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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风花醉-第186部分

小说: 风花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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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受难。对我听雨阁大业确实没什么好处,可由着殿下这般作对,坏处更多。殿下想好了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何必多问,本王心中的答案,你一清二楚,好了,天色还早,本王还得回去休息,你要怎么做都随你。”

    说完这些。赵有恭转身跃到屋顶,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王府中。黑袍人定定的站在树下,一言不发,过了良久之后,他突然紧握右拳,转身轰向了身后的大柳树,砰地一声,巨大的力道砸的柳树直摇,柳叶纷纷落下,“赵有恭,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可别怪我。”

    遥远的东京汴梁,此时已是秋风萧瑟,布满沉郁之光。朱琏手持一段柳枝,沿着汴梁河慢慢地走着,一如往常,依旧是一身洁白的纱衫,她喜欢白,因为她总觉得白色才是世间最为复杂的颜色。芷兰从远处快步走来,靠近了,帖耳细声道,“娘子,同州那边的人到了。”

    “嗯,总算来了”朱琏丢了柳枝,纤纤玉指轻轻点着额头,最近这段时间可被那个妹妹烦的有些怕了,其实早有打算,可又不能跟她说。朱琏太了解这个妹妹了,若是让她晓得所有事,一定会节外生枝的,为了让事情更逼真一些,也只能先瞒着她了。至于青黛会不会生气,倒不用担心,反正烦心的是殿下。朱凤英的事有了安排,朱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如今天色还早,也没心思回府坐着,便领着芷兰沿着河边看起了风景。

    天气转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远在同州的小郡王,“殿下也不知怎么样了,芷兰,你说殿下是好人么?”

    朱琏这话,倒把芷兰问住了,她嘟着嘴,好半天才笑道,“娘子,殿下是不是好人婢子不敢评断,不过殿下心里一定想着娘子的。”

    “你倒替他说话了,看来他骗女人本事还是那般厉害”朱琏淡淡的笑着,心中回忆着第一次相见的场景。那时他一身锦袍,玉树临风,也是用一句话勾了她趁机十几年的心。

    他长得太俊雅了,注定缺不了女人的,朱琏从未想过独占这个男人,可她需要占据最重要的地方。

    肆虐的秋风里,幽幽汴梁,有一份牵挂在红尘中绽放,心思飘离,不受控制,就是想着他,念着他,回忆着过往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因一次相望而相识,因为相识而相知,相知了,心动了。从心动到眷恋,从好奇到深爱,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只是她知道,小郡王已是她一生无法割舍的牵挂。

    叶未落,地未黄,可是秋风已经开始埋葬着满城绿色,风中,有心儿在剥离,变得冰凉、凄惶。秋日,总带着些悲凉,可朱琏喜欢秋天,也许悲凉了下,沧桑了些,可越是悲凉中才能检验出真正的感情。真的爱上了,即使咫尺天涯,亦不能相忘。也许时间久了,年华终究老去,那时再也等不得,但是,她的男人一定不会让她等待太久的。

    秋风劲草,暮色夕阳,人在远方,心不哀伤。

    走着走着,主仆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外,此时日落西天,诺大的汴梁城多了几分宁静。看着这处小院,朱琏抚着额头叹了口气,怎么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小院前有一座优雅的木桥,此桥横跨汴河之流,桥边种着了几棵梅花,只是此时冬日未到,梅花还在追着秋风。优雅的院子,绯色小木门,来到门前,一阵琴声悠悠落入耳中。琴声急促,带着种苍凉和肃杀。闻琴声,似乎来到了广袤的草原,看雄风飘摇,大雁纷纷落下,既是落雁,又岂能飞翔?

    “这李师师,好好地弹什么《落雁沙》,可是恨着什么人?”

    落雁沙,源于西北古道,大漠边陲,这是汉时绝唱,更是女子悲伤。在这深秋。琴音弥珍。忽而高。忽而低,让人感华服之美,又回味着角徵宫商。天地隆隆,几度沧桑,万邦来和,还看盛世汉唐。只可惜,大宋不是汉唐,也永远不可能有马蹄西去。踏平黄沙古道。

    小桥流过扉门前,秋风萧瑟百花残。

    京都歌声轻如雨,春夏已去心犹寒。

    万事繁华楼上醉,几分孤独夕阳间。

    大雁沉落多少泪,一帘幽梦入边关。

    大汉辉煌,盛唐悠远,王昭君早已化为枯骨,杨玉环也梦醉马嵬坡,女人就是女人,再美的红颜。也不该是罪过。听琴声,可是李师师再自叹么?使个眼色。芷兰轻叩小门,没多久,门打开一条缝,萱儿看了两眼,迷糊道,“你们是?”

    “去告诉你李大家,就说朱琏来访!”

    萱儿虽然对京中之事知道不多,可也知道朱家大娘子之名的,她实在没想到朱娘子会到这里来。等着萱儿跑回屋里,没多久琴声就停了。

    随着萱儿,朱琏和芷兰进了院子,院子甚是简约,透过矮墙,可清楚地看到外边的汴河。屋里一张矮桌,桌上燃着一个香炉,师师亲手泡着茶,朱琏脱去绣鞋,随意的坐在对面。

    仔细说起来,二人也不是第一次相见,很久之前,她们就坐在一起喝过茶也聊过天,只不过那次心境有些不同罢了。

    朱琏细细观望着,比起以前,师师淡雅了许多,也变得朴素了,还是那么的美,只是变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了。脱俗的女子,那自然是失了红尘之心,如今的师师,说是隐世,倒不如说是守着独院,自我修行,虽未出家,但已经差不多了。

    “娘子今日怎么有空来奴家这里了?”师师眉目如画,眼眸如水,洁白的肌肤不施粉黛,再配上一身青色纱衫,说不出的清雅。

    朱琏接过茶,淡淡的笑道,“也是无事,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师师住在这里,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与我说的。”

    师师心中有些疑惑的,她与这朱大娘子也没什么交情,她为何会这般说?

    “谢娘子好意了,师师倒还习惯,也没什么愁心事。如今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了些,但比起以前却是安心了不少。”

    “呵呵,师师倒是想得开,我若是你,突然脱了这许多光环,总会不自在的,这人啊,要是什么都不争了,反倒没什么意思了”朱琏说这些话,倒不是在恭维,似李师师这般心境,至少她朱琏是做不到的。内心里,她还是尘世之人,她喜欢男人,更喜欢一些争斗。

    师师愣了下,随即又摇了摇头,“当不得娘子这般夸赞,师师本是苦命人,能好好活着,便已是福气了。”

    “嗯,不知师师平时都做些什么?”

    “无事了,就教那些顽童认认字,做些绣品,活得还算充实。”

    朱琏也有些佩服李师师的坚强,经历那么多事情,还能如此淡然的活着,当真是一位奇女子了。对李师师,朱琏想对她好一些的,因为说到底,李师师是最无辜的,要不是殿下,这位名动京城的大家也不会沦落此地了。

    “师师可还恨着殿下?”

    朱琏此问,倒是把师师问住了,对小郡王,能没有恨么?既然没那份胆子,又何必去招惹她?一个意外,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可出了事,小郡王走了,她李师师留在了这座毫无人情的京城里。起初,真的恨,恨不得和他一起去死,可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己恨得有多可笑。

    李师师是谁?得月楼的头牌花魁,京城第一行首,可再好听,还不是个歌妓?还不是男人的玩物?有钱有权,就能来,腻了,官家放手了,小郡王也不要,于是她李师师成了一个无人染指的女子。既然知道官家为什么会防守,又何来理由去恨小郡王?

    “呵呵,恨什么?倒是娘子,你难道不恨殿下么?”

    朱琏自然知道李师师指的是什么,恐怕就是悔婚之事吧。喝口茶,秀眉蹙起,小声说道,“为什么要恨?我与师师不一样,在我心里,只有喜欢与不喜欢,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不喜欢,就不会动心。”

    师师笑了,却是苦笑,真不愧是朱大娘子,说出的话,也是那么的耐人寻味。喜欢就一定得到,不喜欢就无所谓,娘子可是个强势的女子啊,做这样的女人可需要实力的。

    “那。。。娘子喜欢么?”

    “咯咯,师师不妨猜上一猜!”

    朱琏自不可能告诉师师答案的,因为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在这处幽静的独院里,朱琏一直待到了酉时日落,当夜幕降临,才领着芷兰缓缓离去。(未完待续。。)

第270章 不该有的算计

    朱娘子二人走后,萱儿掩上了院门,等回到屋里,收拾茶杯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疑惑。

    “李姐儿,大娘子怎么来咱们这里了?”萱儿是有些看不懂大娘子的,她本出身名门,有着良好的家世,可当初却跟小殿下混在了一起,小殿下是什么人?那可是汴梁百姓争相传诵的色中饿鬼,似大娘子那样出色的女子,小殿下会放过她么?就在月前,汴梁城出现了一种谣言,说大娘子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因为这个谣言,听说大娘子与太子殿下的婚事也渺茫了。

    “大娘子这人心思缜密,她要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谁能猜得透?好了,莫管她了,赶紧去做饭吧,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

    师师找着由头支走萱儿,便独自一人坐在矮桌旁品着香茗,神色淡然,只是心里不由自主的琢磨着朱琏。她李师师虽为花魁行首,可论身份,与大娘子却是云泥之别,她为何会来这里?仅仅因为相识?大娘子可不是闲人,而且很好奇,顶着那种谣言,大娘子竟依然能淡然面对,是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另有她想?

    秋风飘摇,流水潺潺,想着想着,师师便笑了,真是自寻烦恼,大娘子有没有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汴河清幽,令人沉醉,可有的人愿意沉醉于此,而有的人却不会。

    朱琏领着人回了家,一入院门,旁边就跑过来一道靓影。那女子身着一条翠色长裙。长长的秀发。梳做两条发辫,一把挽住朱娘子的胳膊,凤眼眯着,眼眶甚是红润。

    “姐,你救救小妹吧,爹爹说了,过些日子媒人就会上门的,呜呜。。。姐。求你了,反正小妹就是死也不会嫁他的”朱凤英小嘴吧嗒吧嗒,如同炒豆子一般,她亲腻的晃着朱娘子的手。

    朱琏颇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家小妹,就知道一回来就会如此情景,往后院走着,拍着朱凤英的手,颇有些无力地苦笑道,“青黛,这事你找姐姐。又有什么用?咱那爹爹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晓得,再说了。郓王殿下相貌英俊,文采风流,你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哼,不嫁,就是不嫁,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小郡王长得可比郓王好看多了,到最后,还不是。。。。”朱凤英说了两句,便住了口,她也是暗自懊恼,怎么这张嘴什么都往外说呢,这可是姐姐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了。

    朱琏的神色果然有些落寞,某种还有着几分怒色,只是生气,也是冲着爹爹去的,倒没有对妹妹发火的理由。看朱凤英可怜巴巴的,嘴唇也有些干裂,她苦笑了下,点着朱凤英的额头悄声道,“好,我就去跟爹爹说说,不过你也不要报什么希望,当日爹爹连悔婚之事都做得出来的。。。。”

    听着朱琏的话,朱凤英也变得有些安静了,当初爹爹悔婚,却是不对的,若不是他,姐姐也不会到今日还孑身一人了。想起最近京城里的流言,就觉得生气,可是又怪得了谁?当初姐姐可确实一直随在小郡王左右的,一想想小郡王的名声,说姐姐不是处子又有什么稀奇的?若说小郡王什么都没做,那倒让人怀疑呢。

    朱凤英痛恨那些散发谣言的人,她却不知道这些流言竟是朱琏亲自让人散发的。朱琏讨厌与那位太子殿下有什么瓜葛,也讨厌爹爹整日里打她的主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污,也免得有那么多烦心事,只是没想到,她是好了,却又轮到了自己的亲妹妹。

    “姐,你不恨爹爹么?”

    “恨?青黛,此话莫要再说了,爹爹便是有千万种错,他依旧是咱们的爹爹!”

    朱琏却不曾骗朱凤英,有这样一位爹爹,是她的无奈,却无法逃避。爹爹醉心仕途,甚至不惜牺牲自家女儿的幸福,可凭他的手段,真的适合这阴暗的官场么?当个小官只需要钱,可要当个大臣,就需要手腕可头脑了。哎,也就是自己的爹爹,若换做旁人,直接让他消失在这个人世间就可以了。

    书房里,朱桂纳仔细瞅着眼前的字画,一直等到旁边有了声音,他才发现有人来了。将画放在桌上,呵呵笑道,“汋雅,你回来了?”

    “嗯,爹爹,孩儿一回来,青黛就缠着孩儿吵闹个不休,甚是可怜。所以孩儿想,她与郓王的婚事,是不是先放一放,等她想通了,再做打算?”

    朱桂纳本来笑容满面的,听了朱琏的话,那张脸就有些生气了,“胡闹,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让她由着性子来?”

    朱琏本来只是提一提而已,谁曾想父亲竟说出这般霸道之话,如今的妹妹,与当初的自己是何等相似,嘴角含笑,却满是凄楚,“爹爹,你既然晓得这么多,那当初为何还要悔婚?当初孩儿听你的,为何现在又轮到青黛了?你想着自己,有可曾为女儿们想过?”

    朱桂纳眉头紧皱,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痛苦之色,他就知道汋雅一定放不下那事的。看着朱琏倔强又带着嘲讽的眼睛,他竟然有些怕了。

    说起来很可笑,这可是他的女儿,为何还会怕?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两年朱家大小事务都是汋雅打理的,汋雅说句话,比他这个当爹爹都要管用,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朱桂纳是有些生气的,如今又看着女儿这般执拗的眼神,心里一乱,竟抬起了手。

    “啪”的一声,朱琏依旧执拗的笑着,朱桂纳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汋雅。。。这。。。这。。。。疼么?”

    朱桂纳悔恨不已,他怎么会打汋雅呢?朱琏摸了摸发疼脸颊,长长地呼了口气。随后冷冷的笑了起来。“不疼。爹爹要教训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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