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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宋朝好丈夫-第29部分

小说: 宋朝好丈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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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确切的消息他并不敢胡说,明州楼氏和西南楼家也是两回事,他只能提醒,道:

    “也许是他知道你们之间以前的婚约?因为王家和楼家的联姻,所以他顾忌你以后记恨他也姓楼,所以才如此行事,要推三郎为主?”

    “黄七哥,他自己姓楼,都能支持福建海商和楼家女婿王世强争夺东海了,怎么还会担心我因为记恨楼夫人而怨上他?”

    她苦笑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是觉得这位楼大人,心思绵密,谋划长远,就算反对朝廷北伐,在心中应该也有他的计划,还需要看一看再说,至于他要压制泉州的南班宗室,整顿泉州水师的意思,海商里看明白的人也不少——”

    她在黄七郎面前,并不隐瞒她不愿意接受江浙籍的秦从云为国使。

    “他想在赵官家面前立功,也是个懂海上生意的合适人选,所以我才托了嫂子,在普陀寺寻了一个旧新罗的寺奴,替我推了他一把……”

    所谓南班宗室,她以往就听王世强说过,一百年前靖康之变后,赵氏残余的宗室在南渡后幸存的已经不多,为了防备金军南下赵氏覆灭,宗室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宗室随新登基的宋高宗生活在京城临安,随时准备从江浙出海而逃,称为北班宗室。

    还有一部分则被分散送到了福建泉州港定居,称为南班宗室。

    一百年过去,宗室自然也是人口越来越多,总有些不肖之徒开始鱼肉百姓,在泉州的赵秉谦就是有名的豢养海贼,打劫番商的恶劣之人。

    他甚至还和泉州水师勾搭起来,导致一度繁荣,万国来朝的泉州港有了衰落之状。

    四年前,官家点了楼云的探花后,因为他以往还有八品军功,祖上又是驻西南的汉军出身,所以才留了他当朝奏对。

    这些传闻,她都从宋商嘴里听说,想来这国使之所以当时就被官家授了四品市舶司提举官的官职,必定是官家对泉州宗室的恶行有所耳闻了。

    楼云也算得上是京官外放,官家自己的班底。

    所以她听闻他借叙职之便,在关键时刻进了临安,有争取出使高丽的意思,便使了计,换了四明王家在普陀寺里开光的寿礼。

    如此一来,便让推荐秦从云的王老大人被官家训斥,闭居在家。

    李先生站在一边,听得她和黄七郎窃窃私语,才知道她如此谋划,手已经伸到了临安城的皇宫,心中震惊。

    他顿时想了起来,应该是在大半年前朝廷里的国使人选已定之后,她和福建陈家的议亲才蓦然由不冷不势地变热闹了起来,现在看来,她全是为了给国使留个好印象。

    他虽然早知道大娘子对大宋的关注异乎寻常,仍是对她的步步为营暗暗心惊,不由得就想起,因为有个这样的堂姐,难怪二郎才会在成年礼后,明明有着大好形势,却不吵不闹,安安分分去了高丽读书。

    季辰龙离开时,留给他的话就是,在大娘子没有建好海船之前,千万不要和她作对。

    否则,她连季辰虎都敢下手。

    果然被他说中。

    李文定心里咋舌,眼望着海面上被查帐逼得到海上打劫,眼前和外人勾结演得热火朝天的季辰虎,知道他毕竟还是不如二郎明白自己的姐姐。

    他这样思索着,刚才的季青辰却也明白,她没有把事情完全透露。

    她在泉州蕃坊里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唐坊分栈点,那里的两个心腹早在半年前就和蕃商斜力刺暗中通信,教他辨认八珍斋铜镜真假区别,再助他一举在赵府门外拿到赃物的事,她留在肚子里没提。

    蕊娘的二叔就是泉州分栈点的头目,他前些日子申请要回坊,也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在泉州不小心被市舶司的税丁发现他和斜力刺过从甚密,所以还是回唐坊避个风头为好。

    但她自问没有得罪楼云的地方,不明白他怎么就一个试探都没有,马上就拉拢三郎和她作对,她本来以为他会召她去宋船上拜见的……

    至少也要暗示地问一句,她是不是愿意放弃对韩参政府的金源支持,再加上一堆废话blablabla,才更慎重吧?

    如果是因为王世强向她求亲,他楼云要为王夫人楼鸾佩出头,故意压制她这个**妹夫的狐狸精,这样公私不分的也太叫人小看了些。

    楼云要是如此人物,王世强又何必忌惮他?

    至于楼云挑拨三郎来和她作……

    她远望海面上九桅福建巨船,楼云在船顶楼台上不知是不是已经看清了唐坊的形势,已经转身不见踪影。

    她也仅是微微而笑。

    她和三郎的意见不和她心里当然明白,与外人无关,然而不论是这位国使大人还是明州的楼大小姐,如果两次三番要坏她的事,她自然也不能拱手认输……

    “季妈妈,依你看……”

    她当机立断,转眸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季妈妈,“这位国使大人的用意如何?妈妈今日尽可以直言——”

    “坊主下问,老身自然是知无不言……”

    这老妇抬起头,幽暗的双眼在楼顶火光中深不见底,慢慢说着,

    “若老身是大宋国使,来到这东海之上要办的事既不是拉拢三郎,也不是结交大娘子,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扫荡八珍斋山寨货。”

    她心中一震,抬眼凝视季妈妈,半晌无语后才笑道:

    “……妈妈继续说。”

    “他要办的第二件事是控制唐坊十二条河道,如此一来,在东海上没有了山寨货,福建海商在可以自由进唐坊顺利泊船,两件事缺一不可才能让福建海商重返东海而获利,他市舶司里的商税必定会随之提高,不论是用来建船,修整水师,都足足有余,而在朝廷中——”

    季妈妈虽然是内库管事,却没有资格成为二十九人里老会成员之一。

    她虽然掌管季青辰的所有嫁妆帐目,打理她的生活起居,以前也是南九州村子里唯一一个格外拥有三间茅草屋子,专门放置几百年传承下来的三四千卷竹书汉册的中土遗民,然而她却被严禁参加任何坊中的议事。

    这一次她说起这些,眼光独具,条理分明,不由得众人侧目。

    季青辰凝神以听,只见这老妇目视烈火光焰中的深黑大海,缓缓说道:

    “国使可以借提亲之名,把大娘子诱出唐坊,在船上擒拿回大宋,处置以不守信义之名,伪造夺利之罪,再让大娘子以海外番首之名,回朝按旧例受赵氏官家厚恩赦罪,册封赐金,留在临安终老——如此一来,不仅大宋仁义之名远播海外,这些年来一直和唐坊交结的四明王氏、台州谢氏都可能受此事牵涉,如果朝中有与国使为敌的江浙籍官员,想必也会暂失圣心……”

    听到这里,几乎要踏进圈套被擒拿的“海外番首”季青辰还没有如何,黄七郎却已经是脸上变色。

    他当然知道,与楼云为敌的江浙官员都是王世强北伐大计能实行的关键依靠,不由得对季妈妈刮目相看。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难怪这季妈妈当初不过是三郎的刀下游魂,如今却成了坊主的亲信。

    南九州岛百座村落中的大巫祝毕竟不比寻常。

    他早就听说,季妈妈、瓦娘子等一大四小的五位巫祝,在南九州岛村落中传承掌握了自汉代、魏晋而流传下来的巫药和医术。

    而且,在这数百年中,当宗主汪氏要带领上万中土遣民们出外集体捕渔、狩猎、避疫病、防台风时,当他们和山贼海盗,甚至和扶桑本地不怀好意来抢劫的领主发生小规模战争时,她们这些巫祝们都会负责占卜问天,祈求胜利。

    在远离中土,又与扶桑内地隔绝的漫长岁月里,神婆巫祝是南九州岛遗民生活里必不可以少的一部分。

    而对季青辰而言,更重要的是,她们是南九州岛里极少数代代传承汉字、汉书,并且一直顽固维系扶桑遗民与海外中土之间血脉关系的小团体。

    即使她收养许淑卿之后,十分排斥巫祝们利用巫术迷信来揽权蠢民,却仍然不能对她们视而不见。

    唐坊在坊学里禁止巫药、巫术,推行基本卫生知识,请两浙路的宋医郎中不时来坊中传授医术后,季青辰也由此而知道:

    在宋代之前,宫中的巫咒屡禁不绝往往是因为识字人的少,医者短缺,普通宫女仆役偶然生病,绝不可能有宫中御医、医女们来诊治。

    生病者被发现后,只会被赶出宫外。

    于是,偶尔能救命治病的巫药、巫咒在宫中盛行不衰。

    直到宋代提倡文治,医者渐多,从宋仁宗时起开始,在皇宫后门外偏僻处专辟了给仆役养病的院落,医官、医童开始允许给宫女诊病,巫药、巫术才渐渐在宫中势微。

    于是,她也没有把五位巫祝俘虏赶出唐坊,而是拘束在了身边,利用她们本来的能力成了她内库里的管事妈妈,就连她们名下的奴口也用十副铠甲一并从季辰虎手里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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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心有所思

    “妈妈说得没错,如果这位楼大人如此决绝,要擒我回大宋,我倒是无计可施了——”

    她点头称是,却又细细推敲,

    “但唐坊毕竟不是番部,而我看这位楼大人,虽然文武全才,军功在身,但还不至于如此看重于我,要把我诱至船上擒拿。”

    她笑指唐坊外海面一百零三条的海船,算得出来二三千的船丁民壮,

    “空有如此船兵,却骗我上船,擒我回朝,只怕他倒颜面全无——谁叫我只是一名女子?”

    李先生和黄七郎同时点头,季妈妈也终于有了一丝笑,道:

    “大娘子说得是。”

    “只是这事也不可不防……”

    她苦笑着,自觉还是没有季妈妈想得深透,楼云会不会如此做是一回事,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危险却是太不应该,摇头叹道,

    “经妈妈这一说,我是万万不敢去他船上了。”

    好在,她本来的打算就是先等着陈家进坊来求亲。

    她微微沉吟着,回望海面。

    火光中幢幢的楼船船影,毕竟只有四五十条的样子。

    总共一百余条的大宋船队并没有全部驶进唐坊五里内的海面,一则是因为有箭楼守卫,海路险要不可能全都驶进来,二则也是前后策应,互相支持的需要。

    楼云所在的福建海船,龙骨尖脊的船型分外显眼,五条船一字排开,船与船之间似乎还能用铁环相连,以便在巨风恶浪在保持平衡。

    而江浙海船,却因为两浙路海口外海浅沙重,不能使用龙骨尖脊的船型,都是厚底平腰的船型,这样的江浙海船在唐坊港口里,是最常见的商船了。

    她在密港所建的海船,却是福建海船的样式,实在需要从泉州调一批工匠过来才行。

    这件事,根本没办法绕过楼云……

    而她也本来以为,这件事应该是能通过陈家,和这位国使大人协商的。

    她的视线穿不透唐坊外的黑暗海面,暂时还不能明了楼云的来意如何,而楼云回到房中,倚坐在舱窗边时,因为舱窗半掩,也已经看不到唐坊里那一抹凝烟般的艳绿身影。

    “大人,下官已经安排了去向唐坟季氏求亲的管事,也准备了十八抬盒的丰厚见面礼,随时可以放小船下去,直达唐坊水门,求见那位季大娘子。”

    泉州陈家的家主陈洪,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换了一身崭新深青色的九品官袍,按他早就得来的九品文散官的虚衔改口自称为下官。

    他头戴着黑漆弯腰官幞帽,腰间却没有系官带,然而就算是这样不伦不类的一身宽袍大袖,毕竟也让他满嘴的络腮胡看起来斯文了许多。

    只不过,他胡子后面的脸色,却也满是警惕和为难。

    “大人,下官以为,还是让人进坊打探一二后,我再亲自去见那位季大娘子为好,若是大人方便,以下官所见,还是召她到船上来相见是上上之策。”

    因为生意做得大,陈家不仅他得了九品的虚衔,就连家里三个兄弟也都有了这官品,

    这样的官位和楼云三榜进士出身的实职官是天壤之别,而他也不是王世强那样庶子出身,并不是完全靠才干爬上了纲首之位,而是陈家长房嫡子的身份更重要。

    但他年上四十,几十年在官商之间打磨出来的人情世故足以让他明白,他这一回的对手

    季氏绝不好惹。

    眼见得季辰虎刚才那般龙蛟出海的威势,他已经猜到了这猛汉子与楼云有了密约,否则绝不至于毫发无伤地从楼云手下逃了出去。

    但看着季辰虎刚才赤手空拳火烧箭楼,再想想那位唐坊女主还是他的亲姐姐——他实在不认为亲自出马去为二房里的侄儿求亲,是个好主意。

    陈文昌虽然被他关在了房间里,要求这回的亲事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但他这叔叔自己进唐坊为他求亲,有去无回的可能也委实不小。

    谁叫他这二三年一直都和楼云密谋着,如何把那位季大娘子唐坊坊主的位置上赶下来,如此一来,山寨货没有了,四明王氏没有盟助了,十二条河道归福建海商控制了,一切都顺理成章。

    谁叫那大娘子一心想摆脱四明王氏的控制,需要借助他们福建海商的力量?

    天下哪里有白吃的米饭?

    然而,他何尝不明白,这大半年来热热闹闹的求亲,不过是互相试探的借口,谁又知道那位季大娘子的真正算盘究竟是什么?

    她如果一翻脸,可绝不会把她陈洪看成是未来夫君的叔父,就放他一马。

    楼云正安坐在公厅舱里。

    半掩的窗外,只看得到唐坊外海面上各处箭垛上的火光,还有九层箭楼上季辰虎跳跃入海的身影,他搁下手中的茶盏,笑道:

    “既然不需要你亲自去,你又何必害怕?”

    这公厅间里并无外人,陈洪上前一步,低声诉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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