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只猫大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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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房而过，再偏一点，他便要一命呜呼了。

　　　　莫夜看着绯笙，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等到忙完时，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她锤了锤酸痛的肩膀，疲惫的走出房间。

　　　　一抬头便看到庭院中的莫夜，背着她负手而立，似乎正欣赏着今晚的月色。

　　　　“你怎么还不睡？”绯笙走到他身边，疑惑道。

　　　　莫夜转过身，看着她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变成绯笙，孟衍又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她无力地靠在石桌上，微微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

　　　　莫夜记起之前对抗岳笠清时，绯笙也曾醒来，只是不过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晕了过去，而今，她却一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为孟衍疗伤。

　　　　“那你现在，是薄荷还是绯笙？”

　　　　她趴在桌面，将脸埋在手肘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看着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莫夜不禁心疼，“那就别想了，你的房间我还留着，早点去休息吧。”

　　　　等了许久，都未见她回话，莫夜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今日她也许真的累了，孟衍受了那么重的伤，想必她也吃了不少苦。

　　　　早上起来的时候，莫夜已经摆好了早膳，见她起来，温柔笑道：“薄荷，快来吃饭。”

　　　　听到这个名字，她忽然顿住脚步，莫夜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尴尬的低下了头，一时间空气里安静的连雪花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莫夜正低头布着菜，忽然手中盘子一空，再抬眼时，发现绯笙已经站在了他旁边，“笙笙”

　　　　“你一会儿叫我薄荷，一会儿叫我笙笙，我都不知该怎么答你了。”她漫不经心的坐下，但看得出她不太开心。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莫夜站着身子，低头看她。

　　　　绯笙弯了弯唇，“那要看在你们的心中，到底谁的分量更重了。”

　　　　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莫夜心中一阵恼火，“绯笙和薄荷都是你，你要我们如何选择？”

　　　　“可对你们而言，终究是不同的。昨晚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不敢置信，和深深的失落，莫夜，其实在你的心里，已经慢慢偏向了薄荷对不对？你们一直瞒着我，一直不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希望我永远也不要醒过来，一辈子做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莫夜一时间答不上话，他不明白为何忽然间她变得这样敏感，又斤斤计较？

　　　　“昨晚孟衍一直唤着薄荷，却只字未提绯笙，你知道我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在为他疗伤吗？”

　　　　他张了张嘴，喉中有些堵塞，“你和薄荷，不是同一个人吗？他爱着薄荷，不也同样是爱着你？”

　　　　绯笙抬眼笑了笑，“是啊，都是我，为什么我却要这样在意呢？我做绯笙的时候，哪里会这么斤斤计较，大概是我现在也分不清，我到底是谁了吧？我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过了两个人的人生，我想像薄荷一样无所畏惧的爱着孟衍，又想像绯笙一样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现在不是可以两者兼得吗？你想起了绯笙的一切，还拥有了她的法力，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他语气轻快，试图宽慰她。

　　　　“可你又哪里知道，这一切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做绯笙的时候，何曾受过这份窝囊，如今竟被一个世家的小丫头，折磨得不成人形，还差点丢了性命！”

　　　　她现在说来，平静淡然，但他知道，当时的薄荷一定十分绝望，若不是置之死地，又怎么会后生呢？

　　　　“是陆锦西？”他记得这个女人，当初就是她和林家齐还有南亭闯入洞府，害得他被敛珠所伤，不得不与阿蓁生生别离。

　　　　“嗯，我现在，也算是看清了世家的阴险，表面道貌岸然，却一个个欺世盗名，为了自身的私欲，宁可残害无辜！”

　　　　“幸好你没事。”莫夜夹了块肉到她碗里，温声道：“昨天你受苦了，今天多吃些，补补身体。”

　　　　又哪里没事呢？她到现在还记得毒虫啃咬身体的痛苦，那种无力又绝望的恐惧，只是她不想让莫夜担心。

　　　　吃过早膳，她又去看了孟衍，虽无性命之忧，但这浑身的大伤小伤也够他躺个把月了。

　　　　换好了药，她正欲起身扔掉带血的纱布，手却被孟衍一把捉住，她怔了怔，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你醒了？”

　　　　孟衍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双眼里柔的能沁出水来，绯笙想抽回手，他却越握越紧，还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她的浑身一激灵，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左看右看，不会是傻了吧？

　　　　“你没事吧？”绯笙又问了一句，眼里带着疑惑。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你被陆锦西折磨的不成人形，一睁眼，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绯笙听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那不是梦啊，那是真的。”

　　　　孟衍恍惚一怔，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终是想起了昨日的一切，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她眼泛泪光，淡淡笑了笑，“别自责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他点了点头，心中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她现在恢复了法力，没有人再能欺负到她的头上，只是忽然之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害怕，若是孟衍知道，她其实是绯笙，他会如何面对她呢？

　　　　晕厥之前，那迷迷糊糊中看到的身影，他大概已经记不清了，他没有去探究后来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们能劫后余生，是他忘了去问，还是装作不知呢？

　　　　“我有些饿了。”孟衍打断了她的沉思，回过神来，看着他一双澄净明亮的眼，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就好像做了坏事，突然被抓住一般。

　　　　“厨房还热着粥，我去给你拿。”她赶紧起身，出了房间。

　　　　孟衍看着她的身影，有些神情恍惚。

　　　　看到她进了厨房，莫夜转头问道：“孟衍醒了？”

　　　　“嗯。”她点点头。

　　　　莫夜抿了抿唇，犹豫了许久终是问道：“他没发现你的不同吗？”

　　　　“没有，他好像把后来的事都忘了。”

　　　　“忘了？”莫夜怔愣，若是忘了，更应该好奇才是，这样不言不语，似乎不是孟衍的风格。

　　　　说话的功夫，绯笙已经乘好了粥，她走到门口，忽又顿住脚步，“其实绯笙和薄荷，还是不同的，是不是？”

　　　　未等莫夜答话，她便已经出了厨房，庭院里飘着大雪，她穿着一身黄衣，一瞬间竟觉得那般单薄瘦弱，其实她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吧？

　　　　她进屋的时候，冷风也随之灌了进来，带起一地的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难以抉择

　　　　（全本小说网，。）

　　　　绯笙端着碗坐在他床前，温声道：“你现在手臂不方便，我喂你吧？”n孟衍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泛着柔光，“好。”n窗外狂风呼啸，室内却温暖明亮，他靠在床头，看着她认真的吹着粥，确定不烫后才递到他的唇边。n以前绯笙好像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虽然对他与别人不同，可她终究是冷清的，何曾像这般体贴温柔？n他眸光如水，沉浸在这样的温情里，感觉时光都静止了。n“你怎么不吃？”n“恍惚之间我觉得这好像是梦境一样，我不敢闭眼，就怕一睁开，你就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了。”n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连救她的能力也没有，往日还奢求她全部的爱，又有什么资格？n“谁又能料到陆锦西会这么恶毒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你这一身的伤，还差点丢了命，不都是为了我么？”n孟衍伸手抚了抚她的脸，柔声道：“你这般理解我，让我问心有愧。”n“你在说什么傻话，难不成是受了伤把脑子也摔坏了？”n“那你还会待在我的身边吗？即使是这样无能的我？”他看着她，眼里盛满依赖和期许。n这样的目光灼灼，绯笙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我自然是要待在你身边的，除非你不要我。”n她话还未说完，孟衍便猛然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即使扯动了伤口，他也毫不在意，“我不会不要你，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离开你。”n这样的害怕失去，让绯笙有些奇怪，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道：“你今天怎么了？总说些奇怪的话？”n他紧了紧怀抱，隐忍住情绪，“我真的是太怕了，这一次，我差点就失去你了。”n绯笙靠在他的肩上，弯了弯唇角，“没事了，阿衍，没事了，不要怕了。”n听到她叫他阿衍，他不禁一怔，从前，她都是直呼他的名字，只有薄荷才会这样叫他，可眼前的人，分明是绯笙，却为何又不像了呢？n她扶着孟衍躺在床上，他的一双眼一直盯着她，目不转睛，绯笙奇怪，“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么？”n他摇了摇头，“我就想这样看着你。”n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这般患得患失了，害怕失去她，害怕她离开，只有心中不确定还会这么不安吧？n其实，他知道她是绯笙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害怕，他怕挑明身份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分别的时候。n他明白薄荷的爱，可对于绯笙，他从来捉摸不透。n“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她替孟衍掖了掖被角，轻声道。n他握住绯笙的手，不舍道：“你就待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n“嗯，你放心吧，我不走。”n这样的对话，好像昨天她才对孟衍说过，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可怜兮兮，哀求的看着他，他好像也是这样安慰她的吧？n看着他的面容，绯笙的心中忽然有些难受，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绯笙还是薄荷，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交缠在一起，折磨的她几欲崩溃。n她时而如薄荷般温柔，却又有着绯笙的克制，她想故作淡然，可又狠不下心，无视心中的感情，一时间，她失去了薄荷的勇气，也丧失了绯笙的冷静。n她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就仿佛有双重人格一般，心不由己。n这两天，她是真的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趴在孟衍的床边，她沉沉睡去，一只手还与他交握在一起。n橘黄的烛光下，孟衍睁开眼，一双眼眸仿若流淌在温柔的时光里，沉静温柔，他起身将绯笙抱上了床，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她嘤咛出声，脸紧紧埋在他的脖颈间，那般自然而又依赖。n他浑身僵硬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从前他们就是这样，互相拥抱着，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n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这怀中真实的触感，不是他的薄荷，又是谁呢？n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能察觉，她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境况，有些奇怪，“我我怎么在床上？”n“你自己爬上来的，你忘了吗？”他一本正经的扯着慌，面不改色。n“我自己爬上来的？怎么会？”她有些不太相信。n“怎么不会了，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我搂着你睡觉么？你看你这般疲惫，一定是因为昨晚没有和我一起睡。”他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n她做薄荷的时候的的确确每晚与他相拥而眠，还格外的依赖他，说些现在想来就觉得肉麻的情话，可她现在是绯笙，连一句软话也不会说，如今这般，可教她怎么办？n“你现在还受着伤，若是碰着你了，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办？”她挣扎着要起来，却忽然觉得腰上一热。n孟衍搂住她的腰肢，缓缓道：“伤口裂着，你才会对我一直这么温柔。”n她浑身一震，看向他时眼里多了一丝探究，“难道我从前对你不温柔吗？”n“你从前对我，自然是温柔的。”只是以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得到你这份温柔地对待？n“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你知道我不是薄荷，你根本没有忘记那些，对不对？”n孟衍带着沉静的笑容，看着她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什么忘记不忘记的，你不就是你吗？”n“那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你是不知道我是谁，还是怕叫错了？”n“你别闹了，我有些累了。”他搂着绯笙想要避开这个话题。n“孟衍，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你以为假装不知就可以将这件事一辈子掩盖过去吗？”n他敛眉淡淡笑道：“那你希望我把你当做谁呢？我叫你薄荷，你身为绯笙，会生气，我叫你绯笙，你作为薄荷，又会难过，你说让我怎么办？”n每一言每一语，每一个问句都重重的敲击在绯笙的心上，是啊，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呢？n“你还记得从前你问过我，在我的心中，到底是绯笙重要，还是你重要，我想了很久，都得不出答案，因为她们都是你啊，就算性格不一样了，但我从前爱绯笙是真，爱薄荷也是真，我从头到尾，爱过的都只有一个你！”n她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缓和了许久，终是起身下了床。n孟衍拉住她的手，担心道：“你要去哪里？”n“我现在很乱，想冷静一下。”她背对着他，心中有些怅然。n她这个样子，又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他曾一次次表明心意，换来的却是她的犹豫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n他慢慢松开了手，叹了口气，“我的心意，你该是明白的，不管你是绯笙还是薄荷，我都喜欢，你要冷静，我等你，你要犹豫，我陪你，只是，这次能不能不要那么久，三百年的时光，真的很难熬。”n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红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房间。n孟衍靠在床边，看着她开门，看着屋外漫天的白雪，还有她头也不回的身影，忍不住落下泪来。n“你现在怎么这么固执？”莫夜双手抱拳环在胸前，背倚着墙边，无奈道。n她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交代，“这是外敷的，你记得每天早上帮他换药，这是内服的，早中晚一日三遍，小火慢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