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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谁是谁的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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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这石头不能吃不能喝的,有什么用啊?”袁喜手中摩挲着那枚亮得耀眼的戒指,哑声说道,“还这么贵,我真是挺心疼的。我爸那里辛苦好几年都不见得挣这些钱,我一想把这几万块钱的东西戴手上,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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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海天之间  明月为证(3)
“这话你可别跟何适说!”皮晦嗤笑,“我说袁喜,你还是女人吗?你要是在何适求婚的时候说出这话来,那得多煞风景啊!”
  过了片刻,皮晦忍不住又问:“你把家里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袁喜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钻戒发呆,然后轻声告诉皮晦:“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带何适回家。”皮晦想了想也点头说:“这样也好,没准儿你的姻缘还真在何适那里,毕竟纠缠了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你还是他,都挺不容易的。”她抬起头来看袁喜,眼神里的感情很深,她和袁喜从小相识,感情上早已经比亲姐妹差不了多少,这些年来袁喜的不容易,她都清楚,如今看到袁喜总算有了依靠,她心里最多的是安慰。皮晦看着袁喜半晌,没等袁喜说话,自己反而先笑出声,说道:“袁喜,你说我刚才怎么突然有点儿嫁女儿的感觉呢?哈哈!不过说实在的,我还真舍不得步怀宇,那才是个*呢,我告诉你袁喜,早晚你得后悔。”
  袁喜原本笑着,听到她提步怀宇,心里竟莫名地一紧,随即又释怀了,想起皮晦的经典语录:女人嘛,谁还没有点儿过去啊!
  过去了就过去吧,步怀宇好也罢坏也罢,总归是错过去的风景。照张恒的话来说,她的执念太深,而他醒悟得又太晚,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张恒说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叹气,说了特俗的一句话:我猜到了他们的开始,却没有猜到他们的结局。
  皮晦听了他这话差点儿没笑岔了气,问张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伤感这词了啊?你玩什么都行,就是别玩这个词,我接受不了。”
  张恒没有和她斗嘴皮子的兴致,只是淡淡地说:“皮晦,找个机会组织大家聚聚吧,就在你们那里聚吧,让袁喜再给我们做一顿饭吃,以后可能想吃都没机会了。”
  他这话说得皮晦一惊,忍不住问:“帅哥你怎么了?得不治之症了?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没,我身体健康着呢,你可别咒我!”张恒说道,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家里催我移民,整天电话念叨着,我估摸着连元旦都混不过去了。”
  皮晦心里愤愤,在电话里叫道:“你丫的,这是气我吧?移民移民,外国就有那么好吗?大伙都跟疯了似的往外跑。你们这种人,从国家这里捞够了好处,然后就学会移民了,滚吧!赶紧的!”
  张恒居然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说:“行了,要骂见面再骂吧,别忘了叫上肖墨亭,对了,还有那个何适。告诉袁喜,咱们哥们儿都是大度的人,既然都过去了,放心吧,老步那人我了解,打死他也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以后你们还都在一个城市里,多个朋友多条路,别非弄得跟不认识似的。”
  皮晦“嗯”了一声,心情也有些低落,又告诉张恒说肖墨亭可能会没时间,他最近挺忙的。张恒听了说:“皮晦,别怨兄弟我没提醒你,肖墨亭最近总是忙,你还真得去看看他在忙什么,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忙过啊。兄弟自己是男人,男人那点儿弯弯肠子都有,总是和女朋友说忙,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皮晦听了不愿意,“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啊!整天跟一花蝴蝶似的!”
  “得!算我没说!”张恒忙截了她的话,笑道,“我别自己找骂,你自己估量着办就行了,别忘了最近组织大家聚聚就行。”
  张恒的几句话还是引得皮晦心里不舒服,袁喜也这样和她提过,她没怎么在意,她很相信肖墨亭,可是张恒虽然人爱闹,这种事情却看得极准,难道是她和肖墨亭之间真的有问题了吗?可问题又出在哪里了呢?皮晦想不透,她和肖墨亭已经在一起快六年了,如果这样的感情都不能信任的话,她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呢?
第六章 海天之间  明月为证(4)
袁喜在电话里告诉父亲她现在谈了一个男朋友,父亲听了很是高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问袁喜那人好吗?对她好吗?袁喜笑着说都好,人很好,对她也很好。父亲在那边傻呵呵地乐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颤音,说出来的话更是有些颠三倒四,只是念叨着让袁喜别再往家里寄钱了,多买几件好衣服,谈了男朋友了,就得好好打扮打扮了。袁喜说不用,和父亲随意聊了些,说过年的时候可能会回家,父亲听到了更是激动,嘴里一个劲地念叨“回来好,回来好”。
  袁喜有些内疚,因为和母亲关系不好,竟然连带着父亲也疏远了,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疼爱,袁喜更是觉得欠父亲实在太多。聊着天说起母亲,她的语气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僵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她想和母亲和好,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与母亲冷战了这么多年后,袁喜也开始反思,当年的事情也许不能全怨母亲,站在母亲的角度去看,她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哥,那是母亲心头上永远的惦念,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是她闭了眼都不能放心的人。
  “妈妈……她那里还好吗?”袁喜犹豫着问。
  父亲听了连忙回答说:“你妈也挺好的,你放心吧,她不会怪你了,傻丫头,她是你妈,怎么会记你的仇,别担心她那里。”
  袁喜的心稍安了下,想了想又轻声告诉父亲:“爸,你劝劝妈,别给大哥找媳妇了,那根本不行,大哥那里有我,我不会不管大哥的,你让妈也放心。”
  父亲在那边还是沉默,看得出来他很为难,袁喜忍不住叹气,不忍再逼迫懦弱的父亲,只得说:“爸,如果劝不了妈,那就先拖一拖再说,行吗?等我过年回去的时候我来解决这个事情吧。”
  袁喜其实很怕与母亲去沟通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再没了别的办法。父亲已经对母亲言听计从了几十年,让他去阻止母亲,那简直是奢望,这样的事情还是她来做吧。袁喜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母亲分析透彻,再让母亲相信她的确能照顾大哥一辈子,这样是不是可以打消她那个荒唐的念头?
  拖一拖吧,拖到过年她带着何适回家就行,让母亲接受何适,同时也相信他们能照顾大哥一辈子。
  皮晦这几天一直住在袁喜这里,回来和袁喜提了张恒的意思,袁喜觉得自己没法拒绝,不管她曾和步怀宇之间关系多么尴尬,都和张恒没有关系,张恒只是帮她的地方多,却从不欠她什么。
  “行。”袁喜说,“你看着和他们约个时间吧,我来准备菜。”说完又转头看身边正在翻杂志的何适,何适没抬头,只是微笑着点头。
  聚会这天,袁喜一大早就去市场上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的时候皮晦还捂着被子睡得正香,早忘了前一天晚上拍着胸脯说要给袁喜打下手。袁喜去叫了她几声,就听见她蒙着被子大喊:“不要喊我!就当我不在,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容易一个周末,你就让我舒坦舒坦吧!”
  袁喜无奈,知道皮晦这丫头睡觉前说的话最不可信,只得放弃了叫她起床吃早饭的打算,自己进了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今天人多,准备的饭菜也多,皮晦又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就算她起来了也只能帮她剥葱,没多大用处,所以她必须早早就开始准备。
  正洗着菜,何适过来了,看到袁喜一个人忙活着就挽了袖子想过来帮忙,袁喜连忙阻止,“行了!少爷!心意领了,你可别来添乱了。”
第六章 海天之间  明月为证(5)
何适倚着门嘿嘿地笑,过来从后面圈住了袁喜的腰,说:“我看着你弄。”
  袁喜嫌他碍事,轰他出去,他却耍赖不肯松手。袁喜笑了笑,使坏地用手沾了水往后面弹去。何适没防备,被袁喜弹得满脸水珠,于是不乐意了,不依不饶地挠袁喜的痒。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何适突然抓着袁喜的手停了下来,低声问:“为什么不戴?”
  袁喜一愣,见何适的手有意无意地摆弄着她的手指,就明白他问的是为什么没有戴戒指,她笑着解释道:“得干活呢,戴着戒指不方便,也舍不得啊。”
  “戴上。”他在她耳边轻轻呼气,低语,“好让我放心。”
  袁喜有些失笑,忍不住逗他,“就我这样的,你还不放心啊?呵呵。”
  何适轻哼一声,把袁喜搂得更紧,小声说道:“我放心你,可我不放心他。你听他那天说的话,哼!你们又在一个写字楼上班,你让我怎么放心?”
  “何适,”袁喜抓着何适的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说道:“难道为了避嫌我还要把工作辞了吗?如果说到避嫌,你不觉得你更应该避吗?起码我和步怀宇只是在一个写字楼里,几天也碰不到一次,而你和Ella却在一个办公室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觉得信任是相互的,我信任你,所以我不问你平时怎么和Ella相处,也不问Ella什么时候走,我希望你也同样信任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何适有些委屈,解释道,“我只是……喜欢看到你戴着我送的戒指,这样感觉你就是我的了,我心安。”
  这还不是不信任她吗?袁喜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执,她笑了笑说道:“那你去帮我拿过来吧,就在枕头底下呢,我戴上不就得了,省得你不放心,我只是舍不得。”
  何适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身去袁喜卧室里拿戒指。袁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她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那戒指太过招摇,那样的奢侈品和她有些格格不入,戴在手上,先不看别人的眼神,她自己都会觉得不自在。
  步怀宇还是和张恒结伴而来,张恒手里提了两瓶红酒,步怀宇跟以前一样,只是提了些水果。何适去开的门,把他们让进来,张恒大大咧咧地问:“怎么是你开门?皮晦那丫头呢?”话音刚落,蓬头垢面的皮晦就睡眼惺忪地打开了卧室的门,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了片刻,然后就听见皮晦发出一声尖叫,哐的一声甩上了门,人在卧室里大喊:“啊!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
  张恒低头看了看表,又看步怀宇,问:“这都十一点了啊,难道我这表时间不对吗?”见步怀宇淡着一张脸没接他这个茬儿,便又冲着卧室里喊道,“出来吧,别不好意思,那睡衣不是裹得挺严实的吗?”
  皮晦听得又羞又怒,嘴里低低咒骂着,赶紧换好了衣服又遮着脸往卫生间跑,引得何适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袁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张恒和步怀宇都到了,笑着问道:“你们嚷嚷什么呢?”
  步怀宇温和地笑了笑,把手里的水果递给袁喜,无意间看到她中指上的戒指,表情一滞,脸上的笑容随即黯淡了下来。袁喜像是没有察觉他的变化,只是转头对张恒笑道:“你又逗皮晦呢?小心她和你急啊。”
  张恒嘿嘿地笑两声,问袁喜:“菜都做好了没?我可还等着吃呢!”
  袁喜摇头:“还得等一会儿,你们先坐着看会儿电视,”说完又转头对何适说道,“你过来帮我打打下手吧。”
第六章 海天之间  明月为证(6)
何适连忙笑着说好,跟着袁喜进了厨房。步怀宇看着两人在厨房里的身影,面色不自觉地阴沉下来,张恒见状笑了笑,拍了拍步怀宇的肩膀,小声说道:“行了,现在知道难受了?早干吗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步怀宇没说话,默默地挪开张恒的手,自己去阳台那头吸烟。他本不打算来的,可是不知怎的偏偏跟着张恒来了。他对自己说是因为不想驳张恒的面子,可这个理由在他自己这里都说不过去。不是没想过在这儿会看到何适和袁喜成双成对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能放得下,可没想到真见到了,还是会觉得刺眼,心里隐约的痛,像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对他说:那个站在她身边的原本应该是你,是你自己过早地放弃了。
  他有时也会想,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放手太早吗?还是说因为他们的手根本就没有握到一起过?
  刚出院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有了去争一争的念头,可是她却告诉他说他们是一样的,如果有“如果”,他们的选择会是一样的。开始他也觉得她说得对,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对,为了验证这个,他放了张恒的鸽子,心血来潮地去了胜兰所在的城市。在见到胜兰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胜兰只是他记忆中的一个符号,曾经撕心裂肺的爱与恨早已经被压成了一张薄薄的相片,封存在了心中的某个角落里,而心头上刻着的,只有现在的人。
  于是,便有了那天晚上等在她楼下的一幕。他知道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便等着她也能认清自己的心,只是没想到,在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情去重新面对她的时候,又传来了她接受何适求婚的消息。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张恒的那句话:感情,是等不来的。
  他错的,就是不应该把选择的权利交到对方的手里,而这一点,偏偏是他从最开始就已经犯下的错误。
  皮晦从卫生间里收拾利索出来了,上前抓起抱枕狠狠地拍打张恒,恼火地说道:“你刚才笑什么笑?啊?我是好欺负的吗?”
  张恒忙笑着躲闪,“哎,姑奶奶,轻点儿,我也没说什么啊。”
  皮晦揍了他几下算是解了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见只有他一人无聊地看电视,还以为他刚才又在撮合步怀宇和袁喜惹得大家尴尬,忍不住偷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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