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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5部分

逆水行周-第995部分

小说: 逆水行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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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一旦夹子夹住的兔子较大,奋力挣扎之下,那条被夹子夹住的腿会断掉,而野兔若是能带着夹子一起跑,不会断腿,却很快会被拖着的石头耗尽体力。

    吴小五很快布设好夹子,然后和同伴一左一右向迂回,过了一会,忽然抡起棍子打芦苇,与此同时大声呼喊起来。

    草丛中闪过一道黑影,那是受惊的野兔沿着来时的路逃命,速度很快,吴小五及同伴根本来不及追上,然而那野兔沿着老路逃命时,却被夹子夹住。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这只腿被夹着的兔子继续向前跑,然而夹子后面拖着块石头,野兔虽然拖得动,速度却慢了下来,

    吴小五和同伴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拖着石头的野兔很好发现,所以他们不急,两人跟着野兔在芦苇荡里跑了一会,眼见着野兔越跑越慢,他们心知时机到了。

    吴小五握着根带叉的棍子快步上前,一下就叉住筋疲力尽的野兔,正要弯腰去捉兔耳朵,却愣住了。

    在他面前的芦苇丛中,蹲着一个人,这人身着铠甲,手持刀牌,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仿佛是在出恭。

    吴小五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但他随后看见眼前芦苇丛中还蹲着许多人,举目望去黑压压一片,这就不对劲了。

    吴小五转身就想跑,却见跟在后面的同伴吓得面色惨白,周围冒出数个弓箭手,搭箭对着自己。

    “饶。。。饶命!”

    吴小五和同伴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他们只是寻常百姓,没做过什么烧杀抢掠的坏事,如今遇到这伙官军,就怕被对方杀良冒功,砍了人头冒充流贼拿去领赏。

    他两个被人拉起来,反绑双手,在草丛里绕来绕去不知道绕了多久,被人押到另一处芦苇丛里,见到一个堆起来的柴禾堆,旁边有许多士兵,或蹲或躺。

    当中有几个将军模样的人,见着他两个被押过来,便问随行士兵出了何事。

    得知两人误打误撞冲入官军驻地,将领便问起他们的情况来,待得知吴小五住在附近村落,又问起村中情况,絮絮叨叨问了不知多少问题,总算让人给他两个松绑。

    但没有放人走的意思。

    提心吊胆的吴小五得知官军要在这里驻防,提防北虏游骑,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他两个近期就不能离开,还得给官军做杂务,不由得心中叫苦。

    吴小五其实想说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希望对方把他当个屁放了,可见着这些官军手中明晃晃的刀,话到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被士兵用粗麻绳绑着双脚以作镣铐,开始做起杂务来,而那些官军将士依旧蹲守在杂草丛里,仿佛设下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吴小五和同伴从上午忙到日落,都没见着野地里有什么猎物的踪迹,当然,猎人狩猎的是野兽,而官军狩猎的自然是敌人。

    听说官军要在野地里过夜,明日继续蹲守,吴小五和同伴苦着脸,却无可奈何。

    看看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吴小五叫苦连天:这是怎的?谁脑子有毛病不走大路走这芦苇荡啊!

    。。。。。。

    “没有发现敌军踪迹?你们查探清楚了么?”

    “节下,儿郎们在大泽里分散蹲守了数日,未曾见着北虏的踪迹,不要说大股骑兵,就是些许零星游骑都没有踪影。”

    “是么。。。。。”

    待得部将告退,议事厅只剩下樊猛一人,他看着面前的舆图,想着当前局势,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樊猛作为护军将军,本该领兵在广陵护卫天子行宫,然而周国大举南侵,局势危急,他奉了太后之命,到顿丘驻扎,提防可能经由阴陵大泽偷袭广陵的周军骑兵。

    此顿丘非彼顿丘,为侨置县城,位于广陵以西近二百里处,正好在阴陵大泽东面,与西北面钟离之间大概也是两百里距离。

    顿丘为广陵的西面门户,如果敌军真的走阴陵大泽偷袭广陵,必然经过顿丘地界。

    周军会偷袭广陵么?也许会,也许不会。

    樊猛觉得自己若是周军主帅,手握优势兵力,又不缺骑兵,肯定不会傻乎乎憋着劲去啃盱眙、钟离、寿春这种坚城,必然分骑兵突进,绕过各地陈军,直取广陵。

    考虑到周军主帅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豳王温”,樊猛知道己方要是一不留神,恐怕要被对方钻空子,所以决不能掉以轻心。

    他奉命率军驻扎顿丘,提起十二分精神,派出许多兵马,分散在大泽里戒备,这些兵马一旦发现不对,马上点燃烽火向顿丘示警。

    而樊猛的兄长、北徐州刺史樊毅,不久前就遣使至广陵告警,说有种种迹象表明,在钟离和寿春之间的淮水河段,有敌军骑兵渡淮之后,往阴陵大泽里去了。

    这是官军游骑在野外巡逻时,根据发现的一些异状做出的推测,但无法确定这支骑兵的具体数量,因为留在地上的大量马蹄印,似乎有许多是伪造出来的。

    所以,若真有敌军骑兵渡淮南下,也许只是南下哨探的敌军斥候,故意弄出大军南下的阵势,误导官军做出错误的应对。

    当然,也可能是妄图偷袭广陵或者某个城池的周军骑兵主力,用这种办法误导官军,以为是小股骑兵虚张声势,从而麻痹大意。

    但无论如何,从保证广陵安危的角度来说,认真提防总好过视而不见。

    对此敌情,樊猛自然十分重视,然而他派出去的兵马,在大泽东端宛若猎人般蹲守了数日,却没见着猎物的踪迹。

    有没有可能是敌军绕过了他的眼线,甚至绕过了顿丘?

    这不可能。

    樊猛对此很有信心,他仔细研究过顿丘以西、阴陵大泽以东的地形,在敌军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派出游骑警戒,即便这些游骑拦不住大股敌军,但总是能示警的。

    截至今日,各地兵马与顿丘联系通畅,没见有什么异常情况的汇报。

    樊猛看着舆图,不由得怀疑起来:莫非是我们想得太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行

    黄昏,旷野里,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驰,有七人各自骑马紧随其后,其中一人年约二三十岁,衣着讲究,看样子颇有身份,其他几人则是随从。(全本小说网,https://。)

    马车后近百步外,有三十余骑紧追不舍,骑马之人俱为男子,衣着寻常,带着弓箭等武器,面色不善,策马紧追不舍。

    马车行驶在坑洼的官道上,速度哪里快得起来,一追一逃之间,双方距离慢慢接近。

    护卫马车的那个年轻人,回头看了看追兵,面色焦虑,他半路遇伏,许多随从已经伤亡殆尽,眼见着对方渐近,他一咬牙,拿起弓转身射箭。

    射出去的箭歪歪扭扭,一个人也没射着,可见箭术不怎么样,相反他的随从表现尚可,好歹射中几名追兵的坐骑,使其速度明显放慢。

    但其他人依旧紧追不舍,区区几支箭想要阻挡这些追兵是不可能的,而待得距离接近,追兵也开始放箭,而他们射的不是马,却是人。

    几轮箭射下去,护卫马车之人只剩寥寥三个。

    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追兵选择射人而不是射马,一来是自恃射术了得,二来是为了不伤害马匹。

    对于亦民亦匪的豪强武装来说,马匹可比人金贵,而打劫过路商旅,杀人越货,是豪强武装的日常生活,也是生财之道。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靠着盘剥佃农,一年所得可比不上一次成功的打劫。

    对于地头蛇来说,地里只能种粮食,种不出金银财宝,只有靠打劫,才能有效、快速积累财富,唯一的问题是要做得干净,不然让官府找到蛛丝马迹,那可是要破财免灾的。

    值此兵荒马乱之际,官府却没空管区区商贾遇害事件,所以对于各地地头蛇来说,此时正是发横财的好机会。

    更别说这种带着漂亮女眷的旅人,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

    美人,可是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的宝物,如此良机,自然不能错过。

    在驿站里收买眼线,寻觅合适的目标,然后在其必经之路设伏,这一套大家早就熟得不行,如今目标被咬住,哪里容得对方逃脱。

    扑向猎物的狼群,终于将对方围住,困兽斗的年轻人,三两下就被人打翻在地,然后被人一脚踩着,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几个男子扑向马车。

    哭喊声起,一名身着不凡的女子被人拖下马车,当众人看清其容貌时,不由得两眼放光。

    女子头绾堕髻,青丝垂肩,衣裙散发淡淡香气,面若夹桃,眉目如画,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让人见了心跳不已。

    又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看上去宛若一株在风中摇曳的后庭花,让人顿生“我见犹怜”的念头。

    为首之人见着如此美女,魂魄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不由自主走上前,那女子明显受了惊吓,见着面前虎狼环绕,而夫君又被人踩在脚下,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年轻人见着妻子被恶贼所获,又见贼人首领靠向妻子,急的喊起来:“放开她!尔等无耻之徒,可知。。。”

    “可知什么?可知老子一晚上能弄她几次?哈哈哈哈哈!”

    为首之人笑起来,看着被手下踩在地上的年轻人,又看看眼前惊慌失措、话都说不出的美人,只觉得那话儿躁动不安。

    走上前句,一把捏住美人的下巴,见着美人无力的挣扎和哀求,正要去亲,耳边传来声嘶力竭的声:“禽兽!禽兽!”

    “禽兽?那老子若是放开她,岂不是禽兽不如。。。。”

    话音刚落,他脑门上便钉了一支羽箭,旁边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被纷至沓来的羽箭射中,只是数息时间就伤亡惨重。

    骑马在一旁放风的数人,调转马头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被绊马索绊倒,挣扎着起身想往草丛里钻,却被草丛里冲出来的一群人抓个正着。

    绝处逢生的年轻人连滚带爬冲上前,紧紧抱着瘫倒在地的女子,而半死不活的车夫以及两名随从,呆呆的看着草丛里钻出越来越多的人。

    这些人身着戎服,有的人还穿着铠甲,看打扮应该是官军。

    一名将领模样的男子,年约三十出头,样貌端正,身材魁梧,走到年轻男女面前,看看满地尸体,吩咐士兵收拾残局,又看看这两位,行礼道:“这位兄台,没事吧?”

    似乎是广陵一带的口音,年轻人闻言扶着女子起身,一起向将领行礼道谢,随后问:“某姓徐,此为内人,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那将领连说“不客气”,听得年轻人问他们为何在这荒郊野外出现,只说是奉命移防,口风很紧。

    将领没多说,年轻人当然也不好多问,不过放心不少,毕竟有了官军在此,他一行人的安全至少有了保障。

    马车再度前进,在兵马的簇拥下沿着官道向前行驶,走了大概一里地,转过一处丘陵,却见前方官道两侧旷野里,有许多人在扎帐篷。

    而道路南侧数十步外是江岸,那里有许多马匹在游荡,看样子是官军在饮马。

    见着如此之多的战马,徐姓年轻人十分惊讶,这支军队的骑兵至少有上千,数量之多,怕不是朝廷哪支主力队伍正在移防。

    我自西向东而来,一路上没见着什么兵马,看样子这支队伍是向东前进。。。。莫非是增援广陵么?那太好了!

    年轻人如是想,随着士兵入了营地,然后急着见这支军队的主将,待得见到对方时,不由得一愣:好年轻的将军!

    他行礼后先自我介绍:“太子舍人徐德言,见过将军,徐某携家眷前往广陵,半路遇贼,多亏将军部下相救!”

    那将领闻言看了看徐德言,片刻后答道:“原来是徐郎中,何以言谢?此乃吾辈分内之事。”

    太子舍人,品秩似郎中,故而有此一称,徐德言听得对方说话明显不是吴地口音,不由得一愣。

    待得听对方自我介绍姓余名文乐,徐德言赶紧请求这位“余将军”派兵护送他及家眷前往广陵。

    “广陵?然而余某奉命驻扎此江防要地,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分兵。”

    徐德言闻言觉得纳闷:此处自古都不是什么江防要地,毕竟前有瓜步后有历阳,兵马驻扎在这里除了吹风,莫非是要打渔?

    连船都没有你还打渔?

    他有些着急:“将军!内人乐昌公主,为天子亲妹,若将军能派人护送我夫妇前往广陵,天子必然欣喜万分!”

    余文乐(宇文温)听到这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一个同名同姓之人,所以没放在心上,结果。。。

    他带骑兵迂回,冒险穿越阴陵大泽,却不是往东走,因为陈军将帅只要不是脑残,就一定会派兵在大泽东端的顿丘严加戒备。

    所以依着计划,宇文温领兵入了大泽后往南偏东走,顺利躲过陈军游骑,出了大泽,换上陈军旗号服色,在官道上大摇大摆前进。

    然后破镜重圆故事的男女主角,就这么被我撞见了?

    宇文温想到这里有些发愣,徐德言见其不说话,怕对方不信自己所说,赶紧请妻子、乐昌公主陈氏入内相见。

    见着面前这位美人,又看看风度翩翩的徐德言,宇文温觉得有一句话比较贴合此时的场景:

    从看见你老婆的第一眼起,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貌美如花的乐昌公主,此时尚未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不过见着官军人数颇多,她心定不少,又见这位余将军样貌和善、好像蛮好说话,便请求对方派兵护送她和夫君前往广陵。

    “呃,公主殿下,末将奉命在此驻防,兵力不足,暂时无法分兵护送公主。”

    乐昌公主闻言有些惊讶:“啊,那。。。那,余将军,真的不行么?”

    “公主殿下,请恕末将无礼,确实不行。”

    宇文温笑得很真挚,但拒绝得也很干脆:来个顺水推舟带着全军一起送你去广陵?那不是去送死么?

    他精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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