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诸天-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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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纳了天魔真气聚合而成的汁水，万古枯默然片刻，眼中陡然光华如炽，“怎的只有第二诀？”
楚平摊了摊手，“我又不是魔门弟子，只是机缘下得了这法诀，也仅有前两诀而已。第一诀本无奥秘，这第二诀星流云聚便是可仰仗之术，前辈还不满意么？”
万古枯早就知道眼前这小子看似敦厚实则油滑，念在自己的鸣蛇**对方并不能修持，反正是白捡的便宜，再说若非身处此地他也不会觊觎天魔附生诀，有了敛气的法门也就足够，当下便没有言语。
宫千神一愣，倒没料到万古枯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这小子的条件。不过万古枯肯将鸣蛇**交出，自己怎么能够？鸣蛇**是血脉传承，冰魄神光却不是！
当独门秘技不再独门，自己是否还有优势？
思量再三，宫千神终究是没有交换。
既然逼宫不成，接下来他并不介意继续厚着脸皮从楚平那里继续获得元气。
宫千神相信，这一群人想要脱困，肯定会需要自己的力量。既是如此，自己便有价值，若非特殊情况便不会遭到抛弃！
君子可欺之以方，对方要顾全大局，势必要容忍自己的卑鄙。
楚平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似是并不在意，把星流云聚的法门也告知了天筠。
“小友也觊觎我阆风巅的剑术么？”天筠哈哈一笑，却是在开玩笑。
“前辈玩笑了，此处还需前辈主持大局，晚辈若能尽一份力，自当竭尽所能。”
“好，小小年纪，气度倒是不俗，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楚平一笑置之，转身对烈纯阳道，“非是不传你，道佛尚且相冲，道魔更难相容。天筠前辈修为高深，能压制的住魔诀的反噬，你还不能做到。传了你反而有隐患，若不能将两法相融日后反而影响你的进益。”
烈纯阳道，“有你在，传不传都是一样，我倒是也不稀罕。”
楚平知烈纯阳向道之心单纯无比，对外道之法并不怎么放在眼里，本想着说一句“道魔之别在人不在法，见识越多，磨练越多，成就才能突破眼界的局限”，但想到自己也只是在修行路上摸爬滚打，未来如何还都不知，如何指导的了别人，便就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烈纯阳的肩膀。
除此，便无话。
至若岳然，才不过是初识，哪来那么多倾盖如故！
“既然如此，那就接着走吧！”
天筠和万古枯都得了星流云聚的法子，众人行进时便不再都依托楚平，又因两人修为高强，吞吐起来便更加狂虐，粉碎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化出元气灵气，但很快，万古枯就发现了不对。
“小子，怎的我积蓄的元气无法形成气场凝聚精魄，补充完自身就无法再继续吞噬了，你是不是藏私了！”
面对万古枯的质问，楚平似是早有预料，当下道，“我早就说过了，要修天魔附生诀需得先废自身，前辈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花言巧语，满嘴谎话！”万古枯一愣，当即呵斥，知道楚平的话不能信，但自己何尝不是耍了机心，能补充自身，这也算占了便宜了！
一行人风驰电掣，在大海上飞行了三天三夜，遥遥看到了大海的尽头。
大海尽头，是陆地。
楚平忽然笑了起来，烈纯阳奇怪发问，他就应道，“我是在想，如果这天地真的可以这样下去走到尽头，尽头该是什么情景？是一层通天的元气壁障？还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无涯深渊？”
“什么意思？”烈纯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平摇了摇头，“就是想些事情罢了，且不管这天地有没有尽头，在真实的世界中星空是不是有尽头？尽头又是一番什么样子？”
“太虚宇宙，无垠无涯，嗯，师傅是这么说的。”
楚平一笑，众人已经踏上了陆地，仍旧是枯燥之极的飞行，而这样飞行的代价是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体化作能量来维系诸人的真气运转。
“这些都是虚假的生命……”
楚平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消除心中的罪恶感。
“嗯？”
汪洋之上少有人迹，在踏入陆地之后人烟渐多，不可避免的就会遇见越来越多受困此间的修行者。可惜的是，这些人中绝大多数连血帝辛可邱宗丕都不如，进来之后甚至不知道可以收敛信仰愿力为己用，一日一日，便沦为凡人。
曾经或许也是名动一方一时的俊彦，如今却如星辰般陨落，混迹于尘烟中，夜深人静时，是否也会想起曾经的辉煌而怅惘？
“如果不能脱困，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诸人都默然。
“不知师傅怎样了？”烈纯阳情绪也低落下来，担忧起烈焱灭来。
“烈师叔修为高深，肯定有法子的。”
万古枯冷笑，“修为高在这里有个屁用，还不是照样吃瘪。”
烈纯阳怒目而视，万古枯却没有理会。
又默默奔驰了几日，眼前又是一望无际的波涛，众人的心登时都凉了下来。
“回到原点了……”
前方不远处就是那座风旋环绕烟水迷离的岛屿，灰发男子坐镇其中。
“怎么可能！”
诸人都跌坐在波涛里，随着海浪起伏。
万古枯陡然跃起，整个人在瞬间化作一道炽烈的白芒，因为速度快到极致，倏然拉伸变幻，竟是如一道长虹直投北方去了。
“四方上下，穷极八荒……”
万古枯不甘心，一个方向不行就换另一个方向，其余诸人却默然而坐。
海水轻柔，如情人的手。
“如果这样不行，飞身宇外，或是直达地心，这是两个最大可能的地方……”
“从来天意高难问啊！”遥望苍茫天宇，天筠生出如此感叹。
“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想要登天，不管这塔中天地到底如何，恐怕我们都会死在悠悠苍穹之中！”
天筠忽然道，“事情终要解决，这样吧，我跟宫兄前往太虚一观，你们几个去地底看看。”
“当此之时，我们本就势弱，如果再分开的话……”烈纯阳迟疑。
“我明白了，”楚平打断烈纯阳，“此塔威力无穷，如果真的要以武力解决，就算我们合力也难成功，要破塔而出，恐怕只能寻求跟力量无关的法子了。”
天筠颔首微笑，“孺子可教，如果能够脱困出去，你必将大放异彩！”
“可是太虚之中可能没有供我们消耗的灵气啊，”宫千神同样怀有忧心。
“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你我还可以汲取各自法宝之内的灵气来暂时维系，总不能让几个孩子去宇外冒险吧！”
天筠并不是老好脾气，此刻听到宫千神欲要推诿的话，横眉立竖，展现出阆风巅之主的霸气。
宫千神人在屋檐下，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走吧！”
天筠御剑而起，整个人都被辰光般的剑气所环绕，脚下更是出现了巨大的虚剑之影。
宫千神周身环绕神光，仿似万千神环身，冷烟凝雾，瑞气生霭。
两道流光拔地而起，冲霄而去。
“咱们也走吧，”目送两人消失在云气中，楚平双指并拢，指尖垂地，轻轻一撵，形如剪刀分开，脚下地面两侧登时高高拱起，，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巨力在地面上硬生生分开了一条甬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暗河冰蛟
当楚平一行环绕大陆一圈又返回原点时，距离不远的岛中灰发男子虽然未现身，却并未停止暗中对这群人的关注。
环绕一周这种事儿他当然也干过，甚至连当下天筠和宫千神身赴太虚的事儿他也经历过。对这些事当然不会抱有幻想，因此也就冷眼旁观。然而当看到楚平几人深入地底，他却微微一怔。
这些年他几乎走遍了整个天地的每一处角落，除了实在遥不可及的天宇苍穹外，地心他也曾经踏足，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不知为何，见到地面崩裂甬道深通的情景，竟有一种心血来潮的感觉。
修为如他当然不认为这是错觉，能够扰动心境，必然有因。
“莫非这一次，真的有望？
他被困塔中，不知见过多少英才俊彦，却都终老其间不得出。见惯了沧海桑田，早就不为外物所动。真气虽未足，心境历练却早足够，只消出得去，突破大乘后期而飞升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无缘无故心血来潮，对他来说，绝对是对未来的感应。
一念及此，一缕神念分出，彩光缭绕，烟霭氤氲，竟是随在楚平一行身后，紧缀下去。
………………
对这一次地底之行楚平早有准备，环绕世界的旅行注定不能成功，宇外或地底，也就这两处把握会大一些。
天魔气场中积蓄了足够的元气，凝聚而成的丹婴提供绵绵不绝的信仰愿力，虽然较之布道从真正生灵处得来的信仰有些差距，但胜在随身以具，取用方便。念力开路，无数的岩土分崩，不断朝着两侧簇拥，让几人得以穿行。
“师兄，这事儿你可有把握？”
烈纯阳见楚平一马当先，无形的力量充斥，行走之间不疾不徐，似是从容，打破了沉闷问道。
楚平摇了摇头，拍了拍烈纯阳的肩膀，“小阳，世间那么多事哪能都是有了足够的把握才去做。不能因为有把握才去努力做，更多的还是因为努力过才会更有把握。”
烈纯阳闷声道，“听着好像大道理，不过更像是老夫子才会说的话。”
楚平微微一笑。
冰火岛上短短时光，给他的却是极其珍贵的感悟。
生死间，得失间。
“咦，前面是一条地下暗河……”
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依旧黑暗，却有淙淙水声，微有起伏，哗啦啦的声音给死寂沉沉的无光地底带来活泼和生机。
从狭窄逼仄的地下甬道中走出来，脚下嶙峋凹凸的怪石带来尖锐的硌脚感觉，聚气为灯，照亮左近。虽然从地底穿行的时间不长，但那种压迫感却十足，这一下子豁然开朗带来的心境也自欢欣起来，忍不住湿手扑面，似是涤去满身尘土。
此情此景，总觉似曾相识，好像曾亲身经历过一般，但追溯过往，又想不起是梦是幻？
他刚要继续分土裂石而下，猛听水流激荡，似有凶兽在暗河中滚滚而来，波涛起伏，发出哗啦啦如海潮般的声音。
“小心！”
烈纯阳岳然血帝辛邱宗丕倏然跳跃，都从河边退开。
“什么东西？”
地底空间登时为一股凶威所笼罩，呼吸之间，竟而生出白霜，显然是这地底的温度瞬息间降下来，如冰河寒冻，令人窒息。烈纯阳轻微低喝，弹指一缕火星飞溅，旋转着激飞，在暗河上空迅速涨大，绽放成一轮火圈，恣荡激射，隐约有火龙盘旋。一时间光明大盛，照彻九幽。
空气中的冰霜为之消融。几人皆低头观看，但见水流冰下，冰生水上，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冰下掠过，甩头摇尾，形似巨蟒，圆滚滚的身躯不断翻滚，自身就像螺旋，在激转中行进。
似是感应到头顶传来的热度，这凶兽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吼，声音不大，却雄浑沛然，镂空的地底剧烈晃动，岩层簌簌抖落碎石。
“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
眼见这凶兽厉害，血帝辛跟邱宗丕都小心谨慎，建议不要去招惹。
楚平点了点头，虽然并不惧这恶兽，却也不愿惹出不必要的乱子来。
形似巨蟒的恶兽翻滚着身躯在水中行进，看似缓慢实则极快，所过处都是冰冻霜凝，翻滚的水浪都凝聚成了冰层。
本来就要路过的凶兽，忽然被一股突兀而至的气息打乱了节奏。
这气息来的极快，倏然而至，本来被这凶兽冰冻的空间被狂躁的热浪席卷，空气中滴落下水珠，颗颗圆润，粒粒晶莹。
“是他！”
吞吐的极其熟悉无比，正是在金字塔外跟岳然一起出手的那个驾驭真火的人！此人之所以让楚平记忆如此深刻，是因为他身上竟似携带着跟宇塔齐名的宙钟！
气息先至，而后便是一道粗大的火光如火龙降世，破冰灼水，汹汹而至。
嗡！
凶兽鸣吼，这次声音却大了很多，楚平几人明显觉得大地微晃，顶上碎石尘土簌簌而落。
“好家伙，他在追捕这头恶兽！”
火龙行进，一条火线如电，冰消雪融，急速逼近恶兽。
楚平微微一笑，“既是如此，免不了的麻烦，不如助他一臂之力，早早的了结这件事。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大家也好商量商量脱困的法子。”
血帝辛道，“连几位前辈都束手无策，争取这人来能有什么用？”
“那可不一定，前辈们眼光见识自然是没得说，想法却未免会受囿于自身已有的经验。年轻人阅历不够，便能别出心裁，更能大胆推陈出新……”
说话间，楚平已经出手了。
天魔附生诀只是修行的法门，并无相应的神通，让他空有一身真力却无高明的应用之法，但好巧不巧，在得到这门法诀之前，楚平就拥有了一念万法诀。
万法门的高明技法，又只是单纯的神通之术，并无炼气之用。
两者正是匹配的组合，再合适不过。
一步跨上，双掌一翻，**番天印！
魔气就是魔气，若要催动无相寺九大手印定会引发真气逆冲，而霸道的魔诀行使霸道的番天印法却又相得益彰。
轰隆！
冰破！
番天大手印如巍峨山岳压降下来，沉凝厚重的压迫力激得冰粒四溅，兀自盘旋碾压，所取所指，正是这凶兽的头顶！
砰！
一声惊人的碰撞声传出，霓光炸舞，赫然是番天印被击碎，化作漫天光雨抛落。
“嗯？”
楚平微微惊讶，倒并非是因为**番天印被击溃，这本来就只是试探的阻拦手段，被击破本就在意料之中。让他惊讶的是，这凶兽击溃自己的**番天印所凭借的仅仅只是强横无比的肉身！
冰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