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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重生为后不贤-第5部分

小说: 重生为后不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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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了解封禛的脾性,他最不喜女子工于心计。
    方才那些话,便是刻意说给他听,如此一来,他对自己绝不会有任何好感。
    亦不会牵连大哥。
    陈婠低头,脚踝上的帕子已经被血沁透,连着皮肉。
    帕子是秦将军的,她不该再收他的物件儿。
    但如果有男人肯放下所有身段,那么金银权势,都抵不过这一张为你擦拭伤口的巾帕。
    没由来的一阵感动涌起,但很快便一消逝无踪。
    走回水阁时,暮色浓重,陈棠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看到她时,略显疲惫地笑了笑,“还疼么?今日之事,都怪大哥考虑不周。”
    陈婠见素来锐气勃发的大哥竟显了萎顿之态,心下亦是不忍。想来,如此作为,对大哥也许太过残忍。
    但长痛不如短痛,斩断情丝,永绝后患,才最不伤人。
    “郡主拿箭对着我的时候,”陈婠幽幽开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陈棠表情凝固,他抬头,“为兄…代她向你道歉…以后,再不会了。”
    她不忍心再相逼,遂道,“这点苦都当不得,以后还如何要大哥带我去边塞呢?”
    陈棠终于展颜,他蹲下来,仔细将伤口包扎结实,“归家吧,母亲该担忧了。”
    坐在车内,怀中的银狐已经安睡,陈婠推开窗,夜风混着泥土的芳香,湿润黏人,就好像情丝万缕,纠缠在无边的夜色里。
    缭绕不散,沾衣不觉。
    她沉思片刻,双手一松,银狐便钻入漆黑的夜色里。
    安平大呼一声,连忙去抓,“小姐!你这是作何?”
    陈婠只是弯唇,“去吧小东西,还你自由。”
    今日,她用自己的恶毒,来衬托温颜的直爽。若能将她从大哥身旁赶走,陈婠会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将温颜推向太子的怀抱。
    陈婠在家中养伤时,正值七月流火。
    此西林猎场受伤后,她便不再经常出门,在府中沉静安稳的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惬意。
    每日,陈府都会收到有人送来的金创药。
    头一次管家开门时,但见士卒模样的少年,将包裹整齐的药瓶送来,说是秦将军吩咐,一定要交给陈家小姐。
    陈婠拿着瓷白的小药瓶,自然明白这是谁送来的。
    金创药是治疗外伤的良药,军中才有的上品,她想了想便用上,也无多推辞。
    隔了几日,大约是一瓶快要用完时,果然又有不同样貌的少年上门送药。
    同样是出自军营之人。
    一个月来,送药准时,计量也十分精准,仿佛早就计算好了的。
    而如此举动,陈家上下都看在眼里,虽无人挑明,但这秦将军的名字却被府内人越来越多的提起。
    就连母亲也多次促膝而谈,那话外之意,不由地都带上了几许暧昧。
    不仅是陈府,并不算极大的沧州城,定远将军派人给陈家小姐送药的轶事,不知不觉地传开了。
    只是,秦将军本人始终不曾现身。
    有了治伤良方,陈婠的脚伤,渐渐地痊愈,直到最后一瓶用尽。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陈府十分安静,再也没有送药的士兵登门拜访。
    安平的期望又落空,少不得在陈婠面前碎语,陈婠嘴上说着毫不在意。
    但好像又并非如此潇洒,像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突然间就断了。
    就连她自己也道不明是何种滋味。
    午后的阳光烈烈,陈婠歪在水阁里休息。
    床板下是大理石铺的,透着丝丝凉气,盛满冰块的银壶摆在床旁,安平拿着扇子冲着她扇风。
    冰块的凉爽,便随风飘飘,将整个屋子都染上了清凉。
    这方法,是陈婠从前在宫中惯用的,安平稀罕的紧,头一次见过这种乘凉的法子,十分新奇有趣,更是消暑的良方!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陈婠是被安平唤醒的,一睁眼,安平笑吟吟的脸庞便在眼前,“小姐赶紧起来梳洗,有贵客来了!”
    陈婠软绵着身子,一幅睡意阑珊的模样,更有几分娇柔的韵致。
    她看着安平将簪花斜插入鬓,就问,“来拜访我的?母亲可知道?”
    “正是夫人吩咐传小姐过去的。”
    ……
    前院厅房中,正门敞开,有家丁在外探头探脑地朝里看。
    陈婠歪着头,顺着他的目光,“什么人这样新奇好看?”
    小家丁一看是小姐来了,连忙撤回去,笑地别有意味,挠挠头跑开了去。
    陈婠亦禁不住好奇,撩了裙摆便迈步进去。
    安平顺手就将门关上,守在门前一言不发。
    掀开帘幕,那人亦站起,朝她望过来。
    深邃俊朗的面容,海蓝色深衣,更衬出英伟不凡。
    就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陈婠蓦然有一丝悸动。
    秦桓峰衣着正式,比起前几次在外面的风尘随性,更添了沉静的气度。
    “脚伤可好了?”
    “秦将军可是来送药的?”
    两人同时开口,话一说完俱都一愣。
    秦桓峰先朗朗一笑,惹得陈婠也不自主地绽了一抹浅笑。
    只是这极淡的笑意,在秦桓峰眼里,似惊鸿一暼,格外柔美。
    在他印象里,陈家姑娘总是淡淡的,是个冷美人儿。
    “安平,莫要怠慢了,添茶吧。”陈婠避开他的目光,引了就座。
    “不必,”他微微摆手,“今日休练,我恰巧路过,顺便来探探你。”
    “有将军的良药,我的脚伤怎敢不好?”陈婠打趣。
    说着,她便拿出巾帕递过去,“将军的东西,物归原主。”
    秦桓峰不接,陈婠便道,“我洗了多次,已是干净了的。”
    他忽然抬头,“这东西你带着吧,过几日,我便要赶往西北营地,想来一时半刻是回不了沧州。”
    “大哥也去么?”她轻声问,“朝廷素来以文治天下,为何近来却频频调兵?”
    秦桓峰站起身,神色郑重,“陛下年岁已高,朝中素来分太子和勤王两派,恐政局不稳,而兵家才是天下根基。”
    陈婠沉默地听着,秦桓峰点到为止,寥寥几句,便可以想象出庙堂云波诡异。
    若没有记错的话,文帝明年便要殡天。
    “陈婠,”秦桓峰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她仰首,“秦将军有何吩咐?”
    也是第一次,他这般郑重地唤自己名字。
    他顿了顿,“入京吧,你独自在此,陈兄自然放心不下。”
    安平刚端来茶水,秦桓峰已经阔步朝外走。
    陈婠沉默着送他出门,心情并不大好。
    临走前,秦桓峰就站在陈府外的台阶下,骤然回身,“其实,方才我还有一句话未说。”
    夕阳斜照,将万物都薄上了一层光辉。
    那男子就在光影里回盼,眼眸深沉,“你留在沧州,我亦是放心不下。”
    还没等陈婠回过神来,他已然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消失在巷尾。
    低头看着手中没还回去的帕子,陈婠这才了解了他的深意。
    这男人看似不拘小节,但却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这分明是要叫她睹物思人么?!
    陈婠只觉又气又笑,想要找他理论清楚,却也无法。
    ……
    多事之秋,波澜又起。
    没过多久,一场时疫,悄无声息地扫荡了整个沧州地界。

☆、第7章 又逢此夕月难圆

起初,城内百姓并无在意,而陈家最先是有马房的仆人出现症候,只当做是夏季食物腐败,腹痛下泄实属正常,但高热不退,过了些时日竟然不治身亡,这才惊觉异样。
    后来城内死伤人数逐渐增多时,惊动官府。
    新上任的沧州太守迎来了极具挑战的任务,治疫。
    古语有云,素来治水为先,治疫最难。
    父亲不在,母亲近来身体欠安,陈家上下的担子便落在陈婠肩头。
    恰此时,军中忙碌,正在西北边陲部署防御工事,修建长城,身为虎贲校尉,陈棠在此关口上,却被调往西北要塞重镇天河城指挥。
    军令如山,陈棠走的匆忙,只来得及一晚作别。
    大哥随秦将军一走,陈婠心里自然少了许多底气。
    但情势所迫,她别无选择,管理起府内事务。
    虽然父亲曾任太守,但京城上任自然人走茶凉。
    官府配发的药品稀缺,数量有限,很难足够。
    她只好先将曾和疫病仆人接触过的下人们隔离在外院,不得入内。
    所有旧用衣衫食具都焚烧干净,暂时缓解了疫情扩散。
    然而经她之手,竟将府内治理的井井有条,府内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安平更是以自家小姐为傲,成日地挂在嘴边。
    虽然她上一世为后,私心重欲,但毕竟掌管后宫数十年,手段还是有些的。
    陈家暂时相安,但城中寻常百姓家却难逃厄运。
    发放的药品因为数量有限,且效果并不极好,染病之人逐渐递增。
    几乎每户都有疫病之人。
    原本安详和顺的沧州城,登时蒙上了厚重的阴影。
    再过半月,已然惊动京城,户部省亲下重令,铁血治疫,而父亲辅佐户部尚书,亦有责在身。
    便在秋日的末尾,陈道允修家书一封,令陈婠速速携母亲入京,谨防疫情扩散。
    值此紧要关头,陈婠原本的坚持已经有所松动。
    她避过了人祸,却独独算不准天灾。
    遍看沧州城,哀鸿遍野,已然不适宜久留!
    当晚,陈婠终于下定决心陪母亲入京。
    临走前,陈婠挂念着谢晚晴,便去谢家探看作别。
    岂料眼前一幕令她震惊,谢晚晴竟然已经病重下不了床。
    谢家人神色俱都哀色浓重,谢夫人递给陈婠一套衣衫和面纱,只说了一句小心传染。
    眼里似有泪光。
    陈婠一时心惊,想着从前谢晚晴芳华早逝,更有不详之感。
    病根仍是由上次从马场回来上了风寒起,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大好,此时疫当头,她体质虚弱,在劫难逃。
    病榻上的女子青丝微乱,仍是整齐的盘在脑后,神态虚弱,原本姣好的脸容青黄一片。“你来了…真好,我心里有事要与你讲,但他们都不让我出门…”谢晚晴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陈婠抿唇一笑,故作轻松,“什么要紧的事?”
    谢晚晴摸索着,从枕下拿出一枚发旧的物件儿。
    “这是?”陈婠仔细一瞧,竟是半条剑穗。
    “这本是陈公子从前遗落之物,我一直带在身边…你帮我将这东西物归原主吧。”她垂着眸,递过来。
    枯瘦的手指有些颤抖。
    陈婠仔细拿在手里,能看见麻绳上已被抚摸地光滑,心中不禁大恸。
    “想来今生有缘无分,我是福薄之人,只怕撑不过这回。”
    陈婠连忙安慰,“病中多忧思,谢姐姐休要多想。”
    谢晚晴含着泪光微微一笑,目光虚渺,“若见了你大哥,莫忘帮我问一句,这么多年,他心里可曾有过半点我的影子…”
    原以为早已看淡生死,陈婠却在听得这番话后,眼睛酸的紧。
    她握住谢晚晴瘦削的手,点点头,“谢姐姐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家兄很快便从西北回来,到时候,你亲自问他。”
    一听西北二字,谢晚晴已然明白,相隔千里,只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她轻叹一句,握紧了陈婠的手。
    离开谢家时,陈婠望着天幕中昏鸦点点,忽而有了新的定夺。
    她必须即刻便启程。
    虽然只隔了一条沧河,但京都淮安城和沧州已是两重天地。
    宽阔的护城河围绕,城门高耸入云,一脉磅礴。
    八条官道笔直,将城内分为整齐的区域,市肆和宅邸区井然有序。
    车外满目繁华,琼楼玉宇,雕梁画栋。
    青瓦白墙,古朴而厚重。
    上阳街上车水马龙,似乎连风儿都带着醉人的香。
    远处皇城内院高宏入宇,与紫薇山交相辉映,影影绰绰,成为京都最磅礴的景致。
    一路上,就连最多话的安平也静了下来,专注地望着窗外。
    过了许久,马车悠悠哉巷尾停住。
    陈婠搀扶着母亲下车,一抬头便见紫藤萝从院墙外垂下,光影疏落,安和宁静。
    父亲官拜户部侍郎,享从四品俸禄,但户部给事中有三人,父亲乃调任而至,是以多做些抄录财政文案、编撰整理民间典籍的文事。
    并无太多实权。
    在这寸土寸金的淮安城,陈家这般小官,多如牛毛。
    随手捻来一片砖瓦,就有述不尽的深厚渊源。
    如今的陈府,是从前有位商贾之家留下的院落,充公后改建而成。
    在上阳街尾,占地并不大,只看规模,尚不如沧州陈宅。
    凝着青瓦屋檐上斑驳的痕迹,陈婠知道,也许他们陈家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
    因为很快,她就在赏花宴上攀上了东宫的高枝。
    从巷尾小宅,到中街府邸,乃至后来良田千顷、宅邸万亩。
    犹自回神间,老管家刘庸开了门。
    妾室王氏和庶出的弟弟陈秉也跟着迎门接风。
    陈夫人只是淡淡地赞她们辛苦,便叫退下,各自相安。
    论起米分饰太平的气度,陈婠自认输于母亲太多。
    从前皇上身边有宠的妃嫔,她都觉得刺眼无比,乃至后来,但凡对她后位有威胁之人,她必要除之而后快。
    这种扭曲的心理,是从她明白帝王能给自己的宠爱,一样会给别的女人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开始的。
    那年秋菊夜宴上,她本以为自己就是万花丛中那抹独特,本以为自己是帝王心头的那点朱砂。
    现下想来,可笑至极。
    还有年少不更事时错付的情肠。
    傍晚用膳完毕,已经入夜。
    庭院中芳草错落有致,墙边一排翠竹幽幽,有小池将前后堂分隔开来,池中几枚荷花映日,宅子的原主人倒是有几分雅致韵味。
    父亲仍未归家,管家说从老爷入京述职起,便一直如此。
    户部省里事务繁忙,掌管天下赋税财政,非是沧州太守可比。
    王氏和庶弟陈秉坐在下首,才刚饭毕,陈秉忽然道,“母亲,秉儿今日还未去汤池沐浴…”
    话音未落,王氏连忙将他打断。
    陈夫人恍若未闻,陈婠已经放下茶杯,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陈秉不过是总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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