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路漫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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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说：“警察同志，你不觉得你这样就定下我的罪有些太过武断了吗？首先，我可从来没承认过自己要杀徐乔森，其次，警察办案，也总要听听受害人是怎么说的吧。”
“受害人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而且，这是你们的管家报的案，会有错吗？”
管家？刘婶吗？
我想起刘婶看我的奇怪眼神，原来那时候她就认定了是我。心里有些难过，从我受伤被带到法国，到我答应徐乔森的条件整容成柳如晴，再到现在，刘婶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平时对我也挺好的，我以为在这个家里，最少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听我诉苦，最少有这样一个人会不觉得我肮脏，没想到……
我又自作多情了。
刘婶是徐乔森身边的人，怎么会站到我这边呢，就算平时对我好也只是表面现象，关键时刻，她还是不相信我。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光已经变得冷硬了，这个世界上，果然只能信自己。
“警察同志，既然受害人已经进了医院了，好歹也要等到医院的通知吧，如果徐乔森真的被我踹死了，我就拿这条命赔给他。”
“你别以为耗时间就可以躲过去，柳如晴，你以前可是有案底的，如果你现在坦白了，还可以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否则，等医院证明出来以后，等待你的，可就是十几年的监狱关押了。”
“您也别吓唬我了，如果徐乔森醒来说我谋杀，我二话不说就认罪，现在……很抱歉，我应该有权利保持沉默吧。”
说完，我抱着胳膊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那警察同志怎么问都不说话。
我们待的地方是一个铁皮屋子，四个角落上方都安装着摄像头，就像电视剧里的那种讯问室，不同的时，电视剧里的犯人需要带手铐，而我不需要。
等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我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有人走进来说徐乔森醒了，而医生检查的结果差点让我也吐血。
医生说：徐乔森先生是胃穿孔！
喝酒引起的胃穿孔！
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想把他踹死算了，不能喝酒还喝的人是酒鬼，不能喝酒还喝，而且喝多了还给别人惹麻烦的人就是人渣！
☆、第二十三章 公平
刘婶帮我办理了手续之后，我们就赶到医院，这时候的天已经快亮了。
徐乔森脸色有些苍白，鼻子里还插着胃管，旁边放着一台心肺监测仪器，在身体的左侧还有一根引流管，看样子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估计麻醉效果还没有全退，所以他此时是睡着的状态。
我也没客气，直接瘫软在了沙发上，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我早就累了。
徐乔森有钱，所以住的病房也都是总统级别的，有沙发，有电视，有电脑，还有客厅跟厨房，房间里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没有，除了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这里怎么看都像个酒店。
刘婶回来后就开始忙碌，又是烧水又是煮粥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就酸了一下，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记得之前每次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妈也是这样在厨房忙碌，生怕我吃不好，也不知道他们俩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已经走出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还是说……
我不敢去面对爸妈，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到了该享福的时候，却还要为我担心为我难过。
吐出一口浊气，我说：“刘婶，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刘婶的后背明显僵顿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我说：“夫人怎么会这么问我？”
没有正面回答，那就是讨厌了？！
“我是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讨厌我，那为什么会报警呢？”
“夫人您误会了，当时您喊着先生死了，我又看到您手上都是鲜血，所以才误会了您，而且，您以前……”
刘婶说着，突然停下了，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我明白她下面隐藏的话是什么，但是我又不是真正的柳如晴，凭什么让我承担她曾经犯下的过错。
于是，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反正我之前也伤害过徐乔森，所以不管是不是我，只要徐乔森受伤了，先把我抓起来肯定没错，是吗？”
“我……”
“刘婶！”我厉声打断她的话，有些悲哀：“刘婶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忘了我啊。”我站起来超她走过去，指着我的脸问她：“你是不是忘了，我这张脸，一年前不知道动了多少刀才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这具身体，不知道被抽出多少脂肪、流了多少汗才有这样的体型，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的医生可是从我体内抽出两根肋骨……我被人割掉了两根肋骨才变成这样的，就因为之前的柳如晴犯过错，所以哪怕我是个冒牌货，你依然对我防备，依然讨厌我吗？”
刘婶被我逼问得无话可说，从她的眼神里，我却看到了坚定，我不知道她跟徐家的关系，只听说是一直在徐家管事儿的，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她有那么坚定的眼神。
老天还真的是很公平，给你打开一扇窗户，必然会关掉你一扇门，我盗用了柳如晴的身份，所以，她的所有我都要承担，包括她所犯下的错。
☆、第二十四章 好奇害死猫
徐乔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医生给换了点滴之后，他就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如晴，这是什么地方？”
话里有依赖，有信任，但只一瞬的功夫，他又变得阴森起来，盯着我的脸说：“是你啊。”
“对啊，是我！”
我开始好奇柳如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徐乔森这么放不下的女人，一定是手段了得，可为什么放着徐乔森这张长期饭票不要，还选择出轨呢？
昨天问我话的警察同志看我的眼神中，很明显带着一些鄙夷，他说我以前有过出轨的案底，而刘婶总是又总是防备着我。
不知道实情的人误会我也就算了，毕竟我现在从外表看，就是柳如晴，可刘婶是知道的呀，为什么还会防备我？我想来想去，答案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柳如晴曾经的作为大大伤害了徐乔森，所以刘婶每次看到我这张脸，都不会不由自主的防备。
一个被徐乔森深爱的女人，一个让徐乔森又爱又恨却始终放不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看着徐乔森的脸，很帅，有些苍白却依旧俊朗，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很深邃，看不到底一样深邃……
“你在看什么？”徐乔森皱着眉说：“我不喜欢被女人花痴。”
“切，我发现徐先生还挺自恋的，我只是在想，你看着那么健硕，谁知道却是不堪一击，喝点酒也能住院。”
“住院？”
“很惊讶吗？如果不是你突然昏迷吐血，你现在应该会以强奸未遂的罪名被关在监狱里！”
我咬牙切齿地说着，很满意地看到他一脸震惊，但也只是一晃而过，他便嗤笑道：“柳如晴，我第一发现你嘴巴很厉害啊。”
他邪魅一笑，我突然就脸红了，这该死的男人，怎么不死了算了，只能躺着还能这么贱，说我厉害就直说，干嘛说得那么有歧义，让人误会！
我咳嗽一声，在床边坐下，问：“徐先生，我可是为了你在警察局待了四个小时，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你说呢，明明不能喝酒，为什么还去喝？喝醉了还跑我房间玩非礼，你自己胃穿孔吐血了，还连累我去警察局接受调查，徐乔森，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解释？你现在是我妻子，履行妻子的责任是你应尽的义务，更何况，是谁昨天晚上在客厅就脱得一丝不挂，意图引诱我？嗯？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更何况，我记得好像是你踹了我一脚，我才吐血的吧，幸好我没死，不然，这可是谋杀呀，你能好好地坐在这里算不错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他冷冰冰地跟我说着，抬手把胳膊上的针头拔掉了，吓得我赶紧去扯他的胳膊，谈判归谈判，也不能自残吧。
徐乔森甩开我的手，指着上面的吊水说：“柳如晴女士，你看清楚，这药水已经没有了，你不给我叫医生，也不给我拔针，是想让我把血回尽而亡吗？”
他盯着我，眼里似乎闪了一丝杀意，冷得我血液几乎要冻结了一样。
☆、第二十五章 多情比无情更伤人
徐乔森是讨厌我的！
这一刻我能够确信这一点，他很讨厌我，不管我是陈清或者是柳如晴，他都讨厌我。
但我不明白的是，徐乔森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感和依赖，分明是对柳如晴还有感情，可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冷的眼神呢，那抹一闪而过的杀意，又是为什么呢？
我突然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答应了他的要求假扮柳如晴，后悔自己为了报仇成为他的一颗棋子，后悔自己为了私欲毫无底线地求他，后悔……
后悔的事情好多，我才发现，一年的时间里，我竟然已经做了那么多让我后悔的事情，而我想要做的事情，却一件都没做。
我拿起一旁的水壶，转过身不敢看他：“没有水了，我出去打水。”
说完我就赶紧走了出去，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需要时间想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拎着水壶绕着医院走了一圈，我什么也没想明白，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我看着医院里那些生病后面容憔悴的人，看着那些挣扎在生命和死亡之间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我想，或许报仇不是我唯一要走的方向。
或者，我可以跟张嘉摊牌，我告诉他我还活着的事情，我可以跟他离婚，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去追究，我只要带着儿子和我爸妈离开这个城市，我能够再去找工作挣钱养家，我……不想再背负着别人的生活了。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让人意想不到，每次在我犹豫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把我推向前方，再把我后退的路堵死。
就像现在这样……
我站在走廊一端，看着张嘉跟那个女人嬉笑着走过去。
张嘉抬手把女人的发丝抿到耳后，他眼睛里的温柔、脸上的满足，都是我没见过的。
他们手里提着水果花篮，在进病房的前一刻，张嘉还在女人的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才搂着她的腰进去。
我加快走了几步，也跟着进去，张嘉扭头看我，眼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性地微笑，倒是他旁边的女人跟自来熟一样，很热情地说：“你就是徐总的太太吧，我这边带了水果，可以跟我一起洗一下吗？”
“当然可以。”
我把水壶放到原位置，张嘉坐沙发上跟徐乔森有说有笑，没再看我一眼。
“你跟徐总的感情真好。”
“你……嗯……抱歉，怎么称呼你？”我一边洗苹果，一边问她。
“我叫艾琳。”女人说。
“艾琳……像外国人的名字，其实我们关系也不好，你没看到他跟我发脾气的时候，跟疯子一样。”
“可是你还是爱他。”艾琳把水龙头关掉，笑着说：“你刚才看徐总的眼神，我能感觉到，你很爱他。”
艾琳声音很有磁性，不是一般女人的那种甜腻柔美，稍微有些沙哑，略微偏中性一些，但很好听。
她的话让我有些想笑，我爱徐乔森？哈哈，我是很爱他，如果他现在死了，我就更爱他了。
☆、第二十六章 只为了生个孩子
因为如果他死了，我就自由了，没有所谓的交易，我也可以不用再当柳如晴。
如果让她知道我刚才在看的其实是张嘉，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艾琳没觉察我的不对劲儿，还依旧说着：“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能明白那种感情，就像我跟张嘉，我们都爱着彼此，所以不管怎么吵怎么闹，还是会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这感情一点儿都没变。”
“那么多年？”
我皱眉，一年前，我还是张嘉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们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年的感情？除非，张嘉很早之前就出轨了。
于是，我问：“艾琳，你跟张嘉是怎么认识的？是……一见钟情？”
“什么一见钟情啊，我们俩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都是在一起念的，后来，我们逐渐对彼此有好感，只是那时候，他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不同意？”
艾琳脸色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说：“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
“所以，他就娶了别的女人，让那个女人给他生了孩子之后，他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我小声念叨，感觉心里有些东西碎了，碎裂的痕迹沿着我身体的脉络传遍四肢，痛彻骨骸。
“你们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徐太太，你没事儿吧？”
艾琳伸手过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她手里的水果盘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苹果向四周滚落。
“徐太太……”
“你住口！住口！”我朝她大吼大叫：“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你们自己，就可以去伤害别人了吗？啊？为了你们自己，你就甘愿去做个第三者，你还……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杀了……”
我最后一丝理智不断警告我，不能说，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否则我会真正的死去。
我的指责让艾琳彻底变了脸色，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而此时，张嘉已经走过来把她护到身后，问：“怎么回事儿？什么杀人凶手？”
艾琳朝他摇摇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突然就……”
“没事儿，别怕，有我呢。”张嘉轻怕她的后背，再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已经阴沉下来：“这位小姐，前几天你莫名其妙跑到我家说是我儿子的辅导老师，现在却出现在乔森的病房里，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需要解释什么？张嘉，你真是可以啊，竟然瞒的这么好，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当初还结婚干嘛？你当初娶……你娶陈清的时候，是不是就想着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就只是让她给你生个孩子而已？”
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张嘉皱着眉跟我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