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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镇香令-第15部分

小说: 镇香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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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在那一刻来临,他垂下脸,在她耳边道:“别怕。”

    她靠着他的胸膛,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怎么回事?”

    那嗡嗡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非常烦躁,视线似乎也因此被模糊了几分。

    白焰见她并未惊慌,略松了松揽住她的胳膊,低声道:“你看出来了,蚊虫的数量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是它们的气味和翅膀扇动的声音,影响了这些人的五感,在他们心里种下恐惧的种子,心志弱的,足以因此疯掉。”

    后院的惊叫声越来越大,并且已经有丫鬟从后院跑出来了,但她们跑出来后又完全没有方向,哭喊着乱成一团。

    安岚问:“如何解?”

    他在她耳边道:“起香境,安抚住这府里的人,至于川氏三人,交给鹿源和蓝靛,看他们这不慌不忙的样子,身上应该带有‘天下无香’。”

    他说话时,温热呼吸会抚上她的耳廓,她侧了侧脸:“你知道如何用天下无香?”

    “知道。”

    白焰的声音刚落,景府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伴着呼号的北风,雪花成片成片地打着卷,从门窗的缝隙飞进去,眨眼睛,那屋内似也下起了大雪,所有桌椅都被覆上厚厚的雪花,就连那些蚊虫也被那无尽无绝的雪花吞噬,无力地落到地上。

    雪花落了他们满身满脸,冰冷的感觉贴在肌肤上后,惊慌失措的人们这才微微醒过神,抬起眼,就看到天空中黑与白交织在一起,不停地撕扯和吞噬。黑点组成狰狞的面孔,卷成可怕的漩涡,在空中横扫,但却总是来不及冲出去,就被漫天漫地的雪花无声无息地湮灭!

    树上的花开了,知名的不知名的花儿一朵朵绽放,从树上一直蔓延到墙上屋檐上,绿藤也长出来了,鲜艳的,娇嫩的颜色映着雪光,散发出迷人的光。似乎还听到了鸟儿的叫声,清脆的,明亮的,甜美得似乎能净化人的心灵。

    刚刚惊慌失措,几乎要发疯的人全都静了下来,一个个都抬起脸,看着这美好得不可思议的一幕,眼神慢慢平静下来,脸上逐渐露出幸福的表情。

    隔着风雪,安岚看向崔飞飞,崔飞飞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远远朝她一笑:“我帮点小忙,安先生莫见怪。”

    安岚颔首,鹿源已经截住川氏三人,蓝靛从他们身上搜出香盒时,川连张开冻得发紫的嘴唇,似笑非笑地道:“这,就是,大香师的,香境?果真,不可小觑!”

    安岚踩着雪花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抬起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一下。

    川乌和川谷似被安岚这个动作刺激了,就要过去,然而他们的双脚却瞬间都被冻在地上,并且那冰层还顺着他们的双脚,一点一点往上蔓延,他们的脸色以眼见的速度失去血色,慢慢转青。

    安岚看着川连道:“你这张脸,有问题。”

    川连笑了:“是,比不上,安先生美。”

    安岚摇头,仔细看她:“很少有人在我的香境内,还能不露真容的,你是谁?”

    川连没有说话,不过此时她想说话也有些困难了。

    安岚沉默了一会,才往后退了半步,打量着川连,慢慢道:“司徒镜大祭司?”

    川连只是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鹿源大吃一惊,忙挡在安岚前面。

    那黏腻的,阴冷潮湿的感觉又来了,并且这一次还伴随着啃噬的声音。

    安岚不禁皱起眉头,崔飞飞亦是一怔。

    片刻后,漫天大雪消失了,花儿也不见了,就连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蚊虫蛾碟也都通通消失了。

    景仲等人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左右看了看,才有些结巴地道:“这,刚刚,怎么回事?”

    “爹,你看。”景孝却在地上发现了一些蚊虫的尸体,遂指给景明看。

    陆庸等人亦走过去,仔细看片刻后,抬起脸,他们一时间竟分不清,刚刚那一切,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

第031章 蛛丝

    地上蚊虫的尸体并不怎么明显,但除了细小的蚊虫外,还有许多模样怪异蛾蝶,并且大多是白色,半透明的翅膀上布满回形纹路,而它们除了颜色和个头不一样外,看起来跟之前的香蝶很像。

    白焰已经松开安岚,此时他手里握着一个圆形的香盒,镂空的盒盖已经打开,一缕白色香烟自那香盒内升起,那白烟又细又长,似柔软的飘带,顺着微风婉转曲折,画出柔美的弧线,往上飘了近一丈长,才慢慢散于天地间。

    安岚抬眼,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的神色平静而专注,脸微微仰起,温雅从容的目光落在那缕白烟上,雪光从他脸的另一边照过来,勾勒出他侧脸完美的线条,风卷起他的披风,更显他身形修长,这一刻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忍打扰。

    她想起了景炎公子,想起他在满天星斗的夜下,站在凤翥殿露台上的身影。

    然而这样的静默也就持续了数息时间,后院即传出哭声,声音倒不大,但很杂,很乱,听得出哭的人很多。这些日子景府本来就冷清,骊园里停着一具不相干的尸体,已是晦气至极,眼下后院再传出这等断断续续的哭声,简直是又加了一层寒霜。

    景三爷领着几个还算镇定的管事,急忙忙地转身去后院,负责安抚妇孺和收拾残局。

    景仲看着地上那些蛾蝶的尸体,铁青着脸,瞪着川连和花嬷嬷等人:“你们平白无故招来这些东西,莫不是以为景府是任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

    花嬷嬷面上毫不愧色,眼里甚至还露出几分快意:“景二爷莫着急,如今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陆大人还有几位先生一块好好查看,做个评定。”

    “你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景大爷一声爆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好好给个交代,你今日什么事都别想做!”

    花嬷嬷冷笑,瞥了白焰一眼:“镇香使这么大的能耐,你们难道还怕这点蚊虫。”她说完就特意看了川连一眼,顿了顿,目光落到川乌和川谷身上,略带几分不满地嘲讽一句,“几位也是好能耐,这般轻易就将香盒给了别人。”

    川乌眉头微皱,川谷却是微微一笑:“嬷嬷还是先解决自己的事儿吧,我们的事,倒不劳嬷嬷费心。”

    花嬷嬷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陆庸,忽然问了一句:“陆大人接手郡主这桩命案,也有十余天了,可查出我们郡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陆庸一怔,片刻后才道:“此事官府正在查。”

    花嬷嬷冷笑:“没有伤口没有病症,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陆大人就没怀疑过点什么事情吗。”

    陆庸顿了顿才道:“具体案情,官府自会查探,本官不便与你在此讨论。”

    花嬷嬷喝道:“你难道不知大香师的香境可以杀人于无形。”

    景大爷怒道:“刚刚辨香时就已经说明白的事了,你还不死心,你真当这么大一屎盆子自己想怎么扣就怎么扣的!”

    花嬷嬷扫了景大爷一眼:“景大爷嘴巴放干净些,免得日后也死得不明不白。”

    景大爷气得两眼差点鼓出来:“你——”

    景仲拉住他,轻轻摇头。

    花嬷嬷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白焰:“镇香使对南疆如此了解,想必也是听说过香蛊了。”

    白焰慢慢盖上香盒,淡淡道:“香蝶产下的卵,孵化后,同样是用香以秘法饲养,养到最强壮时,再将数百只强壮的幼虫放在一起,令其相互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便是香蛊。”

    “果然知道得不少。”花嬷嬷盯着他问,“那么你是见过香蛊了?”

    白焰抬起眼:“这倒没有,不过想必马上就能见识一番了。”

    花嬷嬷抿着唇,脸色很是阴沉,她看不透这个男人。对方明明看起来那般温和,眼神亦是平静,没有半点冷酷和阴霾,但似乎就是却太过平静,反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情绪。这样的未知,老实说,让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些许惧意。

    片刻后,花嬷嬷收回目光,扫了安岚等人一眼,然后看向陆庸:“香蛊其中一用,就是对付大香师的香境。”

    柳璇玑靠着廊柱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妩媚的双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花嬷嬷说出香蛊的时候,她面上也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倒是崔飞飞,听了这番话后,目中露出几分惊异,谢蓝河则只是微蹙了蹙眉。

    陆庸听了花嬷嬷这几句话,怔了一怔,不过不等他出声,花嬷嬷就从袖中拿出一个朱砂小圆筒,小心握着手里示意:“这是郡主离开南疆时,王爷给她的香蛊虫,这一路上,郡主都随身携带。对你们长安的人来说,大香师的香境无根无源亦无解,捉不到摸不着,亦求不得,但对香蛊而言,香境却是它最好的养分!”

    陆庸皱起眉头:“你说这些究竟是何意?”

    “何意?”花嬷嬷冷笑,“当日我们郡主临死前,有大香师在她面前用了香境,郡主就是死在那香境中,所以你们无论如何都查不出原因!可惜的是,他没想到,我们郡主身边带着一只香蛊,并且他当时的香境被香蛊撕下了一部分!”

    “什么?”陆庸又是惊诧又是怀疑,“你说的——”

    “正巧,刚刚几位先生也起了一场香境,也被香蛊撕去了一些。”花嬷嬷说着就看了看安岚和崔飞飞,阴测测地道,“是你们两位吧,还有别的人吗?”

    安岚没说话,崔飞飞蹙起眉头,而今日跟随崔飞飞一起过来的那位香师,面上露出怒容,即挡在崔飞飞面前,看着陆庸道:“陆大人就任由这老妇再此妖言惑众,崔先生是什么身份,容得她如此编排!”

    “急什么?”花嬷嬷摩挲着手里的朱砂圆筒,“是不是胡言乱语,诸位一块去骊园看一看便知了。”

    景仲这才忍不住开口:“去骊园看什么?!”

    花嬷嬷冷声道:“自然是看着当日害死我们郡主的香境,究竟是出自哪一位大香师之手。”

    ………………

第032章 关心

    花嬷嬷这话一出,景仲不由就住了口,一是惊,二是惧。

    惊是惊花嬷嬷竟敢提出这等要求,惧是惧这件事若真如花嬷嬷所言,那么到时又得翻出多少事情来?那位大香师会是谁?当真是安先生吗?若真是安先生,那景府肯定是脱不得身了,到时他要怎么办?

    就是陆庸,此时也沉默了。花嬷嬷这话说得简单,所举出的凭据也只是一些超出常理范围的东西,即便他以前曾断过某些玄虚诡异的案子,但那些案子所涉及的人,大都是平头百姓,故他的话能管用。但郡主这桩命案,涉及到的人,无论哪一方,哪一位,都不简单。

    景府挂着长安首富的名,即便景公不在了,但根基还在,人脉产业也都还在;大香师就更不简单了,且不论他们那无根无由,神秘莫测的能力,单论地位,这可是连王孙公爵都要小心礼待的人。若无说得过去的理由,是他一个小官员,随意指使得动的吗;至于南疆镇南王府,情况更是复杂,这死的不是普通人,是堂堂一个王府的郡主。此事闹大了,上头肯定不乐意,但化小了,镇南王那边就更交代不过去。

    这是块烫手山芋,所以谁都不愿沾,推来推去最后推到他手上。

    斟酌了好一会后,陆庸才开口:“嬷嬷之前说这些事,可有能让我等现在就看得见的证据?”

    花嬷嬷阴测测地看了他一眼:“老身所说句句属实,陆大人莫不是怕了,不敢履行自己的职责。”

    陆庸道:“仅凭一两句话,更何况你又是郡主身边的嬷嬷,故这些话是当不得证据。”

    花嬷嬷冷哼一声:“大香师的香境就是证据,你们去了骊园便知道,更何况……”她说着就看向安岚,“这位安先生心里很清楚,刚刚的香境是不是被撕了一角?”

    安岚神色漠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花嬷嬷看着她,眼里的讥讽更浓了,随后眼睛一转,看向崔飞飞:“素闻玉衡殿的崔先生喜欢花鸟,其香境宛若仙境,所以刚刚那些花儿鸟儿,就是崔先生的香境吧。”

    崔飞飞顿了顿,才轻声道:“花嬷嬷身在南疆,不想对长香殿竟颇为了解。”

    花嬷嬷冷冷地笑了一声:“刚刚崔先生的香境也被撕了一角,只是陆大人不信,崔先生能否给说句公道话,老身有没有说谎。”

    崔飞飞一怔,不由看向安岚,安岚却没有看她。

    鹿源抬起水润的眼睛,往崔飞飞那看过去一眼,眼神柔软,似想说什么,却最终也没任何表示。

    崔飞飞看了鹿源一眼,顿了顿,收回目光,微微点头。

    景仲等人看到崔飞飞点了这一下脑袋后,手脚都凉了,可是他们又不能呵斥和阻止,于是慌忙看向陆庸。

    陆庸想了想,问了花嬷嬷一句:“你要如何证明郡主死那日所遇到的香境,是出自哪一位大香师之手?”

    花嬷嬷分别扫了几位大香师一眼:“几位先生心里明白,出自同一人的香境,即便是残留的痕迹,都是可以自动融合在一起的。刚刚两位先生的香境,一位是飞雪,一位是花鸟,无论哪一位,只要跟骊园里残留下来的香境融合,那杀死郡主的凶手,自然就是那位先生了。”

    她说到“融”时,在场的几位大香师,没有人有异议。香境的融合,别人不明白,他们心里却很清楚。

    出自两个人的香境,是不可能真正融合在一起。两个香境的碰撞,要么是对抗,是较量,险象环生,只为分出胜负。要么是一方经过另一方的允许,将自己的香境以辅臣的身份进入对方的香境内。就如刚刚安岚和崔飞飞,安岚的飞雪是君主,崔飞飞的花鸟则是辅臣。

    “融”是什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在场的所有人,能真正体会到香境之“融”的,怕是只有安岚一人。

    当年景炎公子倾其所有的培养她,甚至对她付出一颗真心,就是为了最后能让两人的香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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