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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锦衣夜行-第237部分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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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隆受此一吓,坚决不肯到北平城下驻营了,这位仁兄领着中军驻扎在距北平十多里地之外的郑村坝,遥控指挥北平的攻防战,人家的王妃和世子亲冒矢石血拼在第一线,自己的主帅躲在连城头都看不清楚的地方指挥战斗,这么强烈的反差,军心士气怎么提得上来?
    就在这种情况下,夏裂浔和塞哈智找到了燕百的军营冖‘栅删
    他们赶到燕王大营的时候,燕王正向部下亲授机宜:“你去,告诉高煦,暂时停止对明军补给的袭扰,让他们把军粮、器仗运过来。”
    正说着,忽见夏浔和塞哈智已到了面前,朱棣又惊又喜,急忙迎上前来,匆匆问道:“文轩,关外之行,结果如何?”
    夏浔抱拳施礼道:“恭喜殿下,臣幸不辱命!”
    “甚么?”
    燕王朱棣惊喜得声音都发颤了:“成功了?文轩真的说服了十七弟?”
    夏浔道:“是,宁王殿下已答应倾其所有,攘助殿下靖难,不过,眼下宁王尚有一劫,还需殿下为他解围。”
    夏浔略一示意燕王忙摒退左右,夏浔和塞哈智与他密报半晌,朱棣哈哈大笑起来:“那有甚么,俺就杀去关外,救十七弟出来,只要能得到泰宁、朵颜、福余三卫的jīng锐铁骑,再得到关外八万jīng锐之师,九江小儿何足惧哉。”
    夏浔问道:“方才臣听殿下吩咐,莫让二王子再继续袭扰敌军补给,这是为什么?”
    燕王笑着摆摆手道:“本王溜鱼呢线儿太紧鱼会逃掉的,现在天气还不够冷,不能让南军意识到粮草和军衣是大问题,得把他们留住,等到寒冬降临,那时再把补给线全部掐掉,让他的五十万大军上天无路、入地无mén!”
    说到这儿,朱棣又迫不及待地道:“这边且不去管他快说,你与十七弟是怎生计议的,本王要如何发兵为他解围?”
    ※※※※※※※※※※※※※※※※
    朱棣失踪了。
    曹国公李景隆痛定思痛,调出几路人马,专mén围剿燕王朱棣的大军,省得他不断在旁边扯后腿,结果大军刚派出去,朱棣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两天之后传来消息在永平附近发现燕王踪迹,此时永平已再度掌握在朝廷大军的手中。
    李景隆大吃一惊,忙召集众将匆匆计议一番,怕燕王重施故技再夺永平于是分兵一路去援永平,又通知山海关的总兵杨文全力戒备,防范燕王偷袭山海关结果山海关和永平的明军枕弋待旦,夜不成寐地守了三天,一个个守得哈欠连天,也没见燕王派来一兵一卒。
    找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李景隆不知道燕王到底在打哪儿的主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派出探马四处打探燕王消息,一面从攻城部队中又调了两卫兵马,加强了他所在的郑村坝的防务,这个时候,燕王的大军已绕过松亭关,即将抵达刘家口。
    刘家口,守将总旗官刘奎刚派了一个侍卫替他去了抚宁县,抚宁县在秦皇岛区域,他的家如今就安置在那儿,家皇捎信来,说他的儿子生了重病,延医问yào的大半个月了,还不大见好,刘奎牵挂不已,便拿了些银钱,使一个亲兵回家去看看。
    派走了亲兵,刘奎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住处,就见关口外镇上的那个老家人正等在那儿,刘奎不耐烦地道:“月例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又来做甚么?”
    老管事点头哈腰地笑,凑到面前,很神秘地道:“老爷,那位小地,“又来了,想见你呢。”
    “嗯?”
    刘奎怔了怔,微微有些意外,沙宁虽然每年总能有机会过来几趟,不过相隔这么短还是头一回,他也不知道沙宁这一次怎么来的这么频繁,想要问问,奈何这老家人只知道他金屋藏娇,那位极美的小娘子并非他的妻室,此外一无所知,想问也无从问起。
    刘奎思索了一下,才道:“你先回去侍候好小姐,我安排安排关上的事务便去。”
    “是是是!”
    那老管事眉开眼笑地走了,他平时守着那幢空dàngdàng的宅子,没有什么外捞,所以才时常将房舍出租,给过往客人当客栈使用,但是每回这位不明身份的小姐住到这里的时候,老爷就大方的多,那位小姐的赏赐也特别优厚,站在他的立场上,巴不得那位小姐一年四季都住在这儿呢。
    刘奎的父亲原本只是朵颜部落掳来的一个奴隶,刘奎的身分也高不到哪儿去,可以说全赖沙宁,他才有了今日,有家有业还做了官,既知沙宁来了,刘奎哪敢怠慢,连忙唤来副总旗王彦稀,把关上防务向他jiāo代了一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副总旗隐约知道总旗大人在镇上置了宅子,养了外室,听说他要去镇上住两天,王颜稀笑嘻嘻地便答应下来。
    刘奎换了便装,也不带侍卫,便沿着山间那条走惯了的小道,向镇上赶去“”
第308章 利动人心
    第308章 利动人心
    山间草半青半黄,树木的颜sè有黄有绿还有红,如同一个拙劣的画师,东一笔西一笔地涂抹在山上,从山上望下去,小镇呈狭长的形状横亘于山下,再往远去,则是一片胡杨树林子,大多数胡杨树都挂着满树金黄,间次有一株已经死掉多年的胡杨树,盘剥苍白的枝干古朴地矗立着,向苍天张开它们那如枯瘦老朽般的手臂。
    刘奎往山下走,心中并没有最初与沙宁偷欢时的那种兴奋激动的感觉,不是因为初冬将临的天气有些萧瑟的影响,也不是因为为了和这位王妃保持暖昧关系而把家人远远地安排到了抚宁县,如今儿子生病也不能看上一眼所影响,而是自从沙宁成为宁王妃,他就一直徘徊在地狱和天堂之间,在她面前,就是强颜欢笑而已。
    每当和沙宁在一起时,她那年轻、美丽、鲜活、娇嫩的**,都会让刘奎如痴如醉,在她身上,他几乎可以得到男人想要的一切,yù望、虚荣、得意、骄傲、快乐,种种满足,可是酣畅淋漓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总是焦虑和不安。
    沙宁娇蛮、任xìng、狂野、大胆,仿佛一匹驰骋在草原上,不甘戴上嚼头的野马,骨子里,她是不在乎汉人礼教的,可刘奎不能那么想,只有俯伏在沙宁王妃的身上时,他才能暂时忘却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品味那极乐的**滋味,极乐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恐惧和担心。
    他的一切都是沙宁给的,他了解沙宁的xìng格,他不敢拒绝沙宁,不敢提出断绝来往,可他同样惧怕宁王,如果让宁王知道他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宁王会怎样?刘奎从来不敢深想。
    沙宁给了他一切,还给了他极乐,有时候想想自己能占有一位王妃,未尝没有一个男人的窃喜和骄傲;而宁王却可以剥夺他的一切,还可以送他去极乐世界。所以他的心一直在徘徊在得失生死之间,这已非关男nv之情了。
    走到自己家mén口,刘奎站定了身子,长长地吸了口气,脸上摆出一副欣然的笑容。推开mén,走进去,两个皮帽féi袍的蒙古勇士正牵着马从院中走过,见到他,立即站住,以手抚胸,深深地鞠了一躬。
    刘奎微微地点了点头,正眼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沙宁王妃的原因,本应是这些王府侍卫正眼都不看他这个小小的总旗才对,刘奎心中小有得意,然后跃入脑海的便是沙宁那娇媚的模样、**的**,腹下马上就像喝了一壶烧酒,滚热起来,yù望暂时战胜了恐惧,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脸上的笑容也真的愉快起来。
    那两个以手抚胸的蒙古大汉慢慢地抬起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更粗更壮、一脸胡须如戟的大汉低声道:“大人……”
    另一个只生了八字胡的jīng壮汉子竖指于唇,示意他勿需理会,便牵着马缰绳悠然地走过去了,大胡子咂巴咂巴嘴儿,嘟囔道:“先长出的头发没有后长出的胡子长久,先长出的耳朵没有后长出的犄角坚硬,看人家那稳重劲儿,难怪能被殿下委以重任呢,我塞哈智在千军万马面前都不知道惧怕,一干这等鬼鬼祟祟的事情,怎么这心还就跳得厉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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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奎这幢房子院落虽然在整个镇子上是首屈一指的,其实按照关内的标准也是相当简陋的,但是主宅寝室内却别有dòng天,外表看来平平,一旦进去,却是特别的华丽舒适。家具布置典雅考究,梳妆台、chūn凳、小几、香炉、立镜、帷帐、卧榻,鸳鸯戏水的绣枕锦被,异样的豪绰。
    沙宁刚刚沐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一头乌黑的秀发,一袭月白sè的罗裙,使一条细细的带子系着,纤腰下是丰隆浑圆的tún,坐在锦墩上绷得紧紧的,凹凸有致的美妙曲线毕露无遗。房间里已生起了两个火盆,火炕也已烧起,温暖如chūn,所以并不寒冷。
    “宁儿,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想我了么?”
    刘奎自后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纤腰,柔声问道。
    妆台的菱花镜里,粉靥如花,向他嫣然一笑,然后沙宁便扭转了娇躯,刘奎放开手,退开一步,沙宁站起来,一双yù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呵气如兰地娇声道:“奎哥哥,人家这次来,可是有极重要的事找你。”
    刘奎脸sè一变,欢喜的神情立即被紧张恐惧所取代,急忙问道:“出了甚么事,宁王他……他……”
    沙宁白了他一眼,不悦地道:“那么怕他做甚么,他整日守在宁王府里,能知道甚么?”
    刘奎心中稍安,忙道:“我……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既然不是宁王,那是甚么大事?”
    “你来!”
    沙宁伸出小手,拉住刘奎并肩在榻上坐了,然后低低絮语起来,过了许久,沙宁才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此时房间里已经暗了,沙宁起身去点着了油灯,柔和明亮的光线立即洒满了整个房间,沙宁回眸一笑,灯光下见刘奎面sèyīn晴不定,不禁敛了笑容,问道:“有什么问题?你不愿帮我?”
    “啊?怎么会呢!”
    刘奎忽然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走到沙宁身边,执起她的双手,深情地凝视着她,柔声道:“宁儿,没有你,就没有刘奎的今天,你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为你粉身碎骨,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沙宁伸手掩住他的唇,嫣然道:“说甚么傻话呢,只是叫你开关放燕王兵马进来,又不是要你去冲锋陷阵,我怎舍得让你去冒险,你魂不守舍的干什么?”
    刘奎辩解道:“我……我只是……正在想,守关将士共计一百二十人,未必就肯全听我的安排,只要其中有一人怀有异志,偷偷点燃烽火,就会打草惊蛇。如果想悄无声息地过关,我必须得安排几个心腹先守紧了烽火台,要说起来,我倒是有几个心腹兄弟,只是这是让他们跟着咱们造朝廷的反呐,我没有绝对把握,得好好想想,有谁绝对靠得住,方能为我所有。”
    沙宁笑道:“你要说服关上守军众人一心随你造反可能有些困难,但你身为守关主将,随便找个理由带几个家人去关口上逛逛,总不会有人拒绝吧?”
    刘奎愕然道:“甚么?”
    沙宁蛾眉一挑,婉媚地笑道:“绝对靠得住的人么,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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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sè深深,沙宁已经熟睡了,她像一只小猫儿似的,侧蜷着身子,发出细细轻轻的呼吸。
    刘奎张着眼,仍在瞪着黑漆漆一团的帐顶。
    宁王要造反,要跟着燕王造反,要我放燕王过关,去为宁王解围,要我……反了朝廷……
    刘奎的心里翻来覆去转了许久,种种念头像礁石间的luàn流似的,在他脑海里碰撞着。造反,有成功的可能吗?燕王如果能战,何必出关来寻宁王,宁王如能掌控关外局势,何须燕王来为他解围,真的有必要跟着这对难兄难弟走上绝路?
    尤其是,刚刚沙宁还趴在他胸前,甜甜地告诉他,事成之后,要想办法把他调到宁王身边,从此长相厮守,真是疯了!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他现在都已整天活得提心吊胆,到宁王身边去?一旦走漏风声……
    刘奎翻了个身,背对着沙宁,一丝恶念油然而生:“宁王要造反,如果我把这个消息递出去,那是多么大的功劳?破坏了燕王、宁王的合兵大计,如此大功,我刘奎岂不一步登天,最起码也能当个千户,到那时,何必再活得如此辛苦?
    我的一切,都是靠她施舍的,在她面前我哪能抬得起头来,情人?说的好听,我不过是她豢养的一个面首罢了,为了怕她吃醋,我连妻儿都安排得远远的,现在……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我有机会靠自己的力量去挣一份锦绣前程,还可以从此摆脱她,不用连睡梦中都担心宁王杀我全家,我为什么不为自己拼一把?”
    这个念头一旦占据了上风,昔日的海誓山盟、甜言密语都一扫而空,想着光辉美好的未来,刘奎激动的浑身发抖:“她明日便要我带着她的人上山,控制烽火台,放燕王出关,我想动手,唯有今夜了。不过,我一小小守关总旗,如何可能知道这样重大的秘密,岂不惹人生疑?”
    刘奎眼珠luàn转,又想:“有了,我本她的家奴,有这层关系就够了,到时候,我就说宁王妃yù以重金贿赂,yòu我投靠宁王一同造反,我深明大义,假意应承,趁其不备,绑她上山,再举烽火示警,这就行了。这样于名节有亏的丑事,谅她也不会说出来。不妥,以她xìng情……一旦到了那步田地,哪会顾忌这些,我纵有大功,可是jiān辱王妃,让皇室蒙羞的罪名……,要不然……我把她杀了?”
    忽地想起沙宁与他恩爱缠绵的过往,想起沙宁把他从一介家奴,到如今给了他家庭、给了他体面的身份,刘奎心中又想些不忍,可是思量许久,理智终于还是占了上风:“我既向朝廷方面告发,与她便再无情份可言,我肯放过她,她也不肯放过我,还犹豫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刘奎把牙一咬,轻轻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地,走到自己放置衣袍的地方,便去摸索那柄贴身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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