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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盛唐风流-第60部分

小说: 盛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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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七弟打算如何与那厮交换?”李贤默默地想了想,觉得李显的分析颇为有理,只是并不敢完全肯定,这便谨慎地出言问了一句道。
“不好说,得看母后那头的动作方可定夺,此时你我兄弟万不可盲动,坐观其变好了。”李显只是凭直觉断定武后不会在这等大事上保持缄默,但却无法准确地推断出武后将会如何动,自也就很难定出个完善的应变计划,面对着李贤的追问,李显也就只能含糊地回答道。
“既如此,那便先这样也罢,时候不早了,七弟便留下与为兄一道用了膳再去可好?”李贤想了想,也觉得此事牵涉面广,其中变数太多,实难以做出个准确的预测,更惶论相关应变计划了的,自也就此释然,自失地笑了笑,出言挽留李显道。
“故所愿,不敢请耳。”李显一来是腹中空空,懒得再往自家府上赶,二来么,也有心跟李贤多套套近乎,这便掉了句文,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李贤见状,自也跟着笑了开了,一时间满书房里尽是小哥俩惬意的笑声在盘旋回绕……
第九十四章妥协的艺术(二)
“娘,娘,呜,唔,娘……”
懿德殿的卧房中,小公主李令月身着一身粉红单裙,裸着一双肥嘟嘟的白净胳膊,兴奋地在宽大的胡床上爬来爬去,时不时地还翻上个跟斗,口中含含糊糊地叫着,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就宛若刚熟的苹果一般可爱。
“小妮儿乖,来,到娘这儿来。”
端坐在胡床边的武后一脸慈爱地看着欢闹不已的小东西,轻轻一扬手,跟变魔术一般变出了枚红彤彤的干枣子,托在掌心,颠动了一下,笑眯眯地诱哄着。
“娘,娘,要,要……”
一岁半的小太平刚长了几颗大牙,如今正值磨牙期,最喜欢的便是啃红枣,这会儿一见武后拿出了大红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立马便瞪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大红枣看了好一阵子,突地发出一声欢呼,而后连滚带爬地向武后处窜了过去,一边还含糊地叫嚷着,别看个小,爬起来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那副急迫的小样子逗得武后大笑不已。
“禀娘娘,许相已到了两仪殿,请娘娘示下。”
就在武后娘儿俩笑闹之际,懿德殿主事宦官严德胜从房外匆匆行了进来,这一见武后正逗弄着小太平,脚步不由地便是一缓,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凑了过去,躬身禀报道。
“嗯,知道了。”
一听许进宗已到,武后并没有甚特别的反应,头也不回地吭了一声,一把将已爬到了身边的小太平抱进了怀中,亲昵地搂了搂,这才爱怜无比地将红枣塞到了小太平的手中。
“呜呜,娘,唔……”
小太平一拿到红枣,可是得意坏了,一口便往嘴中塞了去,一边啃咬着,一边支支吾吾地瞎嚷嚷着,那副心满意足的小样子着实可爱到了极点,饶是武后心中有事,可还是忍不住多逗留了好一阵子,这才趁着小太平不注意,悄然行出了卧房,领着一众宦官宫女们向两仪殿行了去,然则还没等武后行出懿德殿的后殿,背后便传来了小太平的嚎啕大哭之声,武后的脚步不由地便是一顿,可最终还是没有回过头去,领着一众人等径直去得远了,惟剩小太平伤心的哭嚎声在殿中回响个不停……
许敬宗并不是独自一人到的两仪殿,实际上,此时殿中还有两名身着浅紫袍服的青年官员在,一人浓眉大眼,身高臂长,身上穿的虽是五品文官的袍服,可精气神却颇有武将之风,这人正是北门学士中两大首领中的周思茂,至于另一面目俊朗者则是与周思茂齐名的刘祎之,此二者皆弘文馆出身,文名噪于一时,又经武后看重,得以借封禅泰山之机提升入五品官之列,算是当今大唐之新贵。
殿中三人说起来都是武后一党中人,照理来说,该是彼此关系融洽才是,可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别的不说,光是看站位便能看得出些蹊跷——许敬宗老神在在地站在了前墀下左手边的最靠前的位置上,一派当仁不让之状,当然了,以他许敬宗侍中的身份,站这个位置亦属理所当然之事,可刘、周二人显然不买许敬宗的账,不是站在许敬宗的身后,而是跑右手边去了,虽不曾与许敬宗并列,可分庭抗礼的意味却是明摆着的,不仅如此,刘周二人还凑在一块低声地窃窃私语着,分明是把许敬宗当空气看了,至于许敬宗么,似乎对刘周二人的不敬之举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连看都不曾向刘周二人处看上一眼,然则其眼底深处不时闪过的一丝丝阴霾却暴露出了许敬宗之本意。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殿中的三人自是顾不得再玩那些个小心眼,忙不迭地各自整了整官袍,躬身而立,恭候着武后的到来。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
一阵脚步声起处,武后在一群宦官宫女的簇拥下,从后殿转了出来,径直走上了前墀,毫无顾忌地端坐在了龙床上——按大唐律法,龙床只有皇帝能坐,旁人坐将上去都是砍头的大罪,哪怕武后身为皇后,也没资格坐上龙床,然则武后竟就这么坐下了,还坐得极为的放松,登时便令许敬宗等人的眼神都为之一凛,然则却都不敢有旁的表示,只能是各自躬身问了安。
“免了,希美(刘祎之的字),本宫交代的事都办得如何了?”端坐在龙床上的武后身上再无一丝先前在懿德殿时的柔情,有的只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饶是殿中三人皆非寻常之辈,也不禁被这等威压镇得心头狂颤不已,可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头顶上已传来了武后平静里带着丝丝肃杀的问话声。
“回娘娘的话,微臣自领了娘娘懿旨起,便与诸般同僚彻夜商议此事,经三日里反复推演,微臣等大体认同璐王殿下的河工折子确有可观之处,若依此行了去,或许真能了结漕运之难题。”刘祎之正自心神震动间,突听武后点了自己的名,不由地微微一个哆嗦,忙不迭地抢了出来,躬身回答道。
“嗯,成算几何?”武后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微皱了下眉头,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稍显慎重地问道。
“娘娘明鉴,臣等推演的结果是六成,只是所需的怕不止千万之数,依臣等估计,非一千五百万贯难成其事。”这么一问一答之后,刘祎之已是彻底平静了下来,待得武后见问,不慌不忙地一拱手,语气肯定地回了一句道。
“一千五百万?倒也不算多,尔等对此事有何看法么?”武后眉头一扬,似乎压根儿就不在意多将出来的这五百万贯之数,只是呢喃了一声之后,便即追问起一众北门学士们的定策来了,
“这个……”刘祎之显然对一众北门学士们公议出来的定策持保留意见,此时听得武后问起,脸色微微一变,竟踌躇了起来。
“启禀皇后娘娘,臣等公议之后,认定此策可行,却不可由璐王殿下行之,建议皇后娘娘将此事交由臣等去办,以臣等之能力,再有皇后娘娘之支持,断无不成事之理!”刘祎之尚在犹豫之际,周思茂已昂然站了出来,高声禀报道。
“哦?是么?”武后眉毛一挑,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侧脸看向了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的许敬宗,很是客气地问了一句道:“许相,您老对此可有何见教?”
许敬宗微一躬身,长长的寿眉抖了抖,一脸平静地开口道:“回娘娘的话,老臣曾听过一个笑话,颇觉有趣,不敢藏私,特献将出来,供皇后娘娘一笑——市井有传虎牙能治痿症,由是大贵焉,一齿值千金而难求,某人闻之,大喜,自言发财在即,遂孤身上山,欲寻虎拔牙,旁人劝之曰:‘虎牙虽好,须得有命。’,其不信,以为旁人妒其发财,遂决然上山,途遇一虎,其大呼:‘留下牙来!’狂扑而上,时值虎饿,见有人来,大喜,一口咬之,食焉,旁人叹之:实乃要钱不要命的主!”
“噗嗤!”
许敬宗的话说得慢吞吞的,表情也木讷得很,实在不像是在说笑话的样子,然则武后何许人也,只一听便知许敬宗这是拐着弯子在骂周思茂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不由地便笑了起来。
“你……”
周思茂自幼便有神童之名,自也不是省油的灯,哪会听不出许敬宗在骂人,登时便被气得面色铁青无比,然则武后在上,他自不敢放肆,硬是一口气咽不下去,生生被憋得难受至极。
“许相风趣不减当年,老当益壮,实社稷之福也,本宫许久不曾如此乐了。”武后笑意盈然地赞了许敬宗一句,而后对着尴尬无地的刘、周二人一挥手道:“尔等之意本宫知晓了,此事再议,都退下罢。”
“是,臣等告退。”
刘、周二人满怀信心而来,却被许敬宗一个闷棍打得晕头转向不已,此际见武后挥退,尽自心中不服,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告辞而去了的。
“许相,年轻人不懂事,历练不足,有些傲气也属寻常,还望许相多多提携后辈方好。”武后心思玲珑得很,自是知晓许敬宗这是在借故教训刘、周等人,这便婉言地劝解了一番。
“娘娘放心,老臣自不敢因私虑而误公事。”许敬宗从来都是个记恨的主儿,对那帮子北门学士的猖狂实在是看不过眼去,早有心给他们一些教训,哪怕武后出面说和,他也不会改变心意,只不过回答起来却显得诚恳无比。
“许相的话,本宫信得过。”出于御下的需要,武后本心也不希望许敬宗与北门学士一团和气,之所以出言劝解,其实也不过就是意思一下罢了,自不会在此事上多费唇舌,只提点了一句,便将话头转到了正题上:“依许相看来,这河工折子一事本宫当如何处置方妥?”
“璐王殿下贤能,老臣可是感佩得很啊。”许敬宗没有直接回答武后的问题,而是捋了捋胸前的白须,感慨万千状地回了一句道。
“哦?”
武后眉头先是一皱,而后又是一扬,轻咦了一声之后,眼神渐渐地锐利了起来……
第九十五章妥协的艺术(三)
李贤的河工折子一上,朝野为之震动,数日来,京师上下热议不绝,大体上来说,支持者少,而反对者众,尤其是李贤折子里所提到的酒司、车马牌之构想更是激起骂声一片,在有心人的暗中推动下,对李贤的攻讦有着越演越烈之势,不知有多少朝臣都已暗中备好了弹劾本章,就等着下一次早朝时群起发难了。
事到如今,朝局大势对李贤、李显这小哥俩来说,可谓是不利已极,然则小哥俩个似乎对此等即将来临的大难毫无所觉一般,浑然不加理会——李贤借口读书闭门谢客,不但不见外客,便是连他自己的心腹手下也不见,至于李显么,则一如往常,除了练武之外,旁的事情一概不加理会,谁来拜访都接见,可却绝口不提河工折子之事,但凡抱着打探消息之心前来者,无不扫兴而归,愣是没见谁能从李显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准信。
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当然不可能,别的不说,就李贤那头所谓的闭门读书,其实只是怕被外人看见其焦虑万分的情形,不得不关门躲将起来罢了,至于李显么,虽说谈笑一如往昔,可实际上内心里的煎熬一点都不比形之于色的李贤来得低——河工折子乃是李贤兄弟俩踏上朝堂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若是不能一炮打响,接下来可就得过上一段很长时间的苦日子了,在所有不利影响都消散殆尽之前,哥俩个啥事都做不了,而这个时间恐怕非得两、三年不可,很显然,无论是李贤还是李显都耗不起这个时间,自不可能不着急上火,只不过李显很清楚此际不是盲动的时辰,唯有稳守方是最佳的选择,哪怕等待的煎熬再苦,也只能硬顶下去,李显有理由相信事情很快便会出现转机,唯一不敢确定的只是这转机将在何时到来而已。
“停,殿下,末将说过多次了,使枪当去如箭,归如线,似殿下这般使枪法,一旦上阵,断挨不过敌手一枪之挑,看好了,末将再演一遍。”
李显的心因着河工折子一事焦虑得很,虽说表面上一切如常,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闲时看不出什么,然则一到演武场上,手底下便有了乖谬之处,一套长枪基础枪术走将下来,用力不是大了,便是小了,招式间的串联更是破绽百出,直瞧得前来执教的李伯瑶大皱眉头不已,到了末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李伯瑶不得不叫了声停,又亲自给李显示范了一番,但见李伯瑶枪出如闪电,拨把抱枪如龙戏水,撤步批枪地动山摇,着实威风无比。
“都看清楚了么?”李伯瑶一趟枪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收枪一立,面无表情地看了李显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道。
“是,小王知错了。”
李显尽自心中有事,可还是被李伯瑶的枪法所深深地吸引住了,深吸了口气,恭敬地回答道。
“那好,重来!”
这一年余的接触下来,李显所表露出来的习武之天赋以及毅力李伯瑶全都看在眼中,虽说表面上对李显依旧是不假辞色,可实际上心底里已是真将李显当弟子看了,除了《卫公兵法》之外,一身本事已是倾囊相授,对李显的要求自然是格外的严格,此时见李显认了错,李伯瑶也就不为己甚,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小王遵命!”
李显高声应了诺,而后狠命地甩了下头,将脑海里的杂念全都赶了开去,慎重其事地将竖持着的长枪端平了,蓄力待发,枪未出,枪意已是盎然而起,那等岳峙渊渟的气势一出,已是颇具大家之风范,所差的不过就是招式的纯熟而已,看得李伯瑶暗自感叹不已——所谓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说的便是枪法易学难精,而这个“精”绝大部分意义就在气势的养成上,有了精气神,这才有成为枪中高手的可能性,寻常之辈可能练了一辈子的枪都无法培养出气势来,便是李伯瑶自己也是习枪数载之后才慢慢体悟到气势的韵味,这都已算是天赋异禀的了,可李显倒好,习枪不过半年,居然已养成了气势,虽说尚显稚嫩,可毕竟已成了气候,这等妖孽一般的天资着实令李伯瑶感慨之余,又深感惋惜的,时常想若李显不是天家子弟的话,实可算是卫公一脉的最佳传人了的。
这年月的枪可不是后世影视节目里常有的那种红缨枪,而是比长矛短上一些的槊,长约一丈二,枪尖也不是圆锥形的,而是细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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