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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部分

锦衣夜行-第379部分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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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以天朝上国自居,对周围诸国一直没有刻意地了解,对日本同样如是。足利义满第一次遣使来与大明建交的时候,用的是“日本征夷将军源义满……”的名义朱元璋拒绝了室町幕府的要求,因为当时大明误以为日本南朝的怀良亲王才是日本的君主,而“持明”(日本当时的天皇家族持明院统)则是乱臣。足利义满是“持明”派的武将,更不应与之通交。
    到了建文朝的时候,足利义满派岛津光夫和新右卫门又以“日本国准三后源道义……”为名赴明朝进贡,那时候足利义满就已经出家了不过大明对此一无所知,建文帝见番邦来朝,甚是欢喜,封足利义游为“日本国王”。
    此后中原政权更迭,朱棣登位,足利义满再次遣使来朝,这次用的就是大明所封的日本国王名号,礼部一直以此称呼,始终不知足利义满已经出家的事情,可是这位大明辅国公不但知道足利义满出家而且一口叫破他的法名,可见此人对日本国内情形极为了解,祖阿不免提了几分小心。
    祖阿和肥富把夏浔让进禅房,禅房内环境清幽檀香淡淡,矮几上摆着一套茶具,肥富提水,祖阿斟茶,为夏浔表演了一番茶道,夏浔端然盘坐在蒲团上,等到祖阿双手奉过茶来,将茶接过浅浅地饮了一口。
    祖阿微笑道:“义满将军虽已出家为僧不过依旧是日本国的实际控制者,是大明钦封的日本国王。这一次,老衲和肥富奉国王之命朝瑰大明,虔诚恭谨尊奉大明为君主国,祈请天朝上国重开贸易之门让我龘日本百姓同承天朝君恩。
    我们到京已经有些时日了,礼部的官员说,皇帝陛下把此事交由阁下负责,不知阁下什么时候可以引我们晋见皇帝呢?我们的国王在日本翘东望,已是望眼yù穿呐。”肥富在一旁边忙应和,原来这肥富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夏浔道:“我知道,源义满依旧是日本国的实际统治者,他是有资格代表日本,同我大明接洽的。但是大师有一点没有搞明白!”
    祖阿连忙恭谨地道:“国公请讲!”
    夏浔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已将此事全权交由在下负责,是全权,而非仅仅是负责接待。所以,我可以决定大明是否接受日本国为属国,是否与日本国重开贸易,这些事情没有敲定之前,建文朝对你们的赐封,我大明皇帝陛下是不予承认的,自然也就无需接见你们!”
    祖阿与肥富面面相觑,他们实未想到,大明皇帝竟把对日建交之权完全下放于眼前这位年轻的公爵,惊怔了一阵,祖阿才试探地道:“那么,国公可已看过我国国书?我们同礼部的交……”夏浔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道:”没有,那些东西我没有看!我相信你们与我大明建交的诚意,但是我对那些虚礼毫无兴趣!诚意,要用诚实的行动来体现!大师走出家人,修行高深,洞察人情,以为本人这番话,说的对吗?”
    祖阿小心翼翼地道:“那么,国公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来表达我们的诚意呢?”
    夏浔道:“称臣,就要履行臣子的义务,你看看朝鲜国是怎么做的,我们的皇帝要征马,他们就把全国的马匹都征集起来,听由我大明使臣挑选,马匹不够,连耕牛都搭上了。我们的皇帝想纳几名朝鲜女子,他们就禁止所有适婚年龄的少女成亲,直到选出供奉大明皇帝的女子,这才是恭谨。叩几个头,高呼几声万岁,这种虚礼,拿来何益?”
    祖阿惊呆了,眼前这个大明辅国公,完全出了他的认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开门见山,斤斤计较于实际利益的大明官员。此来,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考虑。
    肥富见祖阿怔,他可有点着急了,他是个商人,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他计较的只是利益,只是与大明重开贸易之后可以获得的丰厚的利益,至于向大明臣服,只是礼仪上的称臣,还是履行这些义务,他并不在乎。
    肥富瞟了祖阿一眼,连忙接口道:”阁下,关于您说的这两点我想……我们也可以办到的,当然,这得由我们的国互同意,不过我们可以把此事报告国互,我相信我们的国王……”
    夏浔摆手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并不是要你们这么做!”
    开玩笑,日本马?那时还没有东洋大高马呢,东洋马是否明治维新以后,通过良种引进培育出来的,当时的日本马比驴子也大不了多少,一米六零的山县昌景和马场信房骑着“驴子”,挥舞着长刀嘴里喊着……”呀及哈哈”,倒还像那么点事儿,如果真的征一堆日本马来给大明边军的壮汉们骑,还不得把马压垮了?至于日本女人,要是洗掉那一脸的白灰,再把那一小簇“蛾眉”养长一点,也许会有些妩媚耐看的吧,可他又不是拉皮条的。
    夏浔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对源义满恭敬的态度很满意,但是希望他能以实际的行为,来证明他的恭顺。”
    祖阿此时已缓过神来,忙问道:“那么,大明皇帝陛下,希望我们做些甚么呢?”
    夏浔道:“很简单,打击海盗!你们清楚,贵国如今海盗成患,他们不仅劫掠我沿海百姓,对于海船,也是不分彼此,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他们是日本与大明的共同敌人!如果我们两国建立朝贡贸易,商船往来,却为海盗所乘,这是我们的皇帝陛下所不希望看到的。”
    祖阿和肥富与日本海盗并没有什么关系,对于打击海盗并不抵触,可是这种事并不是那么能够决定的,而且日本国的海盗与该国民众的关系更加夏杂,一方面日本政府的舰队并不强大,一方面稍有行动,就会提前泄1ù消息,即便他们申心剿匪,也时常是疲于奔命,无功而返。
    打仗是需要钱的,即便对大明来说,羁绊于一场长期战争,对国力的消耗也是相当巨大的,以日本国的家底来说,他们更禁不起折腾。同时,祖阿一直以为自己号准了大明的脉,对于被人牵着鼻子走很不甘心,所以有些犹豫地道:“阁下,对于海盗,我们也是深恶痛绝的,不过日本国兵微将寡、国力单薄,恐怕……”
    夏浔道:“这个简单,打击海盗,需要我们通力合作。不过考虑到贵国海军的实力,主要任务当然由我们来承担。我们只需要你们做到三点:一、打击脏物买卖、抓捕销脏海盗、对已经探知的海盗占据的岛屿进行攻击、围剿;二、与我大明互相提供消息、提供所掌握的海盗的情况,我大明水师需要你们的配合时,要通力合作,联手作战;三、由于我大明水师才是剁匪主力,远洋出海作战时,你们要开放港口,允许我大明战舰靠岸停泊、休整、补给!”
    祖阿一双白眉紧紧地楚了起来:“这些条件,不在老衲的权限之内……”
    夏浔爽快地道:“我知道!所以,我建议祖阿大师留在京城,与道衍大师多多谈经论道,交流一下彼此的见解,道衍大师精通佛道儒诸家经义,相信你们的切磋可以令彼此都受益匪浅。而这位肥富副使嘛,不妨请他回国一趟,面见道义大师,把我们的条件说给他听,如果他同意,你们马上就会受到我大明皇帝陛下的接见,贸易之门将重新打开。”
    夏浔微微一笑,按膝站了起来,祖阿连忙起身制止:“国公留步,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
    夏浔干脆地道:“谈判,是一件很费口水的事。确定态度,了解对手,试探xìng接触,做多种谈判方案,net枪舌箭、勾心斗角,忽而以迂为直,忽而以退为进……”呵呵,这些,杨某也略知一二。不过在祖阿大师面前,我想,我们不需要如此劳神费力。
    大师是有道的高僧,当知直心是道场,心口如一,言行如……才能自度度人。所以,在下坦诚相见,直言奉告,我们的底线就在这里,这也是唯一的、最重要的条件。我知道大师做不了主,这件事,还是请源义满殿下来做答夏,好么?”
    “这个……”
    面对这么一个赤1uo1uo地只要利益的人,而且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对右手上,有求于人的是自己,祖阿真有点手足无措了。原本的淡定从容!扫而空,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在掌握之中了,顷刻间,他就由日本国王的特使,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传话人,这个辅国公已经越过他,直接向足利义满将军阁下递招了。
    自己的使命就要到此结束了么?
    祖阿依旧做着最后的挣扎,努力挽留夏浔,夏浔笑道:“大师,非是本官不肯留,实在是脱不开身呐。本官马上就要赶赴浙东,主持剿偻一事,我会在那里,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大师,告辞了!”a。
第516章 先塞耳目
    福州什么行当最大?
    当然是船行。
    福州船行谁家为?
    当然是洛家。洛家老太爷今天八十大寿,整个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酒席里里外外摆了三百多桌,外面巷子里浓荫如盖的大榕树下还排开了一字流水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开船行的必然交游四海,洛家船行坐为福州诸船行魁已经几十年了,影响力更加巨大,今日前来贺寿的不仅仅是船业同行,商界的巨贾豪商,福州城里的士伸名流,就连知府老爷都来了,因为这位知府的续弦就是洛家的姑娘,当女婿的哪能不上门给老太爷拜寿呢。
    门房里边,光是收拜贴记帐本儿的账房就有六个,穿得新鲜喜庆的家丁数十人络绎不绝地收受着贺礼,小半天的功夫,各种礼物已经堆满了整整三个仓房。洛家巷巷子口儿,远远又来了一行人,领头的一个骑在马上,端然危坐,八面威风,巷口有几个摆摊做小买卖的,其中有个卖梨的认得此人是福州府推官上官世杰,便对旁边卖枣儿的小贩道:“嗳,你瞧,推官大人也来了。”
    那卖枣的小贩眼皮都不抬,拈起一枚大枣擦了擦,塞进嘴里,懒洋洋地道:“那有什么希罕的呀,知府大人都来子,推官大人还能不给面子?”
    卖梨的怪叫一声,那卖枣的一口下去,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不禁横了眼睛,气道:“我说老牛,你一惊一咋的做甚么呀?”
    卖梨的老牛手指前方,张口结舌道:“微……你瞧!”
    卖枣的汉子抬头一看,嘴巴慢慢惊愕地张大,那咬了一口的枣儿吧嗒一下,从嘴里掉了出来。
    只见上官推官身后不远处,一大队如狼似虎的官差蜂拥而来一个个手执铁链、哨棒、枷锁、腰刀,那杀气腾腾的样子,瞎子也看得出,这绝对不是去拜寿的。洛府门前车水马龙,贺客云集忽地一队官差簇拥着推官上官世杰冲到府前,气势汹汹便轰赶客人围堵院门,都惊讶莫名。那六个帐房里有一今年岁最大,见多识广,见此情形,搁下毛笔,步出帐房,楚眉道:“上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今天是我们老太爷过大寿么?你要办什么公事,也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吧?府台大人也在中堂里坐着呢,你要是闹得我们老太爷不开心府台大人那儿,恐怕你上官大人也不好交待!”
    上官世杰青着一张面皮,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得,他也不说话翻身下了马,走到那老账房身边,抬起手抡圆了就是一个大嘴巴,登时把那老账房门牙抽掉了三颗,一口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上官世杰把手一挥,吼道:“困住了,按照名单拿人,走脱一个我扒你们的皮!”
    巡捕差役们轰然一声喏便冲进了洛府,一时间把整个洛府搞得鸡飞狗跳,哭喊震天。
    福建按擦使司,按察使乔虎小心翼翼地给面前一个青袍人续满了茶水满脸堆笑道:“昔年锦衣卫威震天下的时候,本司还是一个小小的分道巡察而今多少年过去了,锦衣卫重建缝骑,威风不减当年呐。这些jian商刁民,就在本司眼皮子底下sī通偻寇和南洋大盗陈祖义,本司竟然不曾察觉。可锦衣卫对福州情形竟然了如指掌,本司实在惭愧的很。锦衣卫身在金陵,目视天下,一切鬼楚魁魁,都难逃锦衣卫法眼啊。”
    乔虎说完,两口匣子便推了出来:“本司久仰纪大人、刘大人威名,只可惜一直做外官,难于拜谒尊颜,这点东西,还请阁下代为交给纪纲人、刘玉珏两位大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至于上面这封东西,则是送与阁下的。”
    对面坐着的那青袍人瞟了一眼,两口匣子从桌上推过来,摩擦的感觉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看来都是干货,最上面还有一封东西,也是厚厚的,脸上酷厉的线条就柔和了些,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拨着茶叶说道:“按擦使大人勿需自责,我们知道谁是偻寇和海盗的耳目,是有特别的原因的,这些人公开身份都是士绅商贾、福州名流,甚至还和知府攀上了亲戚,大人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接下来拷问人犯,追缉帮凶,这些事大人可得用心了。”
    那人抬起眼皮,瞄了乔虎一眼,压低声音道:“辅国公总揽五省军政大权,手上有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一品大员也斩得。做官么,看得就是风sè,这时候谁不顺着辅国公的风口儿转,丢了前程事小,要杀头的!”
    乔虎屁股底下好象插了几根针似的,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陪笑道:“多谢提点,总督大人的命令,本司从不敢怠忽大意的,本官一定秉公执法,对这些sī通匪盗的jian商刁民,绝不辜息!”
    闽县,孙家船行,船主孙奕凡接了一个操京都口音的人上船之后,就把伙计们都轰上岸了,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两人出来。
    船舱里,那一口凤阳腔的京都人已站起身来,拿起竹坐扣在头上,对孙奕凡道:“洛家、李家、侯家等几家与偻寇、海盗有瓜葛的,如今都抓了起来,拷问之后,给他们做事的爪牙也将捕杀殆尽,偻寇和海盗在6上的耳目剩不下几个了。这是你的好机会,复老板说,要你趁此良机,尽可能地取得他们的信任,成为他们在6地上最得力的耳目。”
    “卑职遵命!”
    那人道:“我走了,需要用封你时,我们会再和你联络!”
    那人一掀舱帘,匆匆离开了。老孙头慢慢地走上船头,船头微微一沉,他的儿子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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