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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一世富贵-第221部分

小说: 一世富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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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时间,徐平从一个乡间富户少年郎走到今天,改变过数十万人的命运。灭过一个叛服不常的邻国,成为了朝廷高官。他的心中已没有当年的恐慌。而是对未来充满了自信,他自己的命运只需要他选择更好一点,而没有苦难需要他克服。

    秀秀从一个牧子的女儿,学会了识字,甚至有时候还学会了耍小脾气,最后却成为了被生活教育得沉默寡言。只在徐平身边默默为他收拾贴身事物的普通女使。

    这九年,徐平改变了很多,秀秀变得更多。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如秋风中的树叶,在秋风中变成暖暖的金黄色。却无奈地从树上飘落下来,飘到路上,飘到沟渠里。

    看着天边的太阳,徐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向远方驰去。

    庄里的稻田扩大了许多,到处都修了沟渠,蜿蜿蜒蜒地布在大地上,像大树的根须。

    秀秀坐在路旁的沟边,旁边是她从徐家骑出来的青驴,悠闲地吃着地上变黄的草。

    到了秋天,沟里的水变得很浅很浅,浅到一眼就看到水底的黄泥,连自己的影子都照不出来。不知名的塘角鱼在水里翻腾,偶尔翻起一个小水花。

    秀秀紧紧抱着小花布包袱,那个当年妈妈做给她,抱着走进徐家的小花包袱。

    当年包袱里除了她的几件旧衣服,还有她带着讨好徐家小官人的零食。那时候别人跟她说,到人家里做奴做婢,要吃得了苦,挨得了打骂,让主人高兴,讨点财物回家里。

    九年来徐平从没有打过她骂过她,任她自己跟平常人家的女孩儿一样成长,自己学到了好的,也学到了坏的,最后还是终于学会了做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儿。

    如今的她的包袱里,依然是自己的几件衣服,徐平做给她的。除了衣服,还有徐平送给她的笔墨纸砚,还有小时候送她的几样小玩意,她觉得自己其它也没什么好带了。

    徐家是好人家,出门的时候也没让她打开包袱来看,哪里听说过这样的好人家?夫人甚至还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简直都要把她当作徐家的女儿看了。

    可秀秀一样都不喜欢,她只要抱着这个小包袱离开徐家,不要其他的东西。她只在乎这些,还有藏在心底里的那九年来的点点滴滴。

    抱着自己的小包袱,秀秀看着沟里的水笑了笑,水里没有她笑的样子,她的脸上却流下了两行泪。有时候,生活对人最珍贵的,只是那份记忆。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秀秀转过身去,就看到马上徐平的影子。

    秀秀笑了笑,官人终于还是来看看自己,送送自己,送送这九年的记忆。

    看着徐平来到自己身前下马,秀秀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对徐平笑道:“秀秀走了,官人,记住秀秀的好,把那些淘气的事情,惹你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吧。”

    太阳升高了,红光淡去,天地间渐渐没有了颜色。

    秀秀牵着青驴,向远处的家走去,身后拉下长长的影子。(未完待续。)

第27章 西南边事

    徐平骑着马,缓缓前行,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

    旁边的牛车上,林素娘看着徐平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把秀秀送回家去了,送一份厚礼给她家里,算是给秀秀的嫁妆吧。这么多年,秀秀随在你身边早晚服侍,还跟着远到岭南,吃了不少苦头,不能刻薄了她。她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再随在你身边也不合适,早早遣回家去,也是为了她好。”

    徐平“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沉声对林素娘道:“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

    林素娘笑道:“你们主仆多年,情份当然深厚,我告诉你只怕你又要不舍得。有的事情时候到了,该断就得断,我们回京去,过些日子你慢慢忘了岂不是好?”

    徐平的面色阴沉,再没说话。

    林素娘心里暗暗叹气,秀秀随着徐平在邕州六年,有没有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但现在回到京城里来,有自己在身边,怎么可能允许这么大的一位小娘子天天在徐平身边转悠?

    林素娘知道徐平的为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他不可能做出让人为奴为妾的事。但如今徐平身上穿的是红袍,那不光是衣服的颜色不同,还意味着徐平可以享受一些五品官的待遇。唐朝的时候,五品以上有滕有妾,品阶不同,数量不同,都可以接受诰封。宋承前唐的制度,虽然减少了数量,取消了滕的名头,贵妾可还是在的。

    五品以上可以有贵妾,受诰封,虽然等级低于正妻,但也不是平常婢妾可比。例称小夫人。秀秀的年岁可是比当初林素娘嫁给徐平的时候都大了,再让她在家里呆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徐家的小夫人,林素娘自然要未雨绸缪。

    这种事情无所谓对错,在林素娘的立场上,她没有苛待秀秀。已经是贤妻了。

    但无所谓对错的事情并不是真的没有对错,最少在徐平这里,对林素娘没有告诉自己一声就把秀秀送回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

    与林素娘自小认识,最艰苦的日子里她也不离不弃,当时说好的结发到白头,徐平记得,并且把这誓言深深记在心里。岭南六年,他从来没有做出对不起林素娘的事。就是因为知道这份誓言的珍贵。

    秀秀跟在身边九年,说是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但他从没有对秀秀有过其他想法。因为徐平记得自己的妻子是林素娘,他宁可把秀秀当成自己的妹妹,也不起别的心思。

    却没想到林素娘自己心里先有了别的心思,有了防范的心思也没什么,可以明说出来给自己听。六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偏偏林素娘自己作主把秀秀送走了。还要等到离开了庄子到了半路才知会徐平。这事情有没有错,在徐平这里那是大错特错了。

    当年洞房之夜的誓言。徐平自认可以经受住天下任何事情的考验,但没办法的是里面却先裂开了一道缝。

    林素娘感觉到了徐平表情的凝重,知道这事情平息下去不容易,但也没往心里去。世间哪有容易的事情,那么容易又何必自己费尽心思?

    当天赶回京城,夜里徐平一个人睡到了书房里。自与林素娘两人在一个地方。这是第一次两人分开睡。林素娘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庆幸,还好把秀秀送走得早,徐平这个样子,若是时间长了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两人在一起。惟愿两心作一心,当连对方心思都不知道了,就多了不该有的东西了。

    八月二十二,双日没有早朝,徐平早早就到了三司衙门,去见自己的长官。

    长官不但有三司使,各司副使也通签三司事,也一样是徐平的上司。或者说,副使比如盐铁副使,正式称呼应该是主管盐铁司的三司副使,本就是三司的使副长官。

    明确的三司副使,只在很短的时间存在过,大多时间都是挂名各司的副使。

    见过长官,再去见同僚。

    三司衙门极大,实际上若论单独官署,三司在京城可能仅次于皇宫的规模,比中书门下和枢密院都大得多。连绵一千多间大大小小的房屋,一不小心就要迷路。

    两位盐铁判官是分司治事的,分辖盐铁司属下的各案。

    徐平来前,职事已经分派好,许申管辖都盐、茶、铁和设案,徐平则管剩下的兵、胄和商税案。新来的人总是要受点委屈,常人眼中有油水的都在许申管下,徐平手中除了一个商税案有点花头,其他都是日常杂事居多,出力不讨好的职事。

    由自己属下的小吏领着,徐平来到许申判事的院落前。

    门前有兵士守卫,见到徐平到来,忙入内通报。这些兵士都是隶于三司,并不归于枢密院和三衙,也就是徐平名下那个兵案所管的人员。

    许申已经快六十岁的年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历练出来的人,怎么不知道徐平的背景非同寻常。所谓的三司判官,也就过渡一下,不定什么什么时候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听到兵士通报,急急忙忙就迎了出来。

    两人见礼过了,许申便热情地带着徐平参观盐铁司属下的各处,给他介绍各处官署的位置,一些日常要打交道的同僚。

    盐铁司属下公吏自然小心奉承,这是他们未来的长官,尤其是都知道徐平不会在这个位置久任,也就没有精力把事情管得过细,那是发自心底的亲热。

    宋人常说各衙门是公人世界,实际事务是由不起眼的公吏把持着,确实也是实情。三司属下公吏近千人,还有一些不算公吏的办事人员,命官有几个?可不就得靠吏人办事。

    正在许申带着徐平各处转的时候,几个閤门禁军急匆匆地寻来,找到徐平这里,高声道:“有旨,徐平火速入宫,御前议事!”

    徐平接过,简单看了,忙向许申告辞。

    这种算不得正式圣旨,按徐平前世的说法,应该叫通知更合适。不过出自御前,当然就是诏旨,不过不会像正式圣旨一样需要供起来,也没有那样的效力。

    原来是关于邕州边事,中书门下和枢密院合议数次,一直不能形决断,没有办法,各自带着自己的决定到皇帝面前请求圣裁。赵祯因为徐平是当时的主事人,要他入宫,听他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28章 殿中议事

    閤门那里又是李璋当值,见徐平过来,验过诏旨,便带着他径直到了崇政殿。

    今天是议政,圣旨召见,不是独对,程序便简单得多。

    进了崇政殿,徐平用眼角余光一扫,发现两府的人基本到齐。还有自己的上司三司使程琳,旁边几位翰林学士,独独不见风头最劲的台谏官员。

    上前见罢了礼,赵祯道:“赐座。”

    徐平见所有人都是坐着议事,也不矫情,在最下首坐了下来。

    便殿和偏殿议事都比较随意,不像早朝,一般人没练过还真站不下来。

    徐平坐下,赵祯看了看最上首的吕夷简,沉声道:“徐平,今日召你来,为你在邕州多年,民政军政谙熟。今广南西路和邕州都上奏章,议论日后邕州管治,你备顾问。”

    徐平起身回是。

    徐平坐下,别人就不再管他,依然继续先前的讨论。看样子,他今天来还真是备各位宰执大臣顾问的,还没有资格参与讨论。

    馆阁是朝廷储材之地,很多朝政皇上都会特意让他们参与讨论,徐平头上毕竟带着直史馆,就是抛开他前邕州主事人的身份,来的也并不突兀。倒是把他的角色限于顾问,而不参与实际讨论,显得有点欺负人了。

    两府之中,除了枢密使王曙身体不适请假,其他人全部到齐。

    徐平静静听了一会,已经明白今天讨论的内容。自他在邕州行括丁法,又进占门州、谅州,平定广源州,邕州一地方圆近千里,治下户口数十万。在边疆之地作为一个州已经过大,必须分而治之。但怎么分,枢密院和中书门下争执不下,互不相让。

    在座的人基本分为三种意见。中书以吕夷简为首,认为不必太过更张,只需把几个重要地方升为州军。选得力的人任长贰就好。枢密院则坚决认为这样不足以应付邕州目前的形势,既不利于守成,也不利于开拓。主张在邕州之地加上钦、廉两州建一军事路,选朝中大臣为帅臣,调禁兵前去,选宿将为部署,向南开拓。

    因为邕州蔗糖务属三司,而当年徐平就是借助蔗糖务开拓邕州,三司使程琳便也被叫来参与讨论。程琳到来。便形成了第三种意见。邕州原地升几个州军必不可少,但依然以原来徐平的办法,以蔗糖务为本,统合各地方,以大臣提举蔗糖务,向南并吞交趾。

    在部门地位上,中书门下处于绝对的优势,但邕州属边地。枢密院也毫不松口,相对程琳就显得势单力薄。但态度却属程琳最激进。甚至说出自己可以暂不任三司使,到邕州去提举蔗糖务,几年之后必把交趾郡县其地。

    三司实权过大,虽然隶于中书门下,但还是经常出现宰相控制不住三司使的情况。让三司主持收复交趾,事情一旦成真。两府只怕就要变成三府,宰执再也控制不住三司。针对程琳,中书和枢密院又联合起来,一起压制三司。

    至于翰林学士,只是帮着出出主意。并不参与形成决策。

    徐平冷眼旁观,再加上这些日子对政局的了解,大至也就明白了目前殿中的阵营。

    中书门下,次相吕夷简为首,参知政事王随和宋绶一向依附于他,他们三人是中书争执的主力。出面争论的又是两位参政,吕夷简话比较少,但都是在关键时候,给两人以有力的支持。首相李迪和参知政事宴殊相对比较沉默,但也没拖吕夷简的后腿。

    枢密使王曙未到,枢密院就先输了几分气势。三位副使,王德用是武将,虽然威名遍天下,但为人一向谨慎,这种事情基本不开口。另两位副使李咨和蔡齐,都是从三司使的位子上升为宰执,其中李咨还收过徐平的白糖铺子。李咨和蔡齐都以吏干闻名,更重要的是两人都不结党,而且做事有主张,咬死了不让步。

    程琳虽然势单力孤,但与李咨和蔡齐的部门情分仍在,两人虽然站在部门利益上反对程琳,个人感情上还是更亲近一些。

    三位翰林学士,章得象一向与吕夷简亲近,说话也多是偏帮他这一边。另两位冯元和盛度比较独立,态度其实与首相李迪相近,各不相帮,实事求是。

    这种局势,其实就是前几年吕夷简一党与太后一党的继续,不过是太后一党已经倒了,赵祯找了一些前些年不阿附不结党的大臣来顶了太后一党的位置。从人数上,自然是吕夷简处于下风,但他那一派的人团结,势头上反而占了上风。

    当然此时朝中还有另一大势力,就是以孔道辅和范仲淹为首领的台谏势力,但这种具体施政的决策没有让他们参加,他们只要把好用人那一关就好了。

    几位宰执大臣吵得口干舌燥,还是各执己见,没个结果。

    赵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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