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蛋儿的爸爸和妈妈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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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刘武挨了打以后，在市场里颜面尽失，不仅第二天没有象往常一样给秀莲道歉，居然好象一下子隐居起来，很少在市场里抛头露面了，总是缩在自己的店里不出来见人。秀莲也觉得有点奇怪，心想这人是不是在家卧薪尝胆呢？管他那，只要不来烦自己就行。
秀莲也顾不上操那闲心，一颗心全放到了虎子身上。虎子还是天天来帮忙，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两人还开个玩笑，似乎越来越投机，越走越近了。这几天电视上报道非典已经被控制住了，所以秀莲这馒头生意也明显不如上个月，看着虎子渐渐的闲下来，秀莲觉得这样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自己的馒头转，也不是个事儿，再说照目前的生意自己一个人就差不多够了，再搭上虎子的时间实在有点浪费，不如让虎子做点什么小买卖，也好能多赚点钱，单靠那每月800块钱，爷俩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于是秀莲问道；“虎子，你想没想过做点啥生意？”
“做生意？我哪有本钱啊？我现在刚够吃饭。”
“做个小买卖也不用多少本钱的，你看那卖烤红薯的，就是推个车车弄个铁桶，再买点煤买点红薯就做起了生意，每月也能赚个千儿八百的，要不你去卖烤红薯吧？这样就能多赚点钱。”
“人家那要走街串巷，我哪走得开啊？”
“倒也是啊，要不炒瓜子卖吧，原来看门房的那个老李头就炒过瓜子，现在他那口大锅还在你值班室里屋搁着那。还有他原来垒的灶也没拆，你直接拿来用就行了，都不要本钱的。顶多再进点煤和瓜子。”
“是吗？那老李头怎么不干了呢？”虎子一听这来了兴趣。
“哦，这个，他炒得不香，不如里面二胖炒的好，后来买的人少，不能干了。”
“这样啊，那我就更不行了，我可炒不来瓜子。”虎子有点泄气的说。
“那你说，你会点啥？”秀莲问道。
“嗯，我还真不会啥。对了，我会做凉粉，以前玉兰老做凉粉，我跟她学会了。”
“玉兰？就是你媳妇吧？”秀莲问道。
“是啊。”虎子意味深长的说。
“嗯，这都有1年了吧，你还想着玉兰么？”
“现在不象刚开始那么想了，现在就想先活着，先让虎蛋儿有口饭吃，唉，别说她了。”虎子有点伤感的说。
“哦，对不起。”
“没事儿。”
“对啦，你要是能做凉粉，也挺不错的，这市场里还真没有卖凉粉的，以前倒是有一家来着，生意也一般，后来非典来了就回老家不干了，你也不用租房子，以前老李头炒瓜子的锅灶你都能用上，在里屋做好了，就摆在门口卖就行了，你一边看门一边卖凉粉不是挺好么？啥都不耽误，要不你白天没啥事，时间浪费了多可惜。”
“做凉粉是没问题，可是摆在门口卖行么？你舅能同意么？”
“啊呀，你可真够笨的，你摆那只要不挡路就行了，大门那的位置多好啊，进出都要路过那儿，别人都是租了房子的，没办法过去占那地儿，你只不过摆个小摊摊，以前老李头还不是就在那摆摊卖瓜子么？你咋这么老实呢？就算我舅不同意，这不是还有我呢么？我跟他说去。再说了，他肯定不管你，你刚来的时候是个啥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管你？胆子这么小，怪不得这么没出息。”说着在虎子的脑门上戳了一下。
“呵呵，我那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么？你总是这么帮我，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说啥那，我帮你就是为了让你还啊？你把我看成啥人了？那行，你还吧，你还吧，现在就还给我，还，快点还。”秀莲一边说着一边向虎子伸出手。
“姐，我现在哪还得起啊，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虎子有钱了，我绝不会忘了你的。”
“行啦，别光说好听的，等你有钱了还早不知把我忘到哪去了。切！”
“不会的，姐，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虎子认真的看着秀莲，看的秀莲有点不好意思，赶忙把头扭过一边，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没有把那口大锅卖了吧？”
“没，那屋里的东西我都没动，还有几个旧门板全在那搁着，我怕别人回来拿，找不到。”
“那里的东西大多都是老李头捡回来的，他走的时候也都不要了，没事你先拿来用吧，大不了他回来要的时候，你再还给他。对了你会做木匠活么？用那几个门板做点桌椅板凳，就不用花钱买了。碗嘛，我这里有，也不用买，就买点调料一做，就可以开张赚钱啦。”听秀莲这么一说，虎子眼里充满了希望，仿佛眼前就出现了自己站在凉粉摊前的情景，不由得高兴的欢呼起来，“哈哈，是啊，那我就可以有生意做啦！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啦！哈哈哈，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啦！”虎子有点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
第十四章
“你这也叫事业啊？哈哈哈……”秀莲在一边笑的差点背过气去。虎子还是一时静不下来，继续说道，“这是我的事业的开始，我要给这个凉粉起个名字。”虎子想了想继续说道：“对，就叫玉兰凉粉，是玉兰教会我的，就叫这个名字。”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幽默的啊，我还没见过给凉粉起名字的，凉粉就凉粉呗，还要起个名字，跟真的似的，哈哈哈……”高兴了一会儿，秀莲说道，“行啦，别在这高兴啦，赶紧回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把锅灶弄好，再做几个桌椅板凳，我这的活儿你就不用管了。碗啊调料什么的，我晚上给你拿过去，顺便帮你收拾一下。嗯，就这么着吧，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了。”
“去吧，我这忙完了过去帮你。”
到了晚上，秀莲早早的收了摊做了饭，就直奔值班室，看到虎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把做好的饭递给虎子说道：“你先吃口饭吧，我检查检查你干的活儿。”
“嗯，这桌子做的还象点样，这板凳怎么这么难看啊？”
“别看难看，坐着可是稳当。”虎子边吃饭边说着。
“嗯，我试试，呵呵，真的很结实啊。嗯，还行。我把粉面也带来了，待会咱们就试着先做一点凉粉，尝尝你的手艺。”
“没问题。”
两人都是麻利人，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盆凉粉，秀莲又把调料弄好了。先盛出一碗来尝了尝：“嗯，还行，绝对能拿出去卖了。”秀莲尝了以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虎子接过来尝了一口，“嗯，跟我以前做的差不多，好香啊。”说着就吸溜吸溜的把一碗凉粉吃了个干净，秀莲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笑了起来，“慢点吃，看你那吃相，一点出息也没有，不就是个凉粉么？我又不跟你抢。”
“嘿嘿，我已经2年多没吃凉粉啦。”
“这还有一盆那，你都吃了吧，撑死你！”说着在虎子身上打了一下。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做吧，明天好卖。”虎子迫切的说。
“哎呀，急啥啊，明天早上做也不迟，你明天早点起床，多做点，先给市场里的每家每户都送一碗去尝尝，要是生意好就赶紧再做点。对了，你摆摊可千万别摆到大门外面去。”
“为啥不能摆到外面去？”
“摆到大门外面，城管就过来抓你啦，砸你的摊子不说还要打人那。这段时间闹非典，没人摆了，城管也就不来了，以前大门口摆了不少摊子，城管每天都来查，三天两头的打架，有个城里的下岗职工，摆了3次被砸了3次，最后头都被打破了，可惨了！你可千万别摆到外面去，这大门里面归市场管，城管不进来查，但是你要摆出去就死定了。记住了啊。”
“嗯，我知道了，秀莲姐，你也累了半天了，坐下歇会儿吧。”虎子给秀莲递过去个板凳。
秀莲坐下来继续说道：“还有啊，这市场里有一帮小偷，如果你看见了也别管，知道不？”
“小偷？我就是看门的，见了小偷为啥不管？”
“你不过就是个看门的而已，你抓得了么？警察都管不了，别说你了。看好你的大门就行了。”
“奥，原来我这看大门的就只要看着这2扇门就行了么？这钱倒是赚的容易啊。”
“呵呵，美的你，市场里的东西是要看好的，这些做买卖的东西你也要看好，小偷只要是偷市场里的东西你就要管。但是这帮小偷根本就不偷市场里的东西，他们专偷那些每天来买菜的老头老太太，尤其是女人们，经常被偷。”
“那市场里咋不管呢？”
“也不是不管，我舅他们以前也管过，但是抓了以后送派出所，过不几天又都放出来了，又来偷，就算你赶走了这一拨，明天又来了一拨。后来管的累了，也就不管了，再说我舅他们也不是警察，也没权利抓啊。”
“那警察也不来抓么？”
“别提了，警察一来，他们都跑了，警察一走，他们又来了。就算放几个便衣，几天就被小偷们认出来了，根本没啥用，警察又不能天天在这守着。”
“那市场里这么多做买卖的也不管么？”虎子又问道。
“也有人管过，不是被一帮小偷打，就是被砸了菜摊子，市场里这些卖菜的哪儿的人都有，全都各顾各一点都不齐心，再说互相之间生意上都有竞争，谁也不愿意帮手。所以啊，渐渐的也没人管了，偷就偷吧，只要没偷到自己头上就行。就是苦了那些来买菜的人了，我都看见好几次。有一次，一个女的来买馒头，我就看着有个小偷把手伸进了她的兜里，我看这是个老顾客了，我就好心提醒她，跟她使眼色，结果那小偷就这么瞪着我，我一个女人家的，吓得我都不敢看那小偷了。你说这小偷有多嚣张啊！”秀莲边说边学着当时的样子，逗得虎子笑起来。
“笑啥！不许笑！”秀莲被虎子笑的不好意思起来，又说道，“记得我的话啊，见了这帮小偷，千万别管闲事。听见没？”
“知道啦，姐。”虎子笑着说。
“还笑。”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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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两个人说到这，一时间竟然没有了话题，不知道该说点啥了，气氛不觉有点尴尬起来，不知道为啥，此时秀莲有点不敢看虎子，于是眼睛就在屋子里扫了一遍，突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唢呐，于是说道：“有段时间没听你吹过喇叭了，为啥你老也不吹了呢？”
“呵呵，这是唢呐，不是喇叭。白天市场人多又乱，我吹着不是更乱么？这东西声音很大，晚上吹怕被人骂。”
“哦，这原来是唢呐啊，我一直以为是喇叭那。现在也不晚，才8点多，你吹一个呗，姐想听听。”
“行，你想听啥？”
“嗯，我也不知道啊，对了，你以前来市场里常吹的那个曲子是啥啊？”秀莲想了一下说道。
“那个曲子叫《怀乡曲》。”
“《怀乡曲》啊，怪不得，以前每次听你吹那个曲子，我心里都闷闷的，有种想家的感觉，你就吹那个吧。”
“我也是，我一想家就吹那个曲子。”
说着虎子就拿起唢呐吹起来，霎时间，一阵动人的曲调充斥了整个房间，时急时缓，时而悲凉哀怨，时而喜悦婉转，使两个天涯沦落人默默的沉浸在了思乡的情怀里。听着听着秀莲不禁有点伤感了，看着眼前的虎子呆呆的出神。这样一个汉子，心里究竟装了多少苦呢？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支撑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立于世间？秀莲仿佛读懂了他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和坚强，虎子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渐渐走进了秀莲的心里。
第二天，虎子去做了一条红布横幅挂在值班室门口的墙上，放了一串鞭炮之后，玉兰凉粉就正式开张了。市场里不少人都前来祝贺，虎子给市场里的商户每家都送去了一碗凉粉，就连刘武那里也送了一碗。刘武虽然当面也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但是虎子前脚一走，刘武就把凉粉倒掉了，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有了虎子给的台阶，刘武终于从店里走了出来，辗转来到了秀莲门前。
秀莲看到刘武站在门口，有点意外，但也没有说话，继续做起了馒头。刘武走了进去，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非常诚恳的给秀莲道歉。
“秀莲，忙那。”
“嗯。”秀莲看见是刘武，没怎么搭理。
“对不起啊，秀莲，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吧。”
“得了，你每次都这么说。”
“我这次是真的，我是真想对你好啊，秀莲，难道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么？”刘武非常认真的口气让秀莲觉得怪怪的，很是不习惯。
“好吧，你以后不要再那样了。”秀莲又看了看刘武，觉得他这次还真的挺诚恳的，于是就原谅了他。刘武听了没动地方，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秀莲以为刘武该走了，可一抬头看见刘武还在那傻站着，于是说道：“我已经原谅你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秀莲，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么？这几年，我刘武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这市场里的人谁不知道啊，我可是真的想对你好啊，我也想对小花好，我可是把小花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行了，别说了，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了么？咱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你就别再缠着我啦，行么？”秀莲打断了刘武的话说道。
“我知道那个虎子比我年轻，又比我长得好，可是谁能象我这样待见你呢？”
“别说了，你说你的事儿就行了，干吗还要扯上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