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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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不妨叫咱们的人暗中使些绊子,管叫二房母女吃不了兜着走。”
姚氏心中也起了意,却听那边厢瑾老姨娘缓缓说道:“这伤疤还没好,三太太就先忘了疼了?”
“瑾姨娘是什么意思?”姚氏颇为不屑,“难道使绊子不该,倒是该帮着二房不成!”
“不错!”瑾老姨娘露出一个极为高深诡异的笑容:“正是该帮着。”
这下连姚氏都听不下去了,将茶杯往桌上一撂,登时变了脸色。
瑾老姨娘冷哼一声,扶着把手悠悠站起身来,留下句“也罢,忠言逆耳,有些人听不进去,只怕要闯出天大的祸来喽!”便要出门去。
翠芹知道这位老姨娘风风光光活到这会子绝非等闲之辈,只劝住了姚氏,上前问道:“瑾姨奶奶留步,我家太太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被气的糊涂了,您老是四老爷的亲生母亲,我们太太不听你的又听谁的?”
这话颇为顺耳,翠芹这丫头是个强的,瑾老姨娘再看向翠芹的眼神便多了丝嘉赏,四老爷是她的命根,她自是不能不管四房的,可这些年四房太太越来越疏远她,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还真要谢二房那个小丫头,若非她让四太太连连吃瘪,四太太只怕还把她弃在一边亲近那老太婆哩。
“太太可曾想过,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折于二房之手?”瑾老姨娘幽深莫测道。
“都是二房那个小丫头诡计多端,”姚氏愤愤道。
瑾老姨娘缓缓摇晃着脑袋,吊起了姚氏的胃口:“太太何等聪明人,那小丫头怎能是太太的对手,说起来,是有人在后头暗中搞鬼罢了。”
姚氏目中升起一股狐疑,又听瑾老姨娘继续说道:“当初二房往老太太那里请安时,我便来劝告过太太,莫跟个小孩子过不去,由着她顺着她也闹不出多大的风浪来,可太太偏不肯听,才至后来出了梁妈妈和冯婆子之事,白白折去两条臂膀。”
姚氏虽跋扈,却并非鲁莽性子,当下琢磨着瑾老姨娘的话有那么几分意思,只掩下不悦与鄙夷,端了香茶递过去,嘴里说道:“我才多大,能知道些什么,想来姨娘定不能与我计较,咱们可都是为了四老爷。”
瑾老姨娘慢悠悠接过茶碗来,正色说道:“我与老太太斗法这么些年,她的心思我最明白不过,眼瞧着三房还没有嫡子,她面上虽说要三太太将奎哥儿记在名下,可想要嫡孙的心思却没熄,故而才寻了个由头,叫三太太随着三老爷去任上调养身子,也叫太太抓住了大好时机。
可渐渐那老东西瞧着太太你管家越发上手,四房威信日益牢固,老太太自然有所顾虑,可她若直接剥您的权,难免为外人诟病,怕是当年大老爷和二老爷的事也会有人提起,故而她才暗中相助二房,提起二房来抗衡你,我当时便看破了老太太这心思,故而冒着被训斥的风险来劝告太太,莫要与那小孩子一般见识,只消管好自己分内之事,别叫人抓住把柄……”
姚氏这才渐渐回过味儿来,她说二房那小丫头几时这般有手段了,原来是老不死的在后面使坏!
“我说二房多年在府里没个经营,怎么能左右的了后门上的,老太太可是最看重门禁的,哼哼,定是她暗中将看园门的换成二房的人,又多次安排男子乘车在后街上走动迷乱我的视线,设好了陷阱看着我往下跳。”姚氏一双手使劲绞着手帕子,那帕子上绣着的一株牡丹直扭曲变了形状。
“太太终于明白了,”瑾老姨娘说道:“原本老太太也只是想抬举抬举二房,以免四房一家独大,谁知太太这时候犯了个大忌。”
“你是说平郡王府之事?”姚氏诧异。
“正是,”瑾老姨娘道:“眼下正是给大姑娘议亲的时候,老太太正要体面,关起门来在家里太太想怎么闹都成,可在那么多贵眷面前损侯府的体面,那是老太太万不能忍的,故而才将太太打压至如今的程度。”
姚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如今才知道果然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瑾老姨娘一路拼到现在,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若说姚氏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惯会看人下菜碟,当下只满脸恭维道:“如今媳妇才瞧清了那老太婆的真面目,唯有姨娘同我和老爷一条心,还请姨娘指点指点媳妇。”
瑾老姨娘越发觉得受用,只摆出些慈爱的神情,说道:“太太明白就好,现如今老太太虽想让三房独立掌握中馈,却到底有所顾忌,故而才想出这么一招,让四房均摊着,目的就是挑拨咱们与二房不和,借咱们的手除掉二房,一旦大姑娘亲事定下来,再拿住刀把来收拾太太,到那时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呀。”
姚氏一个激灵,可不是,她若要给二房使绊子,必然会留下些痕迹,老太太又在暗中盯着……
“多谢姨娘提点,媳妇心里明白了,这阵子会管好院子里的,绝不叫人抓住把柄,”姚氏冷哼一声,又道:“那老虔婆想要我跟二房闹,我偏要与二房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的,瞧她还能怎么着?”
瑾老姨娘见姚氏上道,欣慰地点点头,又露出一丝高深的表情:“太太可知,老太太与三房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大姑娘寻了个什么样的婆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8回 闻赐婚静和忆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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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对三房的动向还是颇为了解的,答道:“我那大嫂原为宜姐儿相看的是威北侯程家。”
瑾老姨娘摇摇头道:“太太怎么不想想,单若只是一个与咱家差不多的威北侯家,老太太何用下这般大的心思,又是为大姑娘做脸,又是在外彰显侯府和睦团结?”
“你是说还有更贵重的人家?”姚氏与瑾老姨娘的脑回路渐渐重合,并且在脑中快速过着京中贵眷们的适龄公子,她最近也准备开始为绮姐儿相看婆家,故而知道的货源不比三太太少,可她想来想去,有适婚对象,且威望成就胜过安庆侯府的人家是没有了呀!
瑾老姨娘微微眯着眼睛,竖起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头顶的藻井。
姚氏一怔,瞬间明白过来,问道:“难道是太子侧妃?”见瑾老姨娘大摇其头,姚氏再往深处想,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您老是说四皇子,不可能呀,四皇子早已订了婚事。”
瑾老姨娘咯咯笑出声来:“我虽足不出门,却还有几个老姐妹在外头,其中一个王府里的老姨娘听到了些风声,说是程家孙小姐出门礼佛时被一伙人劫持辱了清白,威北侯府不敢吱声,只想到时候一床大被遮盖完事,谁知,竟被传到四皇子耳朵里,四皇子向来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如何肯吃这个哑巴亏,所幸四皇子看在威北老侯劳苦功高的份儿上没有明面捅破,不过这事说起来是威北侯理亏,只需这消息到了万岁爷那里……还怕没个由头坏了这桩婚事?”
姚氏从未听过如此劲爆的消息,只觉腔子里一颗心怦怦乱跳,呼吸也忍不住加快,这消息该不会是从镇守北疆的三伯那里传回来的罢,姚氏脑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那也与她干系不大,姚氏快速联系到自己的实际问题上:“姨娘,您瞧咱们绮姐儿……”
瑾老姨娘微微摇头,目光中流出一丝憾色:“有宜姐儿在上头,绮姐儿是不成的……”
姚氏也是方才一时头脑发热,自然明白自己女儿样样均不如大姑娘,况序齿又排在大姑娘下头,当下仍只是说:“皇家子弟个顶个三宫六院,四皇子又是那般自负性子,嫁过去又有什么好。”
瑾老姨娘也不理会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又道:“总之,老太太想使这一招借刀杀人,咱们便不能中了她的计,不光不顺着她的套儿走,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越跟二房亲密的同时,进一步挑拨二房与老太太那头的关系。”
瑾老姨娘眯起一双精明的眼眸,她最想的就是让二房把三房ko掉,当然,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微笑了会子,又想起一件事,正色叮嘱道:“今年秋闱失利,你这个做娘的也该分出些精神要督促励哥儿读书备考,励哥儿是咱们娘俩儿的指望,不该让他掺和进旁的事,否则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姚氏便知她是暗指她接姚铃儿过府的事儿,她自然也看不上姚铃儿做她儿媳妇,只是这会子还要用姚铃儿,当下只道:“媳妇省的,还要请姨娘帮忙想着,给咱们励哥儿择一个好岳家。”
瑾老姨娘悠悠道:“我自然暗中留着心,咱们家本就是侯门显贵,又比那些世袭之家门风清白,若励哥儿有个功名傍身,事情就好说的多。”
姚氏眼皮子一跳,这便是叫她赶紧把姚铃儿送走,以免影响励哥儿读书,或是传出闲话去污了励哥儿的名声,可她的心思怎么办:“媳妇是念着铃儿与三丫头走的近……”
“三岁看小,你那侄女我是瞧过的,精明的很,没有便宜的事儿不沾身,只是些蝇头小利,怕难以让她为你办事,这一回你也该瞧明白了,你布的局她轻飘飘便将自己置身事外。”瑾老姨娘如是说道。
当初她让铃儿从旁掩护,便宜冯婆子行事,谁知姚铃儿没掩护住,事后她向自己解释说‘三姑娘身边是跟着丫鬟的,我拦住的一回,早早晚晚也是要瞧见,姑母的筹划还是不能成,倒不如将人锁在屋子里有准儿。’她当时竟也信了,如今再一想,若是铃儿舍下自己的面子,与冯婆子和碧香一道,拦住一个锦心还是能够的。
想到此处,姚氏对侄女的信任就淡薄了些,说道:“媳妇明日就送她回去。”
想要渔翁得利的不止三房+瑾老姨娘,还有徐老太太+杨夫人,当然,也少不了静和。
二房最近太过于顺遂,进展快到许多事静和还没有完全看透想通,她不是冒进的人,故而打算踏实一阵子,继续加固隆福居和沐云斋的‘城防’,尽量保证母亲担的差事不出错。
她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却只用上了五六分,事实比预想的容易的多,不仅老太太和三房不怎么干涉阻扰她们,就连四房,都上赶着帮忙,真是吉祥如意的一家呀!
腊八节前后,这吉祥如意的一家又添一把喜庆之火,安庆侯镇抚北疆有功,回京之后另行拔擢,待英国公大军至,安庆侯将军务等交割清楚便回京领职。
安庆侯长女赋资秉慧,柔嘉成性,赐婚给四皇子朱靖淳为妃,则成钦天监选定吉日成婚,而原本指给四皇子的威北侯家则因自家小女害了一场大病为由坚持退婚,圣上答允,此事就没人再细追究,撂开手去。
不久就有消息传出,说皇上在乾清宫听政时曾捋须念叨一句,开春二月十五是好日子,估摸着钦天监也听到了这个小道消息。
消息一出,三老爷徐兆宽还未归京呢,各门各府已经开始来恭贺送礼。
安庆侯府的下人们这会子开始给老太太翘大拇指,老人家果然有先见之明,差事果然没分派错。
迎来送往成了侯府首件大事,另外大姑娘要成皇子妃,自然要预备三朝回门时的归宁院子(年前年后不好动工),索性将大姑娘住的卧云轩后一片山林子买下圈进来,重新整治一番,四房夫妇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四太太姚氏这下忙的脚不沾地,加了人手,厨房上也忙得很,相对而言,就周氏还得点空儿(修园子的采买都归到了姚氏那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回 缠红线碧桃逢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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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委实吃惊不少,上一世里她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大关心政局,可也听说过记得上一世里,太宗皇帝还未过世,皇太子便先病故了,皇帝万分怀念这位贤德素著的太子,故而立了皇太子的独子为皇太孙。
后来她远嫁柳州,有一日见已是柳州知州的孟绍辉神色严肃地匆匆从衙门回来,说是皇帝驾崩了,皇太孙登基,普天下均开始服国丧。
而不过数月之后,就传闻先帝四皇子济王反了,一开始还没人当回事,因济王远在北方,可渐渐的济王越战越勇,路遇的藩镇几乎放弃抵抗,连柳州那种偏远之地也开始不安起来,处处在清算济王逆党,孟绍辉就是那时候被牵连进去的。
那之后就没一天安稳日子,家被抄了,她们孤儿寡母被赶出府去,她变卖仅剩的家当营救孟绍辉,又往京城送信,爹娘自也支援她不少,那段日子,好在有姚铃儿陪伴她身边,关怀劝慰,帮着她疏通关系。
现在想想,那段煎熬的岁月已有些模糊,她只记得当时她眼泪流了干,干了又流,一个月就像一年那么长,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守得云开,朝廷放出了孟绍辉。
她那样欢喜地领着莹姐儿钦哥儿去接他,他却对自己越来越厌弃,尤其知道自己将仅剩的家产变卖之后,便连连痛讽酸刺她是蠢妇愚物,俗不可耐,他更是彻夜不归家门,她也不晓得他每日去了哪里。
他处心积虑地骗她说他丢了差事,正在四处寻找起复的良机,让静和不要去打扰他,以免耽误大事。
那一日静和出门进香,在寺中见了以往相交的知府夫人,那是个极为老实厚道的长辈妇人,笑吟吟恭喜静和说孟大人高升要去京里做大官儿了,怕是即日就要启程赴京了罢,静和全然不知所措,知府夫人面色也有些吃惊,正要再问便被身边服侍的嬷嬷拉开低声絮语几句,那知府夫人再看静和的眼神便很是复杂,那眼神似乎是在怜悯她。
静和从这一日开始,才想起四处找寻孟绍辉,却连连吃闭门羹,没有人告诉她孟绍辉去了哪里,她只好先上京投奔父母,这一路上也不好过,经年战乱,处处萧条,骗子小偷处处都是……
静和沉沉闭上双眼,似乎极力将这些陈年心事压下,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好在她又活了过来不是么?上一世的错,她自不会再犯,这一世,最好不要再让她遇上孟绍辉,否则她必叫他尝尝那等锥心刺骨之痛!那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