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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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又不是个十分圆融的,似乎跟郑家老太太闹的不大好,奴婢多嘴问了一句,听说郑同知时常住在衙门里,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想必也是受够了家里的鸡毛蒜皮罢,‘清官难断家务事’,静和暂时不打算管郑家的事,点了点头让芭蕉回去休息,转头问墨梅:“这么说,那日假传我命令的人是桑叶从中牵的线?”
墨梅点了点头,眸中闪过愤怒之色,“这个桑叶真真没有良心,夫人待她那么好,她却还要背叛夫人。”
静和让她坐下,说道:“桑叶贪财的本性始终难改,必定是有人给了她不菲的赏钱,这梁若琳的确是花了心思的,恐怕盯着我英国公府日子不短。”
墨梅神色也有些严肃起来,说道:“夫人,我审了那小丫鬟之后就赶去桑叶的住处,谁知桑叶竟在头几天病死了。”
静和见她面有愧色,劝道:“没事,人家是有备而来,又在暗处,我想那幕后之人在找上桑叶之后,就已经打算会灭口了,”说到这又忍不住蹙眉。
墨梅刚想问静和怎么了,就听外头传进话来,徐筠行来了。
他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喊道:“姐姐,镇哥儿呢?我给他准备了好东西呢!”
静和便笑了起来,吩咐藿香去带正哥儿和镇哥儿过来,又叫白梅去端点心,又想着筠行不爱吃甜,忙又叫了白梅回来,换成梅菜松瓤的卷子,豆腐皮的包子,白梅笑盈盈地应了是。
筠行已撩开帘子进了暖阁,他如今更是长高了一圈,原本就不算胖,现在更是精瘦,眉眼却精神的很,穿着件宝蓝色菱纹锦的箭袖新衣,外头罩了件漳绒斗篷,乌发以金冠挽着,已是个玉树般的少年郎。
静和拉他在炕上坐下,一捏他袖子,却不过穿了件夹衣,便说道:“这样冷的天,怎么穿这样少,”又吩咐白梅去取楚啟那件织金绒猞猁皮的大氅来。
筠行连连摆手道:“我可不要。”
静和怕他不好意思,忙道:“这件织金绒是福建那边的贡品,是年下宫里赏的,也是漳绒,不过是捻了金线在里面,你姐夫不爱穿这些太过华贵的,留着也是无用。”
筠行却嘻嘻笑道:“姐夫的衣裳不是玄色,就是藏青深蓝,要么就是绛红深紫,端的老气,我才不要,”说罢还扭头四下看了看,似乎生怕被楚啟听了壁角,“你放心,我练了内功,身体比旁人抗寒的多。”
静和摸了摸他的手,的确不冷,她是学医的,知道各人禀赋体质不同,倒也不能保养太过,才放下心来道:“你不穿就拿回去给父亲穿罢。”
“父亲好衣裳多的是,”筠行说道:“上回姐夫派人送去那几张皮子,娘叫人拿去锦绣阁制了,给父亲做了两件暖裘呢,放在哪里不是放,还是放在英国公府的库房罢。”
静和才作罢,正哥儿已经过来,恭恭敬敬地给筠行行了礼,筠行给的是一方象牙荷叶砚,给镇哥儿一块羊脂玉锁,还拿了一只冬青釉的暗纹笔洗给馨姐儿。
静和便示意芭蕉去请馨姐儿过来见一见筠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8回 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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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娘给我准备的,”筠行说罢兴高采烈地拿出两只鲨鱼皮鞘的匕首递给正哥儿说道:“这匕首是玄铁制的,削铁如泥,给你们哥俩一人一只。”
正哥儿拿在手里左右掂量了下,看了眼静和,一脸无辜的样子,静和忍不住笑,对筠行道:“你送东西也不知投其所好,正哥儿只喜欢读书,你送他匕首做什么,”又对正哥儿道:“既然是你舅父送你的,便接着罢,拿着防身也好,或是摆在屋里哪处是个念想。”
正哥儿应一声是,筠行却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着,“这么好的匕首,做个摆件可惜了。”
镇哥儿却很是喜欢,在乳娘怀里便要伸手去抓,那乳娘如何敢让他碰那等凶器,忙往边上闪了两步道:“小祖宗,万万不敢碰啊。”
筠行却喜欢起来,将那匕首噌一声拔出,果然见剑光冷冽,幽凝如泉,他提了那匕首在身后,将刀鞘递给镇哥儿。
那乳母看了静和眼色,才敢让镇哥儿接过来,镇哥儿好不威风,拿着刀鞘上下挥舞着,静和忍俊不禁,笑个不住。
门外就传来楚啟的声音,“什么事如此高兴?”
筠行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叉手一揖叫了一声:“姐夫。”倒还恭敬。
楚啟接过他手中的匕首瞧了瞧,点头道:“果然是好兵刃,”他将视线落在镇哥儿手中的刀鞘上,说道:“不过还是别在这里亮了,吓着你姐姐。”
那乳母便要把那刀鞘拿过来,可镇哥儿却抱紧了不放,楚啟也只好笑道:“先让他拿着罢”。
筠行便对楚啟道:“姐夫,我临回京前师父教了我几招,你指点我一二呗。”
楚啟笑道:“好,等回头得了闲儿。”
筠行自然心花怒放,他才十一二岁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又想着在姐姐姐夫面前表现一把,眼珠一转,身形灵巧如燕,跳上前去伸手肘攻向楚啟右肩,欲要抢夺楚啟手中匕首。
楚啟耳力惊人,早听到筠行动静,不见他怎么动,却堪堪一个侧身避开,筠行则扑了个空,险些撞到衣架上。
白梅墨梅都是懂功夫的,看上一眼便知到筠行的功夫底子还差的远,墨梅一个忍不住,噗嗤轻笑出来。
筠行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伸手变爪,一个侧踢扫向楚啟,楚啟面色未变,只是幅度很小的闪避,就令筠行连衣角都触碰不到。
静和又气又恼,可又怕筠行习武时日不长,立时收势会伤着自己,可若她制止楚啟,筠行没个准心,万一伤着楚啟怎么办,也只能愤愤地拿眼去瞪筠行,将正哥儿和镇哥儿护在身后。
镇哥儿却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咧开一张小嘴哈哈笑着流哈喇子。
静和少不得分神去给儿子擦口水,却只听墨梅一声轻呼,她再转头时,楚啟手中的匕首已从手中滑落。
她睁大了眼睛,筠行得意自己的声东击西奏了效,又使出一招左下势,反掌去抢那匕首。
楚啟面上表情才稍露一丝紧张,抬脚便要去踢向筠行半跪在地的膝窝,却又临时收回脚来,抬右手轻轻一拨,继而一推,筠行已连连后退数步。
楚啟利落地将匕首接在手中,很快地从柜顶拿起一个匣子,将匕首放了进去,又放入最高的抽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筠行就有些气馁,楚啟则笑着拍着他的肩头道:“你才在天罡派习武一年就有如此成就,已算很不错了,”又很照顾小舅子的面子,“我那兵器库里有几样兵刃还看得过眼,你若喜欢,挑几样走。”
静和却知道那些兵器都是楚啟的宝贝,宁肯不穿衣吃饭,每天也得摆弄一下,只暗暗给筠行使眼色,可筠行太高兴,竟然没瞧见,静和暗暗想着回头还得再私下叮嘱筠行才好。
说着话,馨姐儿过来了,收了笔洗道了谢。
馨姐儿与筠行岁数相差无几,但又份属舅甥,待在一起不便,楚啟便叫了筠行去书房说话,筠行想着那些兵器就两眼冒光,屁颠屁颠跟去了。
静和原本要留筠行吃饭,可周氏临行前有嘱咐,正好她也有些事要和楚啟商量,便没有多留。
她让墨梅去吩咐厨房上加一个热锅,屏退了屋内的人,亲自为楚啟更衣。
楚啟见她今日穿了件墨绿漳绒斜襟半臂,露出里面松松的月白内衬,乌发偏绾,插了几支虫草簪子,耳垂上点缀一只碧绿的碧玺耳铛衬得曲线优美的颈部嫩白如雪,她极少穿这种沉重的颜色,偶尔穿起来,却是饱含成熟风韵。
他的视线一直滑到胸口衣衫处,只觉得那定是喷香馥郁,美不胜收。
他一时情动,便伸手去扯静和领口,静和便抬起眼皮睇了他一眼,楚啟更是爱地不得了,她纯美起来如梦似幻,此刻有了韵致,更是索命无痕。
他不管不顾,环住她腰身轻轻一托,几步便带到大炕上,伸手去解她腰带。
静和忙推他道:“你别闹,我还有正经事要同你说呢。”
楚啟目带哀怨地撇了撇嘴,坐到一旁问:“夫人有何吩咐?”
静和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只翻身倚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墨梅去查了,那日去外院传话的小丫鬟是听了桑叶的撺掇,桑叶却已是死无对证,我这心里始终不安稳,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像梁若琳的手笔,可是最近姚玲儿一直在王府里,跟梁国公府没有什么接触……”
楚啟脑中隐隐有个念头,又觉得不太可能,只道:“管他是谁,我们都要多留些心,梁国公府经过这一回,也该长了教训,若再有下次,我亲自出手,就不是这般好收场了。”
他出手又怎么了?静和刚想打趣他,又怕他再闹起来,自从过了头仨月,楚啟的热情就惊人的很,每每挑灯夜战不说,白天只要她稍稍给几分颜色,他就要开染坊,静和真是喂不起这头狼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9回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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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忙转了话题,说道:“前几日我忘了提,那日大嫂子同我说起,若大哥哥明年春闱中了名次,便要放外任。”
楚啟不愧是浸淫朝政多年的老油子,听了一句便理顺了八九成,说道:“若徐励行真能中举,找个缺儿不难,傅宣良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给科道言官以把柄,毕竟他这会子正是关键的时候,一点儿也马虎不得,女婿再重要,他也得分清主次。”
静和想了想,说道:“莫非皇上有意让他入阁?”那日摆宴,听到不少秦阁老要致仕的传言。
楚啟道:“阁部里如今有宋阁老和沈阁老,即便傅宣良上去,也不是那么好做,况且,相较之下傅宣良的资历还弱了些,他要谋的是礼部尚书之职。”
“礼部?”静和很少参与外头的事,只是潜意识里觉得礼部是比较冷门的衙门,还不及大理寺实在。
楚啟耐心地解释道:“礼部分管国家吉凶大典、教育科考、宴赏功臣这些,论起实权比不得吏部,但是因礼部尚书多兼职科举考官,又显得极为清贵,因此礼部尚书的人选,皇上一直要求严格,如今的礼部尚书陆鑫还曾做过东宫侍讲,算得上是太子之师,只是此人学问虽好,当官却平庸的紧,把个礼部管的一塌糊涂,如今他年老体病,济王那头也早盯上了这个位置,”他摆了摆手,又笑道:“礼部原不该牵扯到官员倾轧之中,若傅宣良在大理寺做的井井有条,若真是他去了礼部,也是好事一件,这个老头是有真材实料的。”
“圣人有云,礼乐崩坏,亡国之始,看来礼部的确是极重要的,”静和道:“那咱们要不要帮帮他。”
楚啟心道:皇上最忌惮文臣武将结交,更何况傅宣良要去礼部,他宠溺地抚了抚静和的肩头,说道:“皇上的眼睛亮着呢,自然瞧得出。他是怕他去了礼部,你那位三叔在暗中使坏,对付徐励行罢。吏部虽好,但是始终有薛阊在上头压着一头,他早就想谋个正职当当了。”
静和越想越觉得这很符合徐兆宽的做事风格,他在排斥异己方面真的是做的太明显了,看看吏部罢,他和薛阊结成了两个团伙,不站队就被孤立。
不过楚啟作为当年打江山时就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如今仍能位列中枢,一方面是因为与鞑靼交战多年,另一方面也是楚啟注重明哲保身,从不参与到朝堂里,而自从和自己成了亲,他被迫与梁国公府翻了脸,静和自然不愿楚啟为自己涉险,她握住楚啟的手道:“百密尚有一疏,去吏部走动做得再好也犯不上,总之我们就是不让三叔插手,不妨盯着他的错处,捏两件在手里,让他有所忌惮,不敢妄为。”
的确是滴水不漏的好计,最难得是把他们摘的干干净净,其实挑动把薛阊和徐兆宽的把柄透漏些给彼此就足够他们内耗的了,但两位大员互掐,难免损伤国本,一时半刻,楚啟还不想这么做,便没有提,只是点头肯定了静和的主意。
翌日静和便打发锦心借着送年货去一趟徐家四房,一方面跟傅氏说已经跟英国公提了,叫徐励行好好准备春闱就是,另一方面说了下静绮的事。
静绮性子软弱,若是有个圆滑泼辣有主见,又能忠心为主的婆子服侍,自然会好很多,傅氏挑出来借着姚氏的名头送过去,便是天衣无缝,傅氏一喜,待锦心就更为客气,又亲自开了库房挑了许多好物件,让锦心带回去给静和。
…………
东宫暖阁里,采蘅带着一位姑姑小心翼翼地将一幅卷轴打开,铺在屋正中的展平头案上。
太子妃目光落在单条上的字上,又看了看右侧的落款,目光中流露出惊艳之色来,赞道:“这字藏锋内转,虽张狂,却架构严谨,又难得落笔精简不拖沓,的确是怀素的真迹。”
梁夫人虽然面上带着浅笑,实则糟心透了,梁若琳在外头被传成那个样子,宋家是全然没有结亲的架势,就连沈阁老府上都有些疏远的意思,她这才来东宫,见自己最得意的女儿,添油加醋跟太子妃把徐静和如何算计梁若琳的事说了一通,又道:“琳儿毕竟是你妹子,你瞧瞧能不能劝动皇上,为她和宋昀赐婚。”
太子妃玉色容颜微微一凝,片刻又笑了笑,说道:“母亲不必担忧,小妹是我至亲手足,我自不会放任不管的,只是赐婚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梁夫人有些为难,蹙眉道:“你妹妹已经快十七了呀。”
太子妃将母亲扶至炕边,请她落了座,方才说道:“母亲,宋阁老原本就是皇上的心腹重臣,皇上至为倚重,如今妹妹名声受损,若是此刻皇上强行下旨意,外头一则会指责我不守妇道,为了娘家的事陷太子殿下于不义,二则更会指责皇上刻薄寡恩,以皇上的性子,定然是不会答应的。即便是女儿略施巧计,皇上下旨赐婚,妹妹嫁到宋家,日子又岂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