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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重生为后不贤-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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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婠正在御书房整理书册,听见门有响动,回头便见皇上大步而来。
    她端了最紧要的几封递过去,不料皇上却是一眼也不看,挥手扫落在地,拦腰便将她抱上了藤椅中去。
    微红的脸颊,粗喘的呼吸,陈婠不是未经人事的,见状便能猜到几分。
    封禛方才强行压住心头的邪火,此时却是已然有些失控。
    就连去寝殿都一刻也不想等。
    陈婠一个字来不及说,就被男人全部吞了下去。

☆、第77章 红粉娇俏赴汤火

百般缠绵之后,御书房自然已经凌乱不堪。
    陈婠窝在藤椅中,也顾不得端庄贤淑之道,半闭着眸子缓息。
    岫玉被传唤进来收拾残局,眼见眼前景象便可知方才经历了如何的荒唐。
    她眉眼不抬,面不改色,封禛之所以看中她,也是因为她极懂得分寸的缘故。
    陈婠缓过神来,掀了眼皮,就见封禛竟然精力充沛,复又坐在案前拿起了折子看,只记得他是去溧阳宫中听曲,为何这样快就回来了?
    “不知长公主在京中停留几时?臣妾也好去准备准备,莫要怠慢了才是。”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朕不曾细问,随她所愿吧,总归在徽州也无甚要紧的事情。”封禛随口带过,顿了顿又补充道,“她的脾性如此,宴会上之事,也并非针对婠婠你。”
    陈婠懒得回应,嗯了声表示省得。
    “她一心想要成全朕和温淑妃的美事,”封禛看完手头的一本,朝她望过来,“她们的交情,你应是知晓的。”
    陈婠刚想回答,心下一转,不禁疑窦顿生,自己从前和溧阳没有半分交集,宫中也从未有人提及,他为何会说自己知晓?
    而此时,封禛微微淡薄的眸光后面,实则是不经意的试探。
    若陈婠当真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一定会顺口而答。
    只可惜,这套子虽然下的精巧,但却难不住陈婠。
    “臣妾也是长公主回京时才知道的,如此,从前陛下想来就已经见过温淑妃了吧?”她顺口一推,推得干净。
    封禛收回目光,不作回答,心中一阵潮起潮落。
    “臣妾兄长来书,说已到了幽州东界,再有几日就改抵达京城。臣妾上回要求回府之事,陛下仍未答应的。”她一来想要见见大哥,二来自然是不想和溧阳再起冲突。
    以皇上对溧阳的宠纵来说,一切祸事只怕都不会追究,毕竟自己只是宠妃,要让皇上和自己的亲生小妹反目,计策不是没有,只是如今已然不想花费心思在这上头。
    去争一个不爱之人的宠爱,并无多大意义,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无需麻烦,朕会召定远将军入宫觐见,若婠婠念兄心切,就让他在北宫住下,允你们私下相见便是。”
    一句话,又堵住了她的后路。
    “家兄不过是将军之位,住在北宫多有不合适。”她仍不死心。
    岂料封禛却笑得意味深长,“朕自会让他变得名正言顺。”
    陈婠沉下心,又想起宴会后萧驸马暗自跟踪之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旁敲侧击一下。
    “还有一事要和陛下商议,宫中皆是女眷,萧驸马身为男儿身,住在广阳殿,可是有些不妥?”
    一听见萧奕的名字,封禛执笔的手便顿住了,虽然他百般溺爱小妹,但对于这个驸马,他却是一丝好感也无。
    此人风流成性,花心无度,着实令他瞧不上眼,是以总是冷面相待,并无交集。
    “萧驸马此人,婠婠切记离得远一些。”
    言尽于此,陈婠总也说不出口那些话。
    ……
    溧阳长公主回宫后,自是片刻也不闲着,动静不断。
    先是拉着温淑妃争宠,皇上并未理会,她便学聪明了些,绕了个弯,打起了住在玉树阁那位的主意。
    周才人当初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溧阳仍待字闺中,虽不如温淑妃那般交情亲密,但年龄相仿,加上溧阳喜欢缠着大哥,一来二去,在东宫里混的如鱼得水。
    就和这位温柔好说话儿的周姐姐结了交情,溧阳大婚时,周才人以太子妃的身份送嫁,一路送出了淮安城。
    情谊是不假,但有几分真心,谁也不会深究。
    从温淑妃的口中,大抵知道了当初陈婠诬陷周才人害她小产一事,再后来,周才人从冷宫解了禁闭。
    溧阳便琢磨着皇兄的意思,应是已经原谅了周姐姐。
    加上温淑妃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鼓动,溧阳的性子自然不会含蓄的。
    白露过后,天气骤然转凉。
    各宫都添了冬衣银碳,而周才人的玉树阁,因为位分,分例很少。
    溧阳偷偷去探过她几回,见皇兄并未约束,遂愈发大胆,时常明目张胆地出入玉树阁。
    宫人们都瞧见过,心道,想来这周才人能得长公主相助,日后升位分,也是指日可待。
    周才人如今的境地的确不好,简陋狭小的宫舍,只有一位贴身婢子,和粗使的小黄门两人。
    原本就病怏怏的身子,看上去更消瘦了不少。
    想当初她身为太子妃时,是何等的风光?
    一想到此,溧阳不禁念及慈宁宫里的母后。
    遂更对陈婠恨上三分。
    周才人对于此事,仿佛已经认命,最常说的便是皇上待我已经不薄,原该知足。
    溧阳却计上心头,拉着她悄声说了一番。
    ……
    又是一日家宴前。
    溧阳早早儿地就去御书房里,说许多日不见,缠着皇上陪她去看锦鲤。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觉就走到靠近玉树阁的地界。
    溧阳刻意缓了步子,就在此时,但见落叶小径的那头,悄然走来一道瘦弱的身影。
    皇上自然也不经意地看到了,但那女子见状却仿佛十分胆怯,连忙就改了方向,悄悄往一旁林子里缩了回去。
    “周姐姐!”溧阳眼尖,周才人退无可退这才站住了脚步。
    缓缓而来,倾身一拜,“臣妾,见过陛下、长公主。”
    说完,垂了眼帘,和当初那个落落大方的太子妃,判若两人。
    封禛的确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乍一看,竟有些辨认不出来了。
    一看见她,便如同看见了太后的模样,自然是心里厌烦的紧。
    身为太后的弃子,固然可恨,却也可悲。
    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罪有应得,受够了折磨。遂故人相见,封禛胸中已然心平气和,无怒无悲地面对眼前这个病弱的女子。
    周才人咳了几声,溧阳便紧蹙着眉道,“怎么穿的这样薄,你的玉树阁气寒,对身子更是损害。”
    周才人似有苦楚地笑了笑,“劳长公主记挂,近来身子好多了,不打紧。”
    溧阳却不依,冲着皇上道,“皇兄,这宫中殿堂许多,能否给周姐姐换个地方住?”
    本以为会如何,岂料皇上很爽快地应下了,“既然你愿意,就让她住在广阳殿侧殿好了。”
    溧阳见皇上松了口,便愈发大胆,“宫中设宴,周姐姐也陪我去吧。”
    封禛仍是有求必应,点头应允。
    宴会上中规中矩,气氛还算融洽。
    陈婠眼见溧阳将冷落许久的周才人都搬了出来,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
    周才人表现的十分恭和,但只有在望向陈婠时,目光里那一丝隐隐的恨意才会现出。
    其实诬陷周才人那一次,对于陈婠来说已然是极手下留情的了,若放在上一世,只怕周才人现在根本就没有性命坐在这里。
    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妃的原则,陈婠不与她们计较甚多。
    温淑妃一计不成,已然没有脸面再坐在皇上近前。
    可此时的温淑妃还不会料到,正是由此而起,他们温家已然开始了衰败之向。
    有陈婠陪着,封禛觉得十分顺手惬意,兴致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端起酒樽时,只是不经意地目光一瞥,却猛然顿住。
    左侧溧阳身旁的萧驸马,此刻正眸中含意,一道灼灼的目光向此处投来。
    封禛疑惑中回头,陈婠正在垂着眸子夹着一块莲藕酥,荷花领口包裹着细细白白的一段颈子,极是惹人怜爱。
    萧驸马的视线,正是对着陈婠。
    封禛登时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原本他就生的清冷俊秀,不说话时气质冷的慑人,这一沉下脸,更见几分肃然。
    心道好一个色胆包天的驸马爷,竟敢觊觎后妃。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对象是陈婠,便是意淫也丝毫不许!
    萧驸马正径自出神时,没发觉龙颜震怒。
    “朕见驸马畅饮尽兴,来人送他回宫去吧。”他突然一句,就连溧阳也没反应过来。
    萧驸马连忙撇开目光,心里揣测着圣意,嘴里自是应承下来。
    宴饮完毕,溧阳竟是破天荒地请求留婉贵妃在宫中叙话。
    刻意将周才人和她齐聚一堂,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几人端端围坐在矮案前,四下银碳暖炉暖香熏人。
    “听闻从前周姐姐和贵妃娘娘间结有误会,不如今日趁此机缘了解了恩怨最好。”溧阳说的十分大度,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唤来婢子依次斟茶。
    周才人道,“从前,是妾身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婉贵妃…”
    陈婠悠然一笑,轻声将她打断,“若是想说当初害我小产一事,那就不必了。长公主无需再花费心思,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撂下这句话,陈婠也在懒得费心思和她们周旋,“谢谢你的茶,但本宫从不饮碧螺春。”
    溧阳猛地站起来,冷笑,“贵妃娘娘好大的架子,本殿请你过来,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莫要不识抬举。”
    陈婠娇柔柔地望过来,面容仍是温婉不起波澜,“这可巧了,本宫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才不多计较,溧阳长公主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家事还没有理清楚,却妄图染指皇上的后宫,岂不有越俎代庖之嫌?”
    溧阳性子骄纵,起身便拦在她面前,“婉贵妃可真是心计深重,当初暗害周姐姐,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竟不知是给皇兄下了甚么迷魂汤,论姿色家世,放眼后宫,哪里能轮到你尊为贵妃。”
    陈婠仍是维持着十分优雅的姿态,广袖款款,绕过她便往外走。
    恰此时殿门打开,皇上从外踱了进来。
    陈婠微一福身,“臣妾可受不起长公主的抬举,这厢告辞了。”
    溧阳见陈婠竟还敢恶人先告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迎上去,正握着皇上的手臂,“皇兄若再不来,咱们可都要被婉贵妃欺负了去。”
    封禛眉心冷然,“溧阳,你回宫有多久了?”
    心下一怔,一旁的周才人却听出了门道,不由地一惊。
    “上月此时来的,”溧阳显然还想继续告陈婠的状。
    封禛薄唇微微一扬,眸色凝下,“如此,再过几日,便该动身回徽州了。”
    一腔怨怒还未出口,溧阳已然呆在当下,她啜濡道,“皇兄,这是在赶溧阳回去?”
    ……
    陈婠被邀请去广阳殿时,只身一人,没带沈青桑在身旁。
    此时天幕微黑,便紧着步子往大道上走。
    岂料最怕有心人惦记,刚出广阳殿不远,忽而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萧驸马给拦了去路。
    陈婠面上虽如常,可心中已然起了狠意。
    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萧驸马如此,已然触犯了她的底线。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还请贵妃娘娘同往湖边小叙。”萧驸马桃花眼顾盼流转,以为眼前人是个温顺好拿捏的,却不知道人不可貌相,沾惹上了陈婠,合该他倒霉运。
    陈婠柔丽一笑,并未拒绝,只是靠近了分毫,抬眼相看,“今日本宫身子不适,若驸马有心,不若明日午后,相约太康殿后院,那里人少,更方便一诉衷肠…”
    萧驸马被她灌得五迷三道,一心以为佳人应许,自是满心欲动,一口应下。
    他去握陈婠的手,却被轻轻避开,陈婠幽幽转身,还不忘留给他一记回眸,“哪里是急于一时的?明儿切莫教人空等…”

☆、第78章 牡丹花下风流债

萧驸马一腔热血,在太康殿守了几个时辰,却仍不见佳人踪影。
    后来才有小宫女传信,说是贵妃娘娘说三日后酉时再来相约。
    萧驸马转念一想,的确有道理,需得避开皇上耳目行事,才更稳妥。
    选在日暮后的酉时,亦更安全。
    如此一来,更对婉贵妃应允私会之事,深信不疑,以至于连日来魂不守舍。
    陈婠先是以爽约试探,探一探他究竟可否是当真铁了心如此。
    加之事出不可太过突然,必须要水到渠成,还要勾着他的意,到时候好戏才看的真切。
    可不知为何,这几日皇上却在时常来毓秀宫里,倒也没有甚么大事情,每日来,必要吃她亲手做的点心。
    自从那回之后,他便变本加厉,每日的糕点不许重样儿,这可难为了从不下厨的陈婠。
    要知道那一例桂花糕,已然是她两辈子积攒的手艺…
    但封禛有一个好处,便是不论她做的如何难吃,就比如今天是豌豆黄梨膏,自己闻着就觉得腻得过头,可偏偏他竟然十分受用。
    “婠婠心灵手巧,”云云如是,赞不绝口。
    天子饮食最是挑剔,陈婠是笃定了他在糊弄自己。
    一面儿将鲜榨的秋梨汤盛入杯中,陈婠随口一句,“臣妾有句话,不知口否当讲。”
    封禛兴致正好,轻掐了她脸蛋儿一下,“只管说来。”
    十分贤惠地将梨汁奉上,“长公主虽然小孩子心性,但毕竟是自幼宫中养着,母女连心,便是去瞧一瞧太后娘娘亦是伦常之中。”
    一听见太后二字,果然皇上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三分,但仍是夹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细嚼。
    “朕早有规矩,慈宁宫乃是禁地,即便是溧阳也不准去。”
    闻言微微诧异,陈婠小声道,“臣妾以为长公主悄悄去慈宁宫探视,是陛下准了的…”
    封禛放下银箸,“看来的确是朕太纵了她点。”
    ……
    慈宁宫外,趁无人之时,但见一名小宫女鬼鬼祟祟地上了台阶。
    将一枚金锭子塞到当值宫女手中。
    低头交耳了几句,继而离开。
    不一会儿,溧阳提着裙摆,从侧殿小门快速地入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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