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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她与光同行-第40部分

小说: 她与光同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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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春寅换了个姿势,午后日光映出他眸里浅浅波光,眉宇灿然生辉,他喝了口红茶润喉继续说:“所以这事从宏观角度看,可以理解为一场自上而下,全民参与的炒作。我们曾是受害者,但我们最终掌控了局面,那么,我们就是真正的赢家。”
    这一席分析有条有理慢慢道来,樊歆轻轻点头,她虽经历这事后长进了不少,却远不及他目光深远,她由衷地说:“阿寅,你好厉害!”
    前一刻还一本正经指点江山的慕总裁一听夸赞就洋洋自得:“我什么时候不厉害了?”
    他的确是有资本的,樊歆深以为然,“也是,从小慕叔叔就把你带在公司耳濡目染,我刚学小提琴那会,你已经拿股票走势图当动画片看了,我钢琴四级时你学会了炒股,我钢琴六级时,你赚了人生中的一大桶金……反观我,从小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唱歌跳舞小提琴……咱俩虽是一个家出来的孩子,却真正截然相反。”
    慕春寅笑着答:“因为爸妈对我们的定义不一样,我是男人,男人站起来是座山,倒下是一弯桥,不仅要承担家庭的重任,还要光大家族门楣。而你是女孩子,父母的理念是名门淑女,这一生只要你衣食充沛快乐欢喜就够了。”
    提起往事樊歆沉默下来,心底隐隐作痛。过去珍姨慕叔叔将她视如己出百般疼爱,她却导致不可挽回的错。
    她静了半晌,忽地转过身去,低声说:“阿寅,这世上我最怨的人,就是我自己。”
    是的,至亲的死虽不是她有意造成,却的确是因她而死。这些年她怨恨,她自责,从未得过解脱。
    慕春寅亦安静下来,他沉声道:“我最恨的人也是你。”
    房里的气氛倏然转为压抑,彼此守着共同的伤口缄默无声。约莫两分钟后,慕春寅猛地将转过去的樊歆扳过来,将她扯进了怀里。
    原本站着的她被迫跌在沙发上,他搂着她的肩,力气大到她有些疼,他的下巴压在她额头,一字一句说:“你记着,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樊歆用力点头。
    慕春寅的呼吸温热的拂过她发丝,又问:“在加拿大的五年,有没有想过回来?”
    “有,有过很多次。”樊歆低声道:“想回来看你,但是怕你恨我……”
    “所以回国后跑到盛唐,躲在门口树下偷偷瞧我?”
    “嗯,就想来看你一眼,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谁知被你逮到了……”
    回忆那天,樊歆还十分诧异,她当时就在公司外晃了晃,想着他总要从大门过,她便乔装打扮蹲在门口的树下等。大概等了四五个小时,她脚都麻了,一辆招摇的布加迪载着衣香鬓影轰然掠过她面前。她一眼便看到车上的他,五年没见,她百感交集,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好久,这才转身离开。
    那个下午,她回到酒店收拾好东西,决定离开y市投奔外地的朋友。可当她推开酒店房门的一霎,他颀长的身影就立在门外走廊上,正对着房间的方向,似乎在出神,他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烟雾中,看不真切,而地上一摊凌乱的烟头,显示他已来了许久。见她出来,他将手中烟头按在窗台上,微颤的指尖显出他内心剧烈的波动,他按了三次才拧熄。
    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拉起她的手,一个手铐便卡了过来,坚硬的银色手铐触在腕间冰冰凉,一个锁着她的右手,另一个拷着他的左手,像彼此纠缠的命运。
    她惊在原地,他却递来一把刀,雪亮的刀刃映出他盈盈笑的脸,乌眸浓睫里是鱼死网破的决绝,“想走可以,把手剁了。”缓了缓,再补一句,“连着我的这一只。”
    她自然是不敢的,就那样跟着他回了家。他房产众多,她以为他会换地方住,没想到他仍是住在过去的老别墅。院中沉淀着时光的墙壁与走廊,挂着他们幼年亲密无间的合影,花园里陈年的绛红色木质台阶,被岁月打磨出微微的光,踩上去吱呀轻响。
    家里一切都没变,包括她的房间都保留着她走时的模样。她的欧式象牙色衣柜,蔷薇花枝锦缎窗帘,米色雕花小床,梳妆台上她曾用的护肤品头花发夹一个不落的摆在那,柜子里打开全是她的衣服,五年的光阴就不曾流走一般。她静坐在房间,在这充盈着回忆的地方,禁不住红了眼圈。
    ……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将樊歆的思绪拉回,沙发上的两人同时回了神,樊歆挣脱慕春寅的怀抱,道:“有人来了。”
    慕春寅整了整衣服走到前厅,门一打开,刘副总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看起来很是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进来,“慕总,我有事跟您报告。”
    “什么事?”慕春寅慢条斯理坐到老板桌后。
    刘副总瞟瞟一旁樊歆,欲语还休,慕春寅瞧出他的顾忌,道:“直说无妨,盛唐的任何事樊歆都不用回避。”
    刘副总表情更加复杂,但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德里刚刚爆出丑闻,说是化妆品质量不过关,粉底跟口红都查出存在致癌物。”
    慕春寅长眉轻挑,显出几分不耐,“那关我们什么事?”
    刘副总急道:“您忘了,粉底的广告是秦晴拍的,现在这事波及到她了。”
    慕春寅漫不经心翻着手中文件,面无表情道:“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副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他走后樊歆问慕春寅,“阿寅,你早就知道这事了吧!”
    慕春寅端起了红茶,他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光线从落地窗射出而来,穿过潋滟的茶液,那糖红色泽在剔透的杯里荡漾如美酒,而那握住水晶杯的修长手指,根根如同晶莹润泽的玉。
    “当然。”慕春寅盯着红茶杯,风轻云淡地说:“因为这个风声是我爆给媒体的呀。”
    樊歆愕然,“你早就知道德里化妆品有问题了?”
    慕春寅压压下巴,“不然我为什么把你换下来?”
    “所以从最开始你就是帮我的?”
    “你怎么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蠢问题?”
    樊歆抱住他的胳膊,一半感动一半惭愧,“阿寅,我错怪你了,曾经我以为你重色轻我……”她说着想起另一个问题,“不过这秦晴好歹跟你好过一场,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会不会于心不忍啊?”
    慕春寅拍拍她的脑袋,“啰嗦!做好你的下午茶就够了!”
    樊歆:“……”
    下午三点半,樊歆给慕春寅上了下午茶后,拿着两小盆去了四楼——送给莫婉婉和汪姐。
    莫婉婉毫不客气将自己的那份扫了个干干净净,而汪姐则是用激动的眼光瞅着碟子里的蔓越莓蛋挞,像供佛似的捧着,“哎呀,我真是好福气,能跟慕总享用一样的下午茶!”
    莫婉婉吃完自己那份又来捞汪姐的这份,一面说一面笑:“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小浪花现在什么表情!哈哈,德里的粉底让人毁容了!”
    “嘘!”汪姐道:“小点声,她刚刚才哭了一场的!”
    莫婉婉甩甩短发幸灾乐祸,“活该,谁让她抢樊歆的广告!”
    樊歆端着盘子站在中间,问:“德里的产品真出大问题了?”
    “可不是!”汪姐道:“听说为了达到美白效果往里面加了不少化学物质,不少买家用了后产生严重的副作用,事情就上了报纸。因为秦晴是这款粉底的代言人,一大波记者中午堵到了盛唐……秦晴脾气不好,不好好跟记者解释还发脾气,有记者就将视频发到网上,网友看了后都骂秦晴昧着良心代言有害产品,是缺德艺人,秦晴气得在楼道上闹脾气,哭了大半小时。”
    汪姐拍着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樊歆,幸亏这广告给她抢去了,不然哭的人就是你啦。”
    “贱人自有天收!”莫婉婉点评,“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爪!”
    三个女人正说着,门却“砰”地被推开,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秦晴。她两眼红肿,面容看起来很是憔悴,视线扫向樊歆之时满是怒意,她直奔樊歆面前,冷笑道:“樊歆,这下你满意了吧!”
    樊歆挑眉,“我满意什么?”
    “你别跟我装,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把广告让出来的对吧?你知道这产品有毒你却不说!你处心积虑的就是想陷害我!”
    樊歆对她的想象力无以为表,反正早就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当下便认认真真回了一句,“秦晴,你是不是一直有被害妄想症?可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我嫉妒恼火不择手段去陷害?”
    “你!”秦晴噎住,竟无言以对。
    莫婉婉叉腰大笑,噼里啪啦快板似的丢下一大串,“小浪花你是真有病!心理扭曲人格变态智商负数情商瘫痪!总结就两字,脑残!老娘给你一句劝——脑残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志坚!”
    秦晴勃然大怒,“你才脑残!你才有病!你们一个个……”她的话没说完,刘副总进了屋,急忙忙将她拉走,“好了秦晴,你别再闹了。”
    秦晴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朝后喊:“樊歆莫婉婉你们等着,我跟你们没完……”
    ……
    刘副总一直将秦晴拖到了办公室才停手,他无奈地道:“姑奶奶,现在已经够乱的了,您就别再招惹樊歆了,她现在是慕总的人。”
    秦晴恨恨别过脸,手上的水晶指甲紧扣着茶几,“要不是她蓄意勾引慕总,她能爬这么快?反正我不管,我就不让她好过!”又哼了一声,“勾引了又怎样,慕总都说了,她就只是个管家,下人而已。”
    她忽然想起什么,拽住刘副总的手,“舅舅,您找慕总说我的事,他怎么表态的?我想去见他,可他不见!”
    刘副总道:“慕总说他自有安排。”
    秦晴问:“他表情如何?”
    刘副总的神情一霎凝重,却答非所问,“秦晴,你之前雇水军黑樊歆的事一定要藏好,我担心慕总已经知道了……”
    “啊?”秦晴略显慌乱,“应该不会吧……好,我知道了。”
    ……
    这天晚上,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晴破天荒的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凌晨之时她迷糊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的自己回到了《歌手之夜》的现场,樊歆在上面唱着歌,观众席上不停有人朝樊歆扔瓶子,“噼啪”的酒瓶碎裂声中,樊歆惊慌后退,而站在观众席最后的自己,笑的快意。
    醒来后天已经大亮,屋外春深的阳光橙黄柔亮,她坐在床上纳闷,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起那一幕。
    正发着呆,床头的手机蓦地铃声大作,她舅舅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雷般炸起:“秦晴!你怎么做了这档子事!”
    她莫名其妙,“什么事啊?”
    “你自己看今早的新闻!”她舅舅似乎十分震惊,这一句话便撂了电话。
    她云里雾里的打开手机网页看新闻,猛地倒吸一口气。

  ☆、Chapter 38额吻

同一时刻,数公里之外的慕家大院,樊歆一边吃着早餐一面惊讶的看新闻:“咦,这事怎么被翻了出来?”
    盛春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客厅电视机上,娱乐早报的主持人正用愤慨而震惊的声音道:“据报道,市电视台《歌手之夜》的袭击事件终于水落石出,三个在台下用酒瓶怒砸樊歆的嫌疑人被警方抓获,为首的称,他们是受了盛唐某艺人的雇佣而来。【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而这个人正是过去曾与樊歆同一组合的秦晴,从嫌疑人的口供来看,秦晴疑似与樊歆不和已久,便采取雇凶恐吓对方的手段报复……关于秦晴与樊歆不和的传闻目前已得到不少圈内人的证实……”
    樊歆吃着三文治问慕春寅,“阿寅,是你做的吧。”
    慕春寅笑而不语,暖阳照在他鲜艳的柠檬黄针织衫上,映出辉亮的一片,他说:“再去榨点葡萄汁来。”
    ……
    两人是十点钟才到的盛唐,慕春寅将樊歆最近的通告全推了,理由是额上的伤还没好——其实早就好了,无非是有点血痂不美观。
    车子晃过盛唐大门驶向车库时,樊歆透过车窗瞥见外门围了一大圈记者,而中间被堵住的人正是秦晴,想来是因为今早的爆炸性新闻吧。见慕春寅骚包的亮黄色布加迪招摇而过,记者们放开秦晴朝布加迪蜂拥而来,将话筒对准樊歆,千篇一律的都是一个问题,“樊歆,关于秦晴陷害你一事,你有什么要说吗?”
    樊歆一笑,“你们去问秦晴吧,做没做过,她心里清楚。”
    车窗摇下,布加迪轰地又去了,记者们再次三圈外三圈的围向秦晴,“秦晴,樊歆刚才的意思是默认吗?你是否真的做过?”
    秦晴的反应近乎歇斯底里,恨天高的鞋跟踩在地上不住踉跄,还强撑着一个劲吼道:“我没有!我都说了不是我!”
    ※
    此后的一个星期,事件如风暴般继续席卷发酵。秦晴的更多往事被八了出来,譬如雇佣水军恶意攻击同行,勾结刘志军蓄意陷害樊歆,录节目迟到罢工耍大牌,机场彪悍掌掴记者,甚至通宵泡吧疑似沾染□□……一时间,娱乐圈像是掀起了一场丑闻盛宴,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块被秦晴一波接一波的猛料刷得无比热闹,网友们的三观也不断被秦晴的恶行刷新再刷新。刷到最后,昔日的“时尚小魔女”早已罪行累累劣迹斑斑,彻底变成毁三观的“嚣张歹毒心机婊”。
    对于心机婊,善良友爱的广大人民群众当然不能忍,无数网友围攻向秦晴的微博,各种指责讥讽的评论蹭蹭蹭往上涨,往往吃早点前评论还只有五万条,待喝完这碗稀饭再吃个小笼包,尼玛,评论已经满了六万。
    许多网友的评论十分经典,譬如:“心机婊,看着大家都来骂你,我就放心了。”
    譬如:“我把骂你的评价统统点了个赞!哎,手好累!”
    譬如:“早饭都来不及吃,就来微博打卡,心机婊,俺对你是真爱啊。”
    再譬如:“你说张杰不好,你可以查查他唱歌拿了多少奖。你说big棒靠脸吃饭火的,你可以看看一首ler打破多少记录。你说黄家驹去世了不火了,你走上大街却仍可以听到唱响几十年的光辉岁月。你说秦晴不好……呃,对不起,我确实无法反驳你。
    再再譬如:“秦莲花,你跟那刘志军就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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