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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芈月传-第229部分

小说: 芈月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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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芈月端坐,肃然道:“将来的秦法,会取代今天的周礼。将来不会再有六国,不会再有诸侯之间无穷无尽的战争。如同七百年前天下奉周,四海归一,将来,会是天下奉秦。樗里疾,你可敢与我共同携手创造这一天?”

    樗里疾被她这一声断喝,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只欲跪地一口应下,人已站起,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强力克制住,缓缓道:“远有齐国,近有赵魏,在南有楚,在西有戎,在外有敌,在内有乱,太后如何敢夸这样的海口?赵王雍、魏王嗣、齐国辟疆、楚王槐都是当世英雄,立下过开疆拓土的功业,他们还不敢有此决心,太后能与他们相比?”

    芈月道:“齐王已逝,魏王平庸,楚王易受摆布,当世唯有赵王,或可与我一争高下。魏国衰,韩国弱,齐国有燕国牵制,赵国东有齐,西有秦,扩张困难。但对于我来说,西戎南楚,迟早是我囊中物,得西戎南楚之后,赵国焉能与我争锋?”

    樗里疾冷笑道:“天下英雄,并不如太后预想的这么容易摆布。”

    芈月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有时候,你们都是自己吓住了自己。”

    樗里疾双手握拳:“好,老臣就与太后打个赌,不敢说什么天下奉秦,老臣什么时候能看到太后将秦国恢复到先惠文王的盛况,便当向太后称臣效忠。”

    芈月道:“天下奉秦,是秦国必将成就的宏图。在我有生之年做不到,我也能够让世人看到并承认大秦终将实现这个目标。自我子、我孙及至三世四世,终能至此!”

    樗里疾看着芈月,久久不语,他已经完全怔住了。他想到当年,在父亲座前,听到他说起如何推行商君之法的宏图;在兄长座前,听他说如何平定四方图谋深远的构想;甚至在侄子面前,听他说如何夺雍鼎以称霸诸侯的可笑计划。可是这三代君王,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天下奉秦”这四个字来,不,自周天子东迁之后,数百年间,天底下无数明君英主,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心头战栗,他觉得恐惧,他觉得眼前似有一座泰山压顶,让他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樗里疾方觉得五脏六腑似归了原位,他本能地想避开这样的话题,这不是他能承受的,可是,这又如此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跟随着她,去投入这样的狂想。不,他不敢再想下去,强抑心潮转开话题:“太后不必说此远景,老臣只愿秦国在此大乱之后,还能看到太后恢复先惠文王的基业。”

    芈月淡淡一笑:“若说恢复先惠文王的基业,我与你十年为期,何如?”

    樗里疾看着芈月,怔住了:“十年?”若是十年就能够恢复先惠文王的基业,那么十年之后呢,她真的能够继续扩张,真的能够向着“天下奉秦”的宏图奔去?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长揖到底:“若如此,老臣甘为太后鞠躬尽瘁,事太后如先孝公、惠文王。太后若不能实现,那就请太后退居内宫,不能再行干政。”

    芈月道:“好。”

    樗里疾伸出手来,与芈月击掌三声。

    这场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七八日,到雪停住的时候,咸阳内外,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一日,正是吉日,杀人的吉日。(未完待续。)

第352章 乱局平(5)

    咸阳西市,人头攒动,季君之乱中所有被判处死刑的公子皆被押到西市,当众行刑。

    公子壮脸色惨白,扭头看着左右被绑的几名兄弟,恨声道:“皆因你们各怀私心,才教我们落到今日之下场!”

    公子雍长叹一声:“你暗杀公子华,教兄弟们如何能够信你?事到如今,说这般话,又有何用?”

    公子壮抬头看着天际,但见晴空万里,好个冰雪世界。

    三通鼓响,大刀挥过,冰雪世界,便染就一片血红之色。

    就在西市行刑之时,芈月披着崭新银缎面的白狐裘,走进了秦国先祖的明堂之中。

    她走过一间间龛位,走到了秦惠文王嬴驷的灵前。

    两名侍灵的内侍上前行礼,芈月却挥手令他们退下。

    大殿内,只剩下芈月一人。

    芈月走到灵案前,伸出手去想抚摸灵位,但手指在最后一寸的时候停住了,她轻叹一声道:“大王,我来看你了……”

    阳光斜照进灵殿,照着灵位。

    芈月倒了三杯酒,举起第一杯洒下,低声道:“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出去,是拜谒商君之墓。当时我不明白,你既然恨他,为什么又思念他,你既然思念他,为什么不为他平反,而要让他就这么埋在荒山里。可是现在,我有些明白你当时的想法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些人,你怨恨他,又佩服他。再佩服也不能化解这种怨恨,再怨恨也无法不产生敬佩。商君之于你,就像你之于我一样。这个世界上,人一旦站到最高处,俯临天下的时候,总有一些话想找人说说。可是偏在那个时候,会觉得再没有人能够听懂自己的话,除了那个曾经令自己寝食不安、流亡天涯的人,那个曾经如此轻易地左右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恐惧又不得不敬佩的人吧!”

    芈月又举起第二杯酒洒下:“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我曾经深爱过你,我爱过你,所以对你有过期望、痴情,有过心痛,可最后才明白,女人的情爱,恐怕是你最不放在心上的东西吧。这个宫里的每个女人,都以为你爱的是自己,至少是曾经爱过。事实上,你不爱魏氏,也不爱王后,也没有爱过我,也许在当年,你可能喜欢过庸夫人,至少你对她的信任到死也不变。但在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爱任何女人了,女人之于你,是江山权谋的一部分,是消烦解闷、生儿育女的工具而已。我爱过你,更恨过你,可是这一刻站在这里,我却明白了。帝王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去爱。我爱着黄歇,可是我们中间隔了一个楚国,在我复仇之前,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我明白,在他的心底,他还爱我,可不会为了爱我就帮着我对付楚国。翟骊他爱我,愿意为我做一切事,在这一点上,黄歇不如他,你更不如他。这一生中,能够这么毫无保留地爱我、信我之人,唯有他。我曾经以为,一生一世,得一知心人足矣。可是到了面临抉择的时候,却犹豫反复,割舍不下。直到踏进这里的那一刻,我忽然想通了,既然割舍不下,又何必割舍?我记得对你的爱和怨恨,我记得对黄歇的不舍和不能言说,也同样可以记得翟骊的真诚和热情。大王,我敬你第二杯酒,你如镜子一般照见我,让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芈月停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牌位,举起第三杯酒洒下:“这第三杯酒,我要告诉你,我做了一件让你恨的事情。大王,你是一个帝王,对你而言这世间应该没有什么事比王图霸业更重要吧!如果今天换了你站在这儿,你会怎么想?你愿意拿你这十来个儿子,来换取变乱的结束吗?来换取商君之政的重新推行吗?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的,你曾经想过赌一下江山,可最终你放弃了,因为你懦弱,你害怕变成齐桓公,害怕你尸骨未寒便诸子相争。可你逃过了五年前,却避不过五年后。内战没有在你活着的时候爆发,却在你儿子死后爆发,甚至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险些毁掉了秦国,你后不后悔啊?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你没做到的,我来替你做到。甚至你的列祖列宗都梦想的王图霸业,我也会替你们做到。有朝一日于地下相逢,我可以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我无愧于你,也无愧于你们嬴氏,更无愧于你们大秦。”

    芈月迈出灵殿,冬日的阳光映着雪色,十分刺眼。

    芈月微眯了一下眼睛,转头看了看殿内,拢紧身上的白狐裘,大步向前走去。(未完待续。)

第353章 唐八子(1)

    自平定季君之乱,芈月颁下了一系列的法令,整顿内政外交:

    “重修商君之法,凡违法者皆依律处置。由樗里疾主持清理井田,开阡陌封疆;由魏冉主持清查兵籍,确认军功勋位;由庸芮主持清查户籍,编订户口,重定赋税;由唐姑梁主持颁布标准衡器,统一度量衡;由司马错主持蜀中事务;由白起主持练兵与戎狄等族易俗等事;芈戎、向寿主持与楚国黄棘会盟之事。”

    黄棘,秦楚会盟台。

    芈月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军队。

    魏冉和芈戎率领秦军站在会盟台下,甲胄如同黑色的海浪。

    远处缓缓而来的楚**队是一片红色海浪,但见黄歇和楚太子横骑马走在前头,楚王槐由兵马护卫,坐在广车之中。

    黄歇抬头,看到芈月独立高台,两人四目相交,不由得微微走神。

    太子横本与他并辔而行,见他落后,不禁勒马问道:“子歇,怎么了?”

    黄歇敛住心神,道:“没什么。”

    棘门到了,黄歇与太子横下马,楚军两边分开,楚王槐走下马车,迈向高台。

    此时秦王嬴稷从左边登台,楚王槐则从右边登台。两国国君互相行礼,交换玉圭、国书。

    鼓乐大作。两国国君高举酒爵,祭拜天地。

    礼成之后,两国国君于黄棘行宫饮宴,同时举行秦楚之间的联姻。

    楚王槐与芈月高坐上首,秦楚之臣坐于两边。鼓乐声起。众宫女拥着嬴稷和楚公主瑶身穿礼服上来,举行婚礼。一切器具行止,皆如周礼。

    芈瑶手执羽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怯生生的眼睛,在祝人唱辞声中,嬴稷与芈瑶行礼如仪。

    然后是新人先向楚王槐行礼,此时楚王槐已经喝得有些醉意,高兴地站起来祝吉道:“好好好,愿你们夫妻和睦。秦楚两国,永为姻亲。”

    嬴稷和芈瑶站起,又走到芈月面前行礼。芈月亦点头赞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佳儿佳妇,繁我子孙。”

    芈瑶脸一红,低声道:“诺。”

    行礼毕。嬴稷和芈瑶被拥下去。于后殿入帐。

    前殿却是依旧行宴,芈月举杯向着楚王槐道:“这杯酒,我敬王兄,将这么好的女儿,许我儿为妇。”

    楚王槐道:“我也要谢谢王妹,将大秦公主许我儿为妇,秦楚亲上加亲。”说着一击掌,一群楚国舞姬上来挥着长袖跳起楚舞。奏的亦是一曲少司命之乐。

    芈月感慨道:“楚音楚乐,我久已不闻矣。此时再闻乡音,当真令人怆然涕下。”

    楚王槐道:“王妹不必伤感,这群乐姬,当随公主的嫁妆一起入秦,陪嫁的还有膳夫庖人。王妹以后若是想到故乡,尽管欣赏乡音,重温旧味。”

    芈月道:“王兄想得当真周到。”

    黄歇沉默地看着这王族兄妹之间的亲近之态,却深深地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此时嬴稷与芈瑶已被送入洞房,就在楚乐声中,芈瑶手中的羽扇一寸寸地拉下,含羞带怯地看了嬴稷一眼,又迅速转开,脸却羞红了。

    嬴稷坐在芈瑶对面,看着她,表情复杂。

    女御与媵女们铺好枕席,皆施礼退下,众媵女依例在板壁之外静候召唤。

    两支灯树映得室内如同白昼,嬴稷坐在芈瑶对面,却是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乐声渐渐变得细弱,芈瑶独坐了半晌,只觉得身子都要僵了,忍不住想开口,声音却细若蚊蚋:“大王……”

    嬴稷猛地回头,看着芈瑶,他的表情很奇怪,芈瑶被吓住了,不敢再开口。

    嬴稷回过神来,看到了芈瑶的眼神,似有所悟,当下扯了扯嘴角,努力展现出笑意来,站起来走了两步,坐到芈瑶身边,握住了芈瑶的手,道:“王后。”芈瑶涨红了脸,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说了两个字就害羞了:“大王!”

    嬴稷知道她在害怕,轻声道:“你别害怕。”

    芈瑶低声:“原来,原来有些害怕的,不过看到您以后,就不怕了。”

    嬴稷只觉得词穷,搜索枯肠努力找话:“你父王……喜欢你吗?”

    芈瑶不由得摇摇头,回过神来又连忙点点头。

    嬴稷又问:“嫁这么远,会不会想家?”

    芈瑶道:“想是想的,可是,从前姑母们也嫁过来了,想想也就不怕了。”

    嬴稷听她提到“姑母们”,脸色微变了一变问:“你,可听说过惠文后……”他说到一半忽然住嘴,叹道,“算了,你还是不必听了。”

    芈瑶却迟疑地问道:“太后她……和气吗?”

    嬴稷一怔:“我母后吗?”见芈瑶点点头,期望地看着他,他苦笑一声,“放心,母后不会为难你的。”

    芈瑶低声问:“你平时喜欢做什么事,爱吃什么东西?”

    嬴稷诧异:“怎么问起这个来?”

    芈瑶脸更红了:“如果你爱吃什么,我给你做。”

    嬴稷一怔,反问:“你会自己做菜?”

    芈瑶点头,低声道:“以前我母亲病着的时候,想吃家乡的菜,可膳房又叫不动,我就自己跟傅姆学着做……”

    嬴稷怔了一下,问道:“你不是郑袖所出?你生母不得宠?”

    芈瑶点点头,有些难堪地说:“郑袖夫人不喜欢我母亲……”

    嬴稷有些动容,这场婚姻原非他所愿,只是一场政治交易,但他毕竟还年轻,这毕竟是他的嫡妻,没有男人不对此郑重以待的。他也曾经充满憧憬,到如今变成完全的政治安排,一开始不免也有些抵触。及至入了洞房,见芈瑶单纯美貌,不由得略动了怜惜之心,听她说到往事,更觉同病相怜:“原来,你也吃过这样的苦啊……”

    芈瑶羞涩道:“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够让我母亲过上好日子……”

    嬴稷叹道:“是啊,你也是为了母亲……”他握着她的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翻过来摊开她的手掌,却见掌心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伤的?”

    芈瑶已是羞得想缩回手去,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含泪道:“是不小心被木刺扎中,不敢叫太医,后来就……”她怯生生地抬头,“大王,您不要看了,很丑的!”

    嬴稷将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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