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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燃烧的莫斯科-第219部分

小说: 燃烧的莫斯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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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罗达使劲地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前几天就是从方面军司令部直接带着部队出发,来营救第2突击集团军的指挥部人员的。我这就叫名战士给你们当向导。”说完,他提高嗓门冲着门外喊道:“谢柳京,进来一下。”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进来一位中士。他走到我们的面前,立正后抬手敬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指挥员同志们,中士谢柳京奉命来到,听候你们的命令。”

    听到这就是曾经和博罗达一起救过梅列茨科夫大将性命的战士,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他身材中等,圆脸,左侧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也不知是弹片炸伤的还是还是被子弹擦伤的。

    博罗达冲他点点头,说:“谢柳京,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给将军和师长当向导,带他们去方面军司令部。”

    谢柳京看了我和阿发纳西耶夫一眼,立即挺身立正大声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由于去方面军司令部的路上不太平,我不敢掉以轻心,我可不想千辛万苦从包围圈里突出来,然后在去司令部开会的途中被德军伏击,落一个被俘或者被打死的下场,所以特意加强了警卫力量。于是我让警卫营长古谢夫大尉,为我准备了一辆摩托车、一辆吉普车,以及两辆卡车。谢柳京和另外两名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摩托化连战士,乘坐摩托车在前面带路;接着是一辆卡车,车上坐的都是和阿发纳西耶夫一起突围出来原第2突击集团军的警卫战士;殿后的卡车上,坐的是由新任中尉瓦斯科夫带领的两个班的警卫战士。而我和阿发纳西耶夫将军乘坐的吉普车,就行驶在两辆卡车的中间。

    我和阿发纳西耶夫将军坐在吉普车的后座,在车队出发后,我们两人就都各自看着窗外,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个把小时,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突然问道:“奥夏宁娜少校,你今天说的,都是事实吗?”

    “说的什么?”我记得自打见到将军后,我好像和他说了不少的话,也不知道他突然这么一问,指的是哪件事,所以要问清楚。于是我礼貌地问他:“将军同志,我们今天聊过很多事,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件?”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神情严肃地说:“是关于普利瓦洛夫将军的事,你确定你对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吗?”

    听他这么问,我马上明白他是想确认普利瓦洛夫将军是否犯下了我所说过的错误,便认真地点点头,回答说:“将军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关于这一点,等到了方面军司令部,见得日曹利夫上校后,您可以向他求证。”

    将军面目表情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么我见到梅列茨科夫司令员时,一定会请求他严肃处理此事……”

    刚说到这里,吉普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身体向前猛地一冲,重重地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我一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胸部,一边怒气冲冲地质问司机:“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车?”

    司机回过头,委屈地说:“报告师长同志,是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扭头对阿发纳西耶夫将军说了句:“将军同志,您先待在车上,我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见到将军微微颔首,我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到谢柳京迎面跑过来。他跑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报告说:“师长同志,前面转弯的地方有棵大树横在路中间,挡住了车队的去路,需要多去几个人搬开。”

    有棵树倒在了路中间?听谢柳京这么一说,我顿时警惕起来了,在那些影视作品里,那些游击队在打伏击前,通常都会在路中间摆上一棵树,等敌人进入伏击圈,派人去试图搬开树木的时候,才突然开火。不过此刻,在两侧埋伏的是德国人,而我们成为了被伏击的对象。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手下的战士下了车,瓦斯科夫也带着警卫排的战士下了车,一大群人围在了车的周围。看到这一切,我急得大喊:“都挤在这里干什么?想让德国人把你们当靶子打吗?快分散来。去十个人帮着谢柳京把树搬开,其余的人到森林里去搜索一下,看有没有德国人埋伏。”

    被我这么一提醒,大家马上就警觉起来,哗啦一下全散开了。谢柳京带着十名战士去搬树,而瓦斯科夫留下一个班的战士在吉普车的四周警戒,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进森林去搜索可能存在的德国人。车上坐在的阿发纳西耶夫将军想下车看看,当被我以外面危险的理由制止了,并让他俯下身体躲在车里,免得成为德国狙击手的目标。

    拦在路上的树木很快被搬开了,我猜想中的德国人的伏兵还是没有出现。看到站在我面前复命的谢柳京,我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我猜错了,真的只是一棵因意外才倒在路中间的树木吗?

    也许是听见外面平安无事,阿发纳西耶夫坐直身体,从车窗探出头来,问我:“奥夏宁娜少校,怎么回事?你说的德国人在哪里?”

    我的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回答说:“将军同志,也许是我搞错了。”

    将军面带不悦地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出发?”

    我连忙回答:“请稍等一下,等到森林搜索的战士们回来,我们立即就出发。”

    将军抬手看了看表,不耐烦地说:“快点叫他们回来吧,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是!”我答应一声,转身吩咐谢柳京:“中士同志,你马上把在森林里的瓦斯科夫中尉他们叫回来,然后我们就出发。”

    谢柳京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啪的一声枪响,谢柳京捂住腿部栽倒在地上。我的脑子顿时冒出一个念头:“不好,是德国人的狙击手。”

    我扑倒在地上,刚想开口警告其余的战士,谢柳京已经大声地喊了起来:“大家赶快卧倒,森林里有德国人的狙击手。”

    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爆起一蓬尘土,溅起的小石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疼得我不禁哼了一声。躺在不远处的谢柳京关切地问:“师长同志,您负伤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是溅起的小石子打在脸上了。”

    我和谢柳京说话的时候,那些担任警戒的战士全部卧倒在地,端着枪冲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噼里啪啦地打开了。

    看到战士们把子弹不要钱似的打出去,我气得浑身发抖,没见过这么败家的,还没有见到敌人是什么样,几百发子弹就打出去了。我连声喊着:“不要打连发,打点射,打点射!”不过在清脆而密集的枪声,使我的喊声无法让战士们听见。

    “不要打连发,用点射,听见没有,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躺在旁边的谢柳京大声地重复着我的话,他的嗓门比我的大,喊了几次后,战士们就不再盲目地射击了,而是一枪接着一枪地打着点射。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距离我们七八十米外,一个人影在树木间跑着“之”字型隐蔽着身形,飞快地向森林深处冲去。人影移动的非常敏捷,眼看再过几秒钟,就有可能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掉。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枪响,谢柳京取下身上背着的步枪,瞄准那个人影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敌人的头部飞过,打在了一棵树上。那人一愣,在原地顿了顿,没等他再次移动,又一发子弹打在了他的前面,将他面前的灌木丛打得一阵摇晃。

    那人吓得躲在一棵树后,谢柳京和那几名战士对着那棵树一枪接一枪地打着,把树两侧的退路全部封死,掩护着察觉到敌情正往那里赶的瓦斯科夫他们冲上去。

    瓦斯科夫他们的运动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就扑到了那棵树的附近。我远远地看到瓦斯科夫一个鱼跃扑到了树的后面,接着他和另外一个人搂抱着摔了出来。周围的战士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两人分开,将打冷枪的家伙反剪着双手往我们这边押过来。

    看到俘虏被押过来,我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正想走过去时,又听见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的声音,他有些紧张地问:“奥夏宁娜少校,情况怎么样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回答说:“将军同志,是德国人的狙击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不一会儿,俘虏被押到了我的面前。我轻蔑地看了看这个穿德军制服的年轻军人,然后关切地问站在旁边的瓦斯科夫:“菲佳,你没有受伤吧?”

    瓦斯科夫咧嘴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没有受伤。

    被战友们搀扶起来的谢柳京气呼呼地问我:“师长同志,这个俘虏怎么处置。”

    令我们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那个俘虏跪在我们的面前,大声地喊着:“指挥员同志,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我是乌克兰人,是自己人。”

    乌克兰人,穿德军制服的乌克兰人。我恶狠狠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士兵,明白这个狙击手原来是个被俘后的变节者,于是毫不留情地冲瓦斯科夫下达了命令:“中尉,对这个祖国的叛徒不用客气,拖到森林里——枪毙。”

    瓦斯科夫兴奋地答应一声,让两名战士架着这个狙击手往森林里去。

    很快,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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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六一章 大本营的代表

    解决掉那个助纣为虐的狙击手后,车队又重新上路。

    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负责警卫工作的瓦斯科夫提高了警惕,他除了命人在两辆卡车的车顶架上机枪,自己也坐到了我们的吉普车上。抱着一支冲锋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警惕地望着窗外。

    车刚启动,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突然无头无脑地说了句:“奥夏宁娜少校,好样的。”

    他的话让我一愣,随即便明白他可能是在指我处置狙击手的事情,对于他的示好,我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只听他继续往下说:“你说森林里可能有敌人,派人去搜索时,我心里还在责怪你,觉得你是小题大做神经过敏。本想等你回到车上再好好批评你几句,没想到就在这时,敌人的狙击手开枪了。要不是你曾经态度坚决地制止我下车,也许我就成为了敌人狙击手的目标了。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森林里有敌人的?”

    我笑了笑,回答说:“我也是瞎猜的。”

    “瞎猜的?!”我的回答大大地出乎阿发纳西耶夫将军的预料,他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说:“看来你猜得还是蛮准的嘛。对于那个俘虏的处置,你做得很对。对于这种被德国人俘虏又变节的人,一定要坚决地消灭掉,哪怕他们是被迫行事也不例外。”

    听到将军的话,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要是我曾经被俘的事情被你知道了,不知等待我的将是如何悲惨的命运。想到这里,我心虚地朝前排坐着瓦斯科夫瞅了一眼,深怕他在这时候来个大义灭亲,向将军提起我被俘的事。不过我的担心似乎多余的,瓦斯科夫的脸朝着窗外,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和将军的对话,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到方面军司令部的路非常遥远,车开了五六个小时,才在一个检查站停了下来。瓦斯科夫下去查看后回来,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这就是方面军司令部的驻地,前面站岗的战士让我们把车原地停下,参加会议的指挥员步行进入。”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听到瓦斯科夫这么说,对我说:“看来这司令部的警卫工作做得还不错,我们下车走过去吧。”说完,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俩在哨兵的指点下,沿着土路往司令部的方向走。

    走了五六分钟,才看见方面军司令部的所在。司令部的掩蔽部用个半地下建筑,上面覆盖着数层圆木,看来是工兵们严格按照军事工程技术的要求建造起来的。

    门外站着十几名战士,旁边还有个戴红色袖套的少尉,见到我和将军两人走过去,连忙迎上来。他走到将军的面前,抬手敬了礼,说:“您好,将军同志。您是到司令部来参加会议的吗?”

    见将军肯定地点点头,连忙把身体一侧,做出个请的姿势,礼貌地说道:“请吧,将军同志。请跟我进司令部吧。”

    将军抬腿便走,我紧随其后。没想到少尉却伸手拦住了我,客气地说:“对不起,少校同志。因为这是重要的军事会议,只能由部队的军事主官参加。您作为将军的副官嘛,还是在外面等吧。”

    将军原本见我被拦住,有些不悦地皱皱眉头,听到少尉的解释,忍不住乐了,他呵呵地笑着说:“奥夏宁娜少校,看来军衔低了真不是什么好事啊。你看看,少尉同志把你当成我的副官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将军已经抢先向少尉做了说明:“少尉同志,你搞错了。这位奥夏宁娜少校可不是我的什么副官,她是由梅列茨科夫大将亲自任命的第378师代理师长。”

    少尉的脸一红,向我啪地敬了个礼,歉意地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知道您的身份,请您原谅!”

    阿发纳西耶夫将军口气温和地说:“算了,少尉同志,你不要紧张,赶紧带我们到司令部去,我还有急事要见见梅列茨科夫司令员呢。”

    我们跟在少尉的后面,沿着土质的阶梯,向下走进了掩蔽部的通道。这里可真是戒备森严啊,通道的两侧每隔几米,就站在一名端着卡宾枪的战士。

    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少尉停住脚步,指着左侧那边对我说:“师长同志,顺着这条通道往前走,您会看见一个大屋子,那就是会议室,待会儿的会议就在那里举行。”接着又扭头对阿发纳西耶夫将军说:“将军同志,请跟我来,我带您去见方面军司令员。”

    会议室很好找,我向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此刻屋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指挥员,从他们的军衔看,不是将军就是上校,最小的也是中校。将军们都坐在会议桌四周的长凳上,而校官们却坐在靠墙的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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