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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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啟始终中立,在诸位皇子中谁也不偏向。
假如安王对楚啟有救命之恩,那楚啟还能对安王一视同仁吗?
而且这么一桩案子,办起来是很露脸的事情,裕王不就是凭借当年庆国公贪占军田案才混的风生水起的吗?
根据皇帝对楚啟的安排,依旧保留自己郡主的名头,对安王一连串的安排,静和觉得大约有七八成把握可以认为,皇帝没想将英国公府连根拔起,皇帝还想留着楚啟辅佐安王!!!
知道了这一点,静和觉得再去想百官联名的事就不是那么棘手了,毕竟生杀大权还在皇帝手中,他不想杀别人再怎么跳跶都没用,但是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能让所有的压力都落在皇帝身上。
皇帝要获得众臣的支撑,表面上就不能太过刚愎自用。
她吩咐邱浩:“你说陪着你来送信的那位江湖义士还在衢州?”
邱浩忙答道:“正是,小的怕自己不懂武功,来回送信有什么闪失,便与那位壮士约好,由着他一道来回京城和衢州送信,小的正想请夫人示下,回京城后能否先给那位壮士一些银两。”
等这件事完结之后所有出力的人都会重重有赏,静和觉得这件事以邱浩的能力定然能办好,也就没有过于干涉,说道:“这件事你看着办便是。”
她招手示意邱浩近前一些,低声吩咐:“至于那百官联名上书之事,你告诉老忠叔……”
邱浩听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道:“夫人,这……”
静和微微勾起唇角,道:“你依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邱浩只好点头应允,又道:“事不宜迟,小的今夜就连夜赶回去,夫人可有书信带回。”
静和还没想明白楚啟手书中的含义,说道:“你先回去,等到了京城悄悄去一下七树胡同山西总兵杨大人在京城的私宅,想办法弄些军中豢养的信鸽,这样来回通信就方便了。”
邱浩应了是,又道:“夫人有没有信物带给杨家的人,否则只怕杨家的人不相信。”
静和低头看了一圈,解了一块玉佩给他,说道:“这块玉佩是当初杨夫人送给镇哥儿的洗三礼,我戴在身上,你只管把这个交给杨家的人。”
邱浩又应一声,方才去了。
静和回了寝室在床上躺下,又借着床前的灯光看着手中的小小字条,心中默念:让谨,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些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慢慢便坠入了梦乡。
梦中他梦见许多人,楚啟,韩明纪,福王,贤妃,包括那个所谓的郧县县令詹子寿,许许多多的人出现自己身边,她却丝毫抓不住。
她急忙伸手去抓楚啟,因为她知道即便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信不过,她也信让谨,可是楚啟却倒退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大叫了一声“让谨!”
白梅掀开床帐,唤了声,“夫人,您梦魇着了!”
静和大口大口呼了几口空气,方才镇定下来,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静和有个习惯,不论早上什么时辰醒过来,都不再继续睡,回笼觉再睡便不知是什么时辰,再者周定芳再三说过起居要有定时。
白梅服侍她起来梳洗。
等用过早饭,又有一位衢州当地的官员夫人来请她去玉泉寺吃素斋。
静和不气反笑,半托香腮转头问来通禀的墨梅,“我这么整还有人愿意来请我吃饭呐?”
墨梅笑道:“也是一位知州夫人呢,不过是前任的衢州知州衙门里照磨所袁照磨大人的夫人,丈夫现在兖州城任知州,因袁夫人本就是本地人,这几日正好回娘家,听了消息便来拜见夫人。”
“原来是不知道内情的,”静和笑了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楚啟那张字条上写的吏…旧…前,楚啟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十年里衢州的官吏几经更换,很有可能当初涉事的一些官员,现在已经不在衢州任职了呢?
就比如这位邀请自己去吃素斋的袁照磨的夫人,她的丈夫曾在衢州任职,是不是会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呢。
静和想到这里,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袁夫人。
她吩咐白梅去招待一下袁夫人,让墨梅帮着她换了件纳绣石青色对襟立领褙子,一条象牙白马面裙,又梳了个很齐整的发髻,戴了两对赤金簪环。
墨梅不由叹气道:“可惜咱们出门的时候匆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应酬,这套衣裙和头面已经用过两三次了,可别叫那袁夫人瞧低了才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22回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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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靠衣裳马靠鞍,这是古理。
不过既然出来了,后悔无益,静和笑道:“不妨,你把那把玉梳子帮我插在发髻上试试。”
墨梅依着吩咐为她带上,笑着拍手道:“夫人真是聪明,这玉梳子与这套衣裙很是相称。”
静和冲她笑了下,转身出门去了袁夫人等待的花厅。
袁夫人瞧着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鬓边难掩苍苍白发,较方的一张脸,却生着高高的孤拐,这个年纪上就有些显老,她穿着件赭石色的对襟褙子,里头配了件立领的密合色中衣,倒也是中规中矩的打扮,很符合去佛寺吃素斋的礼数。
静和上前与她寒暄两句,上了袁夫人准备的马车。
袁夫人表情有些拘谨,似乎极力找话题与静和套近乎,说道:“听说郡主常年礼佛,又经营着药膳的铺子,那想必对素斋很有研究。这衢州城里呀颇有几个地方吃食做的又精致又好吃,我如今也是在娘家无事,赶明儿陪着郡主四处里转转,您看看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来找我,我必然陪着。”
这话已经透露出十分的热情了,静和也想要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于是也微笑着与她虚与委蛇道:“袁夫人太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因为爱吃,就整日里琢磨着吃罢了,实则也谈不上什么精通不精通的。”
袁夫人这会子似乎有些愣神,没有接住静和这话,车厢内一时冷了场。
静和又说了句,“听说袁大人现在兖州任职?”
袁夫人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掩饰着尴尬,说道:“拙夫如今在兖州任知州。”
‘哦,’静和回应道:“兖州古来便是军事要地,又物产丰富,端的是个好地方,可见袁大人为官有道,方能在兖州这样的好地方任父母官。”
袁夫人听到这话,自然与有荣焉,微笑着道:“郡主太过誉了,拙夫也不过是粗人,只是勤勉些,总是记着为皇上分忧罢了,比不得……”她话虽快,却及时刹住了车,又转了话风,“比不得朝中的那些大臣,整日介儿日理万机的,就连各府里主持中馈的夫人奶奶也都忙得很。”
静和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但是袁夫人这话也不能认为十分有错,她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可不是,我那堂兄去年中了进士,如今也外放到外头做县令去了,我出京前还听大堂嫂提起,说父母官看似容易,其实里头的学问多着呢,以往只是知道读书,可很多道理是四书五经上讲不到的。”
袁夫人听到这话,面色微微变了变,忙又扯出一丝笑容来,说道:“郡主瞧着便是文质彬彬的,娘家也是如此人才辈出,这可是祖上烧了高香积了德的。”
静和勾唇笑了笑,从这话里不难看出,袁大人应当不是进士及第,那么会是举人么?
她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么多年来衢州官吏的资历十分的不了解,这也难怪自己,她又不是吏部的官员,怎么能把每个官的来历了如指掌呢?
想到这里,静和突然明白了楚啟纸条中那个吏的意思,吏应该是吏部的吏,楚啟是让自己想办法找吏部的人查旧档,从而找出当年衢州案的蛛丝马迹。
就比如这位袁夫人,静和见她犹自热情的喋喋不休,不禁犹豫起来,她是这会子就直白地问下去,不管不顾袁夫人的面子好呢?还是等着从吏部查了旧档回来再问?
她很快选择了前者,在她看来,自己来衢州的日子不短,既然没什么收获,倒不如打草惊蛇一把,看看会跳出几只笨鸟儿来。
想到这一重,静和笑着问:“夫人瞧着又年轻又有活力,恕我问一句,您如今芳龄几更?”
袁夫人被静和夸得高兴,随口说了出来:“咳,夫人真是会夸人的,我哪里还年轻,白头发都生出来了,如今已算是四十有六了。”
“四十六岁便生了白发,想必是日常操心的事多,”静和顺着说道,极力装作是闲话家常,“袁大人的年纪应当比您小些罢,才会让您这般操心。”
“小什么呀,他与我同岁,”袁夫人道:“想当初在村里,我和他是一块儿长起来的……”袁夫人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忙又笑道:“瞧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叫郡主看笑话了。”
“袁夫人说哪里话呢,”静和笑的眉眼弯弯,“女人间不就是这般闲话家常吗,从前我和成国公府世子夫人,钦安伯府世子夫人几个常常在一起说些闲话,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罢了。”
袁夫人以为静和也不过是那些爱八卦的内宅妇人,稍稍安了些心,谁知稍候静和说的一句话便似平地一声炸雷,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静和问的是,“不知袁大人是哪一科的举人啊?”
袁夫人面孔微微一白,很快又笑道:“啧啧……怪道说郡主是读书人家养出来的呢,说出来的话也是这般文邹邹的,只可惜我不大识字,外头男人们的事呀,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像过问也记不住呀。”
避而不答,静和微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她看来,袁夫人精明干练,若是夫婿中了举人,这种可以用来日常炫耀,和扩大交际圈的事情她绝不会不知道(同科或同窗便于相互走动)。
这种情况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袁大人连举人都不是,而是花钱捐的功名,更有甚者,是花钱买的官儿。
这种假设让静和大吃一惊,也让袁夫人十分不自在。
玉泉寺的素斋虽做的不错,可两个人都没有胃口,静和也不过夹了两块豆腐皮包子吃了,用过了晚饭,袁夫人坚持陪她游览寺庙,却是明显缄口不言,闲话少说了。
静和见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试探,反而无所谓,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打听衢州当年的事,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居然答得左支右绌。
从玉泉寺出来,袁夫人送静和回了驿馆,方才告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23回 救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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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的是袁家在衢州城中心的一座私宅。
等她下了车回了正堂,突然从内堂里蹿出一个身影。
袁夫人被吓了这一天,正是惊魂未定,不由护着胸口尖叫一声。
对方忙捂住她的嘴道:“夫人,是我,是我!”
袁夫人才看清楚,来者正是自己的夫君袁知州。
她屏退了丫鬟,自己去了大炕上,拿了炕桌上的茶壶要倒茶,袁大人却眼疾手快,先为她倒了一杯茶,说道:“夫人,今日之行如何?可摸到那诚阳郡主的底细了?”
袁夫人苦笑着摇头,哼了一声道:“成日打雁,今儿却叫雁啄了眼,我瞧今日我还没摸清她的底细,她倒把我的底细摸了个三四成。”
袁大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袁夫人忙道:“你急什么,她再厉害也不过二三十岁,我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还要多,重要的事我什么都没对她说,当年的人也早已换的差不多了,照磨司里的旧档也都做好了,你又怕什么?还巴巴儿地让我借着回娘家省亲的名头回来一趟,你自己又悄悄儿地跟着溜回来。”
袁大人叹道:“我这也不是以防万一么,当年的事,踏上贼船便没有下来的一日,自从那韩明纪死后,我这心一直都悬着,生怕有朝一日这事会被翻出来。”
袁夫人深知丈夫没有共鸣在官场上一路混上来是多么不容易,她为丈夫斟了一杯茶,说道:“你不也说,只要当今皇上……”她说着比了个手势,接着道:“这件案子便会被彻底封存,今上算是开国之君,后世的皇帝必然不敢再翻前朝的旧案,这件事就会彻底落定了。”
“话是这也说啊,”袁大人道:“谁知道他英国公偏偏出了事,诚阳郡主是英国公的原配夫人,英国公受了这等冤枉,诚阳郡主能坐视不管么?这不人这么快就到了衢州,我听说她派了许多人去附近查访当年的事,甚至还派了家仆去江北去查问那些狭乡迁宽乡时举家迁出去的人。”
“那又如何?”袁夫人道:“那些人能知道什么内情,不是说那胡老头已经被锦衣卫灭口了么!她诚阳郡主查也是白查。我看老爷是过于做贼心虚了,”说着又安慰丈夫道:“老爷,我看您还是不要多想了,歇上一日就回兖州去,您到底是一州之主,可不能离开太久,若是被人弹劾就糟了。”
“但愿是我多想了罢,你放心,兖州那边都安排好了,”袁大人轻叹一声道。
袁夫人方才点了点头,又道:“妾身看,我便留在衢州,时时盯着那头的动静,一旦有什么不对,就赶紧给您传信儿,我老母年迈,有这么一个借口在,谁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袁大人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做了。”
………………
而此时的静和,刚刚回了宅子就叫了张泰过来。
“我有一封信,要急着送回京城查证,待会子我写完了信,你直接用杨总兵送的信鸽送回去,”她一面磨墨,一面安排着。
张泰自然应了是,在屋内候着。
不多时静和便写了信,团成一张小纸,交给张泰。
张泰已经学了军中信鸽传信时的注意事项。
他先是小心的将那字条塞进一个小羊皮囊,又将那小杨皮囊放入一个小铁球,在铁球中灌入少许液体,封了口,试了试结实与否,方才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将它们喂得饱饱的,才放了出去。
信鸽虽快,但从衢州到京城也要一整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