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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一世富贵-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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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全彬深深叹了口气:“本来没什么,可官家护美人,这一巴掌打官家身上了。”

    “什么?!”

    徐平一惊,不由声音就高了一点,还好店里没外人。

    “官家本来也没往心里去,不合阎文应那厮从中挑唆,要借此把皇后废掉。”

    徐平只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如果说皇上喜欢宫里哪个女人还是私事,那么废皇后可就不是私事了。皇后管的不仅是后宫,还母仪天下,不仅仅是皇上的妻子那么简单。

    打人是不对,但因此废后还是过了,皇后到底是皇权的一部分。

    “阎文应一个内侍,再怎么得宠,这种大事能轮得上他说话?”

    “如果有外朝大臣支持——”

    石全彬没说破,也不需要说破。阎文应不行,不还有吕夷简吗?至于吕夷简为什么会跟郭皇后有恩怨,徐平不知道,但只要阎文应代表了吕夷简的意思,这事情就大了。

    废后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年代,哪怕是皇上一个人也做不来的,必须有宰执支持。以吕夷简掌控半个政事堂的实力,还真能把事情做成。

    不过徐平不想卷进这种政治漩涡中去,对自己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想了一会问石全彬:“那陛下的意思是——”

    “官家有些心动,但还没定下来。”石全彬显得烦恼异常,“云行你也知道,我多年就在皇后身边,皇后一旦出事,我不能不受牵连。”

    从徐平认识石全彬的那一天起,他就是跟在皇上身边,同时办理一些皇后的杂事。宫里的内侍不可能天天在皇上身边,总要带一些职事,石全彬就倒霉在一直在皇后殿办事。

    “这种事情啊,多想无益。要我说,如果皇后那里你能说得上话,就让她多到杨太后那里走走。宫里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要听杨太后的主意,别人作不了主的。”

    石全彬听徐平这样说,只有苦笑。

    这个道理都明白,但郭皇后以前一直是跟刘太后走得近,自己的性子又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求人?那是宁愿被赶出宫去,也不向皇上低头的。

    石全彬只是管着皇后殿的杂事,又不是皇后亲信,只是提一句,也不能深劝。

    徐平见石全彬的样子,想起两人多年相交也是不易,不好放手不管,想了好一会道:“要我说,阁长也不必向心里去。皇后即使出了事情,你也不会受多大牵连,如果在宫里呆得不如意,不如就主动要求放出宫来。在宫外做出事情来,总有挽回的一天。”

    这也是徐平惟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了,天子家事,小人物搀和什么?(未完待续。)

第49章 旧部

    石全彬虽然被徐平说得心动,但终究放不下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的恩情,下不了决心在这个时候离开郭皇后出宫任职,还是决定等等看。

    郭皇后入宫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这个年代的人再是早熟,说话做事还是经常带着孩子气。忽忽九年,宫里虽然比平常人家人情淡漠,但也不都是冷血心肠,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石全彬父祖去得早,无家无室的人,总是有感情寄托在。

    徐平不像这个年代的人有帝后无私事的想法,尽量避免搀和皇上的私事,自与石全彬谈过一次之后,便就尽量不闻不问,借着准备献俘大典的机会,连三司都去得少了。

    李用和已经从党项出使回来,面对的时候,特意提出党项有不臣的迹象,日后赵元昊必反。他能有这种见识,倒让徐平刮目相看。不过此时朝中“西戎小丑,北边为大”的思想根深蒂固,这种战略要借重党项对抗契丹,李用和的话也没人真当回事。

    徐平向李用和提了高大全,李用和的意思是先等等,过了献俘大典再说。交趾战事高大全也是乡兵的统兵官,录了功劳再补官对他更加有利。

    就这样到了十月十八,徐平穿好公服,早早就在家里等待。

    枢密院有宣旨下来,邕州献俘队伍即将到达朱仙镇,先行人员将在今日到开封城迎接徐平,到朱仙镇去,主持一应事宜。明后天,枢密副使王德用会带京城禁军的礼仪队伍前去会合,到二十一日作为队伍的先导。

    高大全等在外面,邕州的人来了,直接领到客厅见徐平。

    来人一身戎装,迈着大步跟在高大全后面,见到徐平叉手行礼:“属下鲁芳,来迎太守前往军中!”

    “好!好!”

    徐平看着鲁芳,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这些日子徐平在京城过得并不顺利,处处都受到掣肘,老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见到了自己在邕州的老部下,一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站起身来,徐平上下打量了鲁芳一遍,见他还是老样子,仅仅多了一点沉稳,还多了一点锐气。沙场磨练过的人,总是有一种不同的气质。

    拍拍鲁芳的肩膀,徐平高声道:“走!”

    已经入冬,汴河里面有了冰碴,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

    京城里却热闹非凡,人多的去处都张灯结彩,迎准备迎接几天之后的大日子。

    徐平带着高大全和鲁芳及几个当年随身的亲兵骑马走在大街上,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乌云一扫而空。

    街的行人有的认出了是邕州来的兵马,向着徐平一行人欢呼。

    出了京城,北风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呼啸,卷着枯草在一无所有的黄土地上翻滚。徐平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北风,长出一口气,带着众人向南方的朱仙镇奔去。

    中午,惨白的太阳挂在天上,周围是淡淡的云层。北方越发得大了,呜咽着掠过光秃秃的大树,卷下细小的枯枝,在半空中翻滚。

    整个朱仙镇已经成了大军营,近万人驻扎在这里,营帐连绵一眼看不到头。

    自徐平靠近,哨兵便高声传呼,高亢的声音在风中飘荡。

    到了营门前,早有邕州来的将领等在那里,见到徐平到来,一起叉手高呼:“恭迎太守回营!”

    站在最前面的是张荣,他也荣升新设的邕谅路兵马都监,驻田州。张荣也是这次来京城的邕州军队中官职最高的人,统管来的一千多人军兵。

    张荣身边是新任的邕州通判韩综,统管来的邕州官府人员和民间百姓。这样大的盛典,自然来的不能都是官面上的人,还有几十名七十岁以上的耆老,还有蔗糖务的人,还有各部蛮人,甚至还有几十名交趾人。

    徐平前世的庆典喜欢用儿童,这个年代则喜欢用老人,意思都一样。

    两人的身后,都是徐平熟识的手下,已经升为沿边巡检的韩道成,改了京官的方天岩,甚至还有一脸喜气的黄天彪,林林总总几十人。

    徐平下了马,被众人簇拥着一路进了中军帐。

    在帅位上坐下,徐平轻抚着面前的案几,仿佛又回到了在邕州的岁月。一声令下,万人向前,破人国,执国王大臣,那意气风发的日子。

    抬起头来,看着下面肃容站立的当年手下,徐平高声道:“到了京城,便尝一尝我徐家的酒!一会孙七郎押了酒来,大家不醉不归!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

    众人哄然叫好。

    徐平感受了一下当年的感觉,便就散了。这本来就是个仪式,也不可能让他真地再管邕州的事情,新任的邕谅路安抚使范讽还赖在京城里没走呢。

    与一众旧属下叙过了别情,徐平便由张荣和韩综陪着,在军营里巡视。邕州来的军民见到徐平,都兴奋得打招呼。徐平在邕州六年,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韩综在一边低声对徐平道:“听说大理也派了使节来,而且拿住了逃到那里的阿侬母子,要作贺礼献给朝廷。”

    徐平笑道:“大理倒是乖巧,人只怕是早就拿住了,选这个时候送上来。不过不管怎么说,拿住了人就是好的,免得日后再生祸患。”

    当时桑怿攻破了广源州,侬智高母子逃脱,徐平一直记在心里。能够在历史上留下那么大的名声,侬智高必然不是简单人物,万万不能给他机会东山再起。还有大理乖巧,生怕大宋攻破了交趾之后,用这个借口征伐他们,主动把人送了来。

    把整个军营转完,看过了自己当年的属下和百姓,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孙七郎早得了吩咐从中牟押了一车酒来,便在中军帐里,徐平招集当年的部下,开怀畅饮。

    自邕州兵马到襄州,孙七郎便迎上去,如今已经接了认识的妇人到中牟,单等着徐平有时间回去给他主亲。有了这个兴头,孙七郎拉着高大全在军帐里团团转,找每一个邕州来的旧相识拼酒,酒量大有与孙七郎一较高下的架势。

    徐平并没有多喝,只是在帅位上看着众人,回味着当年在邕州的豪情。(未完待续。)

第50章 大典(上)

    十月二十一,小雪节气的前一天。

    天一直阴沉沉的,太阳根本就没有露头。凛冽的北风并不大,但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痛。枯黄的草地结了冰碴,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不到五更起程,徐平骑在马上迎着北风前行,不时有冰碴随着风吹进脖子里。吹在脸上的风虽然冷,徐平的心里却是热的。

    邕州来的兵士何曾见过这种严寒的天气,嘴里呵着白气,脸手都冻得僵硬。但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苦,好奇地东张西望,看着跟他们的家乡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当天微微发亮的时候,徐平终于到了开封城外。而在他的身后,数千人的队伍还绵延出去数里长,一眼望不到头。

    “下雪了!下雪了!”

    队伍里突然传来低呼声,带着一种惊喜。

    无论是福建路还是广南西路,下一场雪可能要等好几百年的时间,这些一辈子都生长在热带地方的兵士哪里见过这种风景。他们伸出手,接着天空中纷纷扬扬洒下的雪花,就那么捧在手心里,看着它们慢慢地化掉。

    或许多少年后,他们会在岭南摇着蒲扇汗流浃背地向儿孙诉说今天的故事,那一天他们到了京城,他们见到了雪,见到了皇上。

    南薰门城门大开,路两旁已经挤满了观看的百姓,还摆了不少香案。就连附近宫观寺庙里的和尚道士也挤在人群前,或闭目念经,或做着一场场法事。

    王德用带的禁军先导已经进城,冲天的凯乐响彻云霄。这些乐曲徐平在太常礼院已经听过,每一首都能引经据典,其来有自,只是不知御街上现在有没有人随着音乐歌舞。

    前方的禁军大队都是精选出来的,身材魁梧,高大健壮,比徐平身后的来自福建路和邕州的厢军和乡兵排场气派得多。不过他们今天只是配角,是身后队伍的摆设。

    禁军入城,徐平前面的赞引山呼,甚至能够看见他们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但徐平依然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凯乐大多都是鼓吹,声音震天地响,徐平的耳朵早已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他的一举一动都按照太常礼院定好的步骤,今天除了他的心是自己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这典礼的一部分,这国家颜面的一部分。

    鼓声有一种魔力,好像能够与心脏一起跳动,操控着人的脉搏,掌控着人的情绪。

    徐平催马,缓缓过了护城河,到了城门。

    鼓声更大了,徐平只觉得血冲头顶,浑身都有些发烫。零零落落的雪花飘下来,一下子就不见了,好像雪也被这冲天的气势融化。

    南薰门正对皇城正门宣德门,徐平一出城门洞,抬头就看见了远处城楼上的一群人影。那里站的是皇上,今天礼仪齐备,周围也不知有多少服侍的人。

    就在徐平踏入城中的那一刻,前方传来“万岁”的山呼声,应该是宣德门城楼上的皇上看见了徐平带的邕州兵马入城,不知做了什么举动。

    御街两侧站了禁军兵士,后面才是观礼的百姓。

    有的人高喊徐平的名字,那是他的邻居和与徐家关系亲近的人,一边喊着一边向身边的人唾沫横飞诉说着自己与徐家的关系。

    队伍缓缓前行,终于到了州桥。

    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人山人海根本就看不见边,就连大相国寺都淹没在人海里。

    徐平骑在马上,不断地看着桥侧的人,努力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当年刚刚来到开封城里,他还曾经和秀秀一起在这里特意等着看皇上出巡的排场,甚至不惜守上整整一夜。

    徐平的家人早就被请走观礼,典礼结束之后他们一样要接受封赠。

    秀秀站在人群里,扶着弟弟虎子的肩头,看着徐平带着邕州将士缓缓行过州桥。那些都是她曾经熟悉的人,如今却像隔了一个世界。点点滴滴的往事涌上心头,秀秀的嘴角露出了笑意,眼里却闪着泪珠。

    她不知道事后还能不能见这些人一面,这些曾经喜欢她也有讨厌她的人。

    徐平早就托人带了秀秀来,但在人群里,徐平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桥两头挤在最前面的是国子监的生员,他们占了地利,早早就把住了最有利的位置。

    看着马上的徐平一身朱衣,万人簇拥,而不过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不少人都觉得热血沸腾。转过年来他们也要中进士,也要去立这种功业。

    过了州桥,这段御街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行走的了,惟有两边廊道还是挤得水泄不通。

    徐平下马,拿着手笏看了看前面空荡荡的街道,抬步向前走去。

    先导禁军已经分立两侧,徐平到宣德门城楼间一个人也没有,惟有雪花飞扬。

    宣德门前的横街上,上至宰相,下到不匣务的小官,全部都在这里,黑鸦鸦的人群一片寂静,惟有震天的鼓声响个不停。

    徐平就这样穿过雪花,带着身后的邕州兵将,一直走到宣德门下。

    城门楼下立着守卫的殿前司诸班直和几个内侍,等到徐平走近,一个内侍上前,高声不知宣了一道什么圣旨,徐平完全听不清。

    好在太常礼院已经把每个步骤教给徐平,徐平只管领旨。

    对着城楼上的皇帝行过军礼,徐平朗声念着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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