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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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兆宽似乎不愿意去回想那段过往,压下涌上心头的思绪,望着膝头攥拢又松开的拳头,转移开了话题道:“母亲因五弟的事悲痛过度,而杨氏又被芳兰迷惑了心智,三丫头也是全无防范,儿子想不通,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是如何败露的……”
徐老太太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你果然卡到了关节处,据那曹道婆所言,她是被人威胁了,不得不临时改口,却只是让三丫头去寺庙清修。”
“是谁?”徐兆宽神色一凛,他这桩窝囊事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希望再被多一个人知道了。
“是薛阊薛尚书家的大公子!!”徐老太太一双明亮如炬的眼睛紧紧盯着儿子,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咬着说道。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是谁不好,竟然是薛阊的人,薛家可是他的死敌,两个人同朝为官时脾气就不相投,后来他的女儿成了济王妃,薛阊投靠的是太子,就将两人推向更高的对立面!
徐兆宽面色铁青的如同一块岩石,声音又冰又冷,“薛阊一直以来都是咱们侯府的死敌,三丫头如何与他攀上了交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6回 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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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太自然知道儿子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她也颇为担忧这一点,说道:“我叫了紫瑛来问,这丫头却什么都说不知道,不是三丫头有心瞒着她,就是她变心了一心投靠了那头,”说着就有几分怅然,本来可是她埋下的棋子,怎么就反水了呢。
“母亲,如今五弟殉职,咱们家正逢多事之秋呀!”徐兆宽眸中寒光闪动。
“莫急,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不管不顾太太的意思,早早除了那把柄!况且薛大公子与他老子素来对着干,早不是什么秘密了,”徐老太太一下子看穿了儿子的心事,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她蛮喜欢静和那稳练聪慧的性子,可惜不是她的亲生孙女,徐老太太缓缓说道:
“这丫头可不是个蠢得,我瞧着竟比你那太太还明白几分,当不至于被薛湜那个公子哥利用玩弄,我只管叫人盯牢了她就是,换个角度想想,敌人埋下的钉子若能好好利用,倒更胜于一把刺向敌人胸口的利剑!”
徐兆宽眸中精光一闪,追问道:“莫非母亲想利用三丫头挑动薛家家宅不宁?”
徐老太太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又非笑,“棋子终归是棋子罢了。”
大周朝的京城经过两代皇帝的修缮经营已经颇具规模,先帝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广纳贤臣,如今处处皆是歌舞升平,繁华盛世景象。
京城西北四十里外的有一山名紫竹山,山下有一湖,名偃月湖,这一山一湖相映成趣,成为京城中风流人士最喜爱游赏之处。
恰好时节又好,微风轻拂湖边芦苇,仰头见山色空蒙,俯身观夏荷盛开,一阵花香夹杂着清新的水汽席面,令人心旷神怡。
湖心飘荡着一只古意十足的扁舟上,一个翩翩公子立在船头,乌发以一名翠玉环绾住,身上一袭飘逸秀雅的湛蓝色丝袍,腰间系着汉白玉佩,足踏粉底软靴。
船尾处一个青衫公子独坐垂钓,那公子戴着一顶紫竹细篾条编的斗笠,瞧不见容颜,可那悠闲自得的风姿却也超然不凡。
不多时,但见水面浮漂抖动,那青衫公子眼前一亮,连忙叫道:“咬钩了,咬钩了!”
那俊朗公子便朝着戴斗笠少年走了过来,拎起鱼竿一瞧,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目中中带着奚落看向那带着斗笠的少年,语气带着笑意,“第三次了,下回能不能等真的咬了钩,再唤本公子?”
青衫公子不服气地噘起嘴来,丢了鱼竿回了船舱里,从盛放点心的红漆攒盒里拿了一块洁白喷香的糯米糕咬了一口,小声抱怨:“分明是你教的不好!”
“徐静和,你旁的功夫不见长,倒打一耙这功夫却是到家了,来,我再教你一回,”薛湜边说边冲舱中之人招手,一张桃花面上满是笑容。
徐静和懒得理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香茶送下糕点,头也不回地道:“我才懒得学,你这个师傅就很成问题,我还是省着点力气拜个名师,才可以事半功倍!”
薛湜拿她没法子,弃了鱼竿在地上,抬眸看见不远处的湖心生着一丛粉荷,迎着霞光开的极好,他心中一动,脚步轻点,纵身在水面几个跳跃,摘了几朵莲花莲蓬在怀中,回到舱中送到静和面前,“你不是说这荷花好么,我给你摘了几朵。”
“我说好是觉得它长在水里很好看,可以供游人观赏,可你把这些花摘下来,就少一节莲藕,真是造孽!”徐静和虽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捡了一朵娇嫩的荷花,指尖**着那光洁的花瓣,忽而抬起头来指着他神情严肃地质问:“辣手摧花,老百姓说的采花贼就是你罢!”
薛湜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看着她的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温情,不知为何,只要看见她,他就满心里都是欢喜,他摆了摆手道:“我还用的着偷花?这上赶着送上来的我推都推不掉好不好?”
静和腹诽一句,你也不看看货色,光有数量有什么用。
他见徐静和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又说:“徐静和,也就你对我爱答不理,别人都拿我当宝贝。”
徐静和嚷道:“那我要拿你去卖钱,然后用这钱开铺子。”
薛湜对着面前的财迷简直要吐血了,“你有没有良心,前几日的冰糖红烧酱肘子,烧鸭子大肥鹅都吃到谁肚子里了?”
静和忍不住掩口笑,拿脚尖踢了他一下,问:“你的功夫这么好,跟谁学的?”
“当然是我师父,”薛湜一顿,头颅微低。
“你师父是谁?”静和追问道。
薛湜却沉默了起来,静和看他的样子,猜想他必是有难言之隐,她本无心探究他隐私,便解释道:“我一直想为我弟弟寻个武艺师傅来着,我瞧你功夫好才问问,你不便说就算了。”
她觉得舱内憋闷起来,索性去舱外透透风,此际正值暮晚,湖面平静无波,像是一大块镶嵌的绿宝石,深蓝渐变至纯黑的天际上几点鸟儿踪迹,静和侧坐船舷,清洗着帕子来擦脸。
“我不是不愿说,当初我和娘被洪水冲走,就是被我师父所救,我师父居无定所,我下回见了他……”薛湜一面说着一面跟了出来。
这小船原本就重心不稳,因他这一走动,船身晃荡,静和砰!一声掉在了水里。
薛湜大惊失色,他幼时被洪水卷走之后就对水有一种恐惧,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哪里知道静和是有心吓唬他,他面色惨白地退后几步,又咬牙上前,一手紧紧抓着船舷,一手向静和递出去,“快……快抓住……”
静和有心逗弄他,故意伸手出来几次都抓不住他,薛湜见她随着湖水沉沉浮浮,又气又急,气自己无用,急静和受难,他抬头大声向周围呼救,“有人吗?有人吗?”
谁知今日正好赶上这湖里游玩的人极为稀少,薛湜看着越挣扎越无力的静和,将心一横,砰一声跳到湖水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7回 你怎么对我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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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凉软绵绵的湖水像是无数只触手,又似那继母海藻般的长发,盘盘曲曲,缠着他的手脚,他那样拼命地挣扎,却毫无用处,整个人越来越往下沉,头顶那一团光亮在逐渐远去。
母亲……
他无望地念了一声,眼前最后浮现的却是静和那张脸,他朝那张脸伸出手,却沉沉睡过去,原来长眠是这样的……
肚子上似乎有被什么坠物砸了一下,他不禁噗!吐了一口水,又是一记重击,水又吐了一口,嗓子眼发苦,鼻腔里似乎浸满了水液,倒灌到肺里去,胸肺里便是火辣辣的疼。
薛湜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熟悉的苦涩味道,熟悉的咳嗽胸闷,一切都很熟悉,他颤抖着,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醒了没有啊,又装?”紧接着腹部又是一个重击。
薛湜睁开眼睛,蒙着胧胧月色,他看到一张极为俏丽秀美的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脸颊上,更衬的她唇红齿白,杏眸中两丸黑珠亮的像星辰。
“我……”他张了张口,却见那女子抓起他的手腕诊了诊,又大力地扔了回来,起身坐到船舱边上自顾自地擦着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
薛湜扶着船舱艰难地坐了起来,略有些苍白的双唇颤抖两下,说道:“原来你会游泳啊……”
静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扔了条巾子过来,“废话,难道都像你一般没用么?”
“我……”静和背对着薛湜坐着,却听身后传来的男声轻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张扬,淡淡的,轻轻的,像是三四岁的孩子。
“我被水淹过,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手脚都没了力气,我当时以为我要死了……”那声音轻轻传来,若非此刻静谧,静和几乎都要听不见。
原来是这样……徐静和有些负罪之感,不该这样戏弄他,当时险些被夺去性命,应该是多么的痛苦的一段回忆啊。
她想张口安慰,却又觉得那样的话也是隔靴搔痒,只会让两个人更尴尬,她微微咬了下唇,转过身低着头,抬起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吞吞地说:“那个……我拉你上来的时候……你的衣裳松了,露出一大片胸脯……还挺白的……”
薛湜一张雪白的俊脸瞬间像被煮熟的虾子,红到了脖颈,甚至连那一双白玉一般的手也是淡淡的粉,他双手护住胸部,缩着身子控诉:“你……你这个女流氓……”
徐静和不禁被他这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越想越是好笑,他越是害羞,她就越好笑,最后捧着肚子,不住捶打着船板,像疯了似的。
薛湜堂堂一个大男子,被她这样取笑,又是急又是恼,嘴里嚷嚷着:“你还笑,你还笑……”却扑上来要拧她的手腕,谁知他才溺水醒来,气力不足,上身一倾,如一堵厚墙般压了过去。
静和不防备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子底下,二人近乎脸贴脸,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到自己的面颊上。
那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好生难受,薛湜只觉小腹处燃起一团火,喉头翻动了一下,按捺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却忽然觉得臂上一痛,原来是被徐静和狠狠咬了一口。
薛湜翻过身来坐在舱中,揉着被咬之处,怒斥道:“你属京巴的?”
静和两世为人,自然更加重视女子名节,就这样被他不清不楚地欺负算怎么回事,他倒是痛快了,自己的苦头在后面,她越想越觉得窝囊,生气地踢了薛湜一脚,“我属狗那你就是属马户的,动不动就尥蹶子!”
薛湜听她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原本该生气震怒,可视线落在她湿衣下姣好的身段,不觉看住了,想起方才紧贴着自己的那具柔软温暖的散发着薄薄香气的身子,一时间意乱神迷。
静和也发觉他又开始不对劲起来,不敢再胡闹,连忙扯过披风包住自己,说一声“不早了,该回去了,”便起身下了船。
薛湜过了好大一会子才慢吞吞地跟了出来。
薛林已经躲在湖岸的柳树林里候了半天,见他们两个都湿成了落汤鸡,又不敢问出了什么事。
马车压在石子路上,吱呦吱呦的,一盏明瓦烩彩小吊灯发出昏黄温暖的光线,两个人都埋着头不说话。
薛湜忍了几忍,还是慢慢伸出手,向着那只搭在车厢壁上的玉白小胖爪子探去。
他内心忽然生出许多渴望,可就在快要摸到的时候,那手的主人很无情的将手收了回去,并且极具威胁性地把玩着手中一只鎏金银梅花嵌宝长簪子,那么尖那么细的簪尖,扎在身上肯定很疼。
薛湜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
“你怎么能这样的?”薛湜花瓣一般柔软的唇蠕动几下,如是说道。
“怎么样?”静和问。
“怎么就对我一丁点都不动心?”薛湜表示很苦恼,好多人瞧见他,便恨不得生猛地往他身上扑好不好?况且刚才他偷偷照了照薛林身上带的镜子,镜子里的少年美目如明亮的星辰,面庞如白皙的美玉,剑眉英挺,唇形优美,笑的时候倾倒众生,即便是凌然肃穆的时候,也俊美的像玉石刻出来的雕像。
静和也拿眼角去看他,的确是很美的一个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是很受女孩子喜欢,可惜,上一世经历了孟绍辉之后,她好像失去了爱和喜欢的能力,在她眼里,再美再丑的男人也不外如是。
她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长簪子插入发髻上,慢慢开口问,“你整日这样游手好闲,也不是常法。我问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薛湜转眸瞥了她一眼,用很是随意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先把老头子的钱花干了再说。”
静和微微蹙眉,“你跟薛尚书有这么大仇啊,他到底不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么?”
薛湜眸中露出一股恨意,“他才不是我父亲,他是害了我母亲一辈子的凶手!”
静和如今住在观音寺里,也叫锦心找寺里的小尼姑打听了些惠隐师太的往事,听到薛湜这话微微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8回 谜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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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湜虽是好脾气,但是局限于不提他母亲的前提下。
所以静和几乎每日提到他的父亲母亲,谈话就会不欢而散。
可若是薛湜想好好和自己过日子,这个坎儿总得绕过去,他如果想让她嫁入薛家,就要想好怎么跟薛尚书相处。
这些天下来,她对薛湜对自己的殷勤讨好和良苦用心十分感慨,但是她不能倾尽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感激薛湜对他的好啊。
静和是两世为人的人,深刻知道逆境时一味逞脾气拿自己的未来赌气,对自己一丁点儿的好处也没有,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一回,静和打算再试一次,试试薛湜内心真正的想法以及可改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