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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奋斗之第三帝国-第174部分

小说: 奋斗之第三帝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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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迸出口:“我要把俄国人埋藏在火里。”他两眼直视前方,仿佛看到俄国人在冲天的火光里挣扎。

    两位陆军将帅准备去了。李德回到卧室,翻出冉妮亚的信寻找起来,果然,在信的某一段他发现了以下内容:

    “这位西南方面军参谋还交待了这样的细节:他看到巴格拉米扬同志歇斯底里大发作,对方面军军政委员赫鲁晓夫又哭又闹。虽然赫鲁晓夫对军事一窍不通,但看见如此优秀的参谋长处于失控状态,也很快意识到了局势的严重性。他首先挂电话给华西列夫斯基,请他捎上地图去找斯大林同志谈谈。可是,华西列夫斯基吓得说不出话……”

    在巴格拉米扬哀求般的目光注视之下,赫鲁晓夫硬着头皮给斯大林打电话。这得冒非常大的风险——因为斯大林总把自己看成是无与伦比的大战略家,不会犯任何错误。这样与他唱反调,不是怀疑他的伟大、光荣、正确吗?

    果不其然,斯大林连电话都不接。他的确是先知先觉的战略家:赫鲁晓夫没张嘴,他就知道是什么颜色。于是让马林科夫代接,自己则坐在离电话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下圣旨,批评赫鲁晓夫“毫无主见,惊慌失措”。

    马林科夫也是个政治委员,两位政治委员对军事一窍不通,牛头不对马嘴,胡乱扯了半天,赫鲁晓夫只好失望地将电话挂上。此时此刻,巴格拉米扬早已在一旁哭成了泪人,他的眼泪溃堤般涌出,嚎啕大哭着说:“如果德军在一两天内发动反攻,我们就完了。”

    在与到前线督战的铁木辛哥联系不上的情况下,军事上外行、政治上内行的赫鲁晓夫想出了个一箭双雕的馊主意:集中现有兵力攻占哈尔科夫,既可以拔掉德军可以利用的铁砧,避免德军里应外合,也可以为斯大林脸上增光,即便失败,也可以减轻斯大林可能的惩罚——毕竟我们曾经解放了乌克兰第二大城市。

    巴格拉米扬不再哭泣,他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等攻占哈尔科夫,斯大林龙心大悦,也许会见好就收,这样一来,一场灾难就会避免。

    ……

    一阵空前猛烈的炮火把冉妮亚惊醒,炮声密得简直分不清响点。原本只有几个大洞的车间顶棚像雪崩一样落下来,不久前的车间转眼间只剩下几个柱子。在凝重的烟幕中看不见一米之外的东西。

    在这样猛烈的炮火中,最幸运的是已经死去的人,他们的尸体被反复撕碎,只是本人浑然不觉。活着的人正在领略各种各样的死法:一些人被当场炸死,一些人被咂成肉饼,一些人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一些新兵被呛得喘不过气来,活活窒息而死——死得最难看:满脸抓痕,脖子掐烂,血肉模糊,嘴巴大张,有的连眼珠子都抠出来了。

    冉妮亚在第一时间钻进大铁管里,铁管倾斜着,低的那头被混凝土掩没,高的那头还露着半边,至少没有被堵死。起初还能感觉到炮弹在上面爆炸,后来铁管上堆积的废墟多了,她只觉得自己钻进了老鼠洞里,唯一的麻烦是空气中弥漫的灰土太重,尽管她戴上了防毒面具,还是憋得厉害。

    感觉后背一紧,她反应过来:厚厚的混凝土把铁管压弯了。她本能地往下窜去,但很快意识到往下是死路一条,那里的出口上早就堆砌了近十米的碎石烂水泥块,如果躲在那里,她今生恐怕永远也见不到元首了。

    一想到元首,她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眼前的管子正在扁下去,再过几秒种,只有老鼠才能过去了。

    冉妮亚迅速脱光衣服,拽掉防毒面具,手脚并用一咬牙,兹溜一下像壁虎一样身体贴地爬过去了。平时引以为豪的翘臀此时差一点要了她的命——屁股卡在继续下陷的管子上沿上。

    “呀——”她的脑袋一下子怔忡了,一声大叫后猝然往前一窜,哈,通过了,付出的代价是屁股上蹭掉了一层皮,还好,总比把命留在这里强一万倍。

    她还不能喘气,因为上面的管子也正在扁下来。她几下窜到出口处,把那些烂石头破砖块拽到铁管子里堆砌起来,她望着堆成的柱子刚擦拭了一把汗,只听“砰”地一声,砖柱子崩裂了,铁管子往下猛下沉了几公分,然后又慢慢地、不可扭转地弯曲下来。

    冉妮亚的头又大了,她伸手摸枪:与其被压成肉泥,还不如自行解决。但发现身上光溜溜的,她的衣服和枪都永远留在了管子另一头。现在连寻死都办不到了。

    她感觉到屁股又接触到冰凉的铁管,本能地往上挪动了一米,一阵悲怆涌上心头:阿道夫呀,我要先走一步了。就在前天晚上,我俩还同枕共眠,互诉衷肠,云山雾罩,恩爱如妻,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阴阳两隔了。

    她又往上窜了一下,感叹道:这就是命运啊。山挡路可以爬过去,命挡路只能听天由命了。

    冉妮亚浮想联翩:我本是拉脱维亚女特工,与解放祖国的德军并肩作战,命运让她与元首相识、相知、相爱、相亲。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为成为伟大人物的情人而感到骄傲。可是这一切不过是浮云,就要离她而去了。

    她用尽全力尖叫起来,但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她的喊冤叫屈是那样的无力、无助、无奈又无用。

第07节 劫后余生

    炮弹不停地在头顶上爆炸,强大的冲击波使铁管子缓慢地扭曲,她也随之窜到了管子出口处。那里漆黑一片,持续炸起的废墟堵塞了出口。

    战争年代人命如朝露。冉妮亚经历过几次危险,她也设想过自己的多种死法。她设想最好的场景是这样的:天上铺满红霞,她屹立在高山之颠,倚靠在一棵松柏前,对低眉弯腰步步进逼的敌人投去仇恨与蔑视的一眼后,高呼口号,然后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与万恶的敌人同归于尽。

    他还就口号的内容和排序认真地作过研究。“希特勒万岁”肯定要排在前面,接下来应该是“德意志万岁”还是“拉脱维亚万岁”她颇费了一番脑筋:一个是她的第二祖国,她在这里供职,一个是她的祖国。

    换言之,一个是养她的地方,一个是生她的地方,前者有她的情人,后一个地方有她的母亲。孰轻孰重实难确定。

    既然纠结,干脆什么都不喊了。再说,没有这么好的敌人,静静等待她喊完打倒自己的口号而无所事事。

    冉妮亚想过的最坏死法是战斗中被敌人打死,她一手捂着中弹的胸部,另一手尽量前伸,寓意为死不瞑目,然后轰然倒下。倒下后还要挣扎着翻转过身子,不能像狗吃屎般爬着,而是要怒目圆睁,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天空雷雨交加,悲壮的音乐响起。

    无论如何,她不能试想这样窝囊的结局:被堵在暗无天日的铁管子里,被铁管子无情地挤压成肉饼。就算不压死,也会在里面呼天喊地,急得把自己的脸抓烂,成为老鼠的美食,老鼠吃剩后还有蚂蚁,蚂蚁吃完了还有微生物。最后在追悼会上宣布:冉妮亚被光荣闷死。

    冉妮亚的思绪又回到元首身上。她永远忘不上那个东正教圣诞之夜,她与元首喝醉酒后在克里木半岛的农场彻夜漫步,他们相扶相拥,从甜菜地里走到苹果树,又从果园回到田地。仰望遥远的天空,弯月嬉云,在下弦月的寒光映照下,两人脸上泛着清冷而惨白的反光。尽管是风刀雪剑的冬夜,两人紧紧搂抱着,感到温暖如春。

    冉妮亚想起两人转累以后,她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回屋,像母狮子一样把他扑倒在床上。想到这儿,她发出惨淡的笑容。

    冉妮亚默默背诵起元首教她的词:莺语燕呢喃,花开满院间。倚阑春梦觉,无语敛愁颜。

    她长叹了一声,又想起在克里特岛,两人闹情绪后元首搂抱着她说的话:在我眼里,你是大树。跟你在一起,我有种心灵相通的感受。

    在那个地中海的春夜,俩人仰望着满天灿烂的星光,耳边倾听着远方军舰的汽笛声,沐浴于清冷的海风中,手挽手,相拥相抱着,直至东方发白。

    就在那晚,冉妮亚给元首唱了一首美国爱情歌曲:

    轻轻地闭上双眼,感受你的心境,时光逝去,我宛如幽魂般地游走。

    ……

    今夜我感觉更接近你,你打开我心房,照亮了那天际,每当我需要朋友时,你就会陪伴在我身边,我多么希望我俩能合而为一,永不分离……

    此时此刻,她闭上了双眼,可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心境了,只有冰冷的铁管和水泥砖块相伴。他俩就要分离了,到了此时,死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带着与德国元首的这些温馨回忆到天国,也不枉白活一世。世上女子亿万万,与他相爱的只有区区几人。只是她才22岁,正是女人中最美不胜收的年龄。可是命运如此,有什么办法呢。

    她直想得晕晕呼呼的,继而迷迷糊糊,感到三魂七魄离他而去,眼前一道白色的影子越来越近,白无常笑颜常开,头戴上有“你也来了”的一顶长帽,向她伸出铁链……

    “别,别,求你了谢必安大仙。”为了保命,冉妮亚恭称白无常的大号,蓦然惊醒,白影子赫然消散,屁股又一次卡在下沉的铁管子上了。

    她听天由命地等候不可逆转的结局,只想着铁管子下沉得再猛烈些,给她来个痛快。猝然裤裆里感觉一个东西在钻来钻去,伴之“吱吱”的尖叫声。

    “老鼠!”冉妮亚被高压电猛击了一下,用尽全力往前一窜,手刨脚蹬着钻出钢管,用头和肩膀撞开眼前的碎砖,蜷缩进废墟堆里,警惕地望着老鼠会不会追上来。

    一发巨大的炮弹在铁管上方爆炸,强大的冲击波使铁管完完全全地上下粘连到一块,她分明听到了老鼠殉命时的惨叫。

    她没有害怕,也没有庆幸,只有好奇:这儿怎么出现了一个藏身之地呢?当时她的头脑麻木了,没有意识到正是她掏空砖块在管子里立砖柱子,才为自己捡拾了一条命。

    又一发302毫米炮弹炸开,伴随着呛人的尘土,她所在的猫耳洞倒塌了,她随着砖块滚雪球一般滚到下面,感觉强光一闪,晕厥过去了。

    她醒来时看到周围有不少人,两个随她来的德军女话务员守候在跟前。上方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好像在那里见过。小伙子对旁边人说:“谢天谢地,她醒了。”

    冉妮亚挣扎着想起来,浑身像吃了棉花一样无力。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跑过来。她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小伙子对卡尔梅克人邀功请赏:“大个子,你一定要在阿道夫面前给我请功。如果你贪天功为己力,小心我宰了你。”

    “嗬嗬,哪敢呀,谁不知道你们红色猎人是蛇蝎心肠,六亲不认。”卡尔梅克人连棍带棒,连瞒带掐。

    “知道就好。”对方恶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话,带着如狼似虎的手下扬长而去。

    这时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不知道是他的那个手下,临别前俯下身子亲了冉妮亚一口,嘴里不干不净着:“他妈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尝试过这个小妞。如果我和她睡一觉,死了也值。哎哟,头儿,你踢我干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娘们。”

    冉妮亚支起身子,望着渐行渐远、一步三回头的红色猎人们,她朝他们挥手。看到一个戴着网状帽子的中年人向她奔跑过来,被眼镜头目顺着屁股一脚,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那家伙嘴变成个圆形,不甘心地走了。

    冉妮亚明白他们说的肯定与元首有关,不然这些狼狈们不会放过她。眼镜头领此前一直守候在她身边,只有他才能震得住他的手下。

    女话务员提着电话过来了。冉妮亚接过话筒刚听到一个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到地上。她无力地把电话垂落到下面,元首略带嘶哑的声音对周围人来说是那么熟悉:“冉妮亚,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生我的气了吗?我可是每一分钟都在挂念你呀……”

    冉妮亚面露微笑。女人是容易得到满足的,抬起话筒放到耳边,泣不成声:“你……你好,我还活着。我……很难看,破了相了,你还会爱我吗?嗯,我不相信……”

    “轰隆隆——”一阵炮声传来,周围又笼罩在烟云中。有**喊:“俄国人上来了——”

    “跟我走!”卡尔梅克人一声吆喝,围绕在她周围的人忽啦啦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女兵和德军医生。

    冉妮亚“忽”地坐起身子,掀起被子敏捷地跳下床,女兵连忙按住她:“别动,长官说了,你的任务是休息。”

    “我就是长官。”冉妮亚一把推开她,夺过旁边卫兵的枪就要冲出去了,女兵叫唤道:“长官,你没穿衣服。”

    冉妮亚猛然惊醒,继而双手悟住眼睛;敢情不久前她一丝不挂地从砖瓦堆里蹦出来的呀。

    一个女兵脱下上衣,另一个脱下裤子,第三个从一具尸体上扒下靴子,冉妮亚穿着东拼西凑的衣服和抢来的冲锋枪奔向战场。

    苏联的“攻城铁捶”——302毫米榴弹炮从容不迫地落在工厂区,它击中废墟,让破砖烂瓦变成粉末;它击中楼房,整幢建筑如同积木一般轰然倒地。到处烟雾弥漫,到处是嘶叫和呻吟。一辆德制T34坦克带领两辆装甲车经过蒸腾着毒雾的厂区大道,后面跟着十几个德军士兵。

    冉妮亚看见一辆击毁的坦克后面一个德军少将对两个校官指手画脚。少顷,一个年轻上校挥舞着冲锋枪一跃而起,后面紧跟着一大帮士兵。

    “回去,谁让女人上前线的?”上校的第一个目标是冉妮亚。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冉妮亚腾空跃起,把年轻上校扑倒在地。

    半晌,冉妮亚感觉两腿间一个头在蠕动,情急间她把上校压在大腿根部了。她叉开双腿,上校从两腿间钻出头,恶狠狠地斥责:“你不去抢救伤员?到处乱跑什么?”

    真是好心当成驴干肺。冉妮亚回敬道:“要不是我乱跑,刚才你早就没命了。”

    冉妮亚一挥手,从瓦砾间闪出她的一些女兵, 猫腰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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