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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主宰江山-第123部分

小说: 主宰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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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林清流,士林清流!

    何华章恍然,怪不得这四个字被大都督视为贼寇顽疾,怪不得大都督对于清流嗤之以鼻。原来清流真的能只凭一张嘴就掀起如此大的风浪,就具备如此大的能量。操纵舆论,谋取私利,果然不抑制不行。

    何华章知道,自己被捕入狱之时,就是复汉军大举进攻江阴之始。现在算算,江阴城怕都已经被复汉军打下来了吧。

    隔着一层墙壁,何华章已经能听到外面滴答滴答的雨点声。他被捕下狱的当天,老天爷就重新下起了雨。何华章不会觉得这是老天爷在为自己叫屈,毕竟他现在还没死呢。

    狱吏提着木桶,一边用木勺子敲着桶边:“吃饭了,开饭啦……”声音老远的传过来。

    何华章不情愿的坐直身子,拿起手边的粗瓷大碗走到栅栏前。大牢里的饭食实在不堪入口,干硬粗糙的杂粮馒头,带着一股霉味的清粥,还有味道古怪的咸菜。何华章真心的没胃口。可何华章一开始身上的银子配饰就被捉拿他的清兵给搜刮的一干二净,他就是想通过狱吏买点堪堪入口的事物也做不到。而他手下本来的伙计、管事,至今也没有一个人过来露面。何华章不知道他们是被狱吏拦在了外头不让探监,还是怎么了,但他也不太操心。反正那家当不是他的,那是复汉军的,除了他自己外,伙计中还有两个人手始终在盯着。要真被官府没收了,或是那两个人被大雁啄了眼,财货被其他的伙计卷跑了,他也不心疼。没了也就被没收了。

    “咦?”

    打饭的狱吏动作娴熟,在何华章这里耽搁的时间不超过三十秒,可何华章却呆住了。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啊?那软绵绵的触感,白白的颜色,就像娘们胸口的两坨那玩意。可为什么呢?狱吏为什么会突然的扔给他两个白白的大馒头?还有那酱菜,也不再是味道古怪吃下去直恶心的东西了,而是两根带着酱香的酱黄瓜。也就是粥,还是那带着霉味的沉米清粥。

    何华章握着白馒头的手都要把俩馒头给抓破了,心中激动的直想嗷嗷大叫。为什么自己的生活突然被改善了?即使这是外头有人再给狱吏使银子,事情发生在今天也一定有原因的。那只能说外面的情形变了,风声变了,是复汉军拿下江阴了吗?

    何华章这一刻一点也不肚子饿了,他直想大声的对狱吏问出来,吼出来,叫出来。胸口中就跟装了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

    他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激动给压制下去,天色都已经全黑了。白馒头变成了冷馒头,热粥变成了冷粥,但何华章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

    此时的布政使衙门。

    书房里的苏尔德坐在文案后一言不发,屋里也没有一盏灯。自从打容保下脚的拙政园里回来后,心情极度恶劣的苏尔德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房内,这都一个多时辰了。连晚饭也没有吃。

    可外头苏尔德的长随、师爷、幕僚等等,谁也没在这个时候来劝他,就是苏尔德的妻妾也不敢过来触碰苏尔德的眉头。自家老爷颜面这会丢大了,明日消息传遍整个苏州城,苏尔德就脸面扫地,就再也没脸继续留在苏州为官了。

    要知道苏尔德之前还存着借此机会上位巡抚的念头,两江总督高晋被乾隆调回了北京,总督的缺由江宁将军暂领,那江苏巡抚的缺就像一根红萝卜,吊在苏尔德的眼前,诱惑着他不断地使劲,使劲,再使劲!

    可是现在呢?

    一个何华章,他的一次次抨击,他的‘先见之明’,苏尔德的‘恼羞成怒’,让苏尔德几乎断绝了自己继续在江苏为官的可能。

    因为,江阴真的丢了了啊。

    福建水师和浙江绿营稍战即退,士兵军心不振,江阴本地的民团也斗志不高。要知道满清的经制大兵都掉链子呢,他们也不想被复汉军杀成血葫芦,所以一哄而散,让复汉军近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江阴城这个长江沿线的战略重地。也证实了何华章的判断!

    是的,现在苏尔德可以上书弹劾吴必达和段秀林,狠参他们一本,给他们扣上一个避敌怯战的大帽子。但这对于他苏尔德于江苏北地的名声、声望有个鸟作用吗?没用。

    现在的问题是何华章有‘先见之明’,屡屡提点了闽浙水陆援军与两江官府衙门间的矛盾,对于战局可能造成恶劣之影响。而苏尔德却不听良言,知错就改,反而‘恼羞成怒’,把何华章抓进大狱关起来了。这还让他能咋办?神仙也回不圆这个‘话儿’。

    苏尔德如果不抓何华章,那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苏尔德抓了何华章,那就证明他对于这件事上自己的‘错误’是一点认知都没有。

    苏尔德现在脸皮还在发热发烫。在拙政园里,当江阴发来的紧急军情送到的时候,容保正在广邀苏州官员士绅,苏尔德作为布政使,作为苏州城里的二号人物和坐地虎,自然是列席作陪。当容保大惊失色一屁股坐下板凳,当军报上的内容在酒宴上传播开来,那真的是晴天一道霹雳,把苏尔德都要打懵了。

    在容保凶狠的目光恶狠狠的怒视着苏尔德时,苏尔德真的如坠入了万丈冰渊,寒意渗透了骨髓,同时也尴尬羞恼的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诸位请……”

    “藩台大人先饮……”

    前一刻还热热闹闹的宴席,苏尔德还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众人恭维讨好的对象。下一刻……,呵呵。

    苏尔德现在还记得那个大堂里的在座的官员士绅们,那一道道盯着自己的目光,都是那样的戏谑。那些目光中就看不到一丝有‘叹息、哀叹’意味的,而净是嘲讽、嗤笑与幸灾乐祸。即使那些个当官的人中有很多都是自己的直接下属,那些士绅中的很多人都曾经在他面前跪的像一条狗。

    苏尔德的脸如同被人噼里啪啦扇了几记响亮的大耳光一样,当时他整个人都懵了——颜面无存,官威扫地。他的脸皮涨红涨红,手指抓着座椅扶手,指节骨都是白白的,手背上青筋暴漏。

    为官数十年,人生数十年,苏尔德从未遭受过今天这般的羞辱。

    这羞辱来的是这么的突然,来的是这么的猛烈。猝然一击,就撕裂了他全部的防御,让他认栽认的无话可说。

    何华章人还被他关进大牢里呢,残酷的现实却帮着他毫不留情的羞辱了苏尔德这个从二品布政使大员的人格尊严。

    可恨的还有容保。后者是江宁将军暂领两江总督之职,按理说是主官军政一切大权的。可是苏尔德在江苏为官多年,根基深厚,人脉深厚,手中又握着藩库,握着苏南的民团练勇,是一个绝对的实力派,容保短期内根本搬不倒他。

    容保于是就选择了容忍,选择了跟苏尔德‘倾力合作’,苏尔德作为江苏的二号人物,这些天一直跟一座山一样屹立在苏南满清的权利场上。但是容保真就对苏尔德手中握着的钱粮大权放弃了吗?那可是整个苏南的钱粮啊,说是金山银海也不为过。对于打南京突围出来,倾家荡产的容保来说,那是不可抵御的诱惑。

    容保当然不会放弃。缓过神来后的容保在酒宴之上就立刻选择了落井下石,把江阴失守的罪责说的模糊两可,这就很直接的把责任从吴必达、段秀林两提督身上牵扯到了苏尔德身上,他还妆模作样的问苏尔德接下来该如何办才好?他自己方寸已乱矣!

    容保自己放出了个狗屁,然后问苏尔德意下如何?这手段太明了了,一下子就让满堂士绅心中有数了。

    苏尔德现在都记不得自己那时是怎么回答的,当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虎死不倒架,自己再丢人也不能把尊严彻底的丢在容保和这群狗东西面前。哪怕回到了布政使衙门后的苏尔德,坐在书房内一个多时辰都一动不动。

    “老夫竟然败在了一个白衣书商手中?可笑,可笑!”为官数十年,多少坎坷苏尔德都闯了过去,却在人生最紧要的罐头因为一个带着铜臭味的书商,而落得颜面无存。

    “来人……”

    “老爷!”

    “带我的命牌去大牢,把何华章……”

    “老爷,我亲手宰了他。”

    “把他放了。”

    “放了?老爷,不能放他啊,这孙子……”

    “去办吧。”苏尔德挥了挥手,然后整个人闭目靠在了椅子内。他不会就此作别官场的,他苏尔德在苏州是有功的,皇帝不会看不到的。换了一个地方,大不了继续当布政使,甚至是按察使。他总有卷土重来的一日,到时候必让容保还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苏州士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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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六章 都是不争气的奴才【求订阅】

    【这章是4000+,今天两章就9000+了,够可以的吧?】

    北京,景山。

    炮厂内炮声隆隆,这是在试炮当中。当朝的军机处领班大臣——一等忠勇公,富察·傅恒,今天亲自到场督看。要求比之上一回的试炮,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打康熙朝中叶满清的火器发展达到巅峰以后,随后的五六十年里满清的枪炮制造水准都在逐步消退中,尤其是在火炮的铸造工艺上。景山炮厂之前出产的一批新炮,废品率很高很高。没办法,做的少了,工匠们就是把老祖宗留下的文字书籍翻个稀烂,手生,那也造不出好炮来。世事变幻,谁能想到乾隆朝三十二三年天下会乱成这样?

    乱世才是炮厂的兴旺之时,在进入了乾隆朝三十三年的时候,北京城里的三处炮厂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没办法,复汉军炮火上的优势太大了,防御工事也太坚固了。清军多处战场上都缺少能打开局面的重型火炮。

    而复汉军呢?不管是守着老巢不缺煤铁的将军府本部,还是远征在外,扫荡长江中下沿线的陈鸣所部,都在快速的爆着各类火炮。比如陈鸣那里,大军沿途缴获的清军一门门铜炮、铁炮、铁料、铜器、刀枪甚至是大批的铜钱,都成为了复汉军铸造大炮的资本。陈鸣手心里的青铜炮数量都快比得了铁炮了。这让满清很被动,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满清的火器制造始于后金天聪五年(1631年)。到康熙中前期,频繁的战争,巨大的外来压力,迫使清廷无比重视火器的制造和发展,不管是在平三藩,还是灭郑明,亦或是三征葛尔丹,清军中大炮的身影都无处不在。其火器的规模、质量、工艺都达到了中国古代火器发展的顶峰,有些火器在当时的世界上也处于先进水平。这就要感谢汤若望和南怀仁了——功劳不全是他们的,但功劳中肯定有一部分是他们的。当然还有戴梓这个大才!

    而随着康熙中后期满清在中原江山的稳固,大的隐患渐渐消去,与西北蒙古的战争中,随着清军由守转攻,沉重的火炮也渐渐退居到了次要地位。辽阔的大西北,实在不适合清军带着沉重的大炮行动缓慢的去堵截蒙古骑兵,等到了乾隆朝的时候,不管乾隆的武功有多么的‘十全十美’,满清在中国的统治已经根深蒂固,中原安宁,国家承平日久,武备发展就更加松懈,火器的发展渐趋停顿,枪炮的质量十分堪忧。

    如果历史不出现变化,如此的腐败衰颓还会持续上一百年,直到让中国彻底的沉沦深渊。

    但在这里时空中,陈鸣的穿越让历史长河流入了另一个岔道。中原响起来一声雷震,复汉军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在豫西南,在中原腹地崛起。当一支支清兵被复汉军打的抱头鼠窜,当一支支清兵在复汉军坚固的防御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满清的懈怠已久的枪炮制造不得不被乾隆皇帝重新重视起来。因为清军越来越多的战报里都提到复汉军犀利的枪炮和刀兵战甲。

    乾隆皇帝是不会给绿营披甲的,以满清现下的制造力,也很难短期内给战场上的几万、十几万绿营披甲。乾隆现下更关注的是枪炮!这是个技术活啊,是要讲究技术、经验积累的,可朝廷怎么会输给一帮乱民呢?

    当吴达善在北路受阻,当京旗、山东、直隶的绿营在东线受阻,当成千上万的东北马队、蒙古马队都突不破复汉军那看似简单的防线的时候,深宫大内中的乾隆最初是深深地怀疑战报的真实性的。他看阿里衮的眼神都有些狰狞了。他严厉斥责前线军将流露出的怯战情绪,重重训斥了督战的阿里衮,却也派出人手秘密查探前线的战事,结果发现前线军将上奏的折子里说的话,并非胡编乱造,不能说都是真实的,却也大都是真实的。

    而这对于乾隆来说却是最大的噩耗!

    还有复汉军中那越来越活跃的‘神枪手’,搞得现下清军的高级将领都不敢轻易的在前线露面了。那些领军大将,也把安全线摆到了一百五十丈以外。

    清廷只能发展枪炮,尤其是大炮,已经不再是为了平匪平乱,而更是为了重整天下。

    乾隆盛世已经一去不复还了,复汉军也好,流传到山东的混元教义军也好,安徽河南百万难民也好,乾隆勇敢的面对这一切,他必须承认——他的太平盛世就此终结了。他在后世的史书中和文人的毛笔下,很可能会与唐玄宗相提并论,皆王朝中衰啊。

    乾隆眼皮子底下的北京城内外有三处炮厂,在南怀仁之后,满清于紫禁城内的养心殿造办处、景山和铁匠营设立炮厂,专门制枪炮专供皇室和满八旗之用。这三者中间以景山炮厂最为出色。

    打去年年末就接到了乾隆皇帝的命令的景山炮厂不敢懈怠,顾不得冬季里泥模不容易阴干烘干,快速上马了上百余具之多。等到春天里正式铸炮,上百具泥模成型了九十余,铸造了九十多尊大炮,但真正合格的却连二十门都不足。也怪不得南怀仁在北京城里呆了十几年才铸造了五百多门大小火炮。这泥模的局限性太大了。

    这泥模虽然说在铸炮之前经过了烘干阴干,但里面依然有水分,很难将之彻底清除。在铸炮时灌入铁水,高温必然让那些水分变成水蒸气,进而水汽进入铁内,造成铸造出来的火炮膛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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