气:“很有这个可能,这里几百里水泊,极易埋伏,我们从昨天扎营开始,就一直派兵搜索此处,却是一无所获,难道张须陀真的是粮尽而退,而不是诱我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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