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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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人高看一眼,刘邦这种一代豪雄,若说他看不透这个问题,郭斌也是不相信的。
无论是不是同姓,一旦时间久了,情分也就逐渐弱了。当年的周王室,所分封的又何尝不是亲信之人?可是政治形势从来都是不断变化的,也从来没有万世不朽,措之四海而皆准的制度。在古代,想要维持国家稳定,靠的绝不仅仅是完善的政治制度,更是天子平衡各方的高超的政治智慧和手腕。一项制度,能够管上十年的用,便算是好制度,一旦不符合当时的具体情况了,天子可以更改嘛!若是身为大宗的天子,连改革旧制的勇气和决心都没有,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刘氏的江山,需要的是能掌控万民,强有力的天子,而不是生在深宫之中,长于夫人之手的蠢材。
到了那个时候,若真是有诸侯王起兵作反,并且竟利用相对天子来说极少的资源获得了胜利,那刘邦只有高兴的,说明他的后代出了能人了,天下还是姓刘,皇帝还是姓刘,还是他刘老三的后代嘛!
每每想到此处,郭斌也总是不无恶意地揣测,这是否也是刘邦特意给后人出的一道题呢?
在汉初,天子并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因为一旦天子胡作非为,宗室中便自然可以推举出新的天子来。因为各地的诸侯王都是宗室,是一家人,而且他们都有实力,若要换个天子,只要有太后或族中长辈主持,各地诸侯一响应,便可成为现实。而这也不过是老刘家的家事,不会引发整个社会的大动乱,在天子眼中,只要不是老刘家的江山被覆灭,那么老百姓的伤亡和损失如何能被看在眼中?这就给在位的天子一种紧迫感和危机感,非得做出点儿样子来,为宗室,为天下人所认同了,自己的皇位才能愈发稳固。
在汉武帝之前的皇帝,无论是汉文帝还是汉景帝,都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而汉武帝更是凭借着历代天子努力积累下来的家底,打败了匈奴人,成就了远超乃父的功绩。固然有人说他穷兵黩武,可正是这种穷兵黩武使得汉朝人有了面对骑马民族的勇气,使得汉民族在面对塞外骑马民族的时候,心理上有了优越感。从此以后,人们知道骑马民族并非不可战胜的,因为我们的祖先曾经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远遁千里。
当再次面对骑马民族入侵的时候,摆在汉人面前的,再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如何将其击退的问题。而这,就是中华民族强大自信心的来源,也是在面对异族入侵时,所以能百折不挠,存续至今的原因所在。
支撑中华民族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未曾断绝、延续至今的古老文明的,不仅仅是中原文化的强大包容性,更是中原民族在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辉煌胜利。这一次次屹立于世界之巅的胜利,给予这个民族战胜困难的莫大信心,正是坚信自己可以胜利,一次次的失败才被人认为仅仅是方法上的错误,才使得一位位英雄人物奋力崛起,欲拯救民族于危亡,才使得中华民族在一次次危机面前赢得胜利。
近代以来,这个古老的民族在面对未知而强大的西方文明时从原本的骄傲自大转为战战兢兢,一次次战争的失败使得这个古老民族丧失信心,西方诸国仿佛成为神祇一般不可战胜。百年屈辱使得民族之自尊跌落,而崇洋媚外之心恣意横生,即便是到了如今,想要改变这种情况亦是难上加难。
那么中华民族该如何重新振作呢?无非四个字:重树信心。
只有击败强大之敌,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方能重拾民族之自尊。那么,七月六日开始,便需要全体国民竭力奋发,努力赢得没有硝烟之战争的胜利,则 民族的脊梁自可重新挺直。
一句“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是多么美妙而让人心驰神往的美好明天啊!
作者注:这一个大章正是一挥而就,当真是不吐不快,写作之乐趣便在此处了,请众位读者大大原谅潜阳的任性吧,我真不是来骗钱的。
无论是汉初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的斗争,还是分封异姓王与分封同姓王时对刘邦处境的分析,都是潜阳苦苦思索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问题。至于崇洋媚外的原因,更是困扰潜阳数年而不得其解的问题。终于在这一章,潜阳任性了一回,将心中所思所想通通写了下来。或许有点理想主义,也或许有点儿纸上谈兵,潜阳见识浅薄,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若是能有一言以教我,或者指出本文谬误的,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评论,只要不是毫无头脑、毫无逻辑的喷子,便是颇不成熟的言论,潜阳也只有感谢的。希望大家反驳的时候,能够有理有据,有道理有证据可以摆上来嘛,这样潜阳跟你对喷起来也更有乐趣不是?不过对于那些简单而纯真得只会问候家人或侮辱人智商的喷子,潜阳只有对其永久禁言了,这事儿在下又不是没有干过。嘿嘿。。。
另外,在下觉得大概是时候建立交流群了,作为大家交流看法的平台也是好的。潜阳相信,只要是能耐下心来看拙作的,不是太无聊就是有点儿想法的,反正不可能是小学生。能够与众位英才及时交流信息,也是在下的愿望。
若是对于建群有什么好的建议,也请在评论区留下。
潜阳拜谢。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交州之行(一)
可以毫不避讳地说,黄巾之乱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政治上,又或者是军事上,都给予东汉王朝极为沉重的打击。(全本小说网,https://。)
在经济上,它攻城略地,开府库,杀豪族,开仓放粮,并造成了中原人口的大规模减少,将中原经济破坏得一塌糊涂。另外,因为黄巾之乱的影响,导致中原人口大规模南迁,许多豪门大户举家南下,在向南方带去了先进的生产工具和大量劳动人口的同时,固然使得南方地区得到了开发,却也令中原人口锐减,农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
在军事上,黄巾军杀县令,对抗官军,甚至差一点儿便完成了对东都洛阳的围攻,将东汉王朝覆灭。虽然最终被压制下去,可是同时也将朝廷所掌控的官军不堪一战的现状暴露无疑,京师之中一夕三惊,天下震动。
在政治上,由于黄巾之乱的平定,靠得多是各地豪门组织的部曲,尤其是在广宗之战后,各地山贼并起,中央军既要应对羌人作乱,还要震慑京畿,地方的治安便全要靠着各地郡守县令所召集的豪族的部曲私军和他们手中原本掌控的郡县杂兵、衙役了。
各地郡县的杂兵、衙役和豪族的部曲,承担了维护地区治安的重任,在地方上逐渐积累民望,形成其统治地方的政治资本。而朝廷为了维护中央集权,维持地方稳定,也为了减少中央的财政支出,对于这种情况是持默许态度的,甚至还会着力培养在地方上的亲信之人,郭斌便是最好的例子。
之所以造成这种现象,黄巾之乱只是诱因,各地豪强为了少交赋税而长期隐瞒户口、田产,造成中央财政收入的大幅度缩减,则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种由军事而政治的影响力,使得东汉王朝的中央集权逐渐衰弱,而地方分权一步步增强,枝强干弱,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所以说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说的是汉朝末年地方势力的强盛。历史上无论是公孙瓒还是曹操,都可打得乌桓人狼奔豕突,屁滚尿流,这就是东汉末年强横的地方势力。这种一个国家、一个朝代,在即将灭亡的前夕还能对周边的骑马民族如此强势的现象,除了东汉末年,在郭斌的印象中从没有出现过。
而交州的情况,较之天下其他的州,便有些特殊了。
历史上,秦始皇征发赘婿、闾左之人攻取岭南,后来赵佗建立南越国。楚汉之争后,刘邦建立汉朝,赵佗归附,成为西汉的附属国。后来南越国叛乱,公元前一百一十一年被武帝派人平灭。东汉初年,交趾复叛,光武帝以马援为伏波将军,两次平定岭南叛乱。
可以说,因为地理位置遥远,交通不便,中央政府对岭南的控制力相较于其他的州部是很弱的。再加上汉朝还没有异地为官的规矩,一旦形成根深蒂固、势力庞大的豪门士族,岭南便面临着分裂割据的危险。在对于中央政府的认同感上,岭南是明显要弱于其他地区的。
在南下之前,郭斌早已得到了岭南的一些消息,朱符与朱儁的父子关系,是无论如何亦遮掩不过去的。况且,朱儁之所以能够在黄巾之乱起时担任右中郎将,掌控朝廷的一路大军,还是因为他为官的资历。
当初,交州群盗并起,州牧、郡守软弱无能,不能禁止。另外,交趾的梁龙率众万人,和南海太守孔芝一起反叛,攻破郡县。
光和元年,朝廷任命朱儁为交州刺史,前往平叛。朱儁受到任命,回到本郡检选家兵,调发士众,得五千人,分两路直奔交趾。到州界后,朱儁整束兵众,屯驻不动,派使者到南海郡察看虚实,宣扬威德,以震慑敌人之心。接着调集七郡兵士,一齐进逼,终于斩杀了梁龙,逼降几万人,旬月之间,州郡平定。朝廷论功行赏,封他为都亭侯,食邑一千五百户,赐黄金五十斤,并征他入朝任谏议大夫。
正是因为朱儁有着这平定交州叛乱的大功,才被朝中众公卿看重,才能以寒门出身而得担当一路统帅,最终以平定黄巾之乱有功而得封右车骑将军。而朱符所以能得任交州刺史,自然是有朱儁的关系在里面,朱儁在交州广有德望,声名极盛,朝廷派遣朱符来此,想也是为了镇住这岭南的大小豪族。
郭斌心中暗道:“朱符以交州刺史的身份大肆聚敛粮食,征募军队,有多大程度上是为了震慑地方,又有多大程度上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想要做一番大事业呢?”
作为阴谋论者,郭斌在将人想得复杂的同时,还会将事情往坏处想。什么事情,不都是要往好处做,往坏处打算吗?因此,郭斌此时正一肚子腹黑地分析朱符这一番作为背后的目的。他若真的有割据称王的野心,郭斌一行此番南下,还真是有点儿麻烦了。
不过,这种想法随即便给郭斌压了下来,便是朱儁的帅帐,他都敢围,还能怕了他的儿子?当初朱儁帐下几万大军,又是名正言顺的大军统帅,位高而权重,郭斌就敢率领几百部曲将其帅帐围住,逼其就范,如今朱符便是招募了几千交州的乡勇,又如何能瞧在郭斌眼中?要知道,此时的郭斌早已不是初抵贵境时那个小屌 丝了,两年的东汉生活已经使他熟悉了此时的社会规则,一年多的戎马生涯和宦海浮沉,更是使得他杀伐果断,坚决刚毅。此时的郭斌性格有了极大的改变,其心智之坚毅,行动之果敢,隐隐然已有了几分称霸一方的枭雄之姿,又岂是能被轻易吓住的?
正当郭斌思忖间,却听得有人大喊着什么。原本这番禺的方言郭斌尚可听懂一二,可这人说话又快又急,四周又是人声鼎沸的,郭斌根本听不明白这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当下扭头对那向导道:“此人吆喝什么呢?”
那向导虽也是中原人,可毕竟经常来往交州的,番禺土话虽说得不是顺溜,可听力毕竟比郭斌要强出不少,郭斌所以能懂得不少土话,还多亏了他一路的指点。只见他皱眉凝神细听,稍倾方道:“四周太吵,小人亦听不大真切,隐约间似乎是在说谁放粮了。”
“放粮了?”郭斌皱眉沉思的当儿,张飞却早已扭头捉了个人来询问。郭斌一看,巧了!此人便是适才被郭斌抓着问了好一会儿的那个青年。
那人一见又是郭斌一伙,肩膀当即便塌了下来,苦着一张脸道:“大爷,又有何事吩咐?小人还要去讨粮呢,要不这一家老小可要饿肚子了!”
郭斌见状,伸手从怀中摸出两串以绳子穿起来的五铢钱,一串交到那人手中,方开口道:“这位大哥,在下初到交州,有些事情想要请问。若是答得好,在下手中这一串钱也是你的,另外还有粮食奉上。”
那人早被惊得目瞪口呆,看这样子,这一串五铢钱怕不有二百文,足够买一石粮食了,他开口却要送两串。不要小看这一石粮食,若是省着点儿吃,一家五口人,十天半个月的口粮便出来了,两串钱的话,便是以如今这个天价,一家人一个月不用干活都够了,这个客商却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那人心思一转,忙恭敬地跪地磕头,道:“这位老爷,但有所问,只要是小人晓得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斌一听,心中满意,伸手扶起他,口中道:“这位小哥姓甚名谁?祖上便是这番禺城人吗?我听你语出不凡,是不是进过学?”
若是放在后世看的话,就因为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里就语出不凡了?可这在电视剧中常常出现的话,若是在普遍是文盲的东汉时期从一个老百姓口中说出来,却真算得上惊人的了。
果然,只听那人恭敬地道:“实不相瞒,小人姓龙,单名一个韬字,并无表字。本是冀州人士,因遇着中原大灾,在下祖父便携家带口地南下讨生活。只因这番禺水量充足,庄稼长得又快,一年可收两季,便在此地住了下来。只是哪里想得到这交州苛政更甚于中原,前后几任刺史贪婪无度,苛捐杂税压得大家头都抬不起来。还是后来贾使君来了,日子好过了一些,小人方有幸去塾中偷听了几日。”
郭斌引着众人来到路边,避过汹汹而去的人潮,方点点头道:“我虽在中原,对此却也颇有耳闻。听说后来交州土人聚集屯兵,将朝廷任命的刺史周喁抓住杀了,想来便是因此了?”
龙韬忙伏地道:“大爷见多识广,正是如此!自从周喁被杀,朝廷以为交州又叛了,便派遣了贾使君做了交州的刺史。”
郭斌道:“听说贾孟坚抚慰交州土人,使各安其业,招抚流亡,蠲复赋敛。又诛为苛虐之魁首者,简良吏守诸郡县,从此百姓以安街巷。”贾琮,字孟坚,东郡聊城人,初举孝廉,再迁为京兆令,曾任交州刺史、冀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