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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部分

逆水行周-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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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月!”

    宇文温的音调都高了几度,如今是十一月,再过大半月就是要到十二月,即便顺利起航,去到长江口怕是都已经过年,至于何时回到巴州,那就呵呵了。

    “郎主!崔掌柜说了,这还是直接用没干透的木材补船,若是等那些上好的材料,还得久些。”

    气鼓鼓的宇文温像只没头苍蝇般在屋里转着,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船只受损严重是事实,而倭国的造船业极度不发达也是事实。

    事到如今除了坐等也没别的办法,只是宇文温归心似箭,一日都嫌多,更何况是月余,实在是太难熬了。

    心情一差,他连说话也开始毒舌起来:“那帮猴子呢?去哪里祸害良家了?”

    “郎主,他们在看海呢。”

    “这破海有什么好看的!!”

    “郎主,还是回去吧,成日在这里看修船,实在是无济于事啊。。。”

    “信鸽放了么?”

    “郎主,那日不是您亲手放飞的么?也就剩下那么几羽,只求老天保佑至少能有一羽飞回巴州。”

    宇文温走出房外,看着破烂船场里停着的破烂木船叹道:“唉,希望能顺利飞回去啊。。。”

 第一百五十章 歪理邪说

    渡来人,是古代倭国对中原或朝鲜半岛渡海而来之人的称呼,急着回家的宇文温却莫名其妙成了渡来人,心情之恶劣已到极点,所以周围的人要倒霉。(全本小说网,https://。)

    郑通见势不妙以“探察倭国风土人情”为由开溜,张定发趁机借口随行保护郑通也开溜,周法明和田益龙见着宇文温黑着脸,知道情况不对,也借口去看海景来个‘海遁’。

    除了宇文温,随行的护卫们都没见过大海,所以即便是寒风凛冽都要去观海,同行的史万宝见着人多也跟了去,留下无法脱身的张鱼,还有愣头愣脑的马五。

    所以马五合该倒霉!

    宇文温毒舌功力日渐增长,虽然对手是马五这等‘渣渣’,但依旧是火力全开,这位是世代养马的牧户出身,算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学霸,所以宇文温今日要挑战权威。

    “乱伦!乱伦!乱伦!!”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宇文温如今来了个当头棒喝,将马匹繁殖过程中的一种手段,用世论坛常见的“标题党”行为,来了个耸人听闻泼污水。

    马五闻言急得满头大汗:“郎君!这和人有什么关系,培育马匹本来就是要如此,否则血统哪里能延续下来!”

    “有关系,父母生下儿女,又让女儿和父亲生下儿女,再选这又是孙女又是女儿的母马,在和又是父亲也是祖父的公马配种,这不是乱伦是什么!”

    “郎君,这是不一样的啊!”

    “有什么区别?人伦纲常你还要不要了!”

    “马又不是人!”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父亲和自己的女儿配种,和既是女儿又是孙女的自己后代配种,和即是女儿又是曾孙女的自己后代配种,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宇文温的歪理邪说是一套一套的:“儿子和自己母亲配种,又和姐妹配种,又和这些既是姐妹又是女儿的自己后代配种,再和下一代配种,天理难容啊!!”

    马五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宇文温的歪理他不服,可是嘴皮子又说不过,见着祖辈传下来的心得,被人说成是‘乱伦’,心中委屈至极。

    张鱼在一边听得如同身处云山雾罩之中,他不懂养马所以插不上嘴,马五是个中好手,所以他觉得马五说的好像有道理,可郎主说得似乎也有道理。

    “父女又是夫妻,母子也是夫妻,祖孙亦是夫妻,如此荒谬绝伦之法,天理何在?”

    “可若不如此,马匹的血统会被冲淡的,胡乱和劣马配种,生下的后代真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即便是大宛良马,如此折腾哪里还留得纯正血脉下来!”

    “是血脉重要,还是伦理纲常重要!”

    “呜啊!!!”

    马五不能忍受祖传的养马心得被污蔑成“乱伦”,却又说不过宇文温,急得眼眶发红一副要哭的样子,起身夺门泪奔而去。

    “张鱼,去劝劝他,我是说着玩的,莫要当真。”

    宇文温有些无奈,这个马五果然是愣头青,嘴炮胜负其实都无所谓,结果竟然会被气哭,脸皮还真是薄得很。

    他们所说的,是培育马匹时如何保持种马血统的问题。

    马五家传的心得,是为了确保公马(牡马)的血统能延续下去,或者换句话说不被劣马串种,对于配偶的血统也要严格把关。

    如果良马数量有限,甚至只有公马没有母马(牝马),那么为了保持血统,只能和自己后代中的母马配种。

    当然要是有同一马种的母马那最好,反过来母马也是如此,这样一来经过数代之后,优良马种的血统可以经过优选稳定下来,而种群也能渐渐扩大。

    牧场里绝对不允许有其他劣质血统的马存在,就这么悉心培育,又过了数代之后,优良血统的马群规模就愈发庞大。

    这种理论和近现代的马种繁殖理论很相似,所以宇文温其实内心是赞同的,而这种养马的方法,在中原宋代以前已经为各地马监广泛运用。

    然后有宋一代,读圣贤书考科举出身的官僚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这是乱伦!

    养马我不懂,伦理你不懂,区区一个养马的穷措大,竟然敢和本官狡辩!拖出去打一百棍!

    外行指导内行,加上马政不受重视大规模荒废,不光人和马争地,就连羊也和马争地,据说没有草场养马的北宋,却有大量草场养羊。

    无他,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休战,加上宋人眼中羊肉鲜美乃肉中极品,再多的草场也只养利润丰厚的羊而不愿养马。

    到了王安石变法推行“保马法”,为了节省官府开支让百姓自己养马,寻常百姓哪里知道保持良马血统的重要性,随便找个杂种马配种,导致马匹血统大规模劣化。

    从两汉以来好容易引入中原的优良马种,在唐代和兴盛的马政一起达到巅峰,历经安史之乱和五代战乱残存下来的良马血统,却在急需好马的北宋消失了。

    “我就不同了,即便是乱伦,这马也得保持血统优良,培育出好马,才有强大的机动力啊。。。”

    想到这里,宇文温又开始走神,他想着自己率领着坦克突击集群冲向。。。。啊,是率领无数骑兵疾驰在草原上,将危害中原的游牧民族一举荡平,横扫欧亚大陆。

    沦落为渡来人的宇文温,也只能靠找茬发泄心中不满,他怕张鱼劝不住马五,决定亲自去安慰这个愣头青,未曾料刚出得门,却听到远处港口方向有喧嚣声。

    “怎么回事?”

    宇文温扯住刚跑回来的一名护卫问道,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郎主,那边。。。港口那。。。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方才有大船靠岸,又有许多人在接船,我等几个围上去凑热闹,却是从船里请了一尊佛像出来。。。”

    “然后呢?莫非佛像不小心跌落碎了?”

    “不是,是又有一批人冲了过来,不许佛像下船,说信佛会招来天神震怒。。。”那护卫好容易顺了气,满脸愤慨的样子:“他们说佛学是歪理邪说,不许佛像入国境!”

    “哦,叫他们都回来,这热闹没什么好看的。”

    宇文温转身回房,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想平平安安的等到船修好,然后平平安安的渡海回中土,入长江口后平平安安的回家。

    “郎主!周郎君还有田郎君和他们打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司马达等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来了!”宇文温问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和当地官府或者土著起冲突,这和找死没区别。/全本小说网/https://。/

    “郎主,原本不关我等的事,大家伙好端端的看海,后来码头上有一艘船靠岸。。。”

    护卫把事情经过简要的介绍起来:港口有船靠泊,好像是百济那边来的船,船上运来一尊佛像,而有个老者带着人在码头迎接佛像。

    仪式简单但从未在中原见过,所以周法明和田益龙等人在旁边围观,两人交谈时被那老者听见,对方竟然开口说出吴语来,和周法明说话口音相近。

    原来这位老者也是“渡来人”,大约是数十年前从南朝梁国东渡日本随后定居,其家乡在三吴地界,所以口音和周法明差不多。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周法明没想到在这传说中的东洋国度能遇见故乡之人,自然是兴奋异常,攀谈了一会,得知今日对方是奉命前来迎接佛像的。

    “奉命?既然是奉命,那就是官府认可的行为了,为何会有另一拨人前来阻拦?”宇文温很快听出其中蹊跷之处,“怎么,莫非倭国官府里也有反对佛学的势力?”

    “看样子好像是,那帮人不许佛像入境,老人家上前据理力争,叽里呱啦说的话我等听不懂,反正吵到后面变成动手,那老人家被一脚踢翻在地,所以周郎君就。。。”

    没等话说完,宇文温拔腿便跑,如今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既然事情闹起来那至少要保住自己人的安全。

    他的临时居所就在港口码头附近,当然这港口的规模也不怎样,所以没一会宇文温便冲到了事发现场。

    地上躺着一群人,哀嚎声此起彼伏,同时也站着一群人,其中许多人鼻青脸肿,周法明和田益龙领着几个‘帮凶’在人群中对着地上的人叫骂着。

    见着他们几个安然无恙,宇文温松了一口气,赶到现场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远处又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来,手里拿着形状不一的武器。

    有刀,有枪,也有木棒,而最让宇文温关注的是还有人拿着弓箭。

    “散开,围上去,能不杀人就不杀,把他们的武器抢过来!”

    宇文温也懒得啰嗦,指挥同伴们直接左右包抄进攻,他们虽然落魄了些,但佩刀还是有的,与其四处躲被人用弓箭像射野鸡般干掉,还不如快速逼近来个肉搏。

    “不要,不要动武,有话好好说!”

    一名老者高声喊着,说的是江南口音浓重的汉语,只是掺杂着一些奇怪的音调,宇文温也只是大概听得模棱两可,所以他才懒得听。

    “冲!把他们打趴下,谁敢乱动就砍!”

    一群穷凶极恶的渡来人,呼啦啦一声散开,向着冲来的倭人围了上去,倭人弓箭手在奔跑中没想着对方敢前冲,停下脚步刚要弯弓搭箭,对方已经冲到面前和自己人混战。

    有落在后面的弓箭手,借着有一段距离要弯弓射人,却被一侧飞来的羽箭射中手,片刻之间就有数人受伤握不住弓,转头一看旁边有数人放箭。

    却是随着郑通开溜,去探查倭国风土人情的张定发和几个护卫,拿着仅存的几张弓,开始压制倭人弓箭手。

    领头的倭人头目见状大惊,叽里呱啦的嚷嚷着什么,宇文温也懒得听,一脚踹翻当面之人,又用刀鞘打昏一个,接着拔刀出鞘,将另一人手里的木棒砍成两段。

    那人吓得转身就跑,另一边,周法明和田益龙带着随从“势如破竹”,把歪瓜裂枣的倭人打得屁滚尿流,“新入伙”的史万宝捞起一根竹竿,当做步槊把倭人扫得横七竖八。

    “你的,什么的干活!!”

    宇文温把刀横在那头目的脖子边,用耳熟能详的“日语”问话,一众倭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见着领头的被人拿刀威胁瘫坐地面,个个吓得连滚带爬往后跑。

    那头目面无血色,口中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宇文温不耐烦听,要不是身在异乡为异客,他真就是要挥刀砍人了:老子心情不爽要发飙,活该你倒霉!

    “郎君住手!莫要害了他性命!”

    身后传来呼喊声,是那老者在人搀扶之下向这边赶来,宇文温当然不会杀人,免得把事情弄大搞得一发不可收拾: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成日里捅人像什么话。

    “郎君,接下来怎么办?”周法明问道,他知道宇文温身份特殊,所以称呼上也注意了些,没有用往常所称的“使君”。

    “把能用的武器都拿上,找个合适的地方守着,免得被这些混蛋再找来救兵,仗着人多一拥而上。”

    “张头领!你找个好位置,要是又有当官的领着人往这边冲,第一箭警告,不听就射死他,我负责!!”

    指挥作战颇有经验的宇文温很快便下达指令,在那老者及随从赶到面前时,各人已经分头去组织防御了,又有人跑去修船场那边,通知‘自己人’。

    见着如此情况,老者有些着急,吩咐手下几句话后,向着宇文温说道:“郎君,这都是误会,莫要把事情弄大了!”

    “老丈,对方都动手了,莫非要束手就擒?我等浮舟海上遭遇风暴,漂来此处本不愿生事,却不会坐以待毙。”

    “莫要担心,老夫会把事情解决的。”

    “老丈,我来做恶人,还请老丈周旋了。”

    老者见着宇文温指挥着众人,知道这位大约是首领一类的人物,把倭人打得鼻青脸肿却没伤了性命,看来倒是有分寸。

    “郎君贵姓?”

    “鄙人姓余名文,不知老丈贵姓?”

    “老夫司马达等,从中原东渡到此将近六十年了。”

    ‘司马达等?传说中的日本佛教之祖!’宇文温心中颇为惊奇,正要和老者攀谈,却听得远处传来喧嚣声,举目望去果然是倭人的援兵赶来,看样子大约有上百人。

    许多人手里拿着长枪,但看上去大部分都是用一端削尖的竹子鱼目混珠。

    弓箭手的数目也多了许多,见着来者不善,领头的似乎是官员还骑着匹马,宇文温杀心顿起,高声喊着:“张头领,射死那领头的!”

    “余郎君且慢,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见着司马达等领着人迎向前去,宇文温便候在一边,回头四处张望着,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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